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事了結
本章節 3186 字
更新於: 2022-07-13
深夜，野外的篝火燒得極為旺盛，從其不斷發出批哩啪啦的聲響，而四周雜草叢生，隱隱顯露出無數雙飢餓的雙眼，不過牠們卻遲遲不敢上前，似乎是有所忌憚。
篝火邊，一名僅穿著羅褲的青年躺在米白色布巾上，並深深注視著搖曳的火苗，此外，在消瘦的身材下盡是皮開肉綻的傷口。
同一時間，一名女子捏著即將燒盡的符篆，在兩人今晚過夜的地方晃了一圈後，逕自坐在青年身旁，她穿著一襲不顯眼的斗篷，臉上則帶著缺失一角的白色面具，全身除雙手外，僅看得見雙眼以及右下方的面容。
「師父，果然無論我怎麼努力，終究是難以達到妳的期望，又讓妳徹底蒙羞了。」
「世上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無能的爛老師，所以責任要歸咎在老身才對。」
「也許，真如妳說的那樣，我根本一點資質也沒有吧。」
「若是覺得愧疚，就攢錢買好吃的甜點給老身吧。」對方發出如老嫗般的低沉嗓音。
他頷首，正色道：「嗯！等我熟練御風訣，就能從工會中接些狩獵食材的任務，之後一定將這些報酬都拿去買甜點孝敬妳。」
對方聽聞，頓時笑開懷。
「師父，可以的話，希望妳能永遠不要離開，就這樣一直看著我成長。」
話音未落，青年已然累的閉上眼，沉睡前，耳邊傳來對方溫和的細語聲。
過往的畫面一一從眼前浮現，此刻的阿卿哪有一點副團長該有的樣子，他拚命想抑制住流淚的衝動，但只要想起多年前與師父之間的回憶，兩行淚就難以停下。
「愚徒，老身確實說話不算數，許久前的噩夢始終糾纏著老身，為此，對你又再一次做出相同的選擇。」
霞茫然問道：「是什麼樣子的噩夢？」
「唯獨這事不想透露。」
「哦．．．」霞俏臉上滿是失望。
未央目光筆直的盯著阿卿，柔聲道：「不妨告訴你些事吧，那幾日，老身其實並未離開，一直都在橋頭另一邊，親眼見你同個時間出現，同個時間離開，說實話，若不是老身已經度盡生死離別，可還真捨不得。」
阿卿紅著眼眶，盤據在心頭的陰霾逐漸散去，此刻，師徒倆將話說開後，他才真正選擇寬恕：「過去那些日子，妳是少數願意真心待我的人，我也一樣捨不得，往後，我仍希望妳能繼續以一名師父的身分指導我。」
「老身無法向你口頭保證，但能以性命擔保，只要留在世上一天，就一定會回來找你。」
對方莞爾笑道：「無論大道茫茫必將不離不棄，還有，你也該改改口了，要不就像ㄚ頭一樣稱呼太婆吧。」
阿卿含淚點頭，勉強抿嘴笑著。
霞眉開眼笑的快速拍著小手，欣然道：「總算是了結一件心事。」
「此事還真是多虧ㄚ頭妳。」
「是呀！霞，落卿在這謝過了。」
在兩人灼熱的視線下，霞俏臉一紅，羞澀無比：「我明明沒做到什麼事。」
「不，妳製造的是一個機會，讓咱們師徒倆進行交談的機會。」
「我也只是遵從心裡的聲音而已，想這麼做，於是就做了。」
阿卿一怔後，低下頭淺笑，這還是頭次他覺得對方出奇的可愛。
「對了太婆～既然妳們也曾相處過一段時光，能說說那時發生的有趣事情嗎？」
未央偏頭，表情木然：「有趣的事？」
「嗯！我想想～」
霞橫眼看向阿卿時，秀眉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最好是有關於他出糗的趣事～」
一息間，阿卿鎖眉，收回了剛剛的想法。
未央頷首，充滿溺愛的看著霞：「可以，這就算是老身給妳的小獎勵。」
「謝謝太婆！」
他扶額，一臉無奈：「這樣一來，我看自己是沒什麼形象了。」
「哼哼，你在我面前哪還有形象可言。」
阿卿沒好氣的看著對方，有未央在，她囂張的氣焰更甚了。
在這半個時辰，未央耐心地向霞講述那些日子，雖然描述的並非鉅細靡遺，但也非簡單帶過。
霞一雙美眸注視著手上的玉飾，將其把玩一會後，便交還至原主人手中：「怪不得阿卿這麼看重，原來背後有如此含義。」
「讓妳見笑了。」
「對了！既然我的醫術是師承太婆，這樣我們應該算同門吧？而我比你早了好幾年，那你是不是得稱呼我一聲師姐呢。」
阿卿目光詫然，先前他一直疑惑一個問題，明明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霞醫術的資質竟還能如此之高，他猜想若不是對方具有這方面的天賦，很有可能就是醫仙轉世，但這下是終於有個肯定答案了。
當初他完成任務回來時，一次次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都是由未央熬煮湯藥來調養他的身體，所以對於自己師父在醫術上的造詣十足有把握。
他挑著眉，露出一副討人厭的嘴臉：「反了吧！妳這時認師父，按理說也是現在才加入師門，來！快叫聲師兄來聽聽。」
「師．．．師你個討厭鬼。」對方嬌嗔的哼了一聲，賭氣的將雙手環於仍在發育的胸前。
「好啦你們兩個，接下來幾天可是老身在照顧，醜話先說前頭，可別給老身添麻煩啊。」
他與霞聽話的點了點頭。
未央愜意一笑，隨後將視線投往霞：「時間也已不早，ㄚ頭妳該準備回房就寢了。」
「不要嘛～在等一下好不好。」
「不許胡鬧，妳打算讓妳爹爹生氣嗎？到時他又得怪罪老身帶壞妳，想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嗚．．．知道了。」
霞伸著懶腰，將衣下的窈窕身段凸顯的淋漓盡致，隨後慢悠悠的起身，啓唇道：「那我就先回房了，剩下時間留給你們繼續敘舊。」
阿卿簡單向對方道一聲晚安後，又過去一陣子，仍未開口對自己師父說一句話。
雖然兩人曾經相處好長一段時間，但畢竟分開這麼久，心裡多少都還是有些芥蒂。
於是，他提起勇氣，決定先向對方展開攻勢。
「師．．．，太婆，妳今晚打算住在這嗎？」他對於一時難以改口的稱呼感到相當不適應，相當難為情。
對方淡然一笑：「嗯，今晚得共睡同一間房。」
阿卿詫然道：「該不會還得共睡一張床吧？」
對方不禁失聲笑道：「放心，老身不會跟你搶床的，還是說，你心裡其實巴不得想和老身睡在一起？」
頃刻間，他羞憤的紅著臉，飛快的背對未央躺下，不讓她看到自己的一絲糗態。
「少臭美，誰會稀罕啊！」
阿卿問道：「不過要在這住下的話，不應該是和霞共睡一間嗎？」
「這也沒辦法，畢竟ㄚ頭長大了，總會想要有自己的隱私。」對方邊說邊起身將掛在牆壁上的燈火熄滅。
他一臉委屈，心底倏然間升起一股不被重視的感覺，莫非自己是在吃霞的醋，想到這他連忙晃了晃腦，覺得自己實在遠遠不夠成熟，究竟和一位十幾歲的小女孩較真個什麼勁。
木屋的格局採三室一廳，規模中規中矩，就算放在浮翎城裡也足夠容得下一戶家庭，而他現在所待的房間是全部空間中最小的，原本這地方被凌雲他們當作雜物的佇藏庫，不過後來因為他的入住，致使所有物品全被搬移至閣樓，這也是為什麼阿卿當初醒來時，四周顯得特別冷清的緣故。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阿卿心中一凜，轉身看向幾乎融入黑暗的對方。
同個時刻，未央張開舉在半空中的手，一顆自中心散發出淡藍色的光點緩緩升起，將房間壟罩在幽暗且神秘的色彩下。
至於不知何時，對方身下多出一塊長約兩公尺的布巾，她蓋著一條蓬鬆被子躺在上面。
「不管是你成為逃犯的事，抑或者你拒絕讓霞兒跟你一起回浮翎城的事。」
他表情帶著詫異，不發一語。
「對於前者，老身不會去探究原因，既然收你為徒，那就打從心底信任你的人品，此外多虧你，老身調查到不少有趣的事，甚至是那叫語華的人。」
阿卿眉頭一皺：「難道說．．．暗中幫凌前輩調查血之契約的人就是．．．」
未央瞥了他一眼，莞爾道：「你還是如同過去那般敏銳。」
對方見他沉默的苦著臉，隨即又道：「老身也只能幫到這，剩下的就得看凜然以及你自己的造化，畢竟回到浮翎城後，真正的考驗才算是開始。」
他嗯了一聲以作回應，緊接著忽然意識到凜然這名字聽來有些熟悉，在大腦急速運轉下，恍然間閃過幽木林裡石碑的畫面，而上面刻的最後一行文字正是葳凜然。
「我有一問，不知該不該說。」
對方懶洋洋的側著身子看他：「說啊！咱們之間有什不能說的，老身都偷看過你洗澡了。」
他震驚的張著嘴，心中猶如千百隻草泥馬在盡情奔騰。
「逗你的，一個玩笑話。」
阿卿沉重地呼出一口長氣，以一種相對無言的目光盯著對方，也難怪霞偶爾會展現出調皮的一面，從小有這麼一個太婆陪伴著，成長的過程肯定多少會受到影響。
「我想問，過去妳和凌前輩是怎麼相遇認識的？」
未央撐著半邊雪膩的臉蛋，長裙底下勾勒出的完美線條引人遐想，她沉吟一聲後，道：「這個嘛，至少超過六百年了吧，該說是善緣還是孽緣呢？」
對方眼皮下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微笑：「很自然的就發生了。」
篝火邊，一名僅穿著羅褲的青年躺在米白色布巾上，並深深注視著搖曳的火苗，此外，在消瘦的身材下盡是皮開肉綻的傷口。
同一時間，一名女子捏著即將燒盡的符篆，在兩人今晚過夜的地方晃了一圈後，逕自坐在青年身旁，她穿著一襲不顯眼的斗篷，臉上則帶著缺失一角的白色面具，全身除雙手外，僅看得見雙眼以及右下方的面容。
「師父，果然無論我怎麼努力，終究是難以達到妳的期望，又讓妳徹底蒙羞了。」
「世上沒有教不會的學生，只有無能的爛老師，所以責任要歸咎在老身才對。」
「也許，真如妳說的那樣，我根本一點資質也沒有吧。」
「若是覺得愧疚，就攢錢買好吃的甜點給老身吧。」對方發出如老嫗般的低沉嗓音。
他頷首，正色道：「嗯！等我熟練御風訣，就能從工會中接些狩獵食材的任務，之後一定將這些報酬都拿去買甜點孝敬妳。」
對方聽聞，頓時笑開懷。
「師父，可以的話，希望妳能永遠不要離開，就這樣一直看著我成長。」
話音未落，青年已然累的閉上眼，沉睡前，耳邊傳來對方溫和的細語聲。
過往的畫面一一從眼前浮現，此刻的阿卿哪有一點副團長該有的樣子，他拚命想抑制住流淚的衝動，但只要想起多年前與師父之間的回憶，兩行淚就難以停下。
「愚徒，老身確實說話不算數，許久前的噩夢始終糾纏著老身，為此，對你又再一次做出相同的選擇。」
霞茫然問道：「是什麼樣子的噩夢？」
「唯獨這事不想透露。」
「哦．．．」霞俏臉上滿是失望。
未央目光筆直的盯著阿卿，柔聲道：「不妨告訴你些事吧，那幾日，老身其實並未離開，一直都在橋頭另一邊，親眼見你同個時間出現，同個時間離開，說實話，若不是老身已經度盡生死離別，可還真捨不得。」
阿卿紅著眼眶，盤據在心頭的陰霾逐漸散去，此刻，師徒倆將話說開後，他才真正選擇寬恕：「過去那些日子，妳是少數願意真心待我的人，我也一樣捨不得，往後，我仍希望妳能繼續以一名師父的身分指導我。」
「老身無法向你口頭保證，但能以性命擔保，只要留在世上一天，就一定會回來找你。」
對方莞爾笑道：「無論大道茫茫必將不離不棄，還有，你也該改改口了，要不就像ㄚ頭一樣稱呼太婆吧。」
阿卿含淚點頭，勉強抿嘴笑著。
霞眉開眼笑的快速拍著小手，欣然道：「總算是了結一件心事。」
「此事還真是多虧ㄚ頭妳。」
「是呀！霞，落卿在這謝過了。」
在兩人灼熱的視線下，霞俏臉一紅，羞澀無比：「我明明沒做到什麼事。」
「不，妳製造的是一個機會，讓咱們師徒倆進行交談的機會。」
「我也只是遵從心裡的聲音而已，想這麼做，於是就做了。」
阿卿一怔後，低下頭淺笑，這還是頭次他覺得對方出奇的可愛。
「對了太婆～既然妳們也曾相處過一段時光，能說說那時發生的有趣事情嗎？」
未央偏頭，表情木然：「有趣的事？」
「嗯！我想想～」
霞橫眼看向阿卿時，秀眉下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最好是有關於他出糗的趣事～」
一息間，阿卿鎖眉，收回了剛剛的想法。
未央頷首，充滿溺愛的看著霞：「可以，這就算是老身給妳的小獎勵。」
「謝謝太婆！」
他扶額，一臉無奈：「這樣一來，我看自己是沒什麼形象了。」
「哼哼，你在我面前哪還有形象可言。」
阿卿沒好氣的看著對方，有未央在，她囂張的氣焰更甚了。
在這半個時辰，未央耐心地向霞講述那些日子，雖然描述的並非鉅細靡遺，但也非簡單帶過。
霞一雙美眸注視著手上的玉飾，將其把玩一會後，便交還至原主人手中：「怪不得阿卿這麼看重，原來背後有如此含義。」
「讓妳見笑了。」
「對了！既然我的醫術是師承太婆，這樣我們應該算同門吧？而我比你早了好幾年，那你是不是得稱呼我一聲師姐呢。」
阿卿目光詫然，先前他一直疑惑一個問題，明明在無人指導的情況下，霞醫術的資質竟還能如此之高，他猜想若不是對方具有這方面的天賦，很有可能就是醫仙轉世，但這下是終於有個肯定答案了。
當初他完成任務回來時，一次次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都是由未央熬煮湯藥來調養他的身體，所以對於自己師父在醫術上的造詣十足有把握。
他挑著眉，露出一副討人厭的嘴臉：「反了吧！妳這時認師父，按理說也是現在才加入師門，來！快叫聲師兄來聽聽。」
「師．．．師你個討厭鬼。」對方嬌嗔的哼了一聲，賭氣的將雙手環於仍在發育的胸前。
「好啦你們兩個，接下來幾天可是老身在照顧，醜話先說前頭，可別給老身添麻煩啊。」
他與霞聽話的點了點頭。
未央愜意一笑，隨後將視線投往霞：「時間也已不早，ㄚ頭妳該準備回房就寢了。」
「不要嘛～在等一下好不好。」
「不許胡鬧，妳打算讓妳爹爹生氣嗎？到時他又得怪罪老身帶壞妳，想讓事情演變成這樣？」
「嗚．．．知道了。」
霞伸著懶腰，將衣下的窈窕身段凸顯的淋漓盡致，隨後慢悠悠的起身，啓唇道：「那我就先回房了，剩下時間留給你們繼續敘舊。」
阿卿簡單向對方道一聲晚安後，又過去一陣子，仍未開口對自己師父說一句話。
雖然兩人曾經相處好長一段時間，但畢竟分開這麼久，心裡多少都還是有些芥蒂。
於是，他提起勇氣，決定先向對方展開攻勢。
「師．．．，太婆，妳今晚打算住在這嗎？」他對於一時難以改口的稱呼感到相當不適應，相當難為情。
對方淡然一笑：「嗯，今晚得共睡同一間房。」
阿卿詫然道：「該不會還得共睡一張床吧？」
對方不禁失聲笑道：「放心，老身不會跟你搶床的，還是說，你心裡其實巴不得想和老身睡在一起？」
頃刻間，他羞憤的紅著臉，飛快的背對未央躺下，不讓她看到自己的一絲糗態。
「少臭美，誰會稀罕啊！」
阿卿問道：「不過要在這住下的話，不應該是和霞共睡一間嗎？」
「這也沒辦法，畢竟ㄚ頭長大了，總會想要有自己的隱私。」對方邊說邊起身將掛在牆壁上的燈火熄滅。
他一臉委屈，心底倏然間升起一股不被重視的感覺，莫非自己是在吃霞的醋，想到這他連忙晃了晃腦，覺得自己實在遠遠不夠成熟，究竟和一位十幾歲的小女孩較真個什麼勁。
木屋的格局採三室一廳，規模中規中矩，就算放在浮翎城裡也足夠容得下一戶家庭，而他現在所待的房間是全部空間中最小的，原本這地方被凌雲他們當作雜物的佇藏庫，不過後來因為他的入住，致使所有物品全被搬移至閣樓，這也是為什麼阿卿當初醒來時，四周顯得特別冷清的緣故。
「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阿卿心中一凜，轉身看向幾乎融入黑暗的對方。
同個時刻，未央張開舉在半空中的手，一顆自中心散發出淡藍色的光點緩緩升起，將房間壟罩在幽暗且神秘的色彩下。
至於不知何時，對方身下多出一塊長約兩公尺的布巾，她蓋著一條蓬鬆被子躺在上面。
「不管是你成為逃犯的事，抑或者你拒絕讓霞兒跟你一起回浮翎城的事。」
他表情帶著詫異，不發一語。
「對於前者，老身不會去探究原因，既然收你為徒，那就打從心底信任你的人品，此外多虧你，老身調查到不少有趣的事，甚至是那叫語華的人。」
阿卿眉頭一皺：「難道說．．．暗中幫凌前輩調查血之契約的人就是．．．」
未央瞥了他一眼，莞爾道：「你還是如同過去那般敏銳。」
對方見他沉默的苦著臉，隨即又道：「老身也只能幫到這，剩下的就得看凜然以及你自己的造化，畢竟回到浮翎城後，真正的考驗才算是開始。」
他嗯了一聲以作回應，緊接著忽然意識到凜然這名字聽來有些熟悉，在大腦急速運轉下，恍然間閃過幽木林裡石碑的畫面，而上面刻的最後一行文字正是葳凜然。
「我有一問，不知該不該說。」
對方懶洋洋的側著身子看他：「說啊！咱們之間有什不能說的，老身都偷看過你洗澡了。」
他震驚的張著嘴，心中猶如千百隻草泥馬在盡情奔騰。
「逗你的，一個玩笑話。」
阿卿沉重地呼出一口長氣，以一種相對無言的目光盯著對方，也難怪霞偶爾會展現出調皮的一面，從小有這麼一個太婆陪伴著，成長的過程肯定多少會受到影響。
「我想問，過去妳和凌前輩是怎麼相遇認識的？」
未央撐著半邊雪膩的臉蛋，長裙底下勾勒出的完美線條引人遐想，她沉吟一聲後，道：「這個嘛，至少超過六百年了吧，該說是善緣還是孽緣呢？」
對方眼皮下勾起一抹含有深意的微笑：「很自然的就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