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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5516 字
更新於: 2018-09-18



  隔天,拉斐拉早上安排的行程是比較遠的觀光,他們全部人坐著遊覽車,到有點距離的城市參觀古老的鬥技場。由於這個鬥技場世界有名,幾乎所有人都上了車。

  這次瓦列斯特地挑了個離預言者越遠越好的座位,坐在十三旁邊。努力不要表現出奇怪的樣子。


  「……你幹嘛?」

  不過還是很奇怪,奇怪到連十三都立刻看穿了。

  「沒幹嘛。」

  「哼?」

  十三轉過頭,看了看遊覽車裡的其他人,預言者微笑著對他揮手,十三看到她美麗的笑容,也放鬆表情揮手。完全沒有想到預言者就是瓦列斯恐懼的根源。


  「對、對了,下午你有要幹嘛嗎?」

  瓦列斯找了另一個話題,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嗯?下午不是要釣魚?還是你不去。」

  「我沒有很想去。」

  瓦列斯對於把魚從水裡拿出來當晚餐感興趣的只有最後那一部分,就算釣到很多條他也不覺得這有多技術,用手槍射搞不好還有趣一點。


  「我對釣魚本身也不是很有興趣,只是釣魚而已。不過大家一起,應該多少會變有趣吧。」

  「喔,聽起來,你已經有不少喜歡的人了嘛?」

  「的確。在這裡生活很愉快。」

  十三大方承認,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人都聽下交談豎起耳朵聽。


  「在這裡,有種……可以放心的感覺。雖然還有人不認可我的,可是也不會做討厭的事情。」

  「喔,具體來說有誰?」

  「很多啊,莎赫拉看起來很冷漠,不過跟我解釋的時候都很仔細。吉爾貝特要是不是馬上就把女兒照片給人看的話就完美了,還幫我爬到城堡的樑柱上。蘇芬雖然很難懂,不過鬼點子真的多到很有趣。預言者神秘的同時很溫柔。還有赫丘里,雖然講話大概是最衝的,不過直接明白很好講話……」

  講著講著,十三終於發現只有自己的聲音了。他像個機器人一樣僵硬的轉過頭,只看到一對對眼睛全部都看著他。


  「你們這些人────!」

  十三在情急之下破窗跳車,拉斐拉趕緊叫司機停下來,他們花了半個小時才找到他。

  結果、整個上午十三都在被整的心情中度爛,到中午才好一點。


  「結果啊。」

  「嗯?」

  一邊吃飯,十三沒好氣地應了瓦列斯一聲。

  「你沒和小黃接觸嗎?」

  「沒喔。」

  「為何?你不是很在意她嗎?」

  「請更正為『很討厭她』。」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注視著小黃。她正在被莉迪亞鬧著玩,臉上露出困擾的笑容。


  「討厭也好在意也好。你不是幾乎不認識她嗎?總之要先認識了,才能決定吧?」

  「不用認識也能決定。再說,認識那種東西有什麼意義。」

  「你有沒有自覺現在大家對你的唯一不滿是來自於你對小黃的辛辣言詞啊。」

  「欸?」

  十三反應的宛如真的沒有想過這點一樣。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是我們重要的夥伴啊。」

  「是重要的夥伴嗎?」

  「當然。就跟你一樣──至少我是希望如此啦。你不這麼想嗎?」

  「我……不這麼想。」

  十三慢慢品嘗燉飯,但總覺得食不知味。


  「我想,但是我沒有辦法。別問我為什麼,大概只有失憶前的我能回答這個問題。我現在只剩下一種感覺而已──我不配,那個也是一樣。」

  「不懂。」

  「我也不懂。不過我記得,我對這件事感到憤怒。大概就是這樣。除非更久以後,我完全忘記這股感覺和它的來頭,不然我想我可能永遠沒辦法和那個好好相處。」

  (嗯……難不成。大神官消除記憶並不完全?他們真的冒風險陰我?)

  瓦列斯在內心臆測著,但是他的假設完全錯誤。影響著十三的,並不是記憶,而是更深沉的東西。


  「你知道就跟我說啊……」

  「哈啊?」

  「啊,沒事,自言自語而已。」

  看到瓦列斯異常的表現,十三憐憫的看著他。


  「你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雙重人格之類。」

  「哇幹。嗆起我來了。」

  「這一般來說被稱為擔心好吧。」

  「依口氣也可以被稱為嗆。」

  「隨你。你沒事就好,難不成是能力?」

  「請自行想像──說是想這麼說。雙重能力當人格也太智障,我姑且否定吧……大概。」

  原本想隱瞞的,不過瓦列斯說一說自己都不確定了。


  「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啊……」

  「我也很想知道。」

  瓦列斯搖頭。


  「所以你討厭小黃,這不成問題。問題是你有打算改嗎?」

  「哈啊?瓦列斯你有討厭過人嗎?」

  「有啊。」

  「那你有打算改嗎?」

  「呃。」

  都覺得對方不好了,當然是要對方改,瓦列斯想想自己還真是問了個智障問題。



  「好吧。聽你的說法,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爽,也沒辦法叫小黃改。」

  「嗯,所以就別管我了。對了,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麼?」

  「你和莉迪亞的關係是?」

  「呃,去問別人、去問別人。」

  雖然十三沒有打算戳人,瓦列斯還是紅著臉從座位上跳了下來。


  「我吃飽了,先去外面晃晃。」

  「拜。」

  瓦列斯逃跑了,十三笑了笑,轉跟另一邊的盧梅娜請教。



//

  下午,瓦列斯還是被說服跟著其他人一起去釣魚了。世界之敵大部分的人都來了,除了少數幾個足不出戶的,還有盧梅娜拉了古斯塔夫跑去買酒所以沒來。

  帶他們來釣魚場的是布蘭多,反正現在民宿被他們包場沒有客人,他就趁空閒時間當導遊。釣魚的地方是附近山裡的一條開闊河流,他們沒走多久就輕鬆抵達,距離山下不遠,還有一些椅子被放在這裡懶得帶回去,看得出來是附近居民常常會使用的場所。


  幸運的是今天只有他們在,所以不管怎麼亂來醜態都不會被傳出去,而他們是絕對會亂來的。光是掛上釣餌這件事就可以讓蚯蚓在天空中飛,主犯毫無疑問的是蘇芬,不過在蚯蚓飛一飛飛到她自己嘴巴裡面以後她就收斂了一點。預言者因為不想碰蚯蚓所以凹小黃幫她掛掉餌,而小黃不知道這有什麼好不想碰的,不帶感情的把鉤子刺進蚯蚓的肉內,還是刺直的,讓弗拉維歐和迪埃特默默離開一點距離。

  過了快半個小時,他們才開始把魚鉤拋到水裡面。開始釣魚之後就是拿著釣竿坐在那邊等待,聊天、觀察魚群、在悠閒的氣氛中渡過這個下午──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靜把魚竿插進岩石裡面,脫了鞋子,把裙子折了折,直接走進河裡試圖用手抓。用手抓失敗之後惱羞拿刀子出來砍,砍是沒砍到不過剛好把魚趕到自己魚鉤的附近區域,一看到釣竿彎曲她就飛撲回河岸,剛好趕上見證魚掙脫鉤子逃跑的那一刻。

  莉迪亞就做得乾淨俐落多了,她直接把釣竿扔到一邊去,變成熊形,靠著本能把魚打上岸。啪啦啪啦的一條接著一條,

  「熊是這樣用的嘛……」

  「吼吼。」

  莉迪亞用叫聲回答,不用吉爾貝特翻譯瓦列斯也聽得出來她說『是』。旁邊的小黃努力幫忙撿在河岸上掙扎的魚,放到水桶裡面,免得這些魚死太快。


  「……那我可以用電的嗎?可以嗎?」

  「你想起來能力怎麼用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了這個念頭,就忽然覺得可以用的樣子。」

  十三看了這個畫面似乎也躍躍欲試,手指間跳出了一些火花,不過由於莉迪亞還在河裡所以瓦列斯阻止了他。他只好試著把自己水桶裡面的魚電死,而且還滿成功的。旁邊的迪埃特看了也想試試,白火焰在河流中引起了輕微的蒸氣爆炸,雖然沒造成什麼真正傷害,不過他難得地當了挨罵的那一邊。

  在他們旁邊,巴斯汀只是坐在那邊,魚就在他面前跳起來,不過他也沒有把魚丟到水桶裡面,就讓魚掉回河川裡面,放他們一條生路。其他人不知道這是什麼新型態的釣魚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不過據瓦列斯的說法,魚會跳起來是因為巴斯汀的魔法,所以姑且還是算釣魚吧。


  比較遠的地方是用正常的方法釣魚組。他們一邊釣魚一邊聊天,簡直就像是正常人一樣。布蘭多對他們很有興趣,昨天都是他在講這一帶的事,現在換他問世界之敵的事。

  「對了,老師在那裡過得還好嗎?大姊我不擔心,但是老師的個性,有時候還挺火爆的。」

  「老師是誰?」

  「密斯科老師。」

  「赫丘里?他叫老師喔。」

  蘇芬轉過頭來,眼神好像發現了新玩具一樣。赫丘里沒跟他們來釣魚是他的失策。


  「啊,以前講話都是隔著一道門或是隔著電話,大家都對他非常尊重,所以叫他老師。」

  「喔喔……所以你這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

  「不,第二次。第一次見到是在……好一段時間以前了,是大姐把他找來的第二年。不知道什麼原因,老師硬生生把大姐轟出他的房間,更稀奇的是大姐沒有發脾氣反而乖乖挨罵,整整在老師門外的走廊上罵了一個小時,當時在家的人通通看到了老師的樣子。」

  「那應該……很久了吧。那時候赫丘里還是小孩?」

  蘇芬想像了一下那個畫面,其他人在旁邊偷笑。


  「是很年輕,和現在看起來沒差多少,我也不清楚幾歲。不過我們當時看那個場面可完全不覺得老師只是個小孩子,每個人都偷瞄幾眼就躲得遠遠的,乾脆一點的就躡手躡腳地出門打發時間。」

  「你們是黑手黨吧……」

  「哎呀,該怎麼說。可怕的東西就是可怕,要是你們有機會看到老師發脾氣就知道了。不只這樣,罵完大姐之後老師還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禮拜,讓我們差點搞砸了不少任務。直到大姐帶著一大堆他最喜歡吃的核桃蛋糕跟他賠罪。」

  「核桃什麼?」

  「核桃蛋糕。」

  「核桃蛋糕?」

  蘇芬像是傻了一樣的重複一遍。


  「對,核桃蛋糕,還要是切維索市中心的那家蛋糕店的核桃蛋糕,每天有限量,不太有名,味道也很普通,但是老師就是很喜歡吃。」

  「難怪我做核桃蛋糕的時候總是會有一兩塊咬過一口就被丟到垃圾桶裡,我還說是誰偷吃的。」

  蘇芬考慮起來,切維索距離這裡也沒多遠,搭火車兩個小時就可以到。她在心理規劃起來是不是要去一趟看看,如果順利,以後還可以成為對赫丘里惡作劇的免死金牌。


  布蘭多看她沒反應,就繼續說下去:

  「不過到現在我還是不清楚為什麼老師會這麼生氣就是了。大家之後或多或少都有頂撞過他或沒禮貌過,但是也從來沒聽說他生氣。」

  「啊,那個大概是他的病的緣故喔。」

  預言者從旁插嘴,省得其他人多少猜出真相後把不必要的事情亂講。


  「病?」

  「嗯。不過既然本人沒有跟你們說過,我就不解釋了吧。」

  「了解,看來老師和你們更親密啊。」

  布蘭多佩服地說。

  他們的釣魚旅程就這樣持續了一個下午,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他們把活的魚和死的魚收集了一下,發現魚好像有點多,就把還活著的放回河裡,死的扔到冰箱裡帶回住處。

  不過就算這樣還是很多,整整三大箱,大概是拿回去之後還要請布蘭多分給認識的朋友的程度。由於古斯塔夫沒來,他們只能自己把這些魚搬回去。善後的吉爾貝特一個人扛著兩箱,看起來有點辛苦,另一箱則是由瓦列斯搬。


  「我來幫你拿吧。」

  「沒問題嗎,十三?」

  「沒問題,還搬得動。」

  十三從吉爾貝特手上接過大型冰箱,確實是搬得動,不過體型讓他施力困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喂,需要我來幫忙嗎?」

  迪埃特看了,從前面的人群轉過頭喊話。

  「不用,我自己搬。」

  「好喔。」

  十三的態度相當堅持,其他人就讓他搬,只有瓦列斯跟在後面,以防萬一。

  看著十三,他從那個身影裡面感覺到了某種自傲,不過他還不知道那是什麼。



//

  接下來三天,他們持續著跑遍北薩德區的觀光行程。裡面玩得最盡興的大概是預言者,最不盡興的大概是被預言者拖著走的郭聖德。雖然預言者說反正有其他人在自己很安全你去陪拉斐拉,郭聖德還是放不下心來。不過他倒也沒有那麼委屈自己,瓦列斯還稀奇的看到他和盧梅娜拿景點裝飾開玩笑的場景,就他記憶所及,那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郭聖德放聲大笑。

  拉斐拉的募(徵)兵行動進行的很順利,不過她什麼都沒和其他人說,既然說她全權負責,她就有本事自己把整件事情結束,而且很快結束。新興組織的幹部們已經被她燻出藏身之處,追擊的過程中也抓了不少人。剩下就是先鎖住交通,等個兩天,等到他們跑到累了,再一口氣解決他們。

  晚上,他們和布蘭多一家人聊了不少。反正難得出來,幾乎沒有人想看電視或是看書。玩遊戲的玩遊戲,規劃行程的規劃行程,剩下的人大部分就是聊天了。除了各自交流今天去哪裡看了什麼,有故事好說的大概就是布蘭多一家。在不干涉的前提下,以這樣的方式多少讓他們了解拉斐拉的進度。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他兒子阿爾帝多聽這個似乎聽得很有興趣,他們就花了點說服阿爾帝多這樣打打殺殺不是個好出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狼群的事情倒是沒有再提,讓他們安心了點。


  「喔,對了,這幾天都沒下雪,雪溶的差不多了。」

  第三天的晚上,他們聊天聊到一半,布蘭多聽見旁邊靜在看的天氣預報,這麼說了一句。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伊歐瑟夫表示他們還沒滑到雪。

  「好事。現在還二月,雪一定會再下,不過難得會有這樣連續好幾天的大晴天。如果你們要的話,明天可以試試騎馬,不是在這,是在隔壁農場。」

  「騎馬喔……」

  瓦列斯聽了,想到當初在里默莉迪亞要教他騎馬的場景,現在人這麼多他應該可以找到個其他人來教。雖然被靜聽到會被嗆沒志氣,不過有時候瓦列斯並不想考慮她的意見,尤其是回想起那些意見造成的結果的時候。


  「聽起來不錯耶,大家怎麼說?」

  「嗯,確實很有趣的樣子。」

  預言者感興趣的說,這幾天她對什麼都很有興趣,看得郭聖德都要為了平常不能出門感到愧疚了。

  「那明天就來騎馬吧?誰不要來的?就在旁邊而已。」

  迪埃特朝其他人喊了一聲。除了赫丘里表示他今天走太多路,肌肉痠痛所以要躺著休息以外,其他人都加入了騎馬的行程。


//

  隔天,他們來到附近的一座農場,體驗騎馬。身為一群現代人,連真的馬都沒看過也是理所當然的。除了少數幾個人,例如莉迪亞,從小就跟馬長大。

  「別把我跟你們混為一談。」

  還有蘇芬。她穿著長褲,戴帽子披披風,在馬上耀武揚威,一整個牛仔的打扮。


  「蘇芬妳會騎啊。」

  「嗯,她會……」

  弗拉維歐代為回答,語氣好像有甚麼不堪回首的過去。


  「我就在旁邊看就好了,我對馬有點無法適應。」

  「怎麼,你們以前和馬發生了什麼事嗎?」

  「就,我有一隻馬。以前在路邊撿到的。」

  「……哈?」

  瓦列斯搖頭再向蘇芬確認了一次。


  「以前在路邊撿到一隻馬。西斯班的鄉下很多馬,不用太驚訝。」

  「不,呃。養馬很累耶?我是說,光馬一天要吃的乾草,妳就搬不動了吧?」

  莉迪亞騎在她旁邊。


  「我沒有餵牠吃東西啊。」

  「欸欸……」

  「就只是每天跑過去,牠就都會出現,不然就是看到我就遠遠跑過來。我在想那隻馬一定有獨角獸的靈魂,能分辨出純潔的女孩。」

  「「「放屁……」」」

  大概有一半的人轉頭罵了這句。


  「最好的證據就是弗拉維歐想騎的時候才走沒兩步就把他摔下來,還摔斷腿。請了三個禮拜的假。」

  「世界上哪有這麼邪惡的獨角獸。」

  「不信?不然等等要不要比啊。」

  蘇芬舉起韁繩,自信滿滿。


  「這裡除了一般人用的行程,還有比賽行程喔。我剛剛問了老闆了,他說小跑一圈,證實我們有實力就可以自由使用。」

  「喔?妳要跟我比,蘇芬?好啊,我讓你一個瓦列斯。」

  莉迪亞一副接受挑戰態度。

  「………三小?」

  瓦列斯還在迷惑的時候,莉迪亞已經掉轉馬身,走到瓦列斯面前。


  「上來吧,瓦列斯。」

  「我.不.要。」

  一是自己被當成負責平衡比賽的累贅很不爽,二是又被當成弟弟很不爽,三是自己想對她做的動作立場反過來了超級不爽。


  「幹嘛這樣。這樣蘇芬會說我贏了勝之不武啊。」

  「我說不要。」

  瓦列斯脹紅了臉。靜看瓦列斯快哭了,趕緊跳出來打圓場。


  「德馬雷。既然羅梅洛不要的話,小黃如何?」

  「嗯。小黃嗎。說實話小黃的身體能力太好了造不成什麼阻礙。」

  瓦列斯忍不住低頭掩飾淚水,其他人輪流拍他肩膀。


  「不過就小黃吧。小黃,要嗎?」

  「好啊。」

  小黃靈巧地跳上去,緊緊抱住莉迪亞的身體。


  「還有沒有人要一起玩。還有誰會騎馬的?」

  「王子呢?王子應該會吧?王子嘛。」

  「說的也是。」

  盧梅娜這麼一說,大家都把視線集中在古斯塔夫身上,讓他困擾起來。


  「嗯,我的確會些簡單的騎術,但是和一般騎馬的競速不太一樣。」

  「那是什麼?」

  「拿著騎槍和長劍的那種。」

  「「「中世紀喔!」」」

  「我也想問當初要我練習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古斯塔夫無可奈何地說。


  「所以我想我跟大夥一起騎著馬到處晃晃就不錯了。」

  「好吧。那我們走吧。蘇芬。」

  「嘿啊!」

  兩人幾乎是同時揮鞭,往前衝出,看他們的動作,是真的會騎馬,而起還騎得不錯。


  「嗯?大家怎麼還不上馬呢?」

  當他們看得入迷的時候,一個人影騎著馬慢慢走過來。

  「欸,預言者,什麼時候……?」

  「呵呵呵。其實我有忍者的血統。」

  預言者笑咪咪地將一隻手指放到嘴邊。她的穿著不同平常,畢竟裙裝沒辦法騎馬。她現在穿著長褲,便於活動的上衣,頭髮也豎成一束,配色仍然是神聖的純白,加上白色的馬匹。看起來就像久遠以前,帶領國家邁向勝利的聖女一樣。


  「好了,大家也快去吧。時間寶貴喔。」

  眾人陸陸續續的應聲,走向馬廄,聽著農場主人的解說,努力爬上馬背。碎片的體力不錯歸不錯,不被馬摔下來的難易度是另一回事。有些人就是天生不被動物喜歡,像是這邊的瓦列斯、還有盧梅娜。


  「為什麼?為什麼妳一定要把我甩下來?」

  在馬廄前面,兩個人已經摔了第三次,瓦列斯忍不住抱怨,就算馬聽不懂他還是要抱怨。

  「呵、呵呵呵……既然如此,只要加重雙腳的重量,再怎麼甩,力矩都能讓我保持在馬背上對吧……」

  「盧梅娜我想磨擦會先讓妳痛死。妳清醒點。」

  兩人狼狽地滿身是泥,怨恨的看著旁邊的馬匹。

  牧場主人看了,也十分困擾。


  「嗯……真奇怪啊。這兩個小東西平常是最喜歡人類的了,為什麼不願意讓你們騎呢?你們,身上有帶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我沒有啊。」

  「有帶酒。」

  「給我放下來。」

  牧場主人用看到神經病的眼神看著盧梅娜。


  「欸,一邊騎馬一邊喝嘛,我一直都很想試一次。」

  「馬的嗅覺是很靈敏的,妳帶了味道重的東西,他當然不想讓妳騎了。」

  「這還好吧。」

  盧梅娜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酒瓶來,又是伏特加。


  「這瓶品質不錯的說,應該不會有什麼味道才對。」

  「再淡也會被聞出來的啦。」

  牧場主人嘆了口氣。


  「我也不是不懂妳的心情──」

  「欸,所以有解法嘛?」

  「我還沒講完耶?有啦。我的馬匹不喜歡酒精味,除了麥酒以外。我這有兩瓶,妳能接受的話就拿著喝吧。」

  「當然,有酒哪有不喝的道理。多少錢。」

  「拿妳手上那瓶來換就行,成交嗎。」

  「嗯……雖然有點虧,不過成交。」

  「嗯。」

  盧梅娜接過用皮袋裝的兩大袋酒(這其實更合她的意),開心地策馬而去。


  「好了,那你呢?」

  「什麼那我呢啊?講的好像一副一定是我有問題一樣。」

  「從經驗來判斷是這樣嘛。」

  牧場主人搜了一下瓦列斯的身,什麼都沒有。那匹馬仍然堅持要把瓦列斯甩下來。十分鐘後,他也放棄了。


  「嗯……抱歉哪。我聽說有些人就是被動物討厭。我不會收你錢的,你到處看看吧。」

  牧場主人放棄治療了。這裡也沒有別的馬可以試乘,瓦列斯只好帶著沮喪的心情去找在馬上驚叫興奮的夥伴們。

  「瓦列斯先生。怎麼了?」

  預言者騎著白馬,緩步走來,她完全駕輕就熟,不過沒打算提高到這以上的速度。


  「啊,預言者。我的馬不知道為什麼不讓我騎的樣子。」

  「欸?真的嗎。」

  聽到瓦列斯這麼說,靜和弗拉維歐湊過來。

  「我的馬呢?」

  靜招手要瓦列斯過去試試,不過瓦列斯才站到那匹馬旁邊,他就不受靜的控制退了三步。弗拉維歐的馬也一樣。


  「羅梅洛,你是不是有被動物討厭的體質?」

  「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真拿你沒辦法,來吧,瓦列斯先生。」

  瓦列斯還在沮喪,就發現一隻溫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用力喔。嘿。」

  預言者努力把他拉起來,雖然她力氣太小,沒拉動幾分。受寵若驚的瓦列斯倒是自己努力爬上馬背了,還差一點用力過猛從另一邊摔下來。

  神奇的,馬匹沒有掙扎,平穩地繼續往前踱步。

  「喔、喔喔,我沒有被摔下來!」

  瓦列斯簡直是感動地說。


  「真是太好了呢,瓦列斯先生。」

  「預言者,我們可不可以交換?這匹馬可能是全牧場裡面唯一不討厭我的了。」

  「我不要。」

  「為什麼?拜託。」

  「因為只有這孩子是白色的。」

  「妳在意這個喔!」

  預言者格格笑了起來。兩人就在溫暖的陽光之下慢慢往前,不時和旁邊亂來的同伴們打招呼。蘇芬和莉迪亞已經跑了兩圈,目前是莉迪亞二比零領先;古斯塔夫真的紮起草人示範起什麼叫做騎槍決鬥了;盧梅娜一個人騎到了遠方的山丘上去,迎風喝酒,簡直和古代遊牧民族一樣。


  一路上,馬背上的兩人貼得十分近,預言者身上的香味從前方飄來,讓瓦列斯不自覺的臉紅。

  「哎呀,瓦列斯先生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你不是有莉迪亞了嗎?」

  「……我可以把這句話做正面解讀嗎?」

  「呵呵呵,我什麼時候這麼壞心了呢?當然是正面的囉,絕對不是挖苦你被拒絕呢。」

  預言者以袖掩嘴,笑得十分開懷。


  「那還真是謝謝喔。」

  瓦列斯撇了撇嘴。就這樣預言者帶他騎了大約半個小時,到瓦列斯自己不好意思下馬為止。剛好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冰冷的觸感從頭上傳來,瓦列斯伸手探了嘆,抓下一片半融的雪花。


  「啊,下雪了。」

  「真的呢。」

  預言者也伸出一隻手去接雪花。

  「看來今天騎馬就到此為止了……不過,似乎可以稍微運動一下呢。」

  預言者的聲音變沉,轉頭面像旁邊的樹林。瓦列斯跟著看過去,發現森林深處有好幾對野獸的眼睛看過來,除了預言者和瓦列斯也有幾個人發現了,十三往後退了一點,他沒拿武器,古斯塔夫則真的拿著劍準備騎馬與砍殺。


  「不,看來是沒機會?」

  預言者歪了歪頭,雙方對峙了大約十五秒,狼群就掉頭離開。生物本能讓他們知道面前這些人不好惹,連帶的打算離這一帶遠一點。

  「聽起來不會騷擾人群了,不過狼群竟然跑到這麼靠近城市的地方嗎?還真嚇我一跳。」

  「是啊,真是稀奇。不過思考就等到回去之後吧,瓦列斯先生。雪要下大了唷。」

  「喔,好。」

  就在預言者說這幾句話的時間,雪勢一口氣變大,她把他拉回馬背上,騎馬回到馬廄,其他人也陸續回來,趕在大雪把自己打到全濕之前躲到小屋裡面。

  外面的雪勢比預想中的大,看起來不像一時半刻會停的樣子,他們只好放棄接下來的行程,拎起自己的包包向老闆道謝,準備回住處。


  「……這天氣預報不準耶。」

  在大雪中撐著傘的靜有點不愉快的說,今天本來還有很多地方想去的。

  「常有的事,連大小姐都預測不準的東西。」

  「也是啦……不過這麼大的雪,至少不要預測成大晴天嘛,絕對有什麼問題吧?」

  「嗯,這個雪真的很大,接下來要怎麼辦?」

  只戴了個帽子沒撐傘的盧梅娜說,雪花夾雜在她長髮中,似乎習慣了這個樣子。


  「看起來不像可以觀光的樣子喔,連火車都會停駛也說不定。」

  「那還能怎麼辦,回民宿休息吧。照這個樣子,要是下一整個晚上的話,明天雪就厚到可以滑雪了也說不定。」

  迪埃特說話的時候吃了好幾片雪花,讓其他人決定不要學他在風雪中講話。大雪幾乎遮蔽了周圍所有的視線,他們只能勉強沿著城市外的小路,往民宿的方向走去。

  然而就在靠近民宿的地方,預言者突然開口。



  「大家,暫停一下。」

  預言者的聲音不大,不過其他人很清楚地聽見了,停下腳步,疑惑的看過來。但她沒有馬上回答,只是呆站在原地,仰頭向天。

  「嗯……?嗯……嗯,啊,原來如此。」

  「怎麼了,預言者?」

  「拉斐拉想要用自己家當誘餌,將被逼急的新幫派一網打盡的樣子,只是我們提早回來了,所以撞上。」

  預言者簡短的解釋,有些人馬上就懂了,有些人沒這麼懂。


  「簡單的說繼續走的話就可以幫拉斐拉打架,不然我們可以找個地方避一避。」

  「那當然是打了啊!」

  莉迪亞第一個說,其他人也都不反對,唯一需要顧忌的大概只有巴斯汀和難得出門的法澤卡斯,不要一個不小心把對方殺光了。

  「說是這麼說,這裡視線實在很差。」

  古斯塔夫瞇著眼睛,他只看的到雪,什麼敵人也沒有。


  「沒關係。如果決定要參戰,我們就繼續往前走吧。準備要接戰的時候我會提醒大家的。」

  預言者這麼回答,而古斯塔夫恭敬的點頭同意。他們繼續保持步調往前,等到了民宿前的一個明顯轉角,預言者才再次開口:

  「來了唷。十一點鐘三個人,手槍;三點鐘兩個人,衝鋒槍;六點鐘兩個人,手槍;八點鐘四個人,小刀。」

  她才剛說完,三個人就從他們左前方的雪地中衝出來。他們神經緊繃,看到面前明顯不是薩德人的世界之敵成員,他們還比較驚訝:

  「這些人是誰啊!」

  「不管了,在這附近的都是敵人,把他們幹掉!」


  三個人在焦急之中舉槍,不過早就準備好的迪埃特一把火燒在他們臉上,槍還沒舉平人就倒了;隨後他一個大轉身,濃縮的火球直線飛出,兩個持衝鋒槍的人被炸飛上三層樓,幸好現在下雪,掉下來應該還不會死;接著在右手邊兩個人看到火焰,舉槍現身的時候,他們腳下火焰噴發,直接把他們吞沒;同時迪埃特往最後的方向移動,四個人出現的時候指驚訝地發現他站在面前,他閃過他們急忙刺出的刀刃,零距離的白火焰把他們解決。


  「隊長你一個人來不就行了嗎?」

  「我沒有說需要幫忙啊?」

  迪埃特甩著負責格檔的左手說。


  「再說,交給你們搞不好就死人了吧,還是我一個人解決比較保險一點。」

  「是沒有錯啦……」

  不知道為什麼,十三看起來有點掃興。同時,似乎是白火焰的爆炸引發了戰鬥吧,靠近民宿的方向傳來好幾下槍響。


  「前面有人來了。」

  「那是自己人。」

  莉迪亞才要大家警戒就被預言者否定,兩秒後,拉斐拉拿著愛用的雙管獵槍從雪中跑出來。她身上血跡斑斑,一臉驚慌,裡面還參了點獻醜而覺得丟臉的成份。


  「各位怎麼會在這裡。不是到晚上都有行程的嗎?」

  「因為下大雪就回來了。」

  「那個、那個那個……真是非常不好意思。因為我的失誤,所以現在民宿──」

  「不用解釋,大小姐跟我們講了。」

  郭聖德打斷臉紅的拉斐拉,讓她冷靜一點。


  「問題是還要多久?還有多少人?」

  「對方有六十個,才剛剛開始戰鬥。我們本來還想把他們趕到裡面一點的。」

  拉斐拉才剛說完,身後就有一個持槍者衝出來。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一槍把對方上半身轟掉,然後當作沒發生一樣的再轉過頭來。


  「加上這陣奇怪的大雪打亂計畫,可能還要花點時間。」

  「嗯,那我們可以幫什麼忙?亂成這樣,我們也不能回屋子避雪。」

  「欸?各位想幫忙嗎?」

  被郭聖德這麼說,拉斐拉尷尬了一下。


  「有、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而且我怕傷亡會比想像慘重,對方的。」

  「這個轉頭就槍斃一個人的人在說什麼啊。」

  盧梅娜在旁邊吐槽。


  「而且應該各位應該分不出敵我。」

  「這倒是真的。」

  「不然這樣吧。」

  預言者覺得天氣有點冷了,打斷他們的對話。


  「我們回民宿大廳休息,你們把人趕到大廳,我們解決。迪埃特,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總之把他們全部燒了就行了吧。」

  「對。」

  「好,那我這樣和我的人馬吩咐,請他們除了布蘭多以外的人不要靠近。」

  拉斐拉急忙跑回雪中了,郭聖德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不過在說之前她就不見人影。


  「去吧,聖德。反正我們也只是回大廳休息而已。」

  「……感謝,大小姐。」

  郭聖德追了上去,預言者就心情很好的帶隊回到民宿裡面,他們在大廳的壁爐生起火來,把身上的雪花抖掉。不過外面不停有槍聲傳來,要他們放鬆躺在沙發上還真是強人所難。


  「來了,大門。」

  預言者說完三秒後,一隊六人的人馬踢開大門。不過經驗不足的幫派分子不懂得要進門擴大正面,前兩個人看到大廳有人,就站在門口試圖瞄準,卡著後面四個,結果被迪埃特的火球一次炸飛。

  「喂,隊長,不要把門炸了啊,這樣不是很冷嗎?」

  「我的錯?他們踢的時候就踢壞了吧。」

  「莉迪亞得一分,那門沒有被踢壞。」

  「預言者!?」

  這是什麼不講理的職場,迪埃特只好試著把門板撿回來,卡到原本的位置。


  「右邊第二扇窗戶。」

  「幹給我住手喔你們!玻璃破了沒辦法修啦!」

  迪埃特先衝過去把窗戶開了往外面放了把火然後回來,大概有燒到人,因為窗戶之後沒有被打爆。

  其他人就這樣看迪埃特表演了一陣子,自己在後面玩起撲克牌來。隨著炸昏的人越來越多,攻勢也漸漸減緩,終於在三十分鐘後,槍聲才完全止息。

  最後,一個男人撞破門板,被扔進大廳中。


  「這樣就結束了。」

  隨著進來的是拉斐拉,她仍然保持著一貫的餘裕,身上的血跡比剛剛多了一點。

  「就、就算妳殺了我,我的兄弟們還是會反抗到最後的。」

  跌在地上的男人還想掙扎,不過只是嘴硬。他的腰間有嚴重的槍傷,就連要站起來也很困難。

  「你說的對。」

  拉斐拉在他面前蹲下來說:

  「所以你要幫我說服他們。」

  「不然呢」

  「不然你可以拒絕。」

  她趁對方說話說到一半,把槍口塞到他嘴巴裡。


  「你要拒絕嗎?」

  「……」

  男人僵直身體了一陣子,最後搖頭。

  「很好。帶走。」

  拉斐拉站起身子,對外喊了話,兩個壯年男子就進來把地上的男人拖走。一場戰鬥終於告結,讓拉斐拉鬆了口氣。


  「……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惹拉斐拉生氣比較好。」

  「哈哈,我早就這麼決定了。」

  「讓、讓各位見笑了。」

  聽到幾個人在後面竊竊私語,拉斐拉跳了一下,轉過身來。


  「這樣這次的招募行動就結束了,謝謝各位的幫忙,接下來幾天我可以和各位一起渡假了。」

  「嗯?這樣就結束了嗎?」

  「是的。剛剛那個是新興組織的首領,既然他願意配合,剩下的就是例行公事而已。當然,我沒有留那個男人活著的打算,請不要擔心。」

  「欸,殺掉嗎?」

  「當然,身為至少五十起命案的元兇,他留在世上只會帶來不幸而已。而且我也沒說配合就饒他一命。」

  「喔……好吧。既然這件事是妳負責,我就不多說,來講點比較開心的事吧。」

  迪埃特決定不管拉斐拉的後續處理,將精神放回渡假上。


  「明天大家打算做什麼?」

  「說是打算做什麼……雪下這麼大哪裡都不能去吧。」

  莉迪亞看著窗外,雪似乎比他們回來的時候又大了一點。


  「聽說是可以啦,雖然昨天也是這麼說的。」

  盧梅娜一邊喝酒一邊潑冷水,靜坐在收音機旁邊聽氣象預報,預報說明天也是晴朗的好天氣,說得好像現在是晴朗的好天氣一樣,沒什麼參考價值。

  「那如果天氣轉好的話,各位打算做什麼呢?」

  「我們本來打算滑雪,雪這麼大應該可以滑吧?還是拉斐拉妳有什麼推薦的嗎?附近的有名景點我們應該都去過一輪了,要觀光的話可能要去冷門景點。」

  「嗯……大家對遊樂園有興趣嗎?」

  「遊樂園啊。」

  蘇芬重複了這幾個字,看了看這邊又看了看那邊。


  「我猜我們一群人去沒什麼意思。平常跟大神官幹架可比坐雲宵飛車刺激的多。不過嘛,要是兩個兩個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意味深長的說,瓦列斯有點想丟她石頭。


  「哎呀,說的也是,那就還是滑雪吧。其實我覺得滑雪本來就是不錯的選擇,雖然對初學者來說可能很累,不過學起來很有趣。」

  拉斐拉明白似的點頭,因為她是普通人所以沒考慮到這點。

  「雪沒停的話要怎麼辦?搭火車到更遠的地方去一日遊?」

  「嗯,這個雪勢的話,搞不好連火車都會停駛。」

  拉斐拉看向窗外,稍微困擾的說。其他人倒是沒這麼在意,反正這是他們自己辦了爽的員工旅行,要是有必要的話延長也可以。



  「不過總之。」

  說到一半,一陣冷風吹來,讓莉迪亞抖了一下。

  「還是先把大門修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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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隔天早上天氣放晴。他們在安東尼的介紹下,來到了山坡上的滑雪場。波森境內的高山沒有很多,這裡又是其中少數被改造成滑雪場的地方。只是先前有狼群出沒的消息,讓當地政府不敢讓遊客上山,而沒有山坡就沒什麼好滑的了,所以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其他客人。

  不過他們是有門路的,所以沒有在管政府不政府的問題,滑雪場的管理人乾脆地幫他們開了纜車。讓他們以包場的狀態隨便玩。


  「哇喔……」

  昨天才下過大雪,讓雪地十分鬆軟。一整片的雪地在太陽的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讓站成一列的世界之敵發出感嘆。除了沒有腳的巴斯汀都來了,每個人借了一套滑雪裝備,當然,滑過雪的沒幾個。


  「隊長,隊長你會滑雪吧。這個要怎麼玩?」

  「從高處往低處滑。」

  「好了我知道隊長不會教人了。王子?」

  「某種意義上隊長也沒有說錯……嗯,總之一般的行程是搭那個纜車到比較高的地方,然後一路慢慢滑下來。再搭上去。滑雪靠的是自己的重量在滑,所以滑的時候要注意滑板的方向要往下,要是偏了的話就會形成阻力……」

  古斯塔夫仔細地講解了滑雪的原理。不過這裡沒有人會乖乖聽講解,只有小黃認真聽到最後。其他人則是各自解散,用身體學習滑雪是怎麼回事。他們的體能也都不錯,在摔了兩下以後可以輕鬆走動,慢慢走去搭纜車的地方。


  「第一!」

  「唔!」

  心急的莉迪亞跳上了纜車。看到這個畫面,靜馬上把瓦列斯抬起來,其他人全部讓路。然後瓦列斯就被丟到莉迪亞旁邊的座位上。


  「噗。」

  瓦列斯幾乎是整個人摔到莉迪亞身上。

  「幹嘛這麼急啊,瓦列斯,又不是小孩子。」

  「唔唔唔,都怪片倉啦。」

  瓦列斯摀著鼻子爬起來,往靜的方向瞪去。


  「b」

  而靜在那邊豎起大拇指,瀟灑地看著兩人遠去。

  「是說妳明明還衝第一個,沒資格說我吧。一般來說就算是樣式美也該讓小黃先衝吧。」

  「小黃那孩子這麼克制,才不會做這種事。」

  莉迪亞一邊踢腿,腳上的雪橇不停擺盪。


  「欸對,瓦列斯。我們要不要來比賽。」

  「比賽?」

  「嗯。你沒滑過雪吧?我也沒滑過,我們可以下去之後比賽誰先到終點。」

  「好啊。」

  「然後追加規則是可以妨礙。」

  瓦列斯才剛覺得會很有趣,莉迪亞就開始把一個正常的比賽改造得不成樣子了。


  「可以用任何方式妨礙,不過一定要用雪。」

  「好啊。只要用雪就可以對吧。」

  「對。那麼,到頂的時候一起下去喔。」

  纜車在他們交談的時候也前進了好一段距離,一下就到了折返點。兩人一起跳了下去,瓦列斯努力放鬆自己,讓重量帶動身體滑行。不過當然不會這麼順利,雪橇的方向一偏,由內而外的阻力就馬上增強。瓦列斯想要控制又適得其反,很快就摔了個狗吃屎,一路摔了十幾公尺。


  「唔,咕……好痛……」

  他努力從雪地裡爬起來,而同時,莉迪亞以華麗的姿勢從旁邊趕上,轉身剎車,漂亮的停在他面前。


  「沒事吧,瓦列斯。看你摔得挺慘的,有受傷嗎?」

  「妳那是哪個世界的不會滑啊!是特地想取笑我嗎?是特地想取笑我吧!」

  「不不,我今天真的第一次滑。」

  這麼說著,莉迪亞單手支撐著兩根鐵杖,另一隻手把瓦列斯拉起來。


  「嗚呃……」

  「還要比嗎?」

  「當然!」

  瓦列斯雙杖一撐,往前滑了出去。莉迪亞看了,也很開心的跟上。不過瓦列斯本來就運動神經沒有很好,就算有在練體力,還是比不上莉迪亞。他只能忽快忽慢,而莉迪亞似乎已經放棄了和瓦列斯的比賽,在他身邊繞圈圈,免得他又摔個狗吃屎。


  「……就是這樣才氣人啊。」

  「瓦列斯你說什麼?」

  「沒事!」

  滑一滑,瓦列斯發現前面的區域設立了不少跳台,他努力讓自己的軌道偏移,做了個拙劣的跳躍。

  「喔,玩這麼大嗎?」

  莉迪亞也做了個跳躍,直接跳過瓦列斯頭上,讓他不服輸地繼續加速。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競爭(事實上是只有瓦列斯在和莉迪亞競爭),半衝刺的一路滑到終點。


  「……我下次一定不要跟妳比賽了。」

  「我也沒想過自己會滑的這麼順利。」

  莉迪亞搔搔頭,坐在瓦列斯旁邊,尋找起其他人的身影。他們散布在整個大坡的各處,讓人花了點時間找到身影。當然,裡面不缺顯眼的傢伙,讓他們不用找就能簡單發現。


  「烏拉───!」

  例如說盧梅娜,她不拿輔助杖,反倒是拿著一瓶酒瓶,靠著控制重力滑雪。瞬間加速然後減速,然後像是電視上的滑雪選手一樣乘著跳台做出大跳躍,還追加兩個後空翻。


  「「世界上沒有人滑雪在那邊翻的吧!」」

  是沒有,不過盧梅娜都可以飛了,其實沒什麼差。而她還不是最顯眼的,在盧梅娜左後方不遠處,弗拉維歐正在被一顆雪球追著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那顆雪後面是誰在推。

  「啊,本來我想玩那招的。」

  「妳要對我玩這招嗎?莉迪亞妳會不會太沒人性。」

  瓦列斯看弗拉維歐根本是拼了老命在向前滑,時速可能超過八十,深怕被後面越滾越大的雪球捲進去。


  「我原本只想說用魔法看能不能引起小型雪崩試試而已。」

  「你才是想幹嘛啊!一個搞不好就是大慘事了!」

  「只是想想而已,搞不好根本不會成功也說不定。」

  「被老爺子聽到的話一定臭罵妳一頓。」

  「才不會。他會跟我一起想到底可不可行。」

  休息夠了,兩人再次站了起來,準備再搭纜車,再滑一次。這一次,十三跟在他們旁邊,同行的還有法澤卡斯。


  「十三你挑同伴的品味很奇怪。」

  「那還真是抱歉。」

  法澤卡斯在後面沒好氣的說。


  「有什麼好抱歉的,只要你沒喝酒就值得讚歎了。不過大叔你吹的這什麼風?竟然會想出門。」

  「偶爾也是要練習一下戰技的。」

  法澤卡斯秀了秀手上東西,一個是滑雪板,其他人都是玩比較簡單的雪橇,就只有法澤卡斯拿著;另外一個,則是一把步槍。


  「啥?」

  「滑雪板是優秀的戰爭工具。」

  法澤卡斯聳了聳肩。


  「沒有要開槍,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會嚇到什麼東西,只是雙手要拿著習慣重量而已。」

  「嗯,真是有趣。」

  十三在旁邊看著滑雪板,心裡想著等等要不要也來挑戰一下。但是法澤卡斯沒有多回話,只是沉默地看著附近地形。


  「你能教我嗎?」

  「沒興趣。」

  「好吧那就算了,我還是跟瓦列斯和莉迪亞一起……嗯……還是不要……」

  十三說到一半改了主意,瓦列斯在莉迪亞看不到的位置比了中指,法澤卡斯難得忍笑。


  「幹嘛啊,就一起啊。只有我和瓦列斯兩個人也怪冷清的。」

  「嗯~~好吧。」

  十三也忍不住笑了,這個時候他們剛好到了山頂,紛紛下車。法澤卡斯用超高速一溜煙的就不見了,還是往樹林間衝進去,看來他真的是來練習的。至於瓦列斯則是華麗的把頭插進雪地之後,努力的爬起來繼續。


  「嗚哇?這種程度的話不要說玩什麼了,專心滑到下面去就夠了吧。」

  十三在他身邊打轉,動作比莉迪亞還好,不愧是受過訓練的人,雖然他自己忘記了。


  「嗚……總覺得讓你們等我不好意思,這樣對你們來說很無趣吧。」

  「有什麼好客氣的,看你在那邊摔很好玩啊。」

  「給我滾。」

  十三大笑著一口氣滑下去,笑聲拉長在整個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