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有錢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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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9-17
我激動地衝過去,用力抱緊黑玫瑰。
「……呀!主、主人,不要這樣……哇啊啊!!」
我不理會她的抗議,將她舉起來又跳又叫。
錢惠香的裸奔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回黑玫瑰的顏面,她不需要跟任何人下跪了,這對我來說才是最棒的獎勵。
「主人……呀……真是的!」
黑玫瑰受不了,忽然解除召喚憑空消失,沒多久又在我後面現身,重心改變讓我差點跌了個狗吃屎,但我高亢的情緒根本沒被影響,抓起她的手上下揮舞。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呀黑玫瑰!」
「主人真是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妳真是我最棒的……不對,最驕傲的……也不對,最…………老天呀!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妳。」
「最高貴的?」
「對!就是這個!妳真是我最崇高、尊貴的黑玫瑰了!我愛死妳了!天呀!」
黑玫瑰優雅地伸出一隻手,興然接受我對她的讚美。
「妳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我抵不住好奇心。「我們可以挪動歸還老師的本金呀?這樣妳也不用這麼大費周章。」
「人家想靠自己的力量幫主人嘛。」
……啊,原來如此。
還真的,黑玫瑰幫我逆轉完全是透過她個人,無論是人脈、資金、還是技術手腕,沒有一個透過我這邊。不但能幫忙我賺錢,自己本身也有生錢本領,黑玫瑰真的證明了自己是個優秀的資產。
「而且…………!」
她像是說漏嘴,趕緊把嘴巴閉上,還馬上把視線移開。
「……?而且什麼?」
我好奇地問,並且循著她的視線,她就是不肯看我,追了老半天,才紅著臉小小聲對我說:
「……如果黑玫瑰努力了,最後還是沒贏,那不是很丟臉?」
「……噗噗。」我聽了不禁笑出來。
黑玫瑰脹紅了臉,一邊用小粉拳捶我。
「討厭!你不可以笑人家啦!」
我接下她的攻擊,強忍笑意,對她提問:
「妳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這幾天的相處,一直到剛剛她像變魔術一般逆轉比賽的結局,我發現黑玫瑰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她早就知道自己的天賦,那個「任性」的效果是什麼,後來她以「在天空飛行的能力」打馬虎眼,又說自己亂買東西是「天賦」所消耗的資金,她確實愛騙人,而且連我都騙。
「秘密。女人帶一點神祕感不是比較美嗎?」黑玫瑰調皮地眨眨眼。「還是主人會討厭這樣的黑玫瑰嗎?」
聽了我也只能苦笑了。
「我怎麼會討厭妳呢,妳是我最完美的黑玫瑰了。」
這一次的比賽,正好符合了錢惠香講的「收入的四種面向」,「僱員」的殷才,「自僱者」的我,「企業主」的閒晴老師,和「投資者」的錢惠香。
獲益最高的是閒晴老師,她能夠獲得我跟錢惠香一半的獲利,而且幾乎沒出什麼力。雖然閒晴老師的錢比起僱用更像是投資,但她是用我跟錢惠香得到收益,也就是用「人」賺錢,勉強可以算是一個企業主的概念吧?
獲利第二的是良殷才,無論勝負,皆能獲得我給他3萬元的報酬,原來如此,僱員穩定就穩定在這種地方:把分內的事情做好就能獲得安全的酬勞。當然我認為殷才絕對不止3萬元,這次能用這種價格僱用他,根本是便宜我了。
我跟錢惠香雖然這次收益不如殷才,但那是基於收益一半歸老師的條件,若我們使用自己的本金,利益是大於殷才的,而且累積經驗對我們只會越來越有利,用錢滾錢的股票不說,我幾乎可以確定如果「夜櫻」下次再舉辦演唱會,規模一定能比這次更大。
不可思議。
真的不可思議。
起初是一個一點意義都沒有的爭執,居然能衍生這麼大的學習經驗。
我忽然想到黑玫瑰在演唱會說的一句話:我們相遇、我們邂逅、然後我們迎向更美好的自己。
我將視線移到其他人身上。殷才跟小夢皆以恭喜的眼神祝賀;閒晴老師則一直保持神秘的微笑,我現在搞懂老師的邏輯了,這場勝負無論誰輸誰贏,一定會有人得到深刻的反省,而學生成長是老師最樂見的,果然她才是這場比賽最大的贏家,雖然有很多行為不檢點的地方,但閒晴老師真是我看過最為學生著想的老師了。
最後我將視線移向錢惠香,她咬著下唇,一臉悔恨與不甘的表情。
跟她道個謝吧。
知道黑玫瑰不用跟人下跪後,我的眼界一下寬廣起來,不再生錢惠香的氣,也對她的懲罰沒有興趣。若不是跟她起了爭執,我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個月賺4萬多的本領,而且,要不是在那之前跟了她兩星期,我跟黑玫瑰根本不會學到這些金融知識。
我不管她怎麼想,但在勝負之後,我親口謝謝她。
「錢惠……」
「惠香!惠香妳在哪裡!」
門外有聲音。
這間會議室本身是有隔音的,可見對方喊得多大聲,而且這個聲音我好像認得……
「……媽媽?」
錢惠香早一步反應過來,當她將會議室的門打開時,黑玫瑰跟小夢自動解除召喚。果然聲音的主人就是錢惠香的母親。
「……惠香!惠香!不好了!不好了!」
被抓著的歷史老師露出困擾的表情,而錢惠香的母親一看到錢惠香就朝她奔去,還因為重心不穩撞倒了辦公椅。
「媽!」錢惠香趕緊過去攙扶自己的母親。「妳怎麼弄成這樣?發生什麼事?」
「不好了……咳咳!咳咳!」
錢惠香拍著自己母親的背,而錢惠香的母親看來相當落魄,原本擁有慈母形象的長髮像爆炸似的亂七八糟,腳下的高跟鞋還掉了一支,看來像是拚命趕來這裡。
看到錢惠香母親如此慌忙的模樣,在我心中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到底什麼事情可以讓她這麼著急?
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
有錢人的世界,是可以說變就變的。
「有人要查封我們的育幼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