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他想幹嘛！

　
　　「他……學長他……他還沒進來！」

　　看著溫緞，米雪兒大張著眼睛不安的說。

　　「我知道，可是……」

　　目光轉向大門，可是能如何！

　　「不能打開嗎？說不定……說不定學長已經到門口了。」

　　指著鐵門米雪兒掛著笑容。

　　這話簡直無腦，打開是想害死所有人嗎？如果不是晏塵掩護妳，他早進到體育館了。

　　溫緞心生不滿，特別是這女人居然一副說笑的樣子，先前才見那女人拋棄隊友，還讓隊友犧牲，如今又見她如此，溫緞就替徐晏塵不值。

　　話雖如此，他還是盡量平和：「別擔心，我那室友可不是普通人，幾隻小疆屍能拿他怎樣。」

　　「妳和他一路不清楚嗎？我和思彤可都是他救下的，對他的實力再清楚不過了。思彤妳說對吧！」

　　「如果說誰會出事，也絕對不會是他。」柳思彤上前幾步與他並肩，匕首已經放回腰間了。

　　「那、那賤人……痾，抱歉那女人呢？」

　　關上門後他的注意都在米雪兒身上，這時見思彤前來，卻沒有看見那人，溫緞有些費解。

　　「早跑了，關門當下就跑了。還有，你不用道歉，她就是個賤人。」

　　柳思彤認真的說，拋棄隊友，拿隊友當墊腳石，不是賤人是什麼，可惜只有他們看見，其他人因為恐懼根本不敢靠近大門，這讓她的作為沒被發現，現在也不知道混在哪裡。

　　「妳叫雪兒，國中部的？要不要聽聽我和妳學長認識的經過？」對著米雪兒，思彤友善的詢問。

　　「好啊！」

　　「我也好奇你們怎麼認識的，戀人嗎？」溫緞也說，盡量抑制心理的厭惡。

　　或許剛剛那聲賤人不只說一人。

　　「不、不是戀人，我和學長是……是朋友吧！」

　　米雪兒不太確定，這麼說的時候再度露出笑臉，讓溫緞更加厭惡。

　　「你叫雪兒？」思彤對她一笑：「能這樣叫妳嗎？」

　　「嗯，很、很高興認識妳。」米雪兒這麼說，低著臉蛋似乎不太敢直視她。視野出現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拉起她的手。

　　「我們去那邊坐著聊，等妳學長和我們會合。」

　　柳思彤這麼說，將她拉往一邊。

　　溫緞也跟在一旁，沒有加入的意思，幾番接觸他打心底討厭對方。

　　同性間總會有共通的話題，女性更是特別，不少女性都能閒話成閨蜜，先不說真假閨蜜，最少社交技能都點滿了。

　　兩者依坐相談看似熱絡，卻只有當事才知道真相，說是交談更像審問，思彤發問她回答，更讓思彤在意是方才握手，對方瞬間的反應。女性相較男性心細，思彤又比一般女生心細，自然注意到雪兒細為的變化，看著她臉龐與手上的繃帶若有所思。

　　避難所內人數不少，二樓還有七個人，他們體格相對結實，更有個傢伙人高馬大，比平均身高還高出一個頭，渾身肌肉像打滿藥劑般，彷彿隨時會擠出衣服。

　　他們站在大門上方的走道，透著落地窗望著外面，像在看電影一般，其中一人抓了一把薯片往嘴裡送。

　　「你們說他能不能生還？」這人將滿是餅乾屑的手抹在庫子上，饒有興趣的問。

　　「我看難！」

　　看著不斷圍去的活屍，另一個人搖頭說。

　　「不過這傢伙還真是生猛，確定我們不是在看電影嗎？」第三個人一副吃驚的樣子。

　　他們張望的位置就是徐晏塵所在。

　　大門關上，他面臨的是大量的活屍。萬幸的是方惺妤的慘叫吸引不少活屍，不過就算如此圍捕而來的還是不少，更別說對方的聲音已經變得微弱。

　　依序前來徐晏塵還能應付，然而活屍可不會排隊，更別說他的體能耗費過多，保持專注都很勉強。

　　刷！

　　砍刀刷過，兩顆頭顱噴飛落地，如今他要做的不是擊殺，而是盡量降低威脅，可以的話盡力減輕自己的消耗。

　　「這傢伙就是那兩個人的頭吧！有這實力也算正常，否則怎麼有辦法帶那兩個人來這裡。」

　　吃著薯片的人撫著下巴說，想了一下，他推了推旁邊的人：「你們覺得他熬不過，要不我們賭一把，就賭三包薯片如何？我賭他不會死。」

　　「雄哥，我雖然跟你們一夥，不過這次可不看好。」魁武的青年這時開口：「這是個狂人，用我們那個地方的叫法就是專業打手。這種人不只敢殺喪屍，就是人他們也敢殺。正常狀況還有機會，只是他消耗太大了。」

　　他指著那個方向，繼續說：「他每次出手都有水珠，那是汗水，證明他的體力消耗大量。這不是最大的問題，問題是他的武器應該撐不了多久。沒有武器下一個破鐵鍋能幹嘛，很快就會和這些活屍為伍了。」

　　「哇靠，你看的也太仔細了吧！說到武器，我就他媽好奇那把刀是怎麼帶進校園的。」

　　邊上某人讚嘆出聲，故意做出崇拜的樣子。

　　「呵呵，阿浩不用那麼認真，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玩得開心。」

　　被稱作雄哥的人笑出聲來，滿是愉悅。

　　「那我賭他會死，不過我沒薯片。」

　　「沒關係，先欠著，你那麼能打，大不了之後幫我打三次。你們呢？阿浩都賭了，你們賭不賭？！」雄哥說。

　　「賭啊！怎麼不賭！」

　　一眾人瞎起鬨。

　　就在這時，那個關注外況的人再次驚呼出聲：「哇哇哇，哇靠！阿浩你太他媽神了，真被你說中了，那白癡的刀壞了！」

　　外部，徐晏塵皺著眉頭，砍刀刃處凹陷，已經無法砍斷這隻活屍的脖子了，不上不下的卡在他脖子上。

　　「咕咕……啊……」

　　被刀刃鑲著，祂伸手奮進，張著那張大嘴，周圍沒有其他聲音了，眾多屍群逼迫而來。

　　徐晏塵腦袋一歪，湯鍋直接收入空間內，鬆開握把。在活屍前進同時他也前進，雙手順勢而上，一手壓於頂部一手底在下顎，狠的一扭。

　　由砍刀斬出的缺口處，直接將對方的腦袋掰了下來，大腳一踹，將祂身軀踹飛。卻也因為體力關係失衡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呼……該死……」

　　他細罵一聲連忙撐起身體，活屍從四面八方湧來，根本沒有一處安全。

　　體育館的大門是不可能，迴路或者其他通道也是困難，要在絕望下找出一條較不絕望的前路也只能那樣了……

　　思定，他一個轉身，直朝一邊樓房奔去。

　　「呼呼……呼呼……」

　　依靠著自己的速度趁著屍群還沒完全密合前穿越，盡可能避開他們的夾擊，他就如同狡兔一般，穿越在屍陣。

　　「嗚哇——」

　　迎面活屍大張雙手朝他撲來，徐晏塵一個矮身滑鏟而過。尾勁剛過連帶一個前翻再前幾許，腰桿一頂鯉魚打頂而起。

　　立身之際，一頭活屍由側面撲來，照這趨勢怕會和他撞個正著。他腰桿硬挺迎頭靠上，那幾乎貼臉的距離，就是那邊望的人都感到緊張，偏偏下一刻這頭活屍從一旁飛了出去。

　　就在他起之際，五指瞬間扣處活屍的脖子，扭腰而上借力一甩，直接把這傢伙拋了出去。

　　「靠、這樣也行？！」

　　「什麼都不重要，我就好奇那鍋哪去了。」

　　「鍋啥鍋啊，早丟了留著燉屍肉啊！」

　　「雄哥，假如這傢伙真沒死成，你要拉他入伙嗎？」

　　幾個人議論紛紛。

　　「倒可以試試，也要他進得來。」

　　「快、快看，他逃到二樓了！」

　　由此看去，徐晏塵正越過最後一批活屍，從旁邊建築樓梯直奔上去。

　　這不全然是他計劃，當下掩護雪兒哪有什麼計劃，方惺妤尖叫時也沒有，那時他只清楚一點，那就是他不能慌、不能逃，需要透過自己和方惺妤的聲音吸引活屍，這樣周邊才可能出現通道，也才有機會存活。

　　計劃還是出了些意外，方惺妤的聲音傳得太廣，影響範圍太大，使周邊通道的活屍未減反增，不過兩邊建物的活屍卻向中心聚集，樓層上的活屍不少直接從欄桿翻落。

　　這也讓徐晏塵剛剛逃脫稍微輕鬆了點，至少他成功了。

　　「靠，他他他……他還能開鎖！」

　　觀察他動向的人群，其中那人已經不知第幾次驚呼了。

　　徐晏塵直接踏上第三樓，蹲在教室前，幾許便打開了大門，一頭活屍從內部欺來。

　　他連連倒退，身軀向旁一側，捧著對方雙腳將祂翻下樓，聲響讓本來追隨他的活屍轉移注意。

　　如果是一開始會更困難，好在距離極光過去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大多活屍開始僵硬，減少了些許速度。

　　「還真的活下來了，可惜沒了武器也只能苟延殘喘，而且那邊還沒有食物。」魁武青年冷漠的分析。

　　「武器我不知道，食物的話我們這邊更慘吧，別忘了我們薯片哪來的。」

　　被稱作雄哥傢伙說著又抓了一把薯片往嘴裡送。前來避難時他們的薯片是打壞販售機玻璃取出來的，沒意外的話三樓和六樓樓梯轉出處就會有販售機，除非運氣差都售空了，否則體育館才更麻煩，因為這裡沒販售機。不過這和他們無關，更可以說他們樂見這場災難，這樣他們的物資就顯得珍貴，人類為了生存更不會吝嗇奉獻自己，不論怎麼樣的奉獻。

　　一時間那方沒有動靜，幾個人背靠著欄桿面朝那方，有些索然無味。

　　過了十多分鐘，教室前門又打了開來，只見徐晏塵手持一把木棍，開始逐一打開教室的門逐一搜索。

　　這像是用行動打臉魁武青年，沒武器？哥會手活，強的！

　　期間也碰上幾個活屍，一如過去一刺入眼。

　　輾轉到了頂樓，樓層間每一間教室他都搜索一回，徐晏塵由那處看向體育館。

　　「他、他又想幹嘛了！」

　　「嗯？上吊？」

　　「不……不會是吧！」

　　「好像是，他真的不怕死嗎？」

　　只見徐晏塵將好幾截麻繩交互打結，將它延長，不時會扯動確認結實度，之後將其從上方往下放，直到繩索落到三樓後再拉回頂樓，保險起見以此長度為基準，加粗繩結。

　　待一切妥當後，他將繩索一端綁在頂樓的鐵網嫌間的直角上，另一側捆在腹部，站在鐵網邊緣一路退到最底邊角，面朝著體育館連連深呼吸。

　　「啊——！」

　　邁步而起，當最後一步踏空，一聲長嘶響徹高空。

　　只見一道身影在空中奔馳，奔跑同時下降，別說那樣子多滑稽，就說這麻繩可沒有彈性，震盪下有多痛苦就讓人不能想像了。再者兩處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這算跑酷嗎？根本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