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本章節 4572 字
更新於: 2022-06-29
「在這裡做一定會很刺激吧?」
妖媚地說完,松浦森悄悄拉開背包拉鏈,從裡面取出野營用的野餐墊,二話不說就把它鋪在了積滿灰塵的地板上,一股嗆人的灰霧也隨之被揚起。松浦森將智村肩上的背包脫下放在了一邊后將自己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他身上,兩隻纖嫩的手鑽進他的衣服內四處撫摸……
兩雙一大一小的皮鞋並排在了地板上,野餐墊的一角整齊疊放好了兩人的衣物,互相同意的基礎下兩人默契地開始。兩人的舌頭交織在一起彼此誘引對方分泌出口水,粘稠的口水匯聚在舌尖處,但它們中的大部分隨著姿勢與角度的變化溢出嘴外流淌到嘴唇、皮膚上,善於主動的松浦森選擇先發制人,她兩隻手勾著智村的後頸椎讓自己的身體重心來到了他的上面,被壓在她身下的智村則順勢親吻起每一寸嘴可接觸到的肌膚,品嘗完開胃菜松浦森熟練地將洞穴與火車頭對準后騎乘了上去。
在鬼屋加持的刺激心理下各處分泌的液體都有了顯著提升,松浦森整片臉都紅了起來眼神迷離地喘著妖嬈動聽的粗氣……
一次,
二次,
直至第三次。
事後,清醒過來的松浦森像一個認錯的孩子雙膝跪在智村的面前,「智村,真的對不起啊!因該是太性奮了所以今天我會這麼出格,請你能原諒我。」
「哪有這種事,明明我也很享受,感謝你的饋贈,森。」
智村摸了摸松浦森的頭滿不在意的回道。穿上衣服的兩人又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這個屋子裡,關於這間屋子的主人精神抖擻的松浦森一下就回憶起院門前牆壁上掛著的牌子。
「排除出租的可能性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姓竹內,二十幾年不算太久,問下附近上了年紀的人應該揮對竹內一家有所了解吧。」
「是的。」
「我們往裡面走走吧,如果是鬼屋的話說不定真有惡鬼呢!」
松浦森咧開嘴笑了下走進了屋內深處,走廊牆上的黃銅鏡子上有三個字母『ZTD』;推開一道移門來到了卧室,榻榻米整齊地鋪在地板上,兩個娃娃木偶放在了正對榻榻米的柜子上,還有一個聽診器被遺忘在地面上;再推開一道移門她來到了另外一間卧室,這裡的裝飾就比較正式,除了鋪在地上的榻榻米裡面能算物件的也就是一個小電視了;廚房與衛生間在走廊的另一邊,廚房的洗水池裡堆疊了幾套碗碟,衛生間的地上長滿了青色的霉斑。
松浦森通過皎潔的雙眼逐步掀開埋藏在歲月下各處的原本面貌,看起來就是一間普普通通無人管理的屋子,正當她從衛生間地上撿起一張殘缺的照片時門口的智村發出了恐怖的尖叫。
「怎麼了,智村?」
沒有任何回應,松浦森跑了過去,智村消失了。
這間屋子所有房間加一塊也只有一百平米,一個活生生的人在這間屋子內失蹤顯然是不可能的,還未收拾好的野餐墊、落在一邊的背包,松浦森走出屋外,同樣的院子同樣的陽光,沒有任何身影。
從聽到尖叫聲到反應過來跑到門口只花了五秒,一個成年男子被人綁架拖行是無論如何沒法比自己快的,也就是說因該是什麼東西讓智村見到,讓智村沒有任何理性反應便追趕了出去這一種可能性比較到。
那到底是什麼呢?
正巧,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從院門口經過連續幾次朝裡面探頭。
「婆婆,有沒有看到一個人從裡面跑出來,拜託了。」
「是的,一個男子從裡面沖了出來往前面跑去了,但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可不幹凈。」
老婦人用手指著她前面的路,松浦森沒有耐心去解釋兩人怎麼在這,在道了聲「謝謝」后趕忙朝她指的方向跑去。
呼氣、吸氣、呼氣、吸氣……松浦森在附近聲嘶力竭地足足找了兩個小時,她的愛人智村找不到了。
今天,沒有像報紙上說得那樣晴天而是下起了瓢潑大雨,轟隆的雷聲響徹了整個天空遠邊的天際頻頻閃起藍色的電光。渾身濕透的松浦森心有不甘又無可奈何地回到了那間屋子,她曲腿坐在野餐墊上雙手抱拳地思考起智村失蹤前發生的細節。
難道這間真是鬼屋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撐著雨傘的女子站在了門口,她先上下打量了松浦森一會兒在確認過身份后將雨傘收起擱在了門前。
「是松浦森女士嗎?」
女子輕快地脫下鞋子踩上野餐墊坐在了松浦森的旁邊。
「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是智村的姐姐美野佑,你們結婚宴席的那天我來參加過所以記住了你的長相,但是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好巧,因為一次旅行……」
沒有放下戒備心理的松浦森沒有將智村的失蹤告訴美野佑,她說到這停下了嘴。
「原來如此,我每個月都會從山梨縣來這裡一次,我的母親同樣也是智村的母親從這裡回家后沒過幾天就死了,很不可思議吧?所以我每次來這裡除了收拾院內的雜草就是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線索?」
「也可以這麼說,但更多的是寄託,對於母親逝去的寄託,雖然母親死在了公寓但我覺得……她更像是死在了這裡。」
「這裡原來是你們家嗎?」
松浦森朝美野佑撇去,她的神情看上去相當的平靜。
「不是的,我母親是一名陰陽師,她受委託來到了這家。呃……原因的話我只記得這麼多,她從這裡回去后就完全變了一個人,暴躁、不出門……還有總是自言自語,她經常會說有鬼魂什麼的在跟著她向她索命,三天後她就死了,醫生的診斷是腦動脈瘤破裂。」
「難以解釋但能理解。」
有豐富醫學經驗的松浦森靜靜地聽著。先是出現索命鬼然後死於腦動脈瘤破裂這麼一想的確是顯得很奇怪,但如果反過來腦動脈瘤擠壓腦部令人產生恐怖的幻覺導致血壓上升最終因腦動脈瘤破裂腦出血死亡就完全說得通了。
「嗯,這個謎團困擾了我很久,我也問過周圍的人,他們總是說這裡鬧鬼可我走進這裡面好多次了,也沒有見到任何奇怪的地方。聽說智村的父親在我母親去的前一晚也來到了這裡,然後不知為何死在了自己家的後院中,但是前年我從半島醫院的檔案中找到了父親的死因,也是腦動脈瘤破裂。」
「也就是說這兩者有聯繫。」
「不僅僅如此,從檔案裡得知這間屋子的屋主竹內累與其夫人在父親死後的第二天也死於腦動脈瘤破裂,很恐怖吧?這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概率。」
美野佑將了解到的資訊基本上都告訴了松浦森,出於職業的本能松浦森極為冷靜地分析道:
「我聽明白了,想必是這間屋主覺得有鬼才會委託你身為陰陽師的母親,然而你母親很明顯也中招離世了,從離世的時間上講你的父親是第一個去世的,然後是這家的屋主竹內累夫婦,最後去世的才是你的母親。那你第一次來這裡是在什麼時候?」
「十一年前,那時候我剛從大學畢業。」
「拋開鬼這種不切實際的說法這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致命性的病毒,對了,這一家應該還有一名女孩吧。」
松浦森想到了之前撿起的照片,即使殘缺了右邊的一部分也還能清晰地看見站在兩人中央的小女孩,她將照片遞給了美野佑。
「這張照片是從哪來的?它破損了一部分,從損壞的邊緣上看似乎是最近人為導致的,它的表面有不少灰但撕毀處卻還是白的。」
「在衛生間裡,照片的確不應該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美野佑細緻的分析讓松浦森不免心中稱讚,她自己也覺得照片被撕毀的部分肯定有什麼不不可告人的秘密,對於是誰在當下環境做出這種事情她也有了數。
「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叫竹內織子,我從周圍的鄰居那了解到的,可她似乎是失蹤了,檔案裡沒有記錄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織子?這個名字在智村失蹤前提起過,他說夢到了一個叫織子的女孩。」
松浦森詫異了一下,她從智村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且就在今天。看來不管怎麼樣,智村的失蹤也與織子的失蹤有著聯繫。
「失蹤?說到我的弟弟,他失蹤有多久了,我是一名員警也許可以……」
「我也是員警,東京警視廳搜查課的。我覺得他的失蹤與這間屋子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美野佑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指著照片又提出了另一種推測:「有沒有可能智村去他自己的老家了呢?這張照片的背景應該不像是這裡吧。」
「啊,這我倒是沒有考慮到。」
「離這有相當一段路程的,我幾年前去過了一次。」
傾盆大雨的屋外時不時電閃雷鳴,黴菌刺鼻的腐味沿著屋內四處擴散……松浦森一直保持著低頭的姿勢,美野佑也只是時不時轉頭去觀察這位年輕的前輩,坐在墊子上的兩人同時沒了話說。
像是絲毫沒有被濕透衣服影響的松浦森利索地站起身,「現在就走嗎?」
「可以。」
美野佑先行一步將擱置在門前的雨傘打開只佔了傘下一半的空間。
松浦森搖了搖頭說:「我用不著的,對於我來說寒冷更能激發我的思考。」
美野佑難以分辨她說得是真是假,全然不在意的松浦森的確是一腳邁出了屋簷下,來到了暴雨的洗滌中。
「沒關係的,不會佔用到空間的。」
美野佑追了過去主動將傘遮在她的頭上,及時做到這一步也沒能迎來松浦森的搭理,她加快了步伐走出傘下,耐人尋味地回頭朝美野佑笑了一下。
一路上,極度疑惑的美野佑眼睜睜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松浦森淋了一路的雨,她冷冰冰的臉上既嚴肅又令人感到可憐,就像是一名失戀的女孩在雨中漫步。
「我看起來有那麼糟糕嗎?」
松浦森主動搭起話,她怕路上無聊。
「是的,再怎麼說……像這樣子生病了可不好。」
「謝謝,我身體一直很健康呢!」
松浦森又沖美野佑笑了一笑,美野佑也只能以尷尬的微笑回應。
「不用懷疑,我說的是真話。我在家的時候就經常用冷水淋浴,你弟弟也知道這一點,我喜歡水,原本屬於水的溫度。」
「好的。」
……
「左轉。」
……
「在前面路口右轉」
松浦森跟著美野佑的指令走出了大島南部的居民區來到一處荒無人煙之處,前面走過的路程少說還有可供步行的走道,但是眼前的這個小土坡擋在了兩人的去路前。雨澆灌著茂密的植被,深褐色的淤泥成了頭疼的大問題。
「松浦小姐,我們翻過這裡才能到。」
美野佑率先脫下鞋子提在手裡,不想弄髒褲子、鞋子的松浦森也沒別的辦法撩起褲腳脫下鞋襪一腳踩在了土坡上,泥土像海綿一樣既柔軟又有吸附力,五個腳趾瞬間就被烏黑的淤泥吞噬,抬腳踩下一步又連帶著髒水撲向腳干,知道無法避免的松浦森只能帶上厭惡的表情快速離開這裡。比起松浦森美野佑可就沒這麼容易了,她要一只手撐著傘一只手抱著包,就算不在乎被打濕衣服不平穩的步伐在深淺不一的淤泥中行走很容易會出現差錯,不想讓自己摔個大跟斗的她放棄了追求速度。
等美野佑翻過這個破,松浦森已經在提腳藉助雨水沖刷腳上的泥巴,「真是一段糟糕的路。」
「是啊,和沙灘比裡面的物質明顯更豐富。」
美野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兩人穿過一片林子,一棟破爛不堪正在被暴雨虐待的木房出現在了前面,這裡就是智村小時候的家。
「剛剛我見到坡上有其他人的腳印,這裡也有。很明顯這裡的一定是智村的鞋印,他果然是回家了。」神情放鬆了不少的松浦森接著說道:「是什麼讓他沒來得及和我通知就跑到這呢?赤裸的美人嗎?」
「欸?」
「開玩笑的,哈哈。」
松浦森收起了幽默的笑容朝著木屋徑直走去,美野佑卻在一個擺放在路邊的神龕駐留了一會兒。
「美野前輩,你不會還拜了拜吧?」
「是的,畢竟是這一地的神靈呢。」
水,隨處可見的水,伴隨著腐爛與新的生命。松浦森推開門破爛的屋內沒有一個人影,她又聽到了窗戶搖曳的「吱吱」聲,可是聲音的來源在屋子的後面也就是後院,她浮現出不詳的預感緩慢地推開了後門。
智村坐在一張破舊的輪椅上前後搖擺,他的眼神空洞、嘴唇發紫、臉色發白,一本咖啡色的舊筆記本被他雙手懷揣在胸口……
「智村!」
「智村!」
「智村你快醒醒!」
奇怪的是,連續發出三聲叫喊的人是美野佑,一副冷血的松浦森並不是不關心智村的安危,正是因為過於擔心智村她才會將精力用在能快速解決問題的根本上。回到屋內的松浦森小心地翻看起智村緊緊抱住的筆記本。
裡面的一段內容如下:
雖然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但竹內累可不是什麼好人而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殺人犯,就由我來懲罰他所做出的惡行,我用職位的便利在水中放入了安眠藥,以檢查身體的名義誘騙織子喝了下去,她稚嫩而動人的軀體逐漸釋放出我的邪念,我強行插入了進去,她沒有叫喊看來藥效很好,我擦拭了血跡,一切就和往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