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不明不白被抓，不明不白被放

82．不明不白被抓，不明不白被放
聽到是公安科的人，一元立即想到那位在他質問下抹著冷汗的科長、但又疑惑地想到：「他明知我在這裡採訪呀！再者說，厲隊長不是挺有把握地保證『地面上轉得開』嗎？怎麼——」正在猜想時，那位民警突然道：
「記者同志，剛才這些人舉報說，你也參與過賭博。所以，你不能再擺什麼架子，蹲到牆角去。」最後一句，他突然厲聲喝道。
「胡說，你讓他們指認。」記者也被激怒，指著面對牆角蹲著的一排男女，「誰能證明我參與賭博？」
隊長身旁的一個民警打圓場道：「記者同志，你應當知道，一旦參與了違法行為，任何人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果查清你沒有參與賭博，我們會向你賠禮道歉。」
「放肆。」記者擺出「士可殺而不可辱」的架式：「我看你們誰敢濫用職權，屈打成招？」見到對方有些發愣，又補充一句：「小小的公安科，做事要考慮大的後果。」
這句話真把他們「震」住了。於是有個人跑出去，可能用手持電台請示。但是在山凹處電波接收不到，那人回來后無可奈何地做了個手式。帶隊的人想了下命令道：
「把他們帶回去繼續審查，記者同志，在沒有搞清事實面前，你不能離開這裡。對不起，請協助我們的工作。」
一行人被押上汽車走遠。一元在兩個警員的監視下，無法回自己的房間，只能坐在寬大的木製太師椅上熬著時光。驀地，他起身來到牆角的電話機旁，裡面卻沒有任何聲音。再看警員無動於衷的樣子也就全都明白了。此刻，想起臨行前齊煥禮的提醒，不由得佩服他的預見性。同時又以自己的解釋聊以自慰：「與紫虛地區公安處打招呼有什麼用？在公司的一畝三分地，公安科就是土神，別人奈何不得。」
天亮后，一輛警車開到門前。昨晚上打圓場的警察進來，既沒有賠禮道歉也未強調執行法律，不冷不硬地說：「如果你想走，我們可以用車送。如果想到科里做些解釋。也可以喲！」
一元沒有心思再與他啰嗦，顧不上洗臉和吃早飯，收拾好自己的物品，「送我回省城」。
車子到了山口嘎然停住：「對不起，我們的車沒有那麼多的汽油，只能委屈你了」。那人說著打開車門。待記者下去后，汽車一溜煙塵消失在晨霧中。
記者孤零零地站在通向一望無際大平原的公路旁。
站在路旁的記者，等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攔了一輛拉磚的大拖拉機才離開山口。乘坐的「專車」把他「卸」在長途公共汽車站，又等了近兩個小時，從西山開往省城的公共汽車才搖搖晃晃地駛來。擠在密如「功夫茶」茶罐里似地，熬完了所有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