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覺嗎

時間回到現在，剛才朱瀚恩的出現將嘉禹的偽裝撕裂得七零八落，他想起了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腦中的，那個沒有活下來的女生。
陳澄曦跟朱瀚恩的接連出現讓嘉禹開始想如果那個女生也出現在他面前，她會跟他說什麼？他又想跟她說什麼？
感覺她會責備嘉禹不負責的救援，也可能會因為嘉禹為了吸氣把她往下拉而怨恨他。
那嘉禹想說什麼嗎？
車子開進了隧道，穿過隧道之後沒多久就要下車了。嘉禹心想，臉上的光芒忽明忽滅地閃爍著。
「我盡力了，很遺憾沒有辦法救妳一命。」嘉禹從滿是雜訊的心裡將一段話勉強拼湊出來，對著空蕩蕩的車廂說。
他想像那個女生就在他的旁邊，直直地注視著他，跟他說話。
「沒有關係。」那個女生說。
嘉禹很訝異，視線微微往旁邊轉，只看到她的裙角像是剛泡過水一樣濕潤。
「可是我沒有拯救你。」嘉禹說，有點不確定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跟她講話。
「沒有人拯救我，而你是那個唯一伸出援手的人。」女生說。
「你已經盡力了，我很感謝你。」
「雖然你的舉動很魯莽，到後來還踩著我的身體往上。」
「但你為了救我讓你自己面臨險境，你那樣的犧牲讓我很感動。」
「請不要再自責了，好嗎？」女生輕聲問道。
「嗯。」嘉禹不知道要說什麼，在女生說話的時候他完全不敢把視線移過去，他也沒辦法確定自己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得到救贖了嗎？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生沒有再說任何話，嘉禹下意識地往旁邊一看。
公車開出了隧道，突如其來的光線一亮，他的旁邊沒有任何人。
所以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想像嗎？嘉禹無奈地笑著，到頭來他根本沒有獲得原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