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結盟
本章節 2962 字
更新於: 2022-07-10
這樣讓人感動的片刻大概只持續了幾秒鐘。
潔艾兒從掌心轉出紅寶石匕首，鋒利的刀鋒直指瑟列爾。
後者早已清醒，只是用玩味的表情盯著潔艾兒看。不知何時，男子手中也握著一把銀色長劍，而目標正是我的書靈。「哦，妳就是她的書靈。」
「你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潔艾兒嗤笑道。「辛苦我主人這陣子忍受你了。」
「我陪伴她的時間可比妳長多了。」瑟列爾的唇抿成一直線，耳朵泛起薄薄的紅。「哪像某個書靈只有戰鬥時才出現，可憐兮兮。」
「嘛，至少主人比較愛我，哪像某個傢伙追愛追不上，還差點被當成騷擾狂。」潔艾兒臉不紅氣不喘的用同樣句式回應。
突如其來的爭吵讓我一時無法理解，愣愣吐出一句問：「你們在幹嘛？」
「『我討厭他。』」兩人非常有默契地轉向我，異口同聲說道。
從雙方毫不遮掩的殺意來看，我完全不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他們很像相互爭寵的妃子，而我莫名成了坐擁后宮的皇帝。瑟列爾我不確定，可潔艾兒平時可不是這麼不理性的人。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用最簡單的方式停下這場鬧劇。「全部閉嘴，刀放下。」
意外的是，他們兩個都照做了。
幾秒過後，我被夾在兩個生悶氣的幼稚鬼中間，這讓現場變得十分尷尬。此時的我急欲找到轉移氣氛的話題，不由得陷入苦思。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瑟列爾的書靈，不知道他這樣的人都會寫出怎麼樣的作品？
想到這樣或許能解決當前問題，我便問出口了。怎料聽到我的詢問後，瑟列爾反而微笑看著我。「妳認為我的書靈是怎麼樣的？」
我想除非會讀心，不然沒人回答得出他的問題。在瑟列爾期待的眼神下，我決定講一個很離譜的答案給他：「呃……天竺鼠？」
我的回答讓他噗哧一笑，並沒有立刻反駁，甚至提出更多誘導性的問題。「那是怎麼樣的天竺鼠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某次經過寵物店時，意外瞥見的天竺鼠，甚至還記得牠身旁的玻璃上貼著醒目黃色標籤。「鵝黃色的，還有白色斑點，可能還會說話吧。」
啪！瑟列爾彈了響指，與我想像一致的天竺鼠旋即在他肩上劈啪現身。
「正確答案。」
這幕畫面不只是我，連潔艾兒都看呆了。
就是這隻天竺鼠輕鬆擊敗了六個玩家？它到底具備了什麼樣的力量啊？
「這是伊斯爾。」瑟列爾對我們的驚嚇早有準備，讓乖巧的天竺鼠從他的肩膀爬到手背上。「他平時戰鬥會有其他型態，請別擔心。」
下一秒，伊斯爾便抱著主人遞過去的瓜子開始啃了起來。
「請問……」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終於在旁邊響起，提醒我們在場還有第三人。
「冷雨，妳醒啦。」我裝成剛發現她清醒的樣子，但知道要在縮圈警告和頒布新規則後還睡死是不可能的。
「是呀，就是一直沒機會插話。」一霄冷雨用下巴朝剛才的騷動源頭們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我也看見一霄冷雨旁邊跟了新人。「想必這位是方如筠吧。」
被點到名的少女眨眨眼，對於被陌生人知曉名字感到訝異。「是的，您的名字是？」
「我是桑漠，這是潔艾兒、瑟列爾以及天竺鼠伊斯爾。」我依序點了過去。「我看過一霄冷雨的作品。」
《我們的距離感》，講述一群看得見鬼的青少年們在校園中展開繽紛多彩的社團生活。身為女主角的方如筠更是擔當故事核心，也是團隊中偏向支柱的一員。儘管作品奇幻氛圍濃厚，卻是妥妥的校園愛情作品。
由於瑟列爾是我的死忠書迷，知道潔艾兒名字並不難，潔艾兒也對大風大浪都看慣，這才沒有發生雙方詫異的狀況。不然要是一個陌生人喊我的名字我可能也會不自覺露出驚訝的表情。
三個玩家之中也只有潔艾兒看得出點戰鬥能力，讓我不禁思索其他兩人到底會怎麼戰鬥。
彷彿看出我的思緒，方如筠指指頸間的水滴型項鍊。「我向神明借了點力量。」
啊，這就是所謂轉職成「法師」的狀況吧。
仔細觀察水滴，我可以看見像是冰錐般的碎片圍繞著星星在轉，看起來應該收納了不少神明的力量。「妳把故事內五位神明的力量都借來了？」
一霄冷雨的故事當中只存在五位神明，專用的稱呼為五神御森，從項鍊中我可以認出星神伊絲雅、冰神凌霜，可能還有原本為水被結成冰的雨神景漣。
彷彿會讀心的方如筠彈動項鍊，讓我看見裏頭瀰漫著黑色的霧氣，並且在這中央還有一棵粉色的心若隱若現。「情神嫣喬，命神佟佳犧。他們比較低調。」
本來高高在上的神明們根本不需理會渺小凡人的求助，可他們都在此決定給予主人一臂之力。「一霄冷雨，妳的書靈們可真是捧場。」
「主人只需要我一個便足矣。」潔艾兒冷漠回絕。「群聚是弱者的行為。」
瑟列爾朝潔艾兒的方向伸手，卻因為會經過我而自然收回手摸了摸天竺鼠。沒說話。
「當然，潔艾兒是最棒的。」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還要包哄這種售後服務，但看在潔艾兒是因為我而生的份上便沒計較了。「我們繼續朝塔前進吧？」
距離塔已經只剩不到一半的路程，三人之中卻只有瑟列爾超過五百分，我們這組的狀況其實算是很危急。這種情況下，除非和擁有更多積分的玩家結盟，或是擊敗他們，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解方。
就像聽見我的心聲，敲上潔艾兒匕首的響聲敲響了今日第一戰。
「上啊！」氣喘吁吁追上自己書靈的是一名黃毛弟弟，臉上還帶著中二的狐狸面具。「幹死她！」
我很冷靜分析了五秒，如果這傢伙不是有勇無謀，就是個笨蛋。畢竟正常人不會單槍匹馬讓書靈衝進運作良好的三人隊伍，甚至大聲叫嚷沒意義的打氣。
瑟列爾把手放上腰際的劍柄，我抬手制止他的動作。「這種東西潔艾兒就能應付了。」
聽見我們的話，男孩──不，他看起來還是有高中年紀，姑且稱呼他為少年──氣憤地原地跺腳。「絕流！讓他們知道女性殺手的厲害！」
由於那名被稱呼為絕流的長髮書靈很明顯是位男性，我想女性殺手應該是主人給他的稱號。
至於為何我會選擇自己出戰是因為對方的書靈一看就不怎麼強。絕流一身頹廢風衣著，頭髮亂到瑟列爾會忍不上去想幫他重新整理的程度。這怎麼看都是一名乳臭未乾小鬼寫出的龍傲天武俠小說。至於狐面少年那莫名的自信我倒是能理解，畢竟過去每當我完成一部作品也會這樣沾沾自喜，認為這是處於世界巔峰的神作。
情況並沒有意料外的反轉，潔艾兒幾乎是一腳就把對方踹回老家。
望著莫名就被加到我身上的五十分，我忽然有點理解瑟列爾所謂的「跑來阻撓而我順手送他回老家」是什麼感覺了。
望著抱頭坐在地面痛哭的黃毛，我忽然有種自己才是霸凌別人一方的錯覺。
「那個……」由於他的名字太過難念，我的舌頭差點打結。「優游面先生……」
「是遊幽面！我想很久的！」少年只花一秒便從落敗的悲傷中脫離，猛然抬頭糾正我。
噢，聽起來像是某種好吃的麵條。
「所以你是打哪來的？為什麼要單獨跳戰一整隊小組？」一霄冷雨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遊幽面，可以了，回來吧。」回答我們問題的是不知何時已經倚在樹旁的青年。聽見這番話，遊幽面立刻屁顛屁顛躲到青年身後。
青年長相普通，就像是每天會在捷運上遇見的上班族。雖然不到正式的西裝領帶，好歹也穿了乾淨的白襯衫。他推了推方正的眼鏡，站直身體，比瑟列爾又矮了一顆頭。
一見到對方，我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只是無法隱藏的強大戰力，還有一遇見便升起的噁心感。就連潔艾兒都收起游刃有餘的態度，面色凝重護在我身前。
而當對方的書靈現身，更肯定了我對他的憎恨。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玩著熟悉的手術刀，漫不經心掃了我一眼。
就算他不認得我，我化成灰都認識他。這對搭檔無庸置疑就是在首日奪走我分數的玩家。
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馬上便把注意力放到瑟列爾身上。就他看來，我的實力完全不足以與他對談。接著他就像換掉面具一般，表情變得和善熱情。
「你好，我的名字是麵包。」
「我以諾瓦之塔中最大聯盟的盟主身分，向你提出邀請。」
潔艾兒從掌心轉出紅寶石匕首，鋒利的刀鋒直指瑟列爾。
後者早已清醒，只是用玩味的表情盯著潔艾兒看。不知何時，男子手中也握著一把銀色長劍，而目標正是我的書靈。「哦，妳就是她的書靈。」
「你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潔艾兒嗤笑道。「辛苦我主人這陣子忍受你了。」
「我陪伴她的時間可比妳長多了。」瑟列爾的唇抿成一直線，耳朵泛起薄薄的紅。「哪像某個書靈只有戰鬥時才出現，可憐兮兮。」
「嘛，至少主人比較愛我，哪像某個傢伙追愛追不上，還差點被當成騷擾狂。」潔艾兒臉不紅氣不喘的用同樣句式回應。
突如其來的爭吵讓我一時無法理解，愣愣吐出一句問：「你們在幹嘛？」
「『我討厭他。』」兩人非常有默契地轉向我，異口同聲說道。
從雙方毫不遮掩的殺意來看，我完全不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這一刻，我忽然覺得他們很像相互爭寵的妃子，而我莫名成了坐擁后宮的皇帝。瑟列爾我不確定，可潔艾兒平時可不是這麼不理性的人。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用最簡單的方式停下這場鬧劇。「全部閉嘴，刀放下。」
意外的是，他們兩個都照做了。
幾秒過後，我被夾在兩個生悶氣的幼稚鬼中間，這讓現場變得十分尷尬。此時的我急欲找到轉移氣氛的話題，不由得陷入苦思。
說起來，我還沒見過瑟列爾的書靈，不知道他這樣的人都會寫出怎麼樣的作品？
想到這樣或許能解決當前問題，我便問出口了。怎料聽到我的詢問後，瑟列爾反而微笑看著我。「妳認為我的書靈是怎麼樣的？」
我想除非會讀心，不然沒人回答得出他的問題。在瑟列爾期待的眼神下，我決定講一個很離譜的答案給他：「呃……天竺鼠？」
我的回答讓他噗哧一笑，並沒有立刻反駁，甚至提出更多誘導性的問題。「那是怎麼樣的天竺鼠呢？」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某次經過寵物店時，意外瞥見的天竺鼠，甚至還記得牠身旁的玻璃上貼著醒目黃色標籤。「鵝黃色的，還有白色斑點，可能還會說話吧。」
啪！瑟列爾彈了響指，與我想像一致的天竺鼠旋即在他肩上劈啪現身。
「正確答案。」
這幕畫面不只是我，連潔艾兒都看呆了。
就是這隻天竺鼠輕鬆擊敗了六個玩家？它到底具備了什麼樣的力量啊？
「這是伊斯爾。」瑟列爾對我們的驚嚇早有準備，讓乖巧的天竺鼠從他的肩膀爬到手背上。「他平時戰鬥會有其他型態，請別擔心。」
下一秒，伊斯爾便抱著主人遞過去的瓜子開始啃了起來。
「請問……」一個怯生生的聲音終於在旁邊響起，提醒我們在場還有第三人。
「冷雨，妳醒啦。」我裝成剛發現她清醒的樣子，但知道要在縮圈警告和頒布新規則後還睡死是不可能的。
「是呀，就是一直沒機會插話。」一霄冷雨用下巴朝剛才的騷動源頭們點了點頭。
於此同時，我也看見一霄冷雨旁邊跟了新人。「想必這位是方如筠吧。」
被點到名的少女眨眨眼，對於被陌生人知曉名字感到訝異。「是的，您的名字是？」
「我是桑漠，這是潔艾兒、瑟列爾以及天竺鼠伊斯爾。」我依序點了過去。「我看過一霄冷雨的作品。」
《我們的距離感》，講述一群看得見鬼的青少年們在校園中展開繽紛多彩的社團生活。身為女主角的方如筠更是擔當故事核心，也是團隊中偏向支柱的一員。儘管作品奇幻氛圍濃厚，卻是妥妥的校園愛情作品。
由於瑟列爾是我的死忠書迷，知道潔艾兒名字並不難，潔艾兒也對大風大浪都看慣，這才沒有發生雙方詫異的狀況。不然要是一個陌生人喊我的名字我可能也會不自覺露出驚訝的表情。
三個玩家之中也只有潔艾兒看得出點戰鬥能力，讓我不禁思索其他兩人到底會怎麼戰鬥。
彷彿看出我的思緒，方如筠指指頸間的水滴型項鍊。「我向神明借了點力量。」
啊，這就是所謂轉職成「法師」的狀況吧。
仔細觀察水滴，我可以看見像是冰錐般的碎片圍繞著星星在轉，看起來應該收納了不少神明的力量。「妳把故事內五位神明的力量都借來了？」
一霄冷雨的故事當中只存在五位神明，專用的稱呼為五神御森，從項鍊中我可以認出星神伊絲雅、冰神凌霜，可能還有原本為水被結成冰的雨神景漣。
彷彿會讀心的方如筠彈動項鍊，讓我看見裏頭瀰漫著黑色的霧氣，並且在這中央還有一棵粉色的心若隱若現。「情神嫣喬，命神佟佳犧。他們比較低調。」
本來高高在上的神明們根本不需理會渺小凡人的求助，可他們都在此決定給予主人一臂之力。「一霄冷雨，妳的書靈們可真是捧場。」
「主人只需要我一個便足矣。」潔艾兒冷漠回絕。「群聚是弱者的行為。」
瑟列爾朝潔艾兒的方向伸手，卻因為會經過我而自然收回手摸了摸天竺鼠。沒說話。
「當然，潔艾兒是最棒的。」雖然我不曉得為什麼還要包哄這種售後服務，但看在潔艾兒是因為我而生的份上便沒計較了。「我們繼續朝塔前進吧？」
距離塔已經只剩不到一半的路程，三人之中卻只有瑟列爾超過五百分，我們這組的狀況其實算是很危急。這種情況下，除非和擁有更多積分的玩家結盟，或是擊敗他們，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解方。
就像聽見我的心聲，敲上潔艾兒匕首的響聲敲響了今日第一戰。
「上啊！」氣喘吁吁追上自己書靈的是一名黃毛弟弟，臉上還帶著中二的狐狸面具。「幹死她！」
我很冷靜分析了五秒，如果這傢伙不是有勇無謀，就是個笨蛋。畢竟正常人不會單槍匹馬讓書靈衝進運作良好的三人隊伍，甚至大聲叫嚷沒意義的打氣。
瑟列爾把手放上腰際的劍柄，我抬手制止他的動作。「這種東西潔艾兒就能應付了。」
聽見我們的話，男孩──不，他看起來還是有高中年紀，姑且稱呼他為少年──氣憤地原地跺腳。「絕流！讓他們知道女性殺手的厲害！」
由於那名被稱呼為絕流的長髮書靈很明顯是位男性，我想女性殺手應該是主人給他的稱號。
至於為何我會選擇自己出戰是因為對方的書靈一看就不怎麼強。絕流一身頹廢風衣著，頭髮亂到瑟列爾會忍不上去想幫他重新整理的程度。這怎麼看都是一名乳臭未乾小鬼寫出的龍傲天武俠小說。至於狐面少年那莫名的自信我倒是能理解，畢竟過去每當我完成一部作品也會這樣沾沾自喜，認為這是處於世界巔峰的神作。
情況並沒有意料外的反轉，潔艾兒幾乎是一腳就把對方踹回老家。
望著莫名就被加到我身上的五十分，我忽然有點理解瑟列爾所謂的「跑來阻撓而我順手送他回老家」是什麼感覺了。
望著抱頭坐在地面痛哭的黃毛，我忽然有種自己才是霸凌別人一方的錯覺。
「那個……」由於他的名字太過難念，我的舌頭差點打結。「優游面先生……」
「是遊幽面！我想很久的！」少年只花一秒便從落敗的悲傷中脫離，猛然抬頭糾正我。
噢，聽起來像是某種好吃的麵條。
「所以你是打哪來的？為什麼要單獨跳戰一整隊小組？」一霄冷雨問出了大家的疑惑。
「遊幽面，可以了，回來吧。」回答我們問題的是不知何時已經倚在樹旁的青年。聽見這番話，遊幽面立刻屁顛屁顛躲到青年身後。
青年長相普通，就像是每天會在捷運上遇見的上班族。雖然不到正式的西裝領帶，好歹也穿了乾淨的白襯衫。他推了推方正的眼鏡，站直身體，比瑟列爾又矮了一顆頭。
一見到對方，我便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不只是無法隱藏的強大戰力，還有一遇見便升起的噁心感。就連潔艾兒都收起游刃有餘的態度，面色凝重護在我身前。
而當對方的書靈現身，更肯定了我對他的憎恨。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把玩著熟悉的手術刀，漫不經心掃了我一眼。
就算他不認得我，我化成灰都認識他。這對搭檔無庸置疑就是在首日奪走我分數的玩家。
男子淡淡看了我一眼，馬上便把注意力放到瑟列爾身上。就他看來，我的實力完全不足以與他對談。接著他就像換掉面具一般，表情變得和善熱情。
「你好，我的名字是麵包。」
「我以諾瓦之塔中最大聯盟的盟主身分，向你提出邀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