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之幕 滿月契約(上)
本章節 5970 字
更新於: 2022-07-12
……大清早的誰打電話呀?
我撐著睡意開啟手機,剛過七點。
「喂?」
『樺樺,吵到你睡覺了嗎?』
是凜冬阿姨。
「沒有,怎麼了嗎?」
『有件很重要的事。體育館昨晚失火,幸好沒有人受傷。現在學生會跟老師們正忙著處理善後,今天沒事別來學校喔——你在外面嗎?風聲很大呢。』
聽見這話,我猛地坐起身體,這才發現自己在屋頂睡著了。避免凜冬阿姨起疑心,我謊稱心血來潮去公園運動。
『最近早晚溫差大,小心別著涼喔。』
「不會啦,我健康得——哈啾!」
在我自打嘴巴的超大噴嚏後,凜冬阿姨陷入沉默,然後……
「沒事沒事,鼻子癢而已!」
『說什麼傻話!即使是小感冒也不能大意!衣服記住穿暖、多喝溫水跟戴口罩,不舒服的話要立刻跟阿姨說,還有——』
「我真的沒事,凜冬阿姨太緊張了啦!」
『當然緊張啊!你可是——』
正當凜冬阿姨連珠炮般的關心炸得我耳鳴時,話筒彼端傳來呼喊凜冬阿姨的聲音。
『我馬上過去!』
謝天謝地,偶爾還是相信上帝吧。
「妳先去忙吧,我會注意身體的。」
『這才是聽話的好孩子,晚點聊。』
凜冬阿姨就愛大驚小怪,我都高二了,又不是小孩子。
伸了伸懶腰,我點開剛才通話中發來的簡訊。是徐雨季的號碼。
七點半見,愛你喔!
換作平常,我保證心頭會興奮到撞死幾隻小鹿,只可惜發信者是我令人汗顏的青梅竹馬。眼下比起感冒,還有光想就胃痛的問題等著我……
房門前,漸漸考慮拋棄無神論的我向上帝祈禱,希望昨晚只是一場夢。
怕吵醒徐雨季,我盡可能輕聲轉動門把,踮著腳尖進入寢室,但房內非但不見徐雨季蹤影,連欠揍的佔床惡魔也不在。
「……是許同學嗎?」
呼喚聲將我從疑惑中喚醒,我立刻循著聲音來源來到虛掩的廁所門前。儘管是再熟悉不過的真尋音色,語氣卻異常拘謹,粉碎了我對上帝的期待。
「是我。」
「請問……你現在方便嗎?」
除了拘謹,聲音更多了幾分羞赧。
「沒衛生紙嗎?」
我只能想到這個可能性了。
「不、不是的!」
連忙否定後,徐雨季說出了榮登我生命中「最震驚發言」排行榜首位的話:
「我……聽說男生上廁所都得摸著那裡……可、可是我不敢摸……」
我老套地捏了捏臉頰,確認自己是清醒的。這不是夢,我千真萬確聽見了對方很不妙的困擾。
「許同學?」
「是!」
我按緊腦袋,召集所有思考細胞們開會。
叮,小燈泡亮了!
我反覆深呼吸進入狀態,開始戰術指導:
「好,先冷靜聽我說,妳不一定得碰到那裡,只要朝馬桶站近點就好,不然學女生坐著試試看。總之,先脫褲子吧。」
我居然能命令徐雨季脫褲子,如此心癢難止的刺激對身體不好啊!
「我、我不敢脫……會看到……」
前次目睹小真尋,應該是小學五年級吧。
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為了成功化解局面,我捨命解放數學段考限定的腦細胞自殺思考模式,無奈計畫總敢不上變化,徐雨季此時再次刷新「最震驚發言」排行。
「我快忍不住了,許同學拜託你幫……幫我尿尿!」
吶喊出彷彿豁出去的覺悟後,徐雨季使勁推開廁所門,即見真尋的身體正坐在馬桶上扭捏著雙腿,清淚盈眶的栗色眼眸滿是無助。
奇怪?我好像有點頭暈?
真尋忍淚的臉我都看不下千次了,為什麼現在我不敢正眼以對,臉頰甚至莫名發燙。
難道說,我在害羞?
難道說,我對真尋動心了?
不會不會!肯定是因為內容物改變,潛意識作祟而已,不然就是我真的感冒了!
無論原因如何,都不是開啟內心小劇場的時刻了。我拉起渾身疲軟的徐雨季,讓她面對馬桶。
「來,先深呼吸。」
我一邊跟著吸吐,一邊引導徐雨季摸上拉鍊,接著緩緩拉下。對男孩子而言稀鬆平常的動作,卻讓初體驗的徐雨季閉緊雙眼,整張臉紅得像快血管爆裂。
「我、我辦不到!」
「妳辦得到!掏出來後對準馬桶就好!我跟膀胱都會陪著妳!」
「許同學求求你……我真的不行。」
晶瑩淚珠隨著懇求滴落,拒絕觸碰禁忌之物的手抖得猶如九級地震。情況逐漸從複雜變得難以理解,逼得我的理性天秤陷入錯亂。就算再怎麼可愛,骨子裡還是男人啊!要我握住什麼的……我也辦不到啊!
「請快點,我忍不住了……」
徐雨季扯緊我的衣袖,嘴唇忍無可忍的緊咬著。
我不管了!全梭啦!
我硬著頭皮蹲低,伸手探入小真尋棲息的祕密花園。
終於,勇闖了未知領域。
同為男人第二生命,卻跟自己的感覺完全是兩個世界,這傢伙的皮膚未免嫩得太不可思議了吧!他真的是男人嘛!
等等,他居然沒有……呸呸呸,別再胡思亂想啦!幫青梅竹馬的好兄弟尿尿,這到底是什麼毀天滅地的噩夢阿!
我憋僅隨時會崩潰的慘叫,將小真尋對準馬桶。
「可以嗎?」
「好像有什麼要出來了……」
手握男性寶具的精神衝擊,耳邊是徐雨季拚命忍耐的害羞呻吟,人類史上最邪惡的組合正無情侵蝕我岌岌可危的理智。
尿完就天下太平啦!
原以為腦中閃逝光芒的是終點,不料竟是殘酷現實賞給我的光速巴掌,最恐怖的發展才正要開始——
「奇怪,為什麼那邊突然有股膨脹感……一想到被許同學碰著……」
休休休休蛋幾勒!小真尋的形狀跟溫度似乎越來越暴力了!
膨膨膨膨膨脹脹脹脹脹!
停!快停啊!上帝果然不存在啊!我的手漸漸變成小真尋的形狀啦!
「許、許同學……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難尿………膨脹感越來越強……不要啊!」
徹底被羞恥心擊潰的徐雨季突然一陣踉蹌,重心偏差而轉向的砲口朝我對準,溫熱的拋物線往臉上與人生履歷記錄上難以磨滅的黑歷史。
解除警報的徐雨季癱坐在馬桶上,呆滯著氣力放盡的眼神,我則是生無可戀的看著不曉得是什麼時候出現,目瞪口呆的徐雨季(內容物真尋)跟惡魔幼女。
「叫我不準亂來,結果自己大清早就玩重口味。」
「汝等玩法,連惡魔亦畏懼數分呢。」
隨便你們講,我不想管了。
*
房內瀰漫著窒息般的尷尬,正確點說是我跟徐雨季之間。畢竟她見證了男性最驕傲的時刻,而我……不提也罷。
在真尋開心分享著為了給我驚喜,是多麼努力溜進宿舍,並巧遇在走廊閒晃的某惡魔期間,坐如針氈的我完全不敢多瞄徐雨季一眼,只能死盯著早餐豆漿的無聊笑話,連吐槽這兩個傢伙缺乏緊張感的心思都沒了。
「咱想吃這個!」
真尋話才說完,惡魔幼女立刻伸手想拿三明治。我搶先攔截,空出的手擰緊欠揍惡魔臉頰。
「先給我把全部解釋清楚再吃!」
「咱說咱說!臉頰快掉了啦!」
鬆開手,惡魔幼女咚咚咚地跳上床鋪,擺出居高臨下的驕傲姿態。
「聽好啦人類,咱乃至高邪惡——撒旦大人麾下的惡魔說書人依霏‧芬塔恩。」
語畢,自稱依霏的小鬼頭仰笑三聲,得意地展示嚴重縮水的翅膀和尾巴,看來威風凜凜煞有幾分氣勢,但我們三人不約而同的面無表情,冷眼以對這隻頂多一百三十公分兼怪口癖的惡魔幼女。
話說,惡魔說書人是什麼鬼東西?
「為何汝等絲毫未懼……咱是惡魔喔!嘿嘿嘿!」
刻意露出尖銳虎牙,擺明想嚇唬我們的模樣反倒像在裝可愛,若讓戀童癖看見這畫面,肯定能替警察伯伯衝業績吧。
「喔,快說明為什麼他們會交換吧。」
「臭人類,給咱驚訝點啦!」
「快!」
我雙手擺出捏臉架勢。雖然是惡魔,但這傢伙渾身散發著超好欺負的氣息。再說,你要我怎麼害怕被人類捏臉就求饒的惡魔?
似乎是認清虛張聲勢失敗,耀眼金髮下的小小臉蛋黯然失色。
「關於童話魔法,汝等知曉多少?」
我與真尋交換眼神後,由我說出學生間流傳的童話魔法。
「原則上,汝所言已很接近實際情況,但童話魔法種類繁多,汝等此次觸發之魔法名為皇后魔鏡。」
「那有什麼作用呢?」真尋反問。
「恰如傳說,咱替雅各布提供眾多靈感,部分故事更是以咱之魔法為藍本編撰。皇后魔鏡是藉由獻上兩名祭品,為施術者實現心願的魔法。」
依霏目光一轉,朝我瞇細責難眼神。
「如今因臭人類搗亂,導致儀式失敗產生異變。咱檢查過汝等體內魔力流動,雖不至於喪命,但若不盡快解除魔法,最終靈魂將肉體融合。」
「也就是說,我和雨季會永遠交換?」
「沒錯,想解除就只能靠童話魔法——午夜零時的仙杜瑞拉。」
仙杜瑞拉?
是那位有十二點門禁,用玻璃鞋騙到高富帥的女孩嗎?
「那我們該怎麼做呢!」
徐雨季忽然開口。瞧她發問時整個人朝依霏探出身體,嚇得笨惡魔差點大叫,想必內心也是萬分焦急吧。畢竟若不解決,後半生都得跟尿尿戰鬥了。
「午夜零時的仙杜瑞拉——此為解除童話魔法的魔法,該魔法會挖掘被施術者——即為祭品內心最渴望之心願,並將契約烙印至掌心,當祭品完成條件時發動,而在契約達成前,祭品不得以任何形式透露契約內容,否則視為毀約!」
依霏冷不防將尾巴刺向我面前,賊笑著繼續說明:
「最後亦最重要之事,該魔法會於滿月之夜自動失效,雖然是失敗也能立刻重來的魔法,但咱不敢保證汝等靈魂能抵抗多久,汝等須與時間賽跑,加上咱因儀式失敗流失過多魔力——」
刻意停頓期間,依霏咻地從我手裡劫走三明治,不客氣地咬掉大半邊。
「所以!汝等僅有一次機會,懂嗎?」
該死,真想捏爛那隻囂張咀嚼的嘴巴,但事件全因我而起,自認理虧的我只能忍痛目送三明治葬身惡魔腹中。
舔乾淨手指的美乃滋,依霏輪流看著我們。
「咱說完啦,汝等好好思考吧。」
「既然情況危急,那就立刻施展魔法吧!」
真尋率先回應,起身同時不忘保護短裙的優雅身姿,儼然就像徐雨季本人。不愧是名演員之子。
「嗯,那拜託依霏小姐了。」
見真尋有所表示,徐雨季也跟著動作,但相較於真尋舉手投足的自若從容,徐雨季明顯僵硬許多,微握的手一直避免碰觸身體。
「臭人類愣著幹啥,快起來!」
「我又沒中魔法,為什麼也要?」
「少囉嗦!」
聽從依霏指示,我牽起真尋跟徐雨季的手。
就在依霏下令閉緊眼睛時——
叩叩叩!
敲門聲來得突然且猛烈,遭受驚訝的兩大偶像同時摟緊我的手臂,左右包夾的柔軟身軀與髮氣撩得我心窩劇烈酥麻。特別是真尋那邊,眼角餘光可見兩團擠得變形的豐滿果實,強大刺激差點烤熟我的腦袋。
「清樺好色,忘記本人就在旁邊嗎?」
見我表情動搖,真尋刻意往我耳邊輕喃惡作劇的細語,害得我直衝腦門的血液瞬間逆流而下。
「你別鬧啦!」
「對、對不起!」
大概誤以為我在罵她,徐雨季急忙退遠三步。儘管想解釋是場誤會,我還是先豎起食指示意大夥安靜。
「樺樺,我是凜冬阿姨!阿姨很擔心你早上的噴嚏,需不需要看醫生呢?樺樺你有聽到嗎?」
慘啦,居然是最不該出現的人!
不放棄的敲門聲與呼喊持續了好一會,但面對我方貫徹到底的沉默戰術,相信就算是凜冬阿姨也得舉白旗投降。
五分鐘後,門外騷動總算平息。
我悄步接近房門,輕輕推開縫隙——
「嗚哇!」
瞬間,一隻女性手掌倏地自門縫殺入,攀緊門板的指尖泛白顫抖,以超乎常人的怪力試圖闖進。
「樺樺……」
逐漸加大的門縫外,是一對猶如野獸捕殺獵物的銳利眼神,儘管眼神主人面帶和藹微笑,卻反更叫人毛骨悚然。
「樺樺為什麼不開門……若不好好解釋的話,樺樺身上可能會多出不少讓阿姨心疼的傷口喔……」
「拜託不要啊!」
「阿姨也不喜歡家暴呢……我保證絕對不會痛,阿姨會很溫柔喔。」
「少來,會留下傷口肯定很痛!」
「其實,這種爛門我隨便就能踢斷喔……」
性命與解釋。
噴口水怎樣都比噴血好吧!
再說,怎能把阿姨關在門外呢!
比起惡魔、青梅竹馬、尿尿,最可怕的是阿姨啊!
門外傳來脫掉鞋子的恐怖警告,自知毫無勝算的我只奛開門獻降。最終防線已毀,凜冬阿姨一溜煙殺向房內。
「凜冬姊?」
「梁會長?」
真尋跟徐雨季同時喊出對最糟糕訪客的稱謂。
梁凜冬,現任格林高中學生會長,更是我老媽的親妹妹……也就是我阿姨,姊妹倆整整差了二十五歲,只早我半年出生的她目前是三年級。
外型雖不如兩位校園偶像搶眼,卻同樣是校內眾所皆知的名人。
因長年習武所練就的勻稱身材,四肢看似纖細卻蘊藏無窮怪力,源自老媽家強大遺傳的削肩灰髮下,有張與武鬥派風格差異甚遠,散發濃厚書卷氣息的知性容貌,熱心事務的個性加上學年榜首身分,已連兩年穩坐會長寶座。
「樺樺,為什麼徐同學在你房間,宿舍可是女賓止步!」
「妳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啦!」
凜冬阿姨無視我的吐槽,逕自走向遠比徐雨季更突兀的某隻惡魔。
「汝休得無理!」
然後,雙手捧起麻糬般軟嫩的臉頰。
「不光徐同學,居然還有那麼可愛的小女孩,樺樺請你立刻解釋清楚!我記得沒把你教育成戀童癖啊!」
「咿!怎麼又是個不怕惡魔的人類!」
依霏試圖掙脫,但區區幼女豈是能徒手秒殺男高中生的凜冬阿姨對手呢?
「小妹妹妳迷路了嗎?別怕,姊姊會陪妳去找媽媽喔。」
「咱已經幾百歲啦,汝等才是小鬼!」
「真可憐,一定是嚇壞了吧。姊姊帶妳去警察局好不好?」
糟糕糟糕,凜冬阿姨是那種只要插手,沒將事情圓滿落前絕不會善罷干休的類型。
我重新檢視戰友們情況。徐雨季正在發抖,真尋是開心看戲,至於被捏的惡魔……喂,妳做什麼!
「臭人類,聽咱說話啊!」
拔尖怒嗓的依霏高舉手臂,憑空喚出狀似皇后魔鏡的魔法陣,熾光伴隨著風嘯聲圍繞凜冬阿姨,轉眼剝奪凜冬阿姨的意識。
「凜冬阿姨!」
「無須驚慌,咱只是讓她睡會,趁現在趕緊進行儀式吧。」
在依霏催促下,我們三人重新牽起手,連同依霏在內,四人圍成圓圈。
「心靈淨空,閉目棄思——」
依霏如歌唱般流暢朗誦。儘管朗誦聲意外好聽,仍無法消除童話魔法即將發生,這當中所帶來的未知強烈恐懼,深怕將負面情緒傳染給真尋跟徐雨季,我拚了命咬牙對抗持續膨脹的恐懼感,但此刻被握得發疼的雙手,傳達著身為儀式主角的兩人正背負著遠大於我所承受的不安。
心跳聲越發急促,彷彿震破耳膜的躍動響徹腦中,更沒來由地清晰起昨晚當我衝入石室時,目睹依霏現身與兩人昏倒的一幕。身體明顯感受有股異樣的熱流高速奔竄著,會是依霏說的魔力流動嗎?
既然加入了儀式,難道我也有可能遭到跟真尋他們一樣的情況嗎?
就在胡思亂想加劇著恐懼發酵時——
「儀式完畢。。」
完、完成了?
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依然是慘遭狂風掃亂的寢室。像是呼應我的錯愕般,真尋跟徐雨季愣著臉望向彼此。
「汝等無需慌張,午夜是童話魔法中最溫和的儀式。」
「儀式……真的完成了?」徐雨季反覆檢視掌心,狐疑地微促眉梢。
「然也,汝等體內已寄宿午夜儀式之魔力,契約內容隨後便會浮現,滿月前各自努力吧。」
一臉事不關己的解說後,依霏繼續悠閒地吃起偷藏的三明治。
我用力地深呼吸幾次,舒緩嚴重負載的腦袋。趁時間還早,得先將凜冬阿姨與暫借徐雨季身體的真尋送回宿舍,萬一被誰撞見就麻煩大了。
「清樺,先等一下。」
真尋阻止正準備背起凜冬阿姨的我。明知對方是真尋,但畢竟是被徐雨季的聲音和臉蛋直呼其名,心裡仍忍不住竊喜了一下。
「凜冬姊交給我跟雨季就好,你留下整理房間跟照顧依霏吧。別看雨季胸部大,手臂肌肉挺結實的喔。」
「我、我才沒有什麼肌肉!還有請不要在許同學面前說奇怪的事情!」
慘了,好難冷靜下來……換成徐雨季身體的真尋不提,另一邊明明外貌是認識十年以上的青梅竹馬,現在卻因為潛意識作祟,將徐雨季的可愛反應跟對真尋既有的印象混成一塊了。
兩者比較,我居然對這邊更覺得心跳加速……
即使內容物不同,本體依然是男人!我必須堅持這道防線!
「所以,妳要帶真……不對!妳要帶徐同學回女宿嗎?」
聽我這麼說,真尋立刻搖了搖指頭。
「當然不可能呀,這陣子還得麻煩你好好照顧雨季喔!雖然是用我的身體,但意識主體可是女孩子,總得讓人家回宿舍準備些行李吧。再說,我們也得交流一下彼此的生活習慣,盡可能避免曝光危險。」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演員,真尋在各方面都比我冷靜多了。
決定好作戰方針,我們原地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