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看到了妻子與一個男人赤身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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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7-06
137.看到了妻子與一個男人赤身絞在一起
距漂淼市市中心十餘公里處,有一條不算重要的四級公路,雖然可以貫通毗鄰的兩個省,但由於不是國道或省道,平時顯得十分冷清。
但近來,這條道卻悄然喧鬧起來,表面上看,是路邊小店如雨後的草菇突然冒出,更有不少操外地口音,身材矮胖滿身土姑娘站在路旁,不時地伸臂攔車問道:「大哥,住店嗎?床鋪鬆軟、飯菜可口、保你滿意!」
然而,能夠使小店嗅到商機的不僅是司機們追腥子味,而是司機們把這條偏靜的路徑,當作征程中的黃金小道。其中的真正原因,漂淼市公安局及相鄰的省、市(地區)公安機關已基本掌握。從南方過來的小轎車。款式新到而地少見,牌照齊全到應有盡有,檔次高到地縣級聞所未聞。據早已獲得的準確資訊:這些走私過來的轎車,向北運出,隨著里程的增加,越走價格越高。而在始發地、價格低廉到讓人咋舌:三五千元即能搞到手。
那麼,負有維護社會治安秩序,打擊違法犯罪職責的公安機關,必須對這條走私黃金路線進行攔劫和懲處。在漂淼市的地段,查截車輛原本是由市交警支隊負責。一段時間后,市公安局的領導果斷做出決定:調換刑警支隊。
其中的原因從正反兩面都可推測出:既可能是走私行為往往是由犯罪團伙完成,刑警隊出擊是理所應當。但也可能是「常在河邊站,難負不濕鞋。」交警隊與刑警隊交替執法,可以避免許多問題。
由漂淼市刑偵支隊二大隊副大隊長曲德云率領的執法隊上路盤查已有近一年的時間。
曲德云從小在省城郊區的某工業基地成長起來。只不過當認識了家住漂淼市的美貌姑娘金枝后,考慮她家只有一個老父親,父女相依為命,為能使妻子照顧好年邁多病的父親,曲德云毅然放棄了留在省城的機會,公安學校畢業后,主動申請到漂淼市公安局工作。而自己的老母親,則由姐姐一家照料扶侍,曲母不拿所長當外人,像對自己兒子一樣無話不談。自然,對所長請來的律師和準備仗義直言的記者更無需掩飾了。
「德云這孩子命真苦,他為啥要帶隊出來站崗?單位里的領導覺著是他不怕苦不怕累,可誰又能知道這孩子心裡的委屈?」
從老人的話語中,一元聽到了一個令他氣憤的故事。
曲德云到了漂淼市刑偵支隊后,從普通偵查員干起。因為他是外來人,本地除了妻子和岳父沒有任何的親友關係。因此,只有比別人更加努力和勤奮才能贏得領導的注意。當然,這也與他要強好勝有關。「要干就得干出個樣。這是常掛在嘴邊的話。從普通偵查員到小組長。小組擴大成分隊時,他已成為副大隊長的候選人之一。這時,領導交辦一個追逃犯的案子,大隊派他帶領兩名刑警出去,追了兩個月後圓滿完成任務。當然,回來后的副大隊長職務已非他莫屬。」
當抓到在逃人員並寄押在當地拘留所的那天晚上,大家的心情格外輕鬆,三個人及協助他們工作的當地刑警圍坐在一起,喝完啤酒又玩撲克牌。並且不知為什麼曲德云的手氣出奇地好,總是他贏。一個部下不無忌妒地開玩笑說:「都說是賭場得意情場失意,曲隊,看來你要倒楣呀!」
第二天押著在逃人員上了大車,漫長的旅途中,部下那句玩笑話總是在頭腦中索繞,使他心事重重。大家都有重任在身,自然也就把注意力放在押解物件上,沒有人揣摸他在想什麼。
回到隊里交待完后,他騎自行車來到宿舍樓下,抬頭一看窗戶關著就感覺不對。因為天氣很熱,即便妻子上班了,家中還有老岳父、也不應守在屋裡捂汗。於是走到自家門前,猛然打開房門闖進裡屋,果看到最令他痛苦不堪的場景:
妻子與一個男人赤身絞在一起。
恰在此時,被支出去買菜的岳父也走進屋子,看到這不堪入目的一幕,老人憤怒地仍下菜筐,抄起手邊的木拖把向女兒身上沒頭沒臉地抽打:「我打死你這不要臉的王八羔子。」
他一把抱住岳父的時候,那個男人拖著衣褲一溜煙地跑了。妻子也趁勢穿好衣服,低著腦袋縮著身體。任憑父親的痛罵。
當天下午,把氣病了的岳父送進醫院后,他就留那裡陪住。儘管老人好轉已出院,曲德云卻從此再也沒有邁進那間曾經留下多少溫馨和熱情的小家。他已傷透了心。
當他把這一切告訴母親時,母親勸他想開些:「你說走就走,讓人家等著空房,也不能全怪她!」
曲德云把手中的搪瓷缸子捏得變了形,潔白的瓷釉粉末般地掉下。儘管沒有正面對母親分辯,但他在心中吶喊著:「她不能守空房就能情有可緣?我在外邊耐著寂寞還得冒著生命危險呢!」如果不是有良好的心理素質和母親的苦口婆心,他真想一槍崩了那個鬼崽子然後去檢察院自首。
138.把懊惱和憤怒換成了動力
幾天來,他的鬱鬱寡歡。早已被頂頭上司——二大隊平大隊長看在眼裡。農曆八月十五的下午,將隊里的工作安排妥當,硬拉著曲德云到自己家過「中秋節」。「跟我你還客氣啥?」
喝著濃醇的佳釀好酒,看著桌上掛放著象徵團圓的美味月餅,想著外面云空中皎潔的玉盤銀光,倘若不是在戰友家,當著人家的老婆孩子,真想大哭一場。
「兄弟呀!不是嫂子我多嘴,你平時審壞人腦子一點也不糊涂,可對自己的老婆,咋就沒有防備的心眼兒呢?」
「在這個家裡,我連自己的老婆都不信,還能信誰呀!」
「難道你就一點怪事也沒看出來?我們這些街道幹部可都瞧出眉目來了。」
「你說,他是誰?」
「常往你們跑的那個計程車司機……」她剛說了一半,就被丈夫粗暴地打斷。
「瞎編派個啥?你們這幫老娘們家,閑得沒事幹,就喜歡扯個舌頭搬弄是非。」顯然,大隊長不希望將這個迷揭開,因為這樣往往使受害者產生鋌而走險的報復心理。
「啥編排?街坊四鄰誰不……」她不明事理地還想爭辯,已受到脾氣暴躁,夫權意識濃厚的丈夫劈頭蓋臉地臭罵:「你他媽的大過節想找不自在?」
「隊長,嫂子,啥都不用說了。過節就得高興。來喝酒!」已經猜出事情原委的曲德云出來打圓場:這三杯酒,一是敬隊長平時的關照;二是感謝嫂子的這頓忙碌;三是祝全家節日快樂。我一口氣都幹了。」他將三個小酒杯夾在手指縫中仰脖灌下。隊長敏銳地看到:他的手臂在顫抖。
回到刑警隊駐地,合衣躺在床鋪上想起隊長妻子的話,曲德云心中的疑團漸逐散開:這個姓黃的計程車司機,原來與妻子是中學同學。可能在上學期間,妻子的姣好面容和文靜的性格,已經引起他的貪慾。但據岳父講,由於平時家教很嚴,老伴活著的時候,放學后從不讓她出門,就怕招惹上是非,應當說讓他井中窺月了。而岳父對女兒招來當員警的女婿格外喜歡,也說明了這個家庭的謹慎和求安。
由於這裡街面不大,從祖輩開始,一直住在狹窄空間中的同學難免要能見面。岳父身體多病,三天兩頭要去醫院,他又忙於工作顧不上陪伴,妻子對同學主動上門,開著計程車接來送去,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他雖然知道這些,但相信妻子的忠貞,又的確出於繁忙的無奈,也就並未把它放在心上。如此下去,兩個人之間一個是烈火,一個是乾柴,難免不發生骯髒的交易……
想到此,他在床上翻身時,腰間的手槍咯了一下,便信手將「五四式」手槍放在枕下。
同時,又再想:「他媽的,這口惡氣怎麼能咽得下去?只要能夠宰了這個混帳五八蛋,老子就是坐十五年大牢都值得。」一邊想著,一邊迷糊起來,似醒似夢中,多少種手段都若隱若現地在腦海中掠過。
然而,第二天早晨起來,吸著清涼的新鮮空氣,他信步走到城邊的宛如平整綢布的河畔打了兩趟拳,看看冉冉升起的旭日及隨晨風飄成的垂柳,這美好的景象讓他心胸開闊了許多,不禁責罵自己:「生活的路還長著呢!還有多少工作要干?放著自由的日子不過,非要去嘗那關在鐵窗裡面的滋味,我他媽的犯啥神經病?「
此後,雖然從不回家,但在出警、勘查、走訪、摸排、抓捕、提訊、押解等破案中的各個環節,都能看到他那忙碌的身影。並且越是外出的任務他越搶著干。對部下的要求越發嚴格,一些偵查員開始頗有徵詞:
「他把對老婆的仇恨那股勁頭,都用在咱們哥們身上了!」
「刑警有自己的特點,幹啥非搞得像軍隊似的,內務齊整、令行禁止?
平大隊長聽到反映后,訓斥著部下:「哪他媽的這麼多廢話?曲隊的要求我支持。再說,你們宿舍能下腳嗎?連狗窩都不如。臭襪子塞在枕頭底下,臊褲衩褥在被窩裡,要是我兒子在家敢這麼懶,幾個大耳瓜子讓他們非改不成。」而在眾人背後,他又勸道:「對手下的人,別那麼較真。我說兄弟,你心裡的煩事我能理解。但用在隊里就差勁了。刑警個個都是人精,照這樣管下去,容易鬧出麻煩來。」
「大哥,你的話我能聽進去。可是,說我把家裡的煩事撒氣到工作上,這我接受不了。嚴格要求之後,隊里的工作作風,精神面貌都有了變化,支隊領導也肯定了成績。」
平大隊長攔住他的話:「論理,我講不過你這上過高等學堂的人,但大哥能夠摸透你的脾氣,也知道這些偵查員想的是啥。提個醒沒壞處吧?」
恰在此時,局裡調刑警隊設卡攔車的命令下來。曲德云肯定一馬當先主動請示。臨走之前,平大隊長再次推心置腹地忠告道:
「兄弟,交警支隊為啥下來你我都有耳聞。你去后如果幹啥事都要翻個,恐怕也不是好辦法。或松或緊得有個度,你要把握准了。」
這些婉轉的,含蓄的,不明真相的人甚至聽不齣子丑寅卯的忠告,兩個人之間已經心領神會。推手告別後,曲德云帶領從各大隊抽調的人,進駐到公路旁一所寬大的平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