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怒天……

　　怒天正慢悠悠的在天空飄盪著，很是愜意地曬著太陽。
　　她仰躺在高空之中，舉起玻璃珠遮住天上的太陽，珠子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炫彩、迷幻的光芒。
　　「居然沒有辦法把裡面的念動力收回……怎麼說呢？有種分離太久，已經跟我的精神力不完全匹配的感覺。」
　　怒天把玩著手中珠子思考，但沒過多久就果斷放棄，自語道：「算了，反正裡面的力量調動起來也沒有障礙，既然沒什麼影響就這樣吧。」
　　她打算將珠子收起，但隨即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病號服完全沒有口袋，沒多做思考就伸手在自己腦後那一頭長過腰際的黑髮上撫過。
　　一小束黑髮垂在怒天手中，在念動力的操控下，那一縷黑髮編織成一條黑繩，與玻璃珠交織而成一條項鍊。
　　「隨便能帶就好了吧。」
　　將項鍊戴上，巨大的力量在怒天精神力操控下回歸掌控。
她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引出玻璃珠內的念動力化成薄膜，以自己為中心像周圍擴張成圓，不久前在醫院找到白老魔與金胖子的技巧再次展現。
　　然而，這次的規模卻是上一次完全無可比擬的，念動力彷彿無窮無盡一般從玻璃珠內湧出。
　　在城市高空中的怒天，這次展開的圓並沒有費什麼勁就輕輕鬆鬆的將整座城市壟罩在內，甚至還以極快的速度向外擴張，沒一會就開始將隔壁縣市也納入範圍之內。
　　壟罩在念力罩裡的一切，化作龐大的資訊灌入了怒天腦海裡，但她看上去卻沒有一點不適，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接著……咦？念力罩還在穩定的擴張，再這樣下去……
　　就在我剛意識到不妙時，那念力罩就已經將我所在的位置給包裹了進去，那瞬間像是電流在皮膚上遊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啊……糟糕了，希望她沒有發──

　　在遠方的怒天猛地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轉過頭看向我的方位欣喜地說道：「找到了！」
　　……嗯，果然被發現了。
　　我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大口氣，但正當我準備跑路時，有人叫住了我的名子。
　　「希羅希羅──」
　　「咦？什麼──嗚喔！」
　　還來不及轉身，有人就從身後緊緊地抱住我的腰，突如其來的衝擊使我嚇了一跳。
　　「希羅，你今天怎麼一放學就不見啦？差點找不到你。」
　　「就是啊！希羅希羅──我們去吃之前說的那家新開的蛋糕店吧！」
　　「奈奈、洋惠？啊……那、那個──我等一下還有點事情……」
　　怒天正以離譜的高速朝著我直線飛過來，她身旁那一圈是什麼鬼東西！音爆雲嗎？
照這樣看來，我也許只剩下大約一分鐘可以跑了。
　　「奈、奈奈？你先放開，我有地方急著要先去一趟才行。」
　　「我不放！」穿著高中制服的奈奈鼓起臉頰，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扭來扭去，撒嬌地說道：「走嘛──走嘛──一起去嘛──」
　　看著奈奈那帶捲的馬尾在她腦袋上一晃一晃地，顯得淘氣又青春洋溢。要是平常我對這孩子的撒嬌應該會很享受，畢竟她跟洋惠兩人都長得太可愛了。
　　可是……可是……現在這個時機真的不對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們是說捷運站旁邊巷子裡的那家對吧？」連忙輕拍奈奈那雙像鐵鉗一樣箍住我腰際的手臂，快速地說道：「你們先過去，我保證在你們點好餐前我一定會到！而且今天我請客，好嗎？奈奈？」
　　「真的嗎！耶嘿──」
　　耶嘿了就趕快放開啊！
　　或許是聽到了我心中的吶喊，洋惠好笑地揪住奈奈的領子，無奈地說道：「奈奈，既然這樣就趕快放開，希羅現在可是滿臉困擾喔。」
　　「好嘛──」
　　我朝著洋惠投以感激的眼神，但當奈奈噘著嘴唇放開時，我抬頭看向天空悶聲說道：「來不及了……」
　　「嗯？什麼？」
　　「咦？來不及什麼？」
　　在兩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中，天空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從小小聲、幾乎會讓人忽略的音量，轉瞬間變成震耳欲聾的爆鳴聲。
　　周遭的人們都被這聲音嚇地摀住雙耳，同時驚慌失措的四處張望，試圖找出聲音來源。
　　等聲音過去後，奈奈畏懼的慢慢放下雙手，正打算問其他兩人有沒有怎麼樣時，她疑惑地看著一旁身穿著病患服的長髮女性。
　　洋惠同樣也發現了，她疑惑地指向正面帶笑容盯著我的怒天，問道：「希羅，那個姐姐……」
　　「嗯，我知道……只是我不想面對她。」
　　「希羅？你一個比我還老的老太婆居然穿高中制服？」怒天驚奇的在希羅身上來回掃視，接著壞笑道：「你穿裙子……還挺適合的嘛。」
　　「請問你是哪位呢？」
　　我轉過身面向怒天、臉上掛起營用笑容，不抱期望地期待她會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你在裝什麼傻啊？我是怒天啊！怒天！」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呢？」
　　「希羅希羅──」奈奈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我身上短袖襯衫的袖口，怯生生地問道：「是你認識的人嗎？」
　　「應該是認錯人了吧？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吼喔──裝作不認識啊……」怒天挑了挑眉，玩味地盯著我瞧。
　　接著當我準備要找藉口離開時，看見怒天臉上忽然咧開的笑容，她接下來的舉動令我臉色驟變。
　　「你這個瘋子！」
　　我又驚又怒地發現怒天操控念動力化作一根根的攻城錘，兇猛地朝著我與身後兩人席捲而來，我絲毫不懷疑這一道道念動力的威力，肯定可以輕而易舉將一台重型戰車給打成一團廢鐵。
　　看著絲毫不講道理的攻擊，我只好精神力迸發，將我、奈奈與洋惠給壟罩在內。
　　但那無數根攻城錘擊中精神力護罩的表面，卻像是碰到燒紅烙鐵的冰棒，在瞬間消散而不是擊破。
　　雖說我並不擔心護罩會被打穿，就算這麼站在這裡給怒天打個十天半月也不會有問題，但是……每一道攻擊打中的瞬間還是會有不小的衝擊力傳遞進護罩內。
　　我倒是還好……習慣了，可是──
　　轉頭看向奈奈與洋惠，兩人正快哭出來的神情看著我，附近人們也因為突如其來的戰鬥嚇得紛紛逃跑。
　　衝擊的餘波讓他們十分難受，兩個人抱著頭癱坐在地。
　　我見狀連忙走到他們兩人面前蹲下，伸出食指輕輕在他們額頭上各點了一下，一股微弱的精神力遮斷了他們的意識，間單來說就是讓他們睡過去了。
　　「……你鬧夠了沒有？」
　　我轉過身看著依舊沒有收起念動力的怒天，精神力從額頭中央洶湧而出。不再只是防禦，而是開始逐漸向怒天那一頭進行壓制。
　　兩股無形的力量如同兩名壯漢進行角力，看誰能先將對方推倒。
　　到這裡也許你會疑惑精神力與念動力兩者不一樣嗎？雖說性質與使用上好像差別並不是很大，不過念動力是由精神力延伸出來的產物，所以說精神力強大的人──好比我──並不一定會有念動力；而像怒天那樣念動力異常且誇張強大的傢伙，精神力肯定不會弱，只是不如我而已。
　　真要用一句話來總結，就是兩者力量有著層次上的不同，好比同體積的鐵球與棉花質量上就差了非常多。
　　所以說……怒天這個人在我眼裡，是個徹徹底底的怪物！完全不合裡！莫名其妙！離奇！
　　先不說個性方面的，就說現在她居然在純力量的比拚上可以跟我不相上下，簡直就跟看到一個一般人跟魔鬼終結者扳手腕平手一樣，一點都不現實！
　　「你到底是來幹麻的啊！找我打架做什麼？」
　　「本來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但是一時手癢！」怒天露出享受戰鬥的笑容，說道：「因為我總有一種……好久好久沒有動手的感覺了！」
　　「神經病！」
　　我看了看周圍，周遭地面已經因為兩股力量交鋒的餘波而破裂，地面的裂痕還在往外擴散當中。
　　不能再繼續這樣了，得換個地方。而且身後還有奈奈與洋惠兩個人，真要是全力動手，我真沒有把握能同時護住他們……
　　「怎麼啦！堂堂英雄希羅就只有這點本事嗎？退步了啊！」
　　「喔──真敢說啊！」
　　精神力猛地爆發又收回，將念動力震開後消失在怒天的視線中。
　　「瞬間移動？果然希羅還是希羅啊，不過！」
　　怒天沒有絲毫猶豫的轉過身，雙手對著身後用力推出，念動力如海浪般朝著忽然出現的我襲來。
　　「你瞬間移動總是只會出現在背後，笨死啦！」
　　「對付你這笨蛋，這樣就夠了！」
　　我抬起手成手刀狀，精神力附著在手上形成一把帶著淡淡七彩光點的精神力刀，對著衝擊而來的念動力用力一揮。
　　念動力如摩西分海一樣被切割成了兩半，我順著空檔欺身而上，沖到了怒天面前。
　　我清楚地看見她臉上的笑容更盛，周遭念動力在瞬間收縮且壓縮，包裹住怒天。
　　高度壓縮的念動力已經不再不可見，而是帶上淡淡的藍色。包裹住怒天的藍色念動力化做長條，如絲線般在她身上纏繞，在瞬間就形成了像是沒有皮膚般的半透明肌肉鎧甲。
　　她握起了比常人大了兩號的拳頭，兇猛地朝我揮出。我矮身避過，頭上揮空的拳頭響起了『啪──』的破空聲，絲毫不用懷疑那拳頭恐怖的破壞力。
　　在怒天揮空、握緊左拳正準備朝我砸下第二拳時，我已經精神力覆蓋周身，右拳閃爍著點點的七彩星光。
　　怒天瞇起眼揚起肆意的笑容，興奮的大喊道：「七彩光拳！」
　　「給我──」我用盡全力對著她的下巴揮出上鉤拳，喊道：「咬緊牙關吧！」
　　但她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那身肌肉鎧甲在拳頭快擊中下巴前就將四肢的念動力收回，全數凝聚在頭部的同時又再次進行壓縮，形成近乎實質的深藍色頭盔。
　　『咚嗡──』
　　高度凝聚的精神力與念動力相撞，發出震耳的轟鳴聲，周圍地面被產生的高頻震動震的塵土飛揚。下一秒，就見怒天高速的向上飛去，我也隨即沖天而起跟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速衝上半空中的怒天張狂地大笑，雙手一揮在高空中止住了身子，接著一個念動力化成的巨大拳頭朝我墜落。
　　我一個瞬間移動在空中閃爍，直接出現在她的身旁，手掌需握著一枚精神力凝聚而成的七彩光球，用力拍向怒天的肚子。
　　『轟──』
　　七彩光球在怒天的腹部炸開，強勁的精神力衝擊將怒天炸飛，纏繞在身上的念動力絲線也變得破破爛爛。
　　「哼。」
　　再次進行順移到她飛行方向的直線上，離我越來越遠的怒天變成高速衝向我，我舉起拳頭、凝聚精神力，一個不亞於剛才大小的精神力巨拳猛然朝著她擊出。
　　但是被打飛的怒天卻在這一刻轉過身型面朝著我，一臉得逞的表情喊道：「我就等你這一下！」
　　只見纏繞她周身的念動力鎧甲散去，全部匯聚到她呈手刀狀的右手，進行了難以置信地壓縮。
　　那隻手包覆著一層淺淺的淡藍色，接著在短短一秒鐘迅速幻化成近乎黑色的深藍。
　　「糟糕！」
　　眼見不的我卻因為正好揮出了用盡全力的一拳，使我遲了一瞬才進行迴避，但卻已經來不及了。
　　怒天她的右手猶如長槍般幾乎毫無阻礙的刺穿了精神力巨拳，借著被我打飛的勁頭高速從刺穿的大洞中直衝向我。
　　「只要讓你來不及瞬間移動──」
　　她手刀變拳，一拳狠狠地揍在我肚子上──
　　雖然我在霎那間已經在腹部凝聚精神力防禦，但倉促間果然沒法完全擋住這拳，強烈的疼痛讓我呼吸一滯，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
　　「──那就一樣可以揍得到你！」
　　──接著一腳凌空橫掃，巨大的力道擊中了腰部，將我整個人被遠遠的踢飛了去，在半空中無力地翻滾。
　　怒天沒有追擊，只是站在半空中、嘴角噙著得意的笑容，一隻手插著腰看著。
　　我調整身型在半空中停下，伸手抹了抹嘴角，看著自己白皙的手背染上了一抹鮮紅。
　　「喂──」怒天慢悠悠的朝我飛過來，一邊對著我喊道：「你現在這副模樣，應該是你大概十六、七歲吧？」
　　「……嘖、呸──」我朝一旁吐掉口中鮮血，清掉嘴裡那難以忍受的鐵銹味，對著她問道：「是又怎麼樣？」
　　「那你該認真一點了吧？」怒天咧開嘴，挑釁的朝我說道：「跟這副模樣的你打起來，一點樂趣也沒有。」
　　我嘴角無意識地抽搐了幾下，一瞬間腦海中的理智線崩直到極限，就差那麼一點就要崩斷。
　　就差那麼一點點……
　　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
　　但我最終還是忍下來了，怒天看著我閉上眼轉過身去，靜靜地開始深呼吸，一臉無趣的說道：「咦……一點都不好玩，你以前個性沒有這麼好啊？這時候不是應該整個人氣炸，一邊吼叫、一邊衝過來朝著我狂轟濫炸嗎？」
　　「呵──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嗎？」我不爽地轉過頭瞪著她，咬牙地說道：「但你的好戰程度也是超乎我的想像，或著該說……一點都沒變啊！」
　　「我變了還能叫怒天嗎？」
　　「沒有在稱讚你，少一臉得意了！」
　　「說起來……」怒天視線在我身上來回掃了掃，不解地問道：「你什麼時候不做英雄了？」
　　「什麼？」
　　「嗯……」怒天一手摸著下巴，疑惑地說道：「你的外貌……怎麼變得跟個小女生一樣？之前不都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嗎？」
　　「嗯？」我回憶了一下，才有些無奈的低聲道：「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啊……」
　　「啊？很久嗎？我上次見你不是才……才……」怒天皺起眉頭，眼神困惑又痛苦地低聲自語道：「前幾天？不對……幾周前嗎？好像又是幾年前？怎麼…想不起來？」
　　「算啦──」我朝她靠近並隨意地揮了揮手，打斷了怒天的思考說道：「比起這個，你到底來找我做什麼？」
　　「嗯？啊──對，有事情想問你。」
　　「下次有問題可以來了直接就問嗎？你的打招呼太過暴力又熱情，我真的敬謝不敏啊……」
　　怒天笑了笑沒有接話，自顧自地問道：「是金胖子還有一個自稱是白老魔的小老頭，他們說我其實是個七十幾歲的癡呆症老人，所以我來找你問問。］
　　「喔？」我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你不是不信嗎？怎麼還會來問我？」
　　「嘿，你這偷窺的老毛病看來一樣沒有改啊。」怒天戲謔地笑著，接著又疑惑的歪了歪頭，不解地說道：「嗯？我怎麼會說是老毛病？」
　　看著又陷入記憶矛盾狀態的怒天，我只是聳了聳肩，打斷她思考說道：「老毛病就是老毛病，先回答我剛剛問的，你不是不信嗎？」
　　「嗯……不信歸不信，可是我身上現在的確發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我並沒有辦法解釋。」
　　「所以就想到了來找我是嗎？」
　　「雖然你這個人挺討厭的，不過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找你可以說是準沒錯。」
　　「你這種說法一點也讓人開心不起來……」
　　「行啦，都幾歲的人了，還婆婆媽媽的做什麼！你變成高中生的模樣我都沒有說什麼了。」
　　「所以你說說我幾歲啊？」
　　「你這比我還老的八十幾歲老太…婆……等等，三十……初頭吧？還是四十多？嗯……」
　　「你這狀態真麻煩，隨隨便便就進入記憶矛盾的狀態……」但我又不禁笑了出來，低聲道：「但好像又有一點有趣。」
　　「你說什麼？」
　　「沒什麼喔。」我轉移話題，回到一開始的問題上，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金胖子他們說的就是事實呢？」
　　「你是說我就是一個七十幾歲、患有老人痴呆症的老太婆？」怒天微微低下頭沉思，我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待她思考出結論。
　　「如果是以這件事是真的為前提……那……」怒天有些瞭然地看向我，說出了她的結論，說道：「那的確有些事情就可以說得通了。」
　　我伸手對她做出了『請』的姿勢，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如果是這樣，那我頻繁出現記憶矛盾的情況就變得合理，醒來時覺得自己似乎很久沒有活動的違和感也說得通。另外還有……」怒天拎起胸前的珠子，說道：「我沒辦法把裡面封存的念力收回也能解釋了。時間過去太久，自身的念力與裡面已經產生了差異，調用出來還行……收回就沒法簡單做到。」
　　見她看向我投以詢問的目光，我只好聳了聳肩，說道：「大抵上就是這樣吧？」
　　「嗚嗯……」
　　看著沉吟思索的怒天，我好奇地問道：「所以你現在信了嗎？信自己是個七老八十的痴呆老人。」
　　「嗯？嗯……基本上可以確定吧？只是……」
　　「只是？」
　　「我在思考讓我返老還童的原因，總不可能沒有理由，睡了一覺醒來我就變年輕了吧？」
　　「啊──那個原因我知道喔。」
　　「喔！你知道嗎？」怒天一臉驚喜地說道：「也是啦，對你這個偷窺狂來說，幾乎沒有什麼事是你不曉得的。」
　　「不過我沒有要告訴你就是了。」
　　「哈啊？」
　　趁著怒天愣神，我對著她伸出手並用力握住，從剛才開始被我悄悄散逸在周圍空間的精神力匯聚在怒天周身，化作一隻巨大的精神力手掌將她牢牢握住。
　　怒天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被束縛住的當下就兇猛的爆發自身念動力，試圖衝破我的精神力束縛。
　　「休想！」
　　從眉心湧出的精神力凝聚成一根金黃色的細針，射中了動彈不得的怒天眉心，最原始的精神力衝擊在這一刻使怒天無力操控她那驚人的念動力，眼神恍惚的搖頭晃腦。
　　「放心吧，我力度把握的很好，只是會讓你恍惚幾十秒，老老實實被我抓住而已。」
　　「你、你這混──」
　　怒天眼神飄忽，講起話來都有些大舌頭，簡直就像是打了迷幻藥一樣的鬼樣子。
　　「行啦、行啦，少說兩句省點力氣。」
　　『啪──』
　　我伸出另一隻手對著怒天彈了一個響指，她身後的空間出現了如蛛網般的裂紋。
　　「你反老還童的確是有著明確的原因，但就不想跟你說，自己回去想辦法趕快想起來。」
　　將無法掙扎的怒天擺在蛛網裂紋的正中央，繼續說道：「對了，我說趕快想起來可不是開玩笑喔。要是太晚想起來，你可是會失去你很珍視的東西，所以要是不想以後難過地後悔，趕快想起來比較好唷──」
　　「那你、你直接跟我說，不是比、比較快？」
　　「不要，這樣一點也不有趣。再說了，會失去的又不是我？現在要跟時間賽跑的人可是你呀。」
　　「你這大、大渾…蛋！」
　　「嘿嘿──」我看著憤怒又滑稽的怒天笑了笑，握緊拳頭拉至身後，說道：「接下來加油啊！時間不多，真的要趕快想起來喔！最後──」
　　「給、給我住、住手！」
　　「我會期待你的表現。另外，別再來找我麻煩了！」
　　一拳用力地打在怒天臉上、同時鬆開她身上的束縛，只見怒天整個人撞向身後的空間裂紋，將空間像玻璃一樣的撞破露出一片漆黑，而她就直直栽進了那漆黑的空洞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呼──」
　　看著那漆黑空洞周圍的空間正緩緩的自我修復，剛剛用了空間切割、空間破碎、遠程定位、傳送等幾個功能，終於趁這傢伙分心時一套送走了。
　　「接下來幾天是不是得跟學校請假暫時避一避啊……」
　　我深深嘆了口氣，忍不住把心裡的抱怨給說出口。
　　「真的是不管幾歲都喜歡給人找麻煩……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