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 「衰老的可怕。」
本章節 2212 字
更新於: 2022-06-15
（昨天又是艾爾登法環，今天補上兩天的份，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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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7年9月4日，早上八點半，政治中心A區，沉璧園
連戒指的事情都知道？李晴煬倒抽一口氣。怪不得能和高宇維對抗多年，謝照顏不是一般的十大家族家主，這個人曾待過艾莉絲體系，對神與畜的了解也在其他十大家族之上。
「怎麼了？」謝照顏似是看出李晴煬的心思，「我如此了解你們，因此感到不安？」
「不得不說，有一點。」李晴煬笑了笑，「畢竟你二兒子很笨，突然變你這種等級，我適應不良。」
「哈，你和李仲翔氣質不同，毒舌這點倒挺相似。要是他知道自己有這種孫子，肯定十分欣慰。」
提到李仲翔，謝照顏的表情不像厭惡，反而很懷念。
「打給高宇維吧。」
說到高宇維，他又變回那張恐怖的臉。謝照顏恐嚇：「否則，你也別想走出這裡。」
外頭有一堆人埋伏，硬是離開，李晴煬估計會被射成蜂窩，他現在只能聽謝照顏的話，而且，謝照顏不是自己一人能應付的對手，讓高宇維來處理更妥當。李晴煬用戒指叫出投影視窗，打給高宇維。
「喂──」
投影視窗上的時針指著早上七點，高宇維的聲音軟趴趴的，好像剛睡醒。
「這時間竟然在睡覺，真罕見啊。」
謝照顏看著視窗裡的時鐘說。高宇維認出謝照顏的聲音，「喔──你也在？晴煬被發現了？」
「十分抱歉，宇維少爺。」李晴煬說。
「不用道歉，會被這傢伙發現也──不意外。」
高宇維一邊說話，一邊發出伸懶腰的咕噥聲：「嗯──所以呢？打給我幹嘛？」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謝照顏警告高宇維：「你的部下在我這兒。會用這種口氣說話，證明你不在乎他的性命。」
李晴煬沒有說話，高宇維繼續伸懶腰。
「而且，他不知道我的事，你就放他一個人過來。」謝照顏諷刺地說：「對自己的部下有所隱瞞。果然，你除了里奧．懷特，誰都不信任。」
李晴煬想反駁謝照顏，但他沒有辦法，李晴煬知道自己始終比不上里奧，可是……
他還是很難過。
得不到他的青睞，他很難過。
「你連自己兒子都不信任，我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又算什麼？」
高宇維竟然這麼回答。他補了句：「而且，我和部下不是雙向關係，否則薪水不會低成這樣，對吧？晴煬。」
「……？」
「我要的是絕對忠誠。」高宇維的口氣不容質疑，「我信不信任你，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
……啊啊，沒錯。
規則一開始就說好了。
不是高宇維能給他什麼，而是他能為高宇維做什麼。
他並不特別，沒有資格和高宇維索求。
「是啊。」
李晴煬發自內心一笑，眼神清澈，「這條命是您的，要死要活，一切由您決定。」
「聽到了嗎──這是我的手下。」高宇維得意地告訴謝照顏：「他們不是──基於私利才待在我身邊，一切皆由感性驅使，很符合我的風格吧？」
謝照顏無話可說。高宇維之所以完勝十大家族，因為他的神與畜和Knight都忠心到不可理喻。對比只想到自己的兒子，怪不得謝照顏的表情這麼難看。
「我知道你想幹嘛。」高宇維似是不想給謝照顏難堪，回到正題：「你想用晴煬的安全，換我一個沙漏──是嗎？」
「哼。」謝照顏用冷哼當作默認。
「時間過得好快，你竟然也這麼老了。」高宇維感慨地說。
謝照顏閉起眼睛，「你給了很多人沙漏，暫停他們的時間，使他們長生不死。」
「原來如此，你也想要。」高宇維發出呼呼的笑聲，「我之前明明問過，你自己拒絕的──怎麼突然反悔？」
「沒有真正經歷，不知道衰老的可怕。」謝照顏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皺褶、粗糙的大手，「我的身體已不復當年，有什麼三長兩短，謝氏將從內部崩壞。在你被拉下台前，我可不能死。」
李晴煬終於明白，為什麼里奧那些上個時代的人都凍齡，因為高宇維暫停了他們的「時間」，讓他們維持在年輕的模樣。如今，謝照顏以李晴煬的安全為條件，叫高宇維暫停他的時間。
謝照顏是敵人，論立場，高宇維沒理由接受他的要求，但因為李晴煬，他竟然爽快答應：「好啊──只要晴煬平安回來，我就幫你。」
「很好。」謝照顏滿意一笑，「我要利用他解決謝喬、不會傷害他，你大可放心。」
「話說回來──」高宇維突然說：「為了讓你兒子以為，已經得到我的幫助，我會再派一個人去沉璧園，跟你說一聲。」
「無妨。」謝照顏表示：「分寸在哪，你自己知道。」
和謝照顏講完，高宇維突然關心李晴煬：「晴煬──過得還好嗎？」
「嗯…嗯。」太突然，李晴煬有點反應不過來，「有點胖了。」
「呼呼，真好，謝氏的食物是出了名的好吃，好好享受吧。」
說完，投影視窗消失，高宇維結束通話。謝照顏也告訴李晴煬：「你可以回去了。」
李晴煬只是站起來、沒有直接離開。謝照顏看向他，兩人對上眼的當下，李晴煬突然問：「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
「你為什麼要和宇維少爺對立？」李晴煬說：「你以前，明明也是他們的一份子。」
「你這問題問錯了。只和高宇維對立的是Platinum、是薩拉凱爾教，我的敵人可是整個艾莉絲體系，包含第一代水果塔。」
謝照顏的手握著杯子，突然說：「你對獅鷲的離開感到好奇，是不是？」
李晴煬不知道謝照顏怎麼聯想到這點，他保持鎮定，「嗯。」
「獅鷲……唉。」
謝照顏不知道獅鷲正在他的沉璧園。提到那個女人，堂堂謝氏家主也忍不住嘆氣。
「雖然莫名其妙，她的離開是轉機。」謝照顏說：「那時候的夏悠陷入瘋狂，聽不進任何人的話，甚至害死夥伴。要不是獅鷲，夏悠是不會停的。」
「害死夥伴……？」
李晴煬瞪大眼睛。那個擁抱李仲翔、比誰都理智的艾莉絲，竟然殺過人？
「由我告訴你也無妨，仲翔的後裔，這是高宇維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真相。」
謝照顏的表情始終嚴肅，但他和其他人一樣，提起過往，口氣都忍不住感慨、惋惜，心中只有無限唏噓。
「被害死的其中之一，就是後來的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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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7年9月4日，早上八點半，政治中心A區，沉璧園
連戒指的事情都知道？李晴煬倒抽一口氣。怪不得能和高宇維對抗多年，謝照顏不是一般的十大家族家主，這個人曾待過艾莉絲體系，對神與畜的了解也在其他十大家族之上。
「怎麼了？」謝照顏似是看出李晴煬的心思，「我如此了解你們，因此感到不安？」
「不得不說，有一點。」李晴煬笑了笑，「畢竟你二兒子很笨，突然變你這種等級，我適應不良。」
「哈，你和李仲翔氣質不同，毒舌這點倒挺相似。要是他知道自己有這種孫子，肯定十分欣慰。」
提到李仲翔，謝照顏的表情不像厭惡，反而很懷念。
「打給高宇維吧。」
說到高宇維，他又變回那張恐怖的臉。謝照顏恐嚇：「否則，你也別想走出這裡。」
外頭有一堆人埋伏，硬是離開，李晴煬估計會被射成蜂窩，他現在只能聽謝照顏的話，而且，謝照顏不是自己一人能應付的對手，讓高宇維來處理更妥當。李晴煬用戒指叫出投影視窗，打給高宇維。
「喂──」
投影視窗上的時針指著早上七點，高宇維的聲音軟趴趴的，好像剛睡醒。
「這時間竟然在睡覺，真罕見啊。」
謝照顏看著視窗裡的時鐘說。高宇維認出謝照顏的聲音，「喔──你也在？晴煬被發現了？」
「十分抱歉，宇維少爺。」李晴煬說。
「不用道歉，會被這傢伙發現也──不意外。」
高宇維一邊說話，一邊發出伸懶腰的咕噥聲：「嗯──所以呢？打給我幹嘛？」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謝照顏警告高宇維：「你的部下在我這兒。會用這種口氣說話，證明你不在乎他的性命。」
李晴煬沒有說話，高宇維繼續伸懶腰。
「而且，他不知道我的事，你就放他一個人過來。」謝照顏諷刺地說：「對自己的部下有所隱瞞。果然，你除了里奧．懷特，誰都不信任。」
李晴煬想反駁謝照顏，但他沒有辦法，李晴煬知道自己始終比不上里奧，可是……
他還是很難過。
得不到他的青睞，他很難過。
「你連自己兒子都不信任，我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又算什麼？」
高宇維竟然這麼回答。他補了句：「而且，我和部下不是雙向關係，否則薪水不會低成這樣，對吧？晴煬。」
「……？」
「我要的是絕對忠誠。」高宇維的口氣不容質疑，「我信不信任你，根本不重要，不是嗎？」
「……。」
……啊啊，沒錯。
規則一開始就說好了。
不是高宇維能給他什麼，而是他能為高宇維做什麼。
他並不特別，沒有資格和高宇維索求。
「是啊。」
李晴煬發自內心一笑，眼神清澈，「這條命是您的，要死要活，一切由您決定。」
「聽到了嗎──這是我的手下。」高宇維得意地告訴謝照顏：「他們不是──基於私利才待在我身邊，一切皆由感性驅使，很符合我的風格吧？」
謝照顏無話可說。高宇維之所以完勝十大家族，因為他的神與畜和Knight都忠心到不可理喻。對比只想到自己的兒子，怪不得謝照顏的表情這麼難看。
「我知道你想幹嘛。」高宇維似是不想給謝照顏難堪，回到正題：「你想用晴煬的安全，換我一個沙漏──是嗎？」
「哼。」謝照顏用冷哼當作默認。
「時間過得好快，你竟然也這麼老了。」高宇維感慨地說。
謝照顏閉起眼睛，「你給了很多人沙漏，暫停他們的時間，使他們長生不死。」
「原來如此，你也想要。」高宇維發出呼呼的笑聲，「我之前明明問過，你自己拒絕的──怎麼突然反悔？」
「沒有真正經歷，不知道衰老的可怕。」謝照顏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皺褶、粗糙的大手，「我的身體已不復當年，有什麼三長兩短，謝氏將從內部崩壞。在你被拉下台前，我可不能死。」
李晴煬終於明白，為什麼里奧那些上個時代的人都凍齡，因為高宇維暫停了他們的「時間」，讓他們維持在年輕的模樣。如今，謝照顏以李晴煬的安全為條件，叫高宇維暫停他的時間。
謝照顏是敵人，論立場，高宇維沒理由接受他的要求，但因為李晴煬，他竟然爽快答應：「好啊──只要晴煬平安回來，我就幫你。」
「很好。」謝照顏滿意一笑，「我要利用他解決謝喬、不會傷害他，你大可放心。」
「話說回來──」高宇維突然說：「為了讓你兒子以為，已經得到我的幫助，我會再派一個人去沉璧園，跟你說一聲。」
「無妨。」謝照顏表示：「分寸在哪，你自己知道。」
和謝照顏講完，高宇維突然關心李晴煬：「晴煬──過得還好嗎？」
「嗯…嗯。」太突然，李晴煬有點反應不過來，「有點胖了。」
「呼呼，真好，謝氏的食物是出了名的好吃，好好享受吧。」
說完，投影視窗消失，高宇維結束通話。謝照顏也告訴李晴煬：「你可以回去了。」
李晴煬只是站起來、沒有直接離開。謝照顏看向他，兩人對上眼的當下，李晴煬突然問：「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
「你為什麼要和宇維少爺對立？」李晴煬說：「你以前，明明也是他們的一份子。」
「你這問題問錯了。只和高宇維對立的是Platinum、是薩拉凱爾教，我的敵人可是整個艾莉絲體系，包含第一代水果塔。」
謝照顏的手握著杯子，突然說：「你對獅鷲的離開感到好奇，是不是？」
李晴煬不知道謝照顏怎麼聯想到這點，他保持鎮定，「嗯。」
「獅鷲……唉。」
謝照顏不知道獅鷲正在他的沉璧園。提到那個女人，堂堂謝氏家主也忍不住嘆氣。
「雖然莫名其妙，她的離開是轉機。」謝照顏說：「那時候的夏悠陷入瘋狂，聽不進任何人的話，甚至害死夥伴。要不是獅鷲，夏悠是不會停的。」
「害死夥伴……？」
李晴煬瞪大眼睛。那個擁抱李仲翔、比誰都理智的艾莉絲，竟然殺過人？
「由我告訴你也無妨，仲翔的後裔，這是高宇維絕對不會告訴你們的真相。」
謝照顏的表情始終嚴肅，但他和其他人一樣，提起過往，口氣都忍不住感慨、惋惜，心中只有無限唏噓。
「被害死的其中之一，就是後來的蜘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