第七章 縱使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我仍然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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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8-02
自從凱殷斯和森的事件結束後,雨玄在戀茿心裡的聲量直線飆升,明明自己只是一個靈體,只是被鎖魂畫所困的靈魂,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但當凱殷斯突如其來攻擊戀茿時,戀茿絲毫沒有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道光華朝自己襲來。
是雨玄奮不顧身的阻止了一切,並把戀茿當成自己的家人,甚至還當面叫板教廷,就連聖域最高神祇,六翼天使加百列都能心無波瀾的面對著。
這無疑讓戀茿對雨玄更加死心踏地,家務事及生活起居都打理的面面俱到,甚至連雨玄洗澡和上廁所都打算幫忙,搞得雨玄頭疼不已⋯⋯。
而這一切最大的收穫者,無疑是非雲曦莫屬,當教廷敢在雨玄面前直接動手時,雨玄就已經起了殺心,如果想換他們的命,就得拿出補償,而這個補償,正是聖域淨化。
雨玄打定聖域絕對會保下教廷的聖子和長老,雖說聖域淨化是每代聖子都能享有的加持,不可能隨便使用在外人身上,但和教廷長老和聖子的命相比,似乎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天宮加護及聖域淨化的主要效果,都是除去污歲不詳的氣息,增強自身靈力的強度,使其對天宮和聖域的感知力及親和力大幅增長。
現在的雲曦,身負兩大神庭的加持,可以說光明及神聖氣息最濃郁的人類。
現在雲曦使用道術和符法時威力都會大幅提升,哪怕雲曦天賦在差,在雨玄的算計下,各種瘋狂加成和訓練下,有朝一日雲曦的靈力和道法定能超越雨玄。
雨玄目前可以說是最悠閒的時刻了,已經決定要讀哪間大學後,雨玄對考試及上學都保持著放鬆的態度,因為雨玄要考上若蘭的學校並不難。
而今天雨玄在放學後便來到了雲曦的校門口,等待雲曦下課。
雲曦的同學們在發表會過後的隔天,就不同的逼問雲曦當天擁抱的男生是誰,於是終於被煩到受不了的雲曦承認了雨玄是自己的哥哥。
雲曦本來以為承認後就沒事了,沒想到同學們不但沒放過雲曦,一群女同學甚至不依不饒的追問雨玄有沒有女朋友,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而男同學們則是鬆了一口氣,因為雲曦還沒有男朋友。
雲曦心想,如果這群女生知道雨玄哥哥不但長得帥,甚至還很有錢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更瘋狂……。
雨玄站在校門口等待雲曦的同時,時不時被放學的學生們注視著,尤其是女學生,但雨玄毫不在意,直到看到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時,才露出了笑顏。
「雨玄哥哥你等很久了嗎?怎麼突然來接我放學,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雲曦說著說著就張開雙手朝雨玄的胳膊抱去,一點都不理會旁人的眼光。
「難道沒事就不能接你放學嗎?只是覺得自從你來上學後我就沒來接過你放學,我也快畢業了,時間上也變得比較充裕,在畢業前都可以陪你放學。」雨玄既然已經確定要就讀若蘭所在的大學後,便不再學校參加晚自習,把多出來的時間,用來多陪陪雲曦和精進自己的實力。
雲曦一聽頓時高興的不得了,拉著雨玄就是蹦蹦跳跳的,開始期待著每天的放學時間。
而雨玄兩人最終也回到了玄幽,但跟以往不同的是,今天玄幽外多了很多靈體,其中還有不少的鬼煞及鬼將級別的判官,甚至還有兩位鬼王級的高階判官站在玄幽門口。
而也有不少玄幽的住客們正一一回來,但往門口走進去的租客,無一不感到一股寒意,用手搓著自己的手臂,最後都只是認為冷氣開的太強而已,並沒有多想,殊不知自己其實已經和死神擦肩而過。
那兩位鬼王分別穿著一身黑色與白色的西裝,帥氣的臉龐上沒有任何錶情,不苟言笑的模樣讓人心生畏懼。
而這兩位其實就是地獄使者,黑白無常,是高階判官中的行動派,跟長年待在地獄的判官不同,時常往返地獄與人界,處理各種較為棘手的案件。
而雨玄看了看徘徊在四周的靈體後,筆直的朝著玄幽大門走去,然後對著站在門口的黑白無常說道:「白梟,黑礫,你們在這做什麼,沒看到你們站在這裡住戶們都很不適嗎?不管你們有什麼事,不要站在這裡,站到旁邊去。」
雨玄像趕蒼蠅般,揮舞著手,對著兩位實力高深的判官如此隨意道,一點都沒有因為對方的身分而退卻或表現出害怕,很顯然雨玄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黑礫彷彿沒聽到一般,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變化,繼續站在原處。
白梟則是從原本不苟言笑的表情,轉變成頗有深意的看著雨玄,說道:「自從你爺爺死後,這還是第一次我們在人界見面,以往都是你們前往地獄辦事,但可惜這一次我們不是來找你的,所以我們不會插手你的事,但你也無法命令我們。」
雨玄則一臉無語的看著黑礫和白梟,恨恨說道:「誰管你們要幹嘛啊!你們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只是要你們別擋在門口,要站去旁邊角落站,我才沒那個閒工夫理你們,雲曦,我們上樓。」
站在一旁的雲曦根本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雨玄氣呼呼的拉著走進玄幽,而雲曦只明白,站在眼前的兩人很強,除非有雨玄符籙的加持,才有可能與之周旋一番,但要取勝非常困難。
上樓的同時,雨玄還不斷的小聲嘀咕著,說:「黑礫和白梟這兩個小公務員,下次絕對去十殿閻羅那舉發你們,扣你們俸祿,看下次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雨玄此時的行為就好像是受到委屈的小學生,準備去向老師告狀一般,不得不說雨玄確實很多時候都像小孩子一般,雲曦看著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回到家門口,雨玄便感受到一股異樣,於是立馬打開了家門,但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以及那讓雨玄魂牽夢縈的聲音。
「小雨你回來啦,今天回來的比較晚呢!是去接雲曦放學嗎,趕緊進來吃飯吧!」幽若穿著一身居家服,笑盈盈對著雨玄說道。
話音剛落,雨玄便快速衝上前,緊緊的抱住幽若,彷彿只要ㄧ鬆開手幽若又會離開一般。
幽若也寵溺的看著雨玄,也反手擁抱著雨玄,然後輕笑道:「好了啦,有小孩子在看呢!要抱晚一點再抱,先來吃飯吧。」
雨玄聽聞便緩緩鬆開手,然後轉頭一臉歉意的看著雲曦,因為看到幽若太激動,便把她涼在門口處。
雲曦雖然沒看過幽若,但時常聽雨玄說道,幽若是一個非常強的存在,雖然雨玄還不知道幽若的真實身分,但幽若卻是雨玄的冥婚對象,也就是雨玄的妻子,也是自己的師娘。
雲曦有些緊張的看著幽若,正經的說道:「師娘您好,我是雨玄師父的弟子,墨雲曦,在外的身分是雨玄師父的妹妹,還請您多多指教。」
雲曦一改往日頑皮的態度,可能是第一次看的幽若想抱持一個好形象,也可能是幽若的氣場太強震住了雲曦。
幽若則是笑笑的看著雲曦,緩緩飄了過去,並上下打量著雲曦,說道:「不要那麼緊張,叫我幽若姊就好,你平常和小雨相處不是這樣的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呵呵。」
「你的事我已經聽戀茿說了,是個調皮的孩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別那麼拘謹,趕快進來吃飯吧。」幽若牽起雲曦的手,往餐桌的方向走去。
此時雨玄打算開口說話時,幽若已經看出了雨玄的心思,先一步開口說道:「放心吧!這次的我不是靈身,但地獄的事還沒處理完,我只是暫時回來一趟,算是跟地獄請假個幾天吧,而黑礫和白梟是奉閻羅的命令在這裡等我回去的,不用在意他們。」
雨玄大概也已經猜到白梟等人是為了幽若才來到人界,但沒想過原來地獄這麼重視幽若,讓雨玄越來越好奇幽若的身分,但雨玄只是希望能幫上幽若的忙,早點處理完地獄的事,然後帶著幽若和雲曦等人一起去旅行。
吃過晚飯,雨玄本打算跟幽若獨處,畢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面了,難免會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幽若卻老早就拉著雲曦和戀茿兩人去了房間內,似乎在聊女生之間的話題,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也不知道她們會聊多久,雨玄就這麼被晾在一旁。
雨玄雖感到可惜,但雲曦畢竟是第一次見到幽若,就先讓兩人相處一下,未來要相處的日子還很長。
於是乎雨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的那刻眼神開始凝重了起來,走到了房間的盡頭,把手伸向壁櫥,並用力把壁櫥往一旁推去,出現在眼前的卻是另一扇門。
打開門的那一刻,燈光變灑滿整個房間,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的兵器以及書籍,房內所有的物品都跟天師有關,而當初對戰鬼王所使用的唐刀也是從房間內拿出來的,這些武器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上面都刻著一個玄字,都被雨玄使用道法加持過。
在房內的正中央,有一個古樸的祭壇,而雨玄逕自的走上了祭壇,雙腿盤膝而坐,並在祭壇周圍,架起了結界。
「玄法.靜界。」雨玄這次沒有使用符籙,反而快速結印,藉由祭壇周圍的符號架起一道小型的結界。
靜界的效果單純只是隔絕外界一切聯繫,不被外界所干擾,反之結界內的任何動靜外界也無從得知。
「以吾之名,以命為契,玄術道法,窺探天機」結界升起後,盤膝而坐的雨玄唸著法訣,閉起雙眼,開始進入了冥想狀態。
結界內的雨玄絲毫沒有任何反應或動作,彷彿入定了一般,然而過了數分鐘後,雨玄終於悠悠的睜開了雙眼,並喃喃自語道:「跟以往窺探天機的結果差不多,幽若的身分依舊無法得知,看來只能直接去問閻羅了,至於我的未來,那道死劫依然存在,但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只知道那道死劫似乎不遠了⋯⋯。」
自從雨玄習得窺探天機道秘法後,其實時常使用,但都是窺探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所以都不用任何代價,但今年雨玄在窺探天機的同時,卻偶然演算到了自己的死劫。
而後未來不管如何演算,那道死劫依舊存在,直到今天雨玄再次演算,結果還是如此。
「不管了!付出一點代價吧,怎樣總比死來的好吧!」雨玄似乎下定了決心,必須知道那道死劫是什麼,總不能乖乖等死吧。
但強行窺探天機,是逆天而行,是違背常理的事,代價通常是壽命,但雨玄是道法方面的天才,同時也是實踐派的,在無數次實驗後,終於成功改變了減少壽命的代價,但取而代之的代價是經歷死亡,雖然身體不會出現任何傷口,但精神都會受到極大的損害,一個不小心腦部可能會受到無法挽回的損害,畢竟死亡的體驗,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當初雨玄成功改變窺探天機的代價時,還非常興奮,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創舉,是改變天師格局的創舉,但當時的雨玄並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將體驗到什麼是生不如死⋯⋯。
所以雨玄為了窺探這次死劫的真相,可是下了非常大的決心,還為此升起靜界,目地就是為了到時候自己的慘況不被幽若他們知道。
雨玄重新坐回祭壇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默念法訣,不過這次默念的法訣已經跟先前的不太相同。
「以吾之名,以死為契,以身體悟,以血為引,逆天而行,窺探天機,改!」雨玄唸完法訣後,快速雙手結印,並在結印完後,咬破指尖,滴下的血液滴落在祭壇的中心。
滴落的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種感召,又或成為祭品,莫名的燃燒起來,消散在靜界中,雨玄又開始閉目冥想了起來。
此時的雨玄的狀態有些類似靈魂出竅,但當雨玄張開雙眼時,周遭的景色完全變了樣,眼前是一片火紅的血色大地,處處充斥著滾燙的岩漿及斷岩殘壁,天空中下著如血液般鮮紅的雨。
而雨玄目前處於浮空的狀態,地面上到處都是地獄餓鬼的屍體,無數鬼煞及鬼將,還有數名鬼王,其中甚至還有鬼帝的屍身,場面只能用慘烈來形容。
雨玄伸出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燃燒的身體以及天空中落下的血色雨水,不停順著身體滑落而下。
雨玄的身體慢慢出現了知覺,一股巨大的疼痛瞬間充斥全身上下,一個踉蹌差點從高空中跌落,雨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艱難的低下頭,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出現在雨玄的胸口。
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貫穿了雨玄的心臟,衣服身上已被徹底染紅,已經分不清楚是雨水還是自己的血液。
此時雨玄的畫面漸漸模糊起來,眼前的畫面就像收訊不佳的電視,呲呲作響,然後徹底沒了畫面。
當雨玄再次張開雙眼時,已經回歸了現實,雨玄依舊盤腿坐在祭壇上,靜界也還持續運作著。
但就在下一秒,雨玄的心臟就像剛才的畫面一般,被人無情貫穿,那股疼痛宛如電流般瞬間佈滿全身細胞,雨玄頓時撕心裂肺的放聲喊叫。
但這股疼痛只是雨玄改變窺探天機的代價之一,身歷其境,在窺探天機的時候發生的任何事,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以靈魂的狀態回饋到本體,雖然身體不會出現任何傷害,但靈魂依舊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而另外的一個代價,正是體驗死亡,在雨玄感受心臟被貫穿的疼痛時,另一股力量卻往雨玄的腦袋奔去,那種痛苦彷彿是腦袋被人捏碎一般,但身體卻無恙,完全是靈魂和神經的折磨。
雨玄雖然在過去已經體驗過一次改變窺探天機的代價,靈魂還差點受到重創,最終雖然挺了過來,但卻虛弱了好一陣子,不過這次雨玄受到的痛楚,是經歷二次死亡,其感受絕對不是第一次能比擬的。
此時雨玄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抓著腦袋,如果不是因為開啟了靜界,雨玄痛苦的喊叫絕對會充斥著整棟玄幽。
就在雨玄要崩潰的時候,雨玄房間密室的門被人推開,幽若快速飄向雨玄,靜界在幽若面前彷彿虛設,幽若直接穿了過去。
看著雨玄倒地痛哭的哀嚎著,幽若心疼的把手放在雨玄的心臟及腦袋處,瘋狂灌注強大的煞氣,試圖切斷窺探天機的代價,而幽若的舉動似乎出現了效果, 雨玄的疼痛正慢慢減少,哀嚎也逐漸變小,直到雨玄徹底昏死過去。
幽若看著雨玄這般模樣,十分的不捨,並輕輕的把雨玄抱起,然後頭也不回的說著:「誰准你們進來玄幽的,趁我還沒發怒前給我離開。」
此時密室的門口有兩個人半跪在地上,恭敬的對著幽若,而兩人正是黑礫及白梟,黑礫一如往常沈默,白梟則一臉凝重且恭敬的對著幽若說道:「幽若大人,您這樣消耗大量的煞氣可不是明智之舉,現在可是交接的關鍵時刻,地獄各方都虎視眈眈,您這次回來人界已經是地獄高層們的通融了,您還這般耗費煞氣,恐怕⋯⋯。」
白梟話還沒說完,就連同黑礫被幽若震飛出房門,平靜的說道:「我幽若要去哪,要如何使用力量哪還輪得到其他人指手畫腳,立馬給我退出玄幽,不然我便帶著你們兩個的頭顱去見閻羅,看是閻羅他要什麼樣的說法。」
黑礫和白梟頓時感到不寒而慄,因為他們知道幽若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只花了一瞬,黑礫和白梟便退出玄幽的範圍內,而密室裡只剩下昏迷的雨玄以及一臉凝重的幽若……。
地獄,滾燙的岩漿,血紅色的雨,燃燒的身軀,斷岩殘壁及漫山遍野的屍骸,痛苦的哀嚎,最終已雨玄的身軀被洞穿作為結尾,在後面的畫面全部都是灰黑的一片。
這些都是雨玄腦中最後的畫面,而此時的雨玄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緩緩的睜開,房內的光線頓時讓雨玄下意識的去遮掩,目前雨玄除了身體虛弱以及口乾舌燥之外,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雨玄醒來之後,身旁便出現急切的聲音,並立馬送來一杯水,說道:「主人您醒了嗎?身體有什麼不適嗎?您已經沈睡了七天了,要不是幽若大人說您不會有事,我和雲曦都快擔心死了⋯⋯。」
戀茿一臉關切的看著雨玄,身體都快整個貼上去了,但雨玄卻聽到了一個重點,自己竟然睡了七天,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戀茿看得出來雨玄的疑惑,不等雨玄開口,戀茿已經把所有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七天前的晚上我和雲曦及幽若大人在聊天時,幽若大人似乎感知到了什麼,瞬間衝了出去,然後過沒多久就有兩股強大的氣息也進入了您的房間,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那兩股強大的氣息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來就是主人您沈睡了七天。」
戀茿用簡短的話語就闡述了當時的情況,而雨玄也在思考其中的緣由。
雨玄自己很清楚,當時情況危急,自己絕對撐不過雙重的死亡體驗,也不知道幽若是如何知道自己出事的,並成功阻斷了與天機的連結,要不然此時的雨玄大概已經成為了植物人,一具無法思考的軀殼。
雨玄非常慶幸自己只有昏迷七天,看來未來絕對不能在使用改良過後的窺探天機,不然自己精神肯定會崩潰,並且魂飛魄散。
至於兩道強大的氣息,雨玄猜想大概是黑白無常二人,但不知道這兩人進到房間做了什麼,跟幽若說了什麼。
「對了,幽若大人還說如果主人您醒了以後,切記讓您不要在試著演算未來,這段期間也不要試圖前往地獄,直到幽若大人再次歸來為止,讓您不用擔心。」戀茿把幽若交代的事情也全部跟雨玄說清楚。
聽到幽若的留下的話,雨玄輕輕把頭垂了下來,莫名感到失落,本來是想幫助幽若解決地獄的問題,但現在不但沒幫上忙,甚至還造成幽若的困擾。
雨玄輕嘆了口氣,思考了片刻後,決定相信幽若,暫時不去管地獄的事,幽若不願多說,那雨玄也不再過問。
「我明白了,這幾天辛苦你了,這幾天我帶你和雲曦出門走走吧,最近實在是發生太多事了,出門散散心吧。」雨玄對著戀茿如此說道,等到假日便帶著二人出去走走,調適這些天發生的事。
且雨玄已經知道自己近期的死劫是跟地獄有關,如果雨玄不去地獄的話就能避免這場死劫。
而幽若和雨玄兩人因為冥婚的契約存在,所以幽若對於雨玄的危機也有著類似的感應,才讓雨玄不要接近地獄。
既然什麼事都幫不上忙,衝動行事又可能會妨礙到幽若,且到地獄的話基本上就跟窺探天機的結果一樣,必將喪命,所以就趁休假的時候好好休息一下,緩和近期緊繃的心情,雨玄心中如此想著。
假日如期到來,而雨玄和雲曦以及戀築,正在某個知名的登山露營區中,向這裡的管理員登記著。
這處露營區位於雨玄所居住的城市距離非常遙遠,光來回就得花四個鐘頭,且異常深山,手機訊號時好時壞,但此處的景色優美,空氣清新,呼吸間都能感受到自然的氣息,還是有大批遊客在休假期間來這裡的露營區,遠離塵囂,放鬆身心,當然還不乏一些網美網紅來此處打卡上傳社群。
雨玄向這裡的管理員登記完後,便帶著雲曦前往自己的露營區,而這裡的好處不只是環境上的享受,帳篷,露營車,還包含一切所有生活必需品,在這個露營地都能買到,所以雨玄帶著雲曦來到這裡時,可是兩手空空,直接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遊。
「這是我第一次帶你出遠門旅遊,所以你想買什麼,想做甚麼,都不用跟我客氣,好好放鬆就對了。」雨玄對著身旁的雲曦如此說道,但事實上,雨玄嘴上說著放鬆,卻怎麼都放鬆不下來,一直對幽若以及窺探天機的事耿耿於懷,只能不停的催眠自己放輕鬆。
「哥哥你不用擔心,有人出錢的話當然要好好玩囉,待會我帶戀築去附近晃晃,哥哥你就好好休息吧,中午我們再來烤肉。」此時的雲曦一點都沒注意到雨玄的異常,興奮得像個孩子一般,這可是雲曦第一次出遠門,也是第一次露營,況且還是跟著家人一起,不興奮都難,直接就把雨玄晾在一旁,帶著戀築就往遠處奔去。
此時的戀築一樣是和之前法表會一樣的型態,手上撐著一把陽傘,藉由雨玄的術法出現在世人的眼前,但此時的戀築也和雲曦一樣,一臉就寫著興奮,也沒看出雨玄一點都不放鬆,已經和雲曦兩人跑得不知所蹤。
雨玄到是不擔心兩人的安全,一個擁有強大的煞氣且擅長魅惑,一個是有著東西方天堂加持的天師,同時還是自己的弟子,只要不是鬼帝級別的靈體,就算是鬼王都能與之周旋,等待雨玄的救援,所以雨玄很是放心,接下來的問題只剩如何放鬆下來了。
雨玄來到了巨大的杉木區,而這些杉木區中的杉木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一個吊床,雨玄輕巧的坐了上去,並把雙手擺在腦後,就這麼順勢地躺了下去。
陽光透過葉片微微的照耀在雨玄的臉上,徐徐的微風也輕撫著雨玄的臉龐,此時雨玄的世界只剩下風吹動樹梢所發出的聲響,而雨玄也慢慢地閉上雙眼,試著去享受這難得的悠閒。
「小雨?」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出現一聲輕呼,雨玄才悠然的睜開雙眼,從那愜意的睡意中清醒。
雨玄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俏麗的臉龐,正用疑惑的表情看著雨玄,眼睛不停的眨呀眨,搭配那成熟的外貌,意外的讓人覺得可愛。
雨玄定眼一看,也看清出眼前的人,那人正是若蘭,並開口說道:「咦?!若蘭姊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得不說,雨玄因為幽若的關係,身上的紅線全被隔絕,但和若蘭之間的緣分卻非常奇特,在沒有說好的情況下,時常會遇到對方,就好比之前在玉皇宮見面時的場景,明明玉皇宮內人群非常多,但兩人總會相遇,
所以說緣分這種事非常神奇,而這奇特的緣分也讓雨玄和若蘭之間的關係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我是和大學同學一起來的,畢竟大家都還是大一新生,透過這次露營增進彼此間的關係,但感覺大多數人都把這次露營當作聯誼一樣,那小雨你呢?」若蘭輕笑道,說著說著就往雨玄所處的吊床上坐了上去。
「我已經決定要報考你們學校,所以也不用擔心考試和學校的問題,索性就帶著妹妹趁著難得的休假出們放鬆一下。」雨玄對著吊床上的若蘭說著,又開口說道:「那若蘭姊,你認為你是來露營的呢?還是來聯誼的呢?」
雨玄壞笑著說道,明白若蘭不會因為這些話而生氣,但沒想到的事,若蘭確實沒有生氣,卻很認真的回答雨玄:「當然不是聯誼囉!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單純來享受露營的樂趣而已。」
「咦?!若蘭姊喜歡的人是誰?我認識嗎?」雨玄故意裝作驚訝得問道,這反應讓若蘭心裡很是得意,因為若蘭要的就是這種反應。
「嘻嘻,秘密!所以某些人在不把握機會的話,機會就要溜走囉。」若蘭開玩笑般的說著,並把頭扭到一旁,然後時不時的用眼角觀看雨玄的反應。
看著若蘭的反應,雨玄感到既好笑又可愛,但雨玄現在還不打算做出任何決定或承諾,雖然死劫只要不去地獄就可以避免,但雨玄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哦!是這樣嗎?那就祝若蘭姊能和心儀的對象在一起囉!」雨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真誠的看著若蘭,其實心裡竊笑不已。
「誒?!」若蘭發出驚呼,看著雨玄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一樣,心想,就這樣嗎?說好的情急之下表白呢?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雨玄是木頭嗎?真的以為我有喜歡的人?一定要我把話說的那麼明白嗎?
若蘭在心裡出現了無數個問號,同時也在心裡把雨玄痛罵了一遍:「可惡!小雨怎麼這麼呆,難道真的要我先表白嗎?不行不行,女生也有自己的矜持,我就不信小雨對我完全沒意思。」
正當若蘭打算在試探一下雨玄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叫住了若蘭。
「若蘭你在這裡啊,怎麼不說一聲就跑了出來,大家都在找你呢。」一個高大陽光的男生朝著雨玄和若蘭走來,但看到若蘭和雨玄同坐在一個吊床上,頓時輕皺起了眉頭,但一閃而過,若蘭並沒有察覺道異狀。
反觀雨玄把一切等看在眼裡,看來又是若蘭姊的在追求者,心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受到若蘭的親睞。
本來若蘭還想說什麼,但無奈自己是跟群體出來玩,擅自離開這麼長時間也不好,於是對著雨玄說道:「小雨那我先回去了,你有空可以來我們營區找我,拜拜。」若蘭起身對著雨玄道別,然後跟著那個男生回到他們的營區。
雨玄輕嘆一聲,自己何嘗不想試著跟若蘭交往看看,若蘭不管是性格還是態度都很開朗樂觀,且相處起來也很自然,但自己天師的身分以及近期的死劫,還有躁動不安的地獄,種種事件都顯示現在並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到了傍晚,雨玄回到了自己的營區,準備開始著手處理晚餐,因為是露營區,所以大多數的食物都需要自己料理,而雨玄選擇了最方便也最有露營氣氛的晚餐,烤肉。
以前雨玄爺爺還在世時,也是時常帶著雨玄烤肉,尤其是帶著雨玄在外歷練時,最常在野外吃的食物就是烤肉了,而雨玄爺爺去世後,便沒有在烤肉過了。
不過雨玄回想起以前和爺爺烤肉的經歷時,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好事⋯⋯。
不是時常碰到下雨,不然就是遇到妖怪的襲擊,在不然就是遇到一些遊魂和靈體的騷擾。
不過看著露營區和諧的景象,以及各種嘻笑打鬧的聲音。雨玄感覺這次總算可以和家人們好好的烤肉一次了。
雲曦和戀茿也在雨玄著手烤肉時回到了營區,三人一起享受著烤肉的樂趣,雖然戀茿身為靈體無法吃人類的食物,但她依然樂在其中的幫忙烤著肉。
烤肉的同時雨玄也跟雲曦和戀茿聊以前的過往,自己的出生時發生的事,第一次和雲曦相遇時的事,和爺爺在外歷練發生的事,以及平時和幽若相處的事。
雲曦和戀茿就像兩個忠實的聽眾,默默聽著雨玄闡述著種種經歷,雨玄可能也是壓抑太久,把一切想說的話全部傾述出來。
不知不覺時間也來到了深夜,雨玄三人在坐在營區外,享受著晚風,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時,正看到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營區深處走去。
而這群人,正是若蘭她們所屬的大學營隊,似乎是要開始某項活動。
雨玄也在隊伍中看到了若蘭與上午遇到的男生,兩人正分配成一組往露營區深處走去,看來這活動大概就是所謂的試膽大會吧。
雨玄看著若蘭和其他男生一組參與活動時,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思考了片刻,一切都是若蘭自己的選擇,如果自己不能給予對方承諾與回答,還想讓若蘭等著自己,那就是非常自私的行為,所以雨玄只是在遠處默默看著。
看著那群大學生全部都往露營區深處走去時,雨玄忽然感到自一股異樣,似乎出現了某種感應,於是乎用手快速輕點了起來,稍微演算此區的風水運勢。
「明明這整片營區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不詳的氣息,但怎麼覺得如此不安,難道要發生什麼事了嗎?不行,我在認真演算一次。」雨玄立馬回到營帳內,認真演算露營區的未來走向以及若蘭的今天的命運。
同一時間,那群大學生已經分組ㄧ批ㄧ批的往森林內走去,而若蘭也在前一組隊伍進入森林後沒多久也相繼進入。
這一整段試膽路線來回大概是二十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而且雖然營區的森林內還是有明顯的步道存在,不至於會迷路,但因為沒有路燈的關係,一路上只能用手電筒照明,著實增添一股恐怖的氛圍。
「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拉著我沒關係。」走了一段路程後,若蘭旁的男伴如此說道,似乎想在若蘭面前表現一下,試圖增進彼此的好感度。
但若蘭並不吃這一套,同時也看了出來對方對自己有好感,之所以會分到一組只因為分組的組長跟他是好友,只要稍微說一下,跟誰一組都不是什麼問題。
「雖然一路上只有手電筒的照明,但這種已經設計好的活動和路程並沒有什麼好怕的,頂多就是暗了一點。」若蘭不溫不火的回應著身旁的男伴,而身旁的男伴也只能乾笑著摸摸鼻子,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若蘭等人快要結束這段試膽路線時,若蘭似乎察覺到了異樣,明明這段試膽路線只有一條,前面的隊伍一定會折返回來,但這一路上卻沒有看到其他隊伍的折返,一股不安湧上心頭,若蘭只希望是前面的隊伍在整人,打算在終點的時候嚇嚇後方的隊伍。
正當若蘭兩人走到一處石像面前時,若蘭忽然感到越來越不安,就在兩人跨過石像的那一刻,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一道道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不停的迴盪在耳邊。
那尊石像就像是結界的出入口,隔絕了外界一切音訊,在還沒踏進來之前,若蘭完全察覺不到裡面的狀況。
而眼前出現的畫面,差點就讓若蘭徹底崩潰,原本走在先前的隊伍,正被一群面目猙獰的惡鬼開腸破肚,生吞活剝,還有些人沒有徹底斷氣正無聲的吶喊著,看著自己的身軀被一點一滴的啃食。
而那群惡鬼的面容,比恐怖片裡出現的任何鬼怪還要可怕,而這時一個只有腳被啃食的女大生看見了若蘭的到來,就像看到希望的稻草一般,用盡全力的吶喊:「救救我!啊!!!…..」
女大生才剛喊叫出聲,下一秒惡鬼便用力拉起女大生的頭顱,讓女大生的屍首分離,脊椎、血液、組織液頓時灑落一地,而惡鬼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扭頭妄想若蘭,對著若蘭露出詭異的笑容,好像再說下一個就是你。
若蘭突然感覺胃裡翻江倒海,用手捂著嘴,但還是忍不住那股噁心感,頓時狂嘔了起來。
而在一旁的男大生看到眼前的景象也已經忘了逃跑,雙腳正顫抖的不停,且地上也漏出一灘泛黃腥臭的液體,只因眼前的景象太過驚悚。
本以為眼前的惡鬼們動作緩慢,各個緩慢的撕咬著這群大學生的屍骸,但頃刻間,男大生的視線突然急速下降到一個水平,並看著自己的身體還處在原處。
此時的惡鬼正提著男大生的頭顱,一臉戲謔的看著,彷彿剛才慢動作的撕咬,緩慢的轉頭,只是為了蒙蔽視聽,亦或只是為了獵殺的樂趣,試圖放鬆獵物,讓獵物看見希望,下一秒又陷入無限的絕望當中。
若蘭此時已經停止嘔吐,看著身旁屍首分離的男大生,雙腳發軟跪倒在地上,看著故意緩慢走來的惡鬼,一股絕望湧上心頭。
正當惡鬼用手抓向若蘭時,一股強大的力量頓時把惡鬼震飛到數米開外。
就在若蘭還搞不清楚狀況時,看著自己的口袋正在發亮,並用手拿出了口袋裡到物品,而那間物品正是雨玄給的刻有玄字的硬幣。
在緊要關頭,雨玄給的硬幣保住了若蘭一命,但那枚硬幣也出現了裂痕,光芒也隨之減弱,無法在抵擋下一次的襲擊。
看著被震飛的同夥,處在一旁的惡鬼全部看向若蘭,發出陣陣嘶吼聲,全部動身衝向若蘭。
此時的若蘭正絕望的閉起雙眼,腦中還在思考著希望雨玄能趕快察覺此處的異樣,趕快離開這個露營區,但就在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若蘭耳中:「道法.九天聖炎。」
若蘭的身後出現了一道道狂暴的火焰,鋪天蓋地般轟嚮往若蘭靠近的惡鬼,只憑一招,瞬間就把惡鬼們全部消滅。
若蘭轉過身,定眼看向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雨玄,激動的對著雨玄說道:「小雨,你怎麼會在這裡,趕快離開這裡,不然你會死的!」
若蘭已經分辨不清局勢,一心只擔心雨玄會被受到牽連,一起命喪於此,而雨玄看著驚嚇過但同時又擔心自己安慰的若蘭,心中湧起一股不捨且心疼的感受,用手輕輕抱著若蘭,在若蘭的耳邊說道:「若蘭姊,已經沒事了,先休息一會,我馬上帶你回去。」
也不知道是過度驚嚇與疲憊,還是雨玄的話語讓若蘭感到安心,雨玄說完話的同時,若蘭瞬間倒在雨玄的懷裡,沈沈睡去。
雨玄輕擁著若蘭,看向眼前的一切,目光頓時陰沉了起來,要不是先前有給予若蘭墨家的徽章,要不是雨玄有試著演算若蘭的運勢,不然眼前的若蘭早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雨玄對著更深處的黑暗說道:「我知道不可能只有惡鬼這種低級的靈體敢如此大張旗鼓的出現,不要在躲了,出來吧⋯⋯。」
話音剛落,黑暗中出現一道道身影,鬼煞及鬼將不勝其數,更是出現了數十名跟隨影一樣等級的鬼王,對著雨玄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我聽說過你,之前試圖阻止我們佈在學校的局,自稱自己是當代最強天師,但卻連鬼帝大人的手都抵擋不住,還得靠地獄守門人的幫助才逃過一劫,甚至和隨影那樣的貨色都能陷入苦戰,你這樣的人物,怎麼阻止我們。」其中一位鬼王冷笑的說著,同時評價著雨玄的能力,可見眼前這群鬼王和當初隨影他們是一夥的,只是出現在不同區域,但鬼王也有等級的區別,可不是當初那些速成鬼王或隨影可以比擬的。
雨玄不理會鬼王的話語,喃喃自語的說道:「又是地獄裂縫,且規模還是當初學校的兩倍大,所以才會出現如此之多的鬼王,如果繼續放任不管,鬼帝級別的靈體出現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地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雨玄絲毫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鬼王徹底暴怒,指揮者各個鬼煞及鬼將攻擊雨玄,而鬼王們同樣沒有出手,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
「陣法.九天日炎殺陣。」雨玄扔出符籙朝向天際,伴隨著符籙完全燃燒殆盡,數百數千道火焰朝四面八方落下,而雨玄和若蘭處在的位子就像颱風眼般,周圍一公尺是安全的地帶。
一道道火焰的落下,頓時把周圍畫作一片火海,只用了一瞬間,就把鬼煞及鬼將們給消滅。
原來還處於戲謔狀態的鬼王們,也開始正視了雨玄,因為此時的雨玄似乎和傳聞中的不同,正當鬼王們準備相繼動手之時,雨玄開口說道。
「我不想和你們浪費時間,處理完你們我得馬上前往地獄一趟才行,雷法.九天獄雷神界⋯⋯。」雨玄使出當時對抗隨影使出的結界,但與之不同的是,雨玄使出結界後,便抱著若蘭逕自的走出結界外,並在結界內留下三張漆黑的符籙。
雨玄抱著若蘭,頭也不回的說著:「對付你們,三張應該就夠了。天師禁咒錄其之參,陰煞符法.地獄赦令!修羅、羅剎、夜叉,聽我號令!」
雨玄唸出術法後,原本在結界內的三張漆黑符籙,全部沒入地面,而在符籙消失的原處,地面正快速的隆起,直到出現三道無比巨大的身影。
天師禁咒錄,顧名思義就是天師們被禁止使用的秘法,每一道秘法都威力無窮,但是往往越強大的力量代價越沈重,會沾染到各種不同的煞氣、不詳之氣、死氣,甚至得消耗壽命、精氣、血氣,如果不想支付代價,那往往需要犧牲許多無辜之人的性命,如此傷天害理,違背人性的事,並不是天師所為,所以不管是犧牲自己還是犧牲他人,天師禁咒錄就是天師們的禁忌。
而雨玄之所以不斷強調自己是當代最強天師可不只是他對道法上的造詣是歷代最強,還有就是天生強大無比的煞氣,讓雨玄本身就像一個小型的自走式地獄,所以很多代價,雨玄都能用自身的煞氣去抵銷,哪怕需要使役地獄的靈體時,也可以做到完美鎮壓。
其實就連雨玄的爺爺還再世時,也不知道雨玄的極限在哪,只是把自己一生所學全部傳授給雨玄,只知道雨玄時常在搗鼓道法的變化性以及實用性,並不知道雨玄竟然連師禁咒錄都偷學會了。
只見那三個巨大的身影,輪廓模樣漸漸清晰,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個鬼假面,手持的武器都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修長,全部都超過身體的長度,且從靈體強度判定,這三道身影也都是鬼王級別的靈體。
「嘶呼!果然還是人界舒服,在地獄深處待久了鼻子都快壞了,這是睽違了多少年被召喚到人界,十年?百年?而且竟然連羅剎和夜叉也被召喚了出來,看來這次召喚者所需承擔的代價可是很可觀的,嘿嘿。」修羅一被召喚出來,就貪婪的呼吸人界的空氣,然後看向身旁一同被召喚出的羅剎和夜叉感到詫異,畢竟召喚一位所需的代價可能就是數十數百道靈魂或無數人的鮮血。
正當修羅自顧自說話的同時,雨玄冷冷的開口說道:「我不管你們以前是被什麼人召喚,或做過哪些事,現在你們必須聽我的命令,解決眼前的鬼王,並把地獄裂縫在次封印起來⋯⋯。」
「呦!這次召喚者口氣到挺大,別以為召喚出我們就能使役我們,被我們反噬的召喚者可不少,你⋯⋯。」修羅一臉滿不在乎的說著,因為修羅他們雖然也存在在地獄,但和一般的靈體不太相同,他們生活在地獄的深處,長年處於戰鬥的狀態下,靠著殺戮提升修為,不是戰鬥就是死,所以修羅一點都不在乎召喚者的感受,沒有人可以束縛自己,但修羅話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眼前的畫面驚住了。
雨玄抱著若蘭的同時,釋放出前所未有強大到煞氣,其範圍甚至籠罩了所以鬼王們,雨玄眼神冰冷的用眼角看著修羅等人說道:「我有數種方式能規避代價召喚你們,甚至強行使役你們,但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召喚你們,所以不要在挑戰我的底線,不然你們甚至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雨玄一直以來都沒有展現過全部實力,因為他明白,力量越強,責任越大,雨玄認為人的一生何其短暫,為什麼不能為了自己自私一點,做好分內的事就好,而且雨玄並不想過度依賴煞氣的力量,感覺自己越使用煞氣,就越像地獄的生靈,且雨玄是天師,把煞氣當作攻擊手段成何體統,所以雨玄才會把煞氣轉變成各種催動天師道術的燃料。
「地獄意志的契約者,身懷無與倫比的煞氣,同時還是天師,哈哈哈,多麼可笑的組合啊!罷了,就幫你一次,但不要以為你身懷如此強大的煞氣就能為所欲為,至少對於我們修羅來說,戰鬥、痛苦和死亡永遠都是伴隨我們一生的事物,你的威脅對我一點用都沒有。」修羅說完,哈哈大笑的提著手上的長刀衝了出去,一旁的羅剎和夜叉相互看了一眼也衝了上去,雨玄收起身上的煞氣,抱著若蘭離開了現場,絲毫不擔心修羅他們解決不了鬼王。
地獄何其大,其靈體和物種就不勝其數,修羅只是地獄中偏強勢的存在,就連鬼帝都不見得是地獄中等級最高的存在,只是沒有人能完整的走訪完整個地獄而已。
雨玄帶著昏迷的若蘭回到營區時,雲曦和戀茿立馬上前關心發生了什麼事,但雨玄沒有多說,開始著手收拾物品準備趕回玄幽,而這次的露營也草草結束。
回到玄幽的若蘭,正躺在雲曦的床上,雨玄叫來雲曦,利用兩大天堂的力量,淨化若蘭身上沾染的污穢,以及平定其心神。
一連串的淨化及加持,若蘭也從沈睡中悠然轉醒,若蘭環顧四周,看見了一旁的雲曦和雨玄,而雲曦則是識趣的走出房間,畢竟若蘭和雨玄定有很多話要說。
若蘭的記憶還停留在鬼王襲擊自己及雨玄及時出現救下自己時的畫面,所以當若蘭睜開眼看到雨玄時,便嚎啕大哭的抱向雨玄,抒發自己的情緒,並對著雨玄說道:「嗚嗚,小雨我真的好怕,大家都死在我面前,那些惡鬼猙獰的面龐我到現在還歷歷在目,下一個本來就是我,要不是小雨你及時出現,我也已經死了,哇啊啊!」
看著大哭的若蘭,雨玄任其抱著自己宣洩情緒,用手輕輕拍著若蘭的背,溫柔的說道:「若蘭姊,正如你看到的,我不是一般人,我的家族歷代都是天師,我也不例外,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會快樂的,未來也肯定會遇到類似的情況,所以我才不想跟妳有更深入的交往。」
雨玄默默的解釋著自己的身分及過往,而若蘭也漸漸從大哭的狀態下變成小聲啜泣,然後默默聽著雨玄說著:「而且我其實已經結婚了,不過我的結婚對象可不是人類,是在我出生時就已經決定好的冥婚,但我很愛我的妻子,所以若蘭姊,未來你還是能繼續住在玄幽,但請不要把我的身分告訴別人,你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畢竟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
雨玄說完,便鬆開若蘭抱著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房間的密室,開始著手準備前往地獄的裝備。
若蘭一臉呆滯的坐在床上,一點一滴的消化雨玄剛剛所說的話,然後眼神開始越發堅定,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的命是你救的,且在此之前我就喜歡你了,所以縱使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但我仍然喜歡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