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個孤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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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25
那是一個只有二十三戶,一百多口人的小農村,這個小農村用著附近的溪流灌溉著農田,過著足以自給自足的簡單生活。

她有著愛著她的父母,有著愛她的兄長,還有著疼愛著她的鄰居伯伯嬸嬸們,因為那是一個只有二十三戶的小農村,所以那裡的每一個人,都熟識著村中的每一個人,他們互敬互愛,對彼此都無比的親切熱情,就如同是一個大家族一般。

那時的孤兒,不是個孤兒,她有著深愛她的家。

起初,孤兒的日子過得很逍遙自在,她日日到溪流中捕魚抓蝦,到農田中偷採鄰居種的番薯,到草原上撲著飛舞的蝴蝶,她那時,就是一個無憂無慮又快樂的小女孩。

「爹爹,那山後面是個什麼地方?」一日,隨著爹爹去田裡務農的小女孩,指著眼前的高山好奇地問。

「不知道呢,爹爹也沒有去過。」

「那爹爹去過哪些地方?」

「就我們村莊,以及遠一點的那個小鎮。」

小女孩一怔,又問道:「爹爹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裡,去外頭看看嗎?」

他爹爹和藹地對小女孩笑了一下,接著雙膝微曲地看著小女孩,問:「為何,香兒覺得這裡不好嗎?」

「沒有啊,可就是好奇嘛。」小女孩看著那些圍繞著他們村莊的高山,她對這個村外的世界,產生了一絲好奇。

小農村中平淡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地過,幾個月後,這個地區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雨季。

本以為那年的雨會跟往年差不了多少,於是村民們都毫不擔心,也未作任何準備,可他們卻沒想到,那年的雨,下得比往年都還要劇烈。那場暴雨,連下了三天三夜,讓溪水比往年還要高漲,這讓村民們不免開始有些擔心了起來。

可他們依舊沒有離開村莊,沒有離開溪水邊到遠處避難,因為他們夜觀天象氣候後,深信只要再過了那晚,天氣就會逐漸轉好,溪水會慢慢地消退,於是他們留在了原地。

可就在那晚,溪水在一夕之間淹沒了整個村莊。

那個小女孩被溪水沖到了十餘里之外,離奇地卡在了倒在溪床中的枝幹上,存活了下來。

她清醒後爬上了岸邊,她感覺自己受了些傷,於是低頭一看,便看到有枝樹枝插上了她的大腿,她痛得席地而哭,想要用哭聲將她的父母喚來她的身邊,讓他們輕撫她的頭,可不論哭了多久,都沒有人前來。

而孩子就是這樣,當發現哭聲沒有用之後,就會學著自己一個人堅強。

她試著站了起來,看著周圍陌生的四周,又看了看天空,昨夜的大雨,在此時已經停了。

她拖著受傷的腿,沿著溪谷往上游前進,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走了一天一夜,終於看到了她熟悉的地方,那是她平常捉魚抓蝦的地方。

她開心地往村莊的方向前進,卻發現路上樣子都已經跟以往大不相同了,不再像以往那樣地綠意盎然,而是滿地的泥濘土石。她慢慢地向前走,走到了村莊的地方,卻已經找不到她的家了。

沒有村莊、沒有房子、沒有村民、沒有爹娘,只有她,和滿地的泥沙。

她坐在了那個原本應該是她家的土地上,就這樣乾等了兩天。

卻沒有人來,只有她一人。

於是,她站了起來,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了許久,她走到那個最鄰近的小鎮,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這時,有一間小醫館看到她受著傷,便將她帶了進去療傷,她親眼看著他們替她上了藥,用乾淨的白布將傷口好好地包紮了起來。

上了藥,皮膚上的傷不久就會癒合,可她內心的傷呢?什麼時候會好?

她忘了她是如何走出醫館的,只是記得她跟他們說自己付不出藥錢,但伯伯微笑著說沒關係後,她道了聲謝謝,好像還記得那伯伯一直問著她今後有何打算,要去哪裡之類的問題,只是她似乎沒有理會,繼續慢慢地、一拐一拐地又走了出來。

她走著走著,經過了許多聚在一起聊天的居民們,但是不論走到哪裡,鎮民們討論著的都是同一件大事。

「你們聽過前幾日的戰役了嗎?聽聞是一名年輕的將軍,於豪雨之中毀了河堤,讓紮營在河谷周圍的蠻族敵軍一夜之間死傷殆盡。」

「有啊,我聽說那將軍水淹敵軍,以少勝多,真是英勇無比,這日後肯定會成為名鎮全大岳國的大將軍的。」

「這麼神勇?那將軍究竟叫什麼名字啊?」

那些鎮民們持續地討論著那場史詩般的戰役,而小女孩也默默地將這些對話記在了心裡,那將軍的名字,也被她記了起來。

然後,她就繼續慢慢地、一拐一拐地走著,走出了小鎮。

這時,她看到遠方的高山,於是她決定去看看山後的世界。

那一年,她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