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絕交9
本章節 2429 字
更新於: 2022-09-26
9
身為考生，沒有暑假可樂，自然連寒假都是裝飾。
寒輔期間的某天放學，季申歡很突然地帶著幾個人找上門來，在校門口附近攔下三人，劈頭就對嚴綽很不客氣地一仰下巴道：「欸！聽說那個學姊四處說你壞話啊？」
聞言，還在猜他又來做什麼的三人瞬間瞭然於心。
原來是聽到風聲，趕來義氣相挺、帶人助陣啊？
嚴絟與廖承睿飛快地互看彼此一眼，默默掩嘴背身。
結果嚴綽輕飄飄一句話，封住了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我去補習班，又不是為了受人歡迎。」
「……還真像你的作風。」
季申歡把話吞回肚內，吊眼想了想，再接再厲道：「我可是聽到有人說，他要去教訓欺負學姊的人……你這危險的傢伙，真是不管開口閉口都招人惹事生非啊！莫非是天生吸引麻煩的體質嗎？」
嚴綽平心靜氣告訴他：「要針對一個人，連口音或口頭禪都可以拿來取笑，何必擔心找不到話題敗壞？」
他說得太合情合理，實在說不過的季申歡忍無可忍，面目猙獰地衝他下令。
「總之！那個學姊派人找你麻煩的話，就告訴我！」
「與我無關，何需理會。」
面對嚴綽的不知好歹，季申歡怒極反笑。
「也是，你這傢伙，一直都活得比我還像個人渣垃圾。」沒心沒肺的傢伙。
嚴綽聳肩，不再回應這個話題，眼神瞄向他身後不遠，有幾個坐在摩托車上的男女停在人行道轉角處，顧自閒聊。
「生面孔？」
聞言，一聽嚴綽主動問起，季申歡立刻來勁地炫耀。
「我最近認識的幾個高中生，怎麼樣？厲害吧！」
「哪裡？」嚴綽揚眉，語調平淡地反問他。
「啊？」
「你知道青少年為什麼總是被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嗎？」
季申歡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先聲奪人警告道：「別每次講話都拐彎，故意繞一大圈啊！」少歧視中輟生，當他聽不出來是不是！
「因為都差不多，尤其言行舉止沒有隨年紀增長而有所長進的話，高中生不會比較厲害…我們也遲早會升為高中生。」
頓了頓，嚴綽偏頭默數道。
「再五個月。」
「嘖！」這傢伙存心氣死他是不是，雖然他老早知道他就是這種爛個性。
啞口無言的季申歡煩躁梳頭，恰好回頭一瞥，見友人抽起菸來，於是他也從口袋掏出菸盒，俐落地叼住、點菸，企圖吸引嚴綽注目。
「……你開始抽菸了。」
「對啊！是不是覺得我超酷、比你還成熟？」季申歡吐了一口菸，面露洋洋得意。
「一點也不。」為什麼抽根菸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嚴綽不解，只提醒他道：「抽完別把菸蒂扔在地上。」
「為什麼？」季申歡怪叫：「不然你要我丟哪？這附近又沒垃圾桶，別強人所難啊！」他四下看了看，地上隨處可見菸屁股，便朝他兩手一攤嗤笑道：「何況大家也都這樣丟。」
此時的季申歡，和小時候闖紅燈的圈圈有八十七分相似，嚴綽試著學爸爸的策略，藉機震撼教育他，於是指向地面道：「你丟在地上的菸蒂，有一定機率掉入排水溝，下雨時沖進下水道，再被帶入河川、通往大海，又分散四周化為雲霧，最終來到你的頭頂，甚至流回人體，成為百分之六、七十之中的一粒水分子，很髒、會禿。」
嚴綽陳述得很平淡，季申歡卻抽得很不是滋味，越聽神情越扭曲。
「…能別在我抽到興頭上的時候，說這麼噁心的事嗎？」有夠會煞風景，更何況……
「不是有負責打掃街道的清道夫嗎？那是他們的工作啊！」季申歡靈光乍現，擺擺手道：「再不濟，還有淨水處理廠嘛！」
安啦！
「哼，人工淨水處理的消毒殺菌，你就認為很乾淨了？那市面上百家爭鳴的濾水器跟濾芯是銷售辛酸的嗎？」
季申歡聽得嘴角微抽，而背對兩人的嚴絟差點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是公德心與觀感問題，餿水桶刷乾淨了，拿來裝飯你就樂意吃了？」
聞言，廖承睿猛一回頭，深覺叉叉對季申歡真的沒在客氣。
眼看嚴綽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季申歡舉手投降、眼神死絕。
好！他說不過他那套自成一格的理論調調。
「別說了，都快抽不下去了。」季申歡夾著菸屁股，嗔怒地說。
「你已經抽完了。」嚴綽沒有放過他。
礙於菸屁股無法隨手扔地，使得習以為常的季申歡有些無所適從，他狠狠地以眼掃射完周圍後，暴躁抬眼埋怨：「就說了這附近沒有垃圾桶，我還得一直拿在手上找……嘖！有夠麻煩！」
儘管季申歡對嚴綽惱怒不已，他依然穩穩地把菸蒂捏在指間。
相較於他置身其中的躁動，嚴綽顯然置身事外。
「我只是告訴你因果循環，網上有張鳥媽媽餵小鳥吃菸蒂的照片瘋傳，你看過了嗎？」
聽到這裡，嚴絟不禁莞爾失笑。
叉叉這招對付季申歡也算一絕了，尤其踏出校園的季申歡自比叉叉見多識廣，當然不可能說沒看過。
他甚至懷疑叉叉是挖好了陷阱在等他。
「好啦、好啦！」季申歡沒好氣地打斷他，開始摸遍全身，最後把菸蒂握緊在手裡。
「需要我給你一個菸盒裝嗎？」嚴綽低頭從書包翻找，恰好摸到先前王子給的巧克力球鐵盒還留著，就扔給了他。
「謝了。」季申歡把菸屁股丟進鐵盒，憶及身後也有人抽，馬上轉身招手揚聲問：「欸！剛剛誰不是也有抽菸，拿過來一起丟啊？……早扔了？撿起來啊！自己丟的自己撿，放這。」他幾步走過去，又回過頭來抱怨連發。
「剛剛看見誰丟的時候就好拿出來了，不早拿，現在還要專程去撿回來，天曉得地上哪根是他抽的……」
「我不管別人。」嚴綽回他。
有這一句，季申歡鼻孔噴氣，妥協接受了。
「知道了啦！」頓了頓，他突然邀功道：「瞧！為了你的健康，我還特地站離你一段距離，還不快感謝我？」
聞言，嚴綽挑眉。
「你不會以為站得遠，我們就吸不到你和你朋友排放的二手菸吧？要知道你站在上風處，下風處的我們，自然會吸入你們製造出的有害物質，這是常識。」
「……」季申歡聞之氣結。
為什麼每次跟這傢伙對話，都有種自己變蠢、還被對方當笨蛋的錯覺？
「算了！跟你說話，每回都被氣到快吐血，不說了！我們還要去西門町，先走了！」
反正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季申歡決定閃人！
目送幾人騎車離去，嚴絟與廖承睿轉身回叉叉身旁。
嚴綽突然道：「他其實人不壞。」
「嗯，看得出來，他有好好在聽你說話。」嚴絟點頭附和。
也很努力隱忍住脾氣，不再一點就爆了。
倒是廖承睿依舊很不滿意。
「叉叉，你下次叫他低調點吧？未成年就抽菸，被抓到可就倒大楣了！還連累他的監護人。」他雙手環胸，眼神挑剔地盯著季申歡離去的方向續道：「騎車也是，那些高中生如果沒滿十八，就不可能有駕照。」
「…好，我知道了。」他正有此打算。
身為考生，沒有暑假可樂，自然連寒假都是裝飾。
寒輔期間的某天放學，季申歡很突然地帶著幾個人找上門來，在校門口附近攔下三人，劈頭就對嚴綽很不客氣地一仰下巴道：「欸！聽說那個學姊四處說你壞話啊？」
聞言，還在猜他又來做什麼的三人瞬間瞭然於心。
原來是聽到風聲，趕來義氣相挺、帶人助陣啊？
嚴絟與廖承睿飛快地互看彼此一眼，默默掩嘴背身。
結果嚴綽輕飄飄一句話，封住了他接下來的長篇大論。
「我去補習班，又不是為了受人歡迎。」
「……還真像你的作風。」
季申歡把話吞回肚內，吊眼想了想，再接再厲道：「我可是聽到有人說，他要去教訓欺負學姊的人……你這危險的傢伙，真是不管開口閉口都招人惹事生非啊！莫非是天生吸引麻煩的體質嗎？」
嚴綽平心靜氣告訴他：「要針對一個人，連口音或口頭禪都可以拿來取笑，何必擔心找不到話題敗壞？」
他說得太合情合理，實在說不過的季申歡忍無可忍，面目猙獰地衝他下令。
「總之！那個學姊派人找你麻煩的話，就告訴我！」
「與我無關，何需理會。」
面對嚴綽的不知好歹，季申歡怒極反笑。
「也是，你這傢伙，一直都活得比我還像個人渣垃圾。」沒心沒肺的傢伙。
嚴綽聳肩，不再回應這個話題，眼神瞄向他身後不遠，有幾個坐在摩托車上的男女停在人行道轉角處，顧自閒聊。
「生面孔？」
聞言，一聽嚴綽主動問起，季申歡立刻來勁地炫耀。
「我最近認識的幾個高中生，怎麼樣？厲害吧！」
「哪裡？」嚴綽揚眉，語調平淡地反問他。
「啊？」
「你知道青少年為什麼總是被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嗎？」
季申歡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先聲奪人警告道：「別每次講話都拐彎，故意繞一大圈啊！」少歧視中輟生，當他聽不出來是不是！
「因為都差不多，尤其言行舉止沒有隨年紀增長而有所長進的話，高中生不會比較厲害…我們也遲早會升為高中生。」
頓了頓，嚴綽偏頭默數道。
「再五個月。」
「嘖！」這傢伙存心氣死他是不是，雖然他老早知道他就是這種爛個性。
啞口無言的季申歡煩躁梳頭，恰好回頭一瞥，見友人抽起菸來，於是他也從口袋掏出菸盒，俐落地叼住、點菸，企圖吸引嚴綽注目。
「……你開始抽菸了。」
「對啊！是不是覺得我超酷、比你還成熟？」季申歡吐了一口菸，面露洋洋得意。
「一點也不。」為什麼抽根菸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
嚴綽不解，只提醒他道：「抽完別把菸蒂扔在地上。」
「為什麼？」季申歡怪叫：「不然你要我丟哪？這附近又沒垃圾桶，別強人所難啊！」他四下看了看，地上隨處可見菸屁股，便朝他兩手一攤嗤笑道：「何況大家也都這樣丟。」
此時的季申歡，和小時候闖紅燈的圈圈有八十七分相似，嚴綽試著學爸爸的策略，藉機震撼教育他，於是指向地面道：「你丟在地上的菸蒂，有一定機率掉入排水溝，下雨時沖進下水道，再被帶入河川、通往大海，又分散四周化為雲霧，最終來到你的頭頂，甚至流回人體，成為百分之六、七十之中的一粒水分子，很髒、會禿。」
嚴綽陳述得很平淡，季申歡卻抽得很不是滋味，越聽神情越扭曲。
「…能別在我抽到興頭上的時候，說這麼噁心的事嗎？」有夠會煞風景，更何況……
「不是有負責打掃街道的清道夫嗎？那是他們的工作啊！」季申歡靈光乍現，擺擺手道：「再不濟，還有淨水處理廠嘛！」
安啦！
「哼，人工淨水處理的消毒殺菌，你就認為很乾淨了？那市面上百家爭鳴的濾水器跟濾芯是銷售辛酸的嗎？」
季申歡聽得嘴角微抽，而背對兩人的嚴絟差點沒忍住噴笑出聲。
「這是公德心與觀感問題，餿水桶刷乾淨了，拿來裝飯你就樂意吃了？」
聞言，廖承睿猛一回頭，深覺叉叉對季申歡真的沒在客氣。
眼看嚴綽還打算繼續說下去，季申歡舉手投降、眼神死絕。
好！他說不過他那套自成一格的理論調調。
「別說了，都快抽不下去了。」季申歡夾著菸屁股，嗔怒地說。
「你已經抽完了。」嚴綽沒有放過他。
礙於菸屁股無法隨手扔地，使得習以為常的季申歡有些無所適從，他狠狠地以眼掃射完周圍後，暴躁抬眼埋怨：「就說了這附近沒有垃圾桶，我還得一直拿在手上找……嘖！有夠麻煩！」
儘管季申歡對嚴綽惱怒不已，他依然穩穩地把菸蒂捏在指間。
相較於他置身其中的躁動，嚴綽顯然置身事外。
「我只是告訴你因果循環，網上有張鳥媽媽餵小鳥吃菸蒂的照片瘋傳，你看過了嗎？」
聽到這裡，嚴絟不禁莞爾失笑。
叉叉這招對付季申歡也算一絕了，尤其踏出校園的季申歡自比叉叉見多識廣，當然不可能說沒看過。
他甚至懷疑叉叉是挖好了陷阱在等他。
「好啦、好啦！」季申歡沒好氣地打斷他，開始摸遍全身，最後把菸蒂握緊在手裡。
「需要我給你一個菸盒裝嗎？」嚴綽低頭從書包翻找，恰好摸到先前王子給的巧克力球鐵盒還留著，就扔給了他。
「謝了。」季申歡把菸屁股丟進鐵盒，憶及身後也有人抽，馬上轉身招手揚聲問：「欸！剛剛誰不是也有抽菸，拿過來一起丟啊？……早扔了？撿起來啊！自己丟的自己撿，放這。」他幾步走過去，又回過頭來抱怨連發。
「剛剛看見誰丟的時候就好拿出來了，不早拿，現在還要專程去撿回來，天曉得地上哪根是他抽的……」
「我不管別人。」嚴綽回他。
有這一句，季申歡鼻孔噴氣，妥協接受了。
「知道了啦！」頓了頓，他突然邀功道：「瞧！為了你的健康，我還特地站離你一段距離，還不快感謝我？」
聞言，嚴綽挑眉。
「你不會以為站得遠，我們就吸不到你和你朋友排放的二手菸吧？要知道你站在上風處，下風處的我們，自然會吸入你們製造出的有害物質，這是常識。」
「……」季申歡聞之氣結。
為什麼每次跟這傢伙對話，都有種自己變蠢、還被對方當笨蛋的錯覺？
「算了！跟你說話，每回都被氣到快吐血，不說了！我們還要去西門町，先走了！」
反正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季申歡決定閃人！
目送幾人騎車離去，嚴絟與廖承睿轉身回叉叉身旁。
嚴綽突然道：「他其實人不壞。」
「嗯，看得出來，他有好好在聽你說話。」嚴絟點頭附和。
也很努力隱忍住脾氣，不再一點就爆了。
倒是廖承睿依舊很不滿意。
「叉叉，你下次叫他低調點吧？未成年就抽菸，被抓到可就倒大楣了！還連累他的監護人。」他雙手環胸，眼神挑剔地盯著季申歡離去的方向續道：「騎車也是，那些高中生如果沒滿十八，就不可能有駕照。」
「…好，我知道了。」他正有此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