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老盧又想起了那天打仗的經過

73. 老盧又想起了那天打仗的經過
當天晚上，一行人回到了黃金公司，一元被安排到公司招待所住下。由於該企業有著良好的經濟效益，加之與外界往來的需要，招待所按三星級賓館設計裝修，服務水平也是一流的。洗過熱水澡后，看著公司製做的閉路電視頻道,一陣困意襲來。昏然欲睡之前，他還提醒著自己不要忘記明天的採訪計劃：一定要公司「圖窮匕見」，亮出屋友縣民工與第二施工隊火併，點燃炸藥庫的實情。
與此同時，逃回到家鄉的老盧，躺在自家的土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了。到西山金礦務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翻滾著，疊印著，不時掠過腦海。
「那個第二施工隊是他娘的啥東西，就是專門跟老子做對的。俺們挖土，他們也挖。俺們撿點礦渣，他們先是攔著不讓整走，又向保衛科和公安科告密，害得俺們這點財路讓王八蛋掐斷了。」
老盧又想起了那天打仗的事情經過：
天還未亮，他帶著幾個人躡手躡腳地溜出工棚，來到第二施工隊一個作業組的院外。院子中的兩輛手推車上，堆放著二隊從他們手中截回來的礦砂。按照他的周密設計，這幾個人分工明確，有的人先期跳牆進去，悄悄打開院門之後，跟著進來的人推起兩輛車就向外走。假如屋裡正在熟睡的二隊員工沒有發覺，這就叫人不知鬼不覺。天亮后，等他們發現連礦渣帶車都丟了，俺可不認這個帳，憑啥說是泥山鄉的人拉走了，你親眼看見啦？倘若屋裡的人有所覺察，第三批人用麻袋和繩子將他們蒙住腦袋捆住手腳。看不清是誰了，還能說是俺們乾的？
晨曦剛剛露頭，他們已經摸到了建在山腳下的這座院子的門外。然而出師不得，第一個翻牆跳進院子的人，落地時一腳踩在了堆放在牆邊的鐵鍬上。除了發出「嘩啦」的金屬撞擊聲，鍬柄揚起正打在旁邊的空鐵桶上，使其猶如戰鼓受到重鎚的敲擊，「咚」地一聲，隨著空氣的震蕩，寧靜的院落中，迴響起扣擊心弦的餘音。
「有賊」屋裡的工人反應迅速，房門打開，幾個僅穿背心褲衩的精壯漢子提著鎬把和木棍即將湧出。
「打呀！」老盧在背後發出撕心裂膽的叫喊。此刻，他腦子中惟一的念頭，就是寧肯把對方打得趴下爬不起來，也不能任其衝到院中與自己發生短兵相接。否則，不但暴露了盜走礦砂的意圖，而且還會在混戰中傷及皮肉。
對方也是掄大鋤、扛麻袋的車軸漢子，也有著北方人的粗壯彪悍，況且手中又握有工具利器。幾次試圖衝出來與對方進行近距離的搏擊。怎奈是狹窄的門框限制住他們的沖勢、屋友縣的民工用棍棒將他們抵回屋內。
然而屋裡的人並不怕，看似絕境中，硬在將後山牆掏出窟窿，有人鑽出去，轉瞬間跳過後院牆爬上了小山包。
這種狀況是老盧萬沒有想到的。因為北方的房舍左、右、后三面牆壁無任何窗戶。惟一的南面有窗戶及門，一旦被嚴密地封鎖住。裡面的人只能是困獸猶鬥，卻無法施展。但老盧忘了，假如是正式的民房，至少也是橫、豎磚？？的「三七牆」。這畢竟是簡易的工棚，牆壁僅用一層紅磚砌成。用工具撬開它則容易得多。
屋裡的人有兩三個上了山坡，局勢馬上就發生了轉變。山頂上有各種形狀的石塊，也有丟棄的水泥經雨水沖刷面板結，握在手中顯得那麼堅硬有力，居高臨下的打擊使院里的人亂了陣腳。
看到院中堆放整齊的紙箱，老盧馬上又振作起來。他命令幾個人繼續封鎖住房門；另外又讓三個人撕開紙箱，取出裡面的紙雷管，然後向山上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