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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2748 字
更新於: 2022-06-20
「唔……」剛睡醒的日和顯得很沒精神。
「師傅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曉明已經起床了。
「最近都會做一些惡夢，不知道為什麼……」
「唔……我倒是見到鸝月了。」
「你見到她了？等等。」日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專注著什麼。「鸝月說最近不能幫我擋刺痛，因為身在這個地方，如果她出來可能會造成破壞。」
「是指鸝月不能接觸任何關於醫院的任何事物吧？」曉明回想起在夜晚沙灘的夢中，鸝月一聽到看醫生這個字眼後就整個人不對勁。
「我跟她說有止痛藥自己可以挺過去，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日和開心地微笑著。「她終於回應我了。」
「那真是太好了！」曉明也笑了起來。
「哇……一大早兩人就處得那麼開心啊……該不會在夜裡偷偷做了什麼事吧？」護士小姐站在門口笑著說。
「媽媽？唔！我們沒有做什麼啦！」曉明臉紅了起來。
「護士小姐……我們晚上都在睡覺……」日和的臉也有些紅。
「好啦好啦，日和，今天也有些檢查要做。」護士小姐進入了工作模式。
「啊！是！」日和起身跟著護士小姐離開病房。
*
時間來到接近黃昏的時刻。
「根據檢查報告指出，你的血液含氧量有點低，但還沒到會危害身體健康的地步。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那為什麼血液含氧量會低呢？剩下的氧氣去哪裡了？我們初估判斷，都跑到這裡了。」護士小姐拿起日和的Ｘ光圖，指著某個部分，那裡是闌尾與盲腸的交接處，在盲腸的空間中，有一朵開著花瓣的小花，花的根沿著闌尾扎進血肉中。
「那是……血夢花嗎？」日和帶著恐懼的表情說著。
「正是。」護士小姐篤定的說著。
這句話不僅讓日和嚇到，連曉明感到十分震驚。
「血夢花，是寄生在人們體內的植物。」護士小姐說明著。「其種子極小，外殼可以通過胃酸，落在有足夠空間生長的盲腸中，並開始生長。生長期為四年，其扎進血肉的根以吸收血液的氧氣為生，但不會吸收過多令宿主死亡，而養分就是來自食物殘渣。被血夢花寄生的人，身體體內會產生一陣一陣劇痛，我們稱這個為血夢花寄生症。至於為什麼會被血夢花寄生，大概是吃了帶有血夢花種子的食物。被血夢花寄生的機率極低，但還是有極少數案例，這些案例沒有一位是活下來的，有一位案例嘗試開刀把血夢花取出，卻失敗了。推估是開刀之後碰觸到血夢花本體，刺激到血夢花，血夢花立即往宿主身體體內散發種子，這些種子落到體內各處，以極快的速度紮根開花，瞬間將宿主體內佈滿血夢花，而宿主則是被吸收大量氧氣以及養分而死去。」
「唔！」日和不經感到驚嚇。
「不過目前還沒找過方法對付血夢花，你身體裡的血夢花已經開花了，估計兩個星期之後血夢花的種子佈滿你的身體，最快的方法還是只能開刀。」
「知道了……護士小姐……」日和的心情遭受打擊，表情十分低落。
「開刀的日期是三天之後，請做好心理準備。」
「可以握住我的手嗎？」日和看著曉明。
曉明握住了日和的手。
「呼……謝謝護士小姐。」日和做出呼吸吐氣的動作以緩解自己的恐懼。
「開刀的醫生是爸爸嗎？」曉明問護士小姐，他的爸爸是名內科醫生。
「嗯！」護士小姐點頭。
「這樣啊。」曉明也點了一下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先走囉。」護士小姐帶著笑容離開。
「……」「……」兩人握著彼此的手，沉默了一陣子。
「師傅你知道血夢花？」曉明開口詢問。
「嗯，我在小說裡有看過，血色的花朵會讓睡夢中的人死去，因此叫作血夢花。被血夢花寄生而死去的人，會在其口中發現這種花朵。」日和說著。「倒是弟子你也知道？」
「嗯……」曉明思索著到底該不該講，還是說一下好了。「之前跟鸝月在夢裡冒險時，就常常看到這種花。打倒夢裡的怪物時，其遺體會長滿血夢花。」
「怪物……血夢花……這是我做惡夢時所遇見的……」日和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對了，小說裡有提到，被血夢花寄生的人會很頻繁做惡夢，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兩年來只有到了最近才做惡夢。」
「估計是鸝月在幫你，讓你不會知道自己做過惡夢。」曉明想起鸝月在夢境裡與怪物戰鬥的身影。
「這樣啊……那要謝謝她呢……」日和微些低下頭，在思考著些什麼。「剛才護士小姐不是有說，有一位被血夢花寄生的人開刀卻失敗。」
「嗯，對阿。」
「那位是我的姐姐。」日和的臉有些黯淡。
「什！」曉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我姐姐……與我媽媽，都死於血夢花。」日和將曉明的手握更緊了。
「……」曉明沉默，仔細聽日和說完。
「四年前，我媽媽早上沒有醒來，在她的嘴裡發現血夢花。」病房的空間裡只有日和說話的聲音。「在我媽媽死去之後的兩年間，我爸爸因為失去愛人而難過頹廢。在那期間，都是姐姐在照顧我，姐姐在那時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於是打工慢慢存錢，打算到醫院去掛診。兩年後，姐姐到了醫院掛診，然後就像我一樣躺在病床上，等待開刀。那時，我爸爸都不理我們，姐姐就決定醫療的費用自己出，那是她兩年打工自己累積的，全在醫療的費用上花光了。那時是我陪在姐姐身邊，但……開刀失敗了，血夢花帶走姐姐的性命……」
曉明抽取一旁的面紙，擦拭日和右眼眼角的眼淚。
「在失去一位女兒之後，爸爸才回頭看見我，開始照顧我。」日和繼續說。「之後的事你就知道了，受到這樣的打擊，我整整一年都畫不出任何東西，直到一年前才開始畫風景。也是兩年前的這件事，讓我對看醫生、住醫院這類的事情感到害怕……」
「……」聽見這件事，曉明說不出什麼能說的話，只能上前抱著日和安慰她，日和也抱著曉明感受他的溫度。
「這就是兩年前在我身邊發生的事……護士小姐所說的，血夢花寄生症，唯一開刀的案例就是我的姐姐，然而開刀……失敗了……」日和在哽咽。
「放心，我會一直陪你的，你一定不會輸給血夢花的。開刀的醫生是我爸爸，他很厲害，開刀還沒失敗過。」曉明嘗試安慰日和。
「真的嗎？」
「嗯！雖然我爸爸對病人不會說好聽的話，但他會盡力做好他的工作。」
「這樣啊……」
「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一直？」
「嗯，一直。」
「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
「呵。」日和笑了，曉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謝謝你……」
日和感受著這份溫度……好溫暖……好安心。
*
到了晚上，曉明的手拿著小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曉明把右臉上的繃帶拿了下來，在這之後就不需要再貼繃帶了。
「真的劃得蠻深的欸。」曉明摸著右臉，那裡多了一道橫向的疤痕。
「不要一直摸啦……」日和一臉擔心看著曉明。
「我想現在應該沒關係，傷口都癒合了，只是從此之後右臉都會有這道疤痕在這裡。」曉明倒是不怎麼在意。
「唔……」日和低下頭，她還是過意不去。
「別在意啦！就當作是造型就好啦！」曉明開朗地說道。
「這、這樣啊……」日和抬起頭，看到曉明笑著，也看到曉明臉上的傷疤，心中還是覺得很難過。
「別苦著一張臉嘛！眼前還有一道難關要過，我相信一切都會沒事的！」
「……也是。」日和被曉明鼓勵後，心情覺得緩和一些了。日和自從遇見曉明之後，就開始喜歡他的正向，自己也受他照顧了許多，總覺得自己應該回報他，只是……該怎麼回報呢？
不過這個問題，自己得先撐過這一次難關，才能去想。
「師傅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曉明已經起床了。
「最近都會做一些惡夢，不知道為什麼……」
「唔……我倒是見到鸝月了。」
「你見到她了？等等。」日和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專注著什麼。「鸝月說最近不能幫我擋刺痛，因為身在這個地方，如果她出來可能會造成破壞。」
「是指鸝月不能接觸任何關於醫院的任何事物吧？」曉明回想起在夜晚沙灘的夢中，鸝月一聽到看醫生這個字眼後就整個人不對勁。
「我跟她說有止痛藥自己可以挺過去，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日和開心地微笑著。「她終於回應我了。」
「那真是太好了！」曉明也笑了起來。
「哇……一大早兩人就處得那麼開心啊……該不會在夜裡偷偷做了什麼事吧？」護士小姐站在門口笑著說。
「媽媽？唔！我們沒有做什麼啦！」曉明臉紅了起來。
「護士小姐……我們晚上都在睡覺……」日和的臉也有些紅。
「好啦好啦，日和，今天也有些檢查要做。」護士小姐進入了工作模式。
「啊！是！」日和起身跟著護士小姐離開病房。
*
時間來到接近黃昏的時刻。
「根據檢查報告指出，你的血液含氧量有點低，但還沒到會危害身體健康的地步。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那為什麼血液含氧量會低呢？剩下的氧氣去哪裡了？我們初估判斷，都跑到這裡了。」護士小姐拿起日和的Ｘ光圖，指著某個部分，那裡是闌尾與盲腸的交接處，在盲腸的空間中，有一朵開著花瓣的小花，花的根沿著闌尾扎進血肉中。
「那是……血夢花嗎？」日和帶著恐懼的表情說著。
「正是。」護士小姐篤定的說著。
這句話不僅讓日和嚇到，連曉明感到十分震驚。
「血夢花，是寄生在人們體內的植物。」護士小姐說明著。「其種子極小，外殼可以通過胃酸，落在有足夠空間生長的盲腸中，並開始生長。生長期為四年，其扎進血肉的根以吸收血液的氧氣為生，但不會吸收過多令宿主死亡，而養分就是來自食物殘渣。被血夢花寄生的人，身體體內會產生一陣一陣劇痛，我們稱這個為血夢花寄生症。至於為什麼會被血夢花寄生，大概是吃了帶有血夢花種子的食物。被血夢花寄生的機率極低，但還是有極少數案例，這些案例沒有一位是活下來的，有一位案例嘗試開刀把血夢花取出，卻失敗了。推估是開刀之後碰觸到血夢花本體，刺激到血夢花，血夢花立即往宿主身體體內散發種子，這些種子落到體內各處，以極快的速度紮根開花，瞬間將宿主體內佈滿血夢花，而宿主則是被吸收大量氧氣以及養分而死去。」
「唔！」日和不經感到驚嚇。
「不過目前還沒找過方法對付血夢花，你身體裡的血夢花已經開花了，估計兩個星期之後血夢花的種子佈滿你的身體，最快的方法還是只能開刀。」
「知道了……護士小姐……」日和的心情遭受打擊，表情十分低落。
「開刀的日期是三天之後，請做好心理準備。」
「可以握住我的手嗎？」日和看著曉明。
曉明握住了日和的手。
「呼……謝謝護士小姐。」日和做出呼吸吐氣的動作以緩解自己的恐懼。
「開刀的醫生是爸爸嗎？」曉明問護士小姐，他的爸爸是名內科醫生。
「嗯！」護士小姐點頭。
「這樣啊。」曉明也點了一下頭。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了，先走囉。」護士小姐帶著笑容離開。
「……」「……」兩人握著彼此的手，沉默了一陣子。
「師傅你知道血夢花？」曉明開口詢問。
「嗯，我在小說裡有看過，血色的花朵會讓睡夢中的人死去，因此叫作血夢花。被血夢花寄生而死去的人，會在其口中發現這種花朵。」日和說著。「倒是弟子你也知道？」
「嗯……」曉明思索著到底該不該講，還是說一下好了。「之前跟鸝月在夢裡冒險時，就常常看到這種花。打倒夢裡的怪物時，其遺體會長滿血夢花。」
「怪物……血夢花……這是我做惡夢時所遇見的……」日和似乎想到什麼事情。「對了，小說裡有提到，被血夢花寄生的人會很頻繁做惡夢，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兩年來只有到了最近才做惡夢。」
「估計是鸝月在幫你，讓你不會知道自己做過惡夢。」曉明想起鸝月在夢境裡與怪物戰鬥的身影。
「這樣啊……那要謝謝她呢……」日和微些低下頭，在思考著些什麼。「剛才護士小姐不是有說，有一位被血夢花寄生的人開刀卻失敗。」
「嗯，對阿。」
「那位是我的姐姐。」日和的臉有些黯淡。
「什！」曉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我姐姐……與我媽媽，都死於血夢花。」日和將曉明的手握更緊了。
「……」曉明沉默，仔細聽日和說完。
「四年前，我媽媽早上沒有醒來，在她的嘴裡發現血夢花。」病房的空間裡只有日和說話的聲音。「在我媽媽死去之後的兩年間，我爸爸因為失去愛人而難過頹廢。在那期間，都是姐姐在照顧我，姐姐在那時發現自己身體的異樣，於是打工慢慢存錢，打算到醫院去掛診。兩年後，姐姐到了醫院掛診，然後就像我一樣躺在病床上，等待開刀。那時，我爸爸都不理我們，姐姐就決定醫療的費用自己出，那是她兩年打工自己累積的，全在醫療的費用上花光了。那時是我陪在姐姐身邊，但……開刀失敗了，血夢花帶走姐姐的性命……」
曉明抽取一旁的面紙，擦拭日和右眼眼角的眼淚。
「在失去一位女兒之後，爸爸才回頭看見我，開始照顧我。」日和繼續說。「之後的事你就知道了，受到這樣的打擊，我整整一年都畫不出任何東西，直到一年前才開始畫風景。也是兩年前的這件事，讓我對看醫生、住醫院這類的事情感到害怕……」
「……」聽見這件事，曉明說不出什麼能說的話，只能上前抱著日和安慰她，日和也抱著曉明感受他的溫度。
「這就是兩年前在我身邊發生的事……護士小姐所說的，血夢花寄生症，唯一開刀的案例就是我的姐姐，然而開刀……失敗了……」日和在哽咽。
「放心，我會一直陪你的，你一定不會輸給血夢花的。開刀的醫生是我爸爸，他很厲害，開刀還沒失敗過。」曉明嘗試安慰日和。
「真的嗎？」
「嗯！雖然我爸爸對病人不會說好聽的話，但他會盡力做好他的工作。」
「這樣啊……」
「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一直？」
「嗯，一直。」
「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
「呵。」日和笑了，曉明的安慰起到了作用。「謝謝你……」
日和感受著這份溫度……好溫暖……好安心。
*
到了晚上，曉明的手拿著小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曉明把右臉上的繃帶拿了下來，在這之後就不需要再貼繃帶了。
「真的劃得蠻深的欸。」曉明摸著右臉，那裡多了一道橫向的疤痕。
「不要一直摸啦……」日和一臉擔心看著曉明。
「我想現在應該沒關係，傷口都癒合了，只是從此之後右臉都會有這道疤痕在這裡。」曉明倒是不怎麼在意。
「唔……」日和低下頭，她還是過意不去。
「別在意啦！就當作是造型就好啦！」曉明開朗地說道。
「這、這樣啊……」日和抬起頭，看到曉明笑著，也看到曉明臉上的傷疤，心中還是覺得很難過。
「別苦著一張臉嘛！眼前還有一道難關要過，我相信一切都會沒事的！」
「……也是。」日和被曉明鼓勵後，心情覺得緩和一些了。日和自從遇見曉明之後，就開始喜歡他的正向，自己也受他照顧了許多，總覺得自己應該回報他，只是……該怎麼回報呢？
不過這個問題，自己得先撐過這一次難關，才能去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