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真相大白
本章節 3401 字
更新於: 2022-06-11
「今日行事千萬小心，我沒辦法在妳身邊，定要注意安全。」上官軒冕擔憂的牽著眼前人的小手，不出五天宮裡就差人來請柳霽月了，本來他也想一同入宮，可傅槐成剛好差人來傳話，說是今日傅嵐得空，他們可以商量一下計畫。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不該去的地方我不會去的。」柳霽月和上官軒冕說進宮是為了拿那千兩黃金，其實不然，她在史書上看到了夏清梔的宮殿從她離宮便落了大鎖，沒人動過，還傳出鬧鬼的傳聞，所以她想趁這次機會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收穫。
「有什麼狀況隨時叫暗衛，不要自己硬撐，知道麼？」上官軒冕對柳霽月的個性瞭若指掌，所以一再叮囑，希望她聽的進去。
「知道了，這些話來來回回都說幾次了？像個老媽子似的。」柳霽月不厭其煩的再次點頭，嘴上卻不忘揶揄，上官軒冕總愛瞎操心，自己已經不是小孩了。
「小姐，宮裡的人來了。」外頭的下屬輕輕敲門提醒著，宮裡派來的馬車到了，方才小二來通知，說是皇上身邊的太監親自前來請人，看來姜胤對於煥容膏的製藥者很是看重。
「我先走了，你也注意安全。」柳霽月戴上了面紗，伸手將門推開，她今日身穿藍灰色暗花雲錦裝，外披一件雪白大氅，整個人脫俗而又清冷，她緩步下樓，太監看見來人時瞪大雙眼，一時之間竟被迷住了心神，柳霽月天生的狐狸眼本就攝人，只不過蒙上一層與生俱來的睥睨。
「公公，姑娘下來了，您怎麼還愣著呢！」一旁的小二見兩人都不說話，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再怎樣也不好叫貴客說話啊，不小心得罪人可怎麼辦？
「失禮了，姑娘請吧，皇上等候您多時了。」太監正了正臉色後故作鎮靜的開口，這麼些年跟在皇上身邊看過不少美人，可像柳霽月這般氣質還是頭一次見到，竟失了分寸，還真是失禮。
「多謝公公。」柳霽月語氣不卑不亢，她隨著太監的腳步出了醉月樓，只見外頭早已被百姓圍的水洩不通，大家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這梨花令的主人就住在醉月樓，紛紛想一睹其風采。
「姑娘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只見百姓更加激動，紛紛高聲喊道：「多謝姑娘善心！」「姑娘您定會有福報的！」
太監見狀頭疼的很，這般下去何時才到得了皇宮啊？屆時皇上怪罪下來誰要承擔這個罪責？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今後至玉顏坊多多捧場才是，皇上召見，還望各位行個方便。」柳霽月聲音不大，卻恰好都入了所有人耳裡，大家聞言不約而同得讓出了一條路，太監擦了擦汗，內心鬆了一口氣，他恭敬的對柳霽月道謝：「多謝姑娘，姑娘請吧。」
柳霽月點點頭，抬步上了眼前裝飾華麗的馬車，朝皇宮前去。
「走吧。」看到外頭人潮散去，上官軒冕收回目光對身旁下屬吩咐著，時辰差不多了，可不能讓傅嵐久等。
還未到私宅門口，便看見傅槐成已在門外等待，他看見上官軒冕之際連忙快步上前：「少爺，您來了，末將的兄長已經到了。」傅嵐到的比預計時間早了許多，已經在殿內等候一會兒了，所以傅槐成看起來才如此著急，若是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可就糟了。
「趕緊帶我進去吧。」上官軒冕聞言點了點頭，由傅槐成領著進了殿內。
正殿椅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他手裡拿著書籍，眉眼間縈繞著書香氣息，聽見聲響也沒有抬眼，上官軒冕見狀規矩的朝眼前人拱了拱手：「晚輩上官軒冕，見過傅尚書。」
傅嵐聞言才放下了手中書籍，臉上揚起一抹親切的笑意：「免禮免禮，你就是槐成說的上官家少爺吧。」比起傅槐成的剛毅鋒利，傅嵐顯得沉穩老練許多，果然是能夠在姜胤底下忍辱負重之人。
「正是。」三人沒有廢話，各自入座後，便直接切入正題，討論起了正事。
「想必傅叔已經和您提過我們的計劃了。」替眼前兩人斟滿了茶，上官軒冕先開了口，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確定傅嵐是否願意忠心於自己，也好藉機打聽如今宮裡的情況，姜胤的心腹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早已擁有二心。
「槐成都和我說過了，只是此計畫極其凶險，萬一不成……」傅嵐抿了口茶，並沒有將話說完，此事不成，不僅是失敗二字如此簡單，他們傅家即將面臨的可會是滅門的死罪。
「事成之後，我願許您丞相之位。」上官軒冕心下瞭然，於是再次提起承諾，如今多個戰友就等於少個敵人，他不會吝嗇給予好處。
「傅家出身寒門，我如今位居禮部尚書亦不受待見，即使來日做了丞相……怎知會不會徒有空殼。」傅嵐嘆了口氣，話中有話的說著，上官軒冕自是聽明白其話裡含意，傅家雖為將門，可仍受到世族鄙視，好不容易有人入朝為官，也處處遭到排擠，有這種擔憂，著實正常。
「傅尚書您就明講吧，我能做到的，定會答應。」上官軒冕猶豫不到片刻便爽快開口，若傅嵐為人忠義，自己倒也可以再多給幾個甜頭，如若此人不忠……登基後一切都好斬草除根。
「我家有一女尚未出閣，還望少爺登基後能惦記著她。」傅嵐聞言起身行了個禮，而後便再度開口：「封她為后。」
＊
「宣辜軒兒入宮覲見！」在來的路上柳霽月告知了太監自己名叫辜軒兒，太監也不疑有他，畢竟這梨花令的主人神秘的很，什麼資料都查不到。
頭上匾額寫著乾寧宮三個大字，柳霽月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便抬腳進入殿中，只見上位坐著一名身著金黃龍袍的男子，眉眼盡是自傲。
「民女辜軒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敬的跪拜在地，柳霽月廣袖中的手已然攥出血痕，為了報仇就必須朝殺母仇人下跪，所以即使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平身吧，賜座。」姜胤在位上隨意的擺擺手，柳霽月謝過之後便入了座，過程中皆低著頭，裝作一副敬畏的姿態。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這心地善良的姑娘長得怎樣。」姜胤看向柳霽月說著，後者微微抬頭，露出了那雙獨一無二的狐狸眼。
「怎麼入了宮還帶著面紗，別怕，朕不會告訴別人妳長怎樣的，摘下吧。」看到眼前人僅一雙眼便如此驚豔，姜胤不由得想一睹面紗後的容貌，連忙將身邊奴才屏退，循循善誘的開口。
「皇上恕罪，民女近日得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皇上，就不摘了。」柳霽月恭敬的回答著，心中不免有些惡寒，這姜胤怎麼看起來一副色胚的模樣，虧他長的人模人樣的。
「那便罷了，來人，將賞給辜小姐的東西都呈上來！」姜胤的語氣顯得有些惋惜，若這辜軒兒是個美人，將其納入後宮定是利大於弊，可若其容貌真的傾國傾城，怕是會惹起後宮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司徒家又該上摺子了。
「這些東西都是賞賜給妳的，裡頭除了聖旨上說的黃金千兩外，還有這松石紅瑪瑙耳墜，和這白玉牡丹花簪，妳看看喜不喜歡。」姜胤獻寶似的炫耀著，自從聽說梨花令主是個姑娘後，他又連夜吩咐人準備了這麼些東西，就是想等會兒好談個條件。
「皇上如此大費周章，怕不只是單純賞賜給民女如此簡單，民女也不會平白接受這些贈禮。」柳霽月直接將事情挑明，原以為還要周旋一陣子，沒成想姜胤如此沉不住氣。
「辜小姐果真聰明伶俐，實話實說吧，朕想要這煥容膏只皇宮裡有。」姜胤饒有興致的挑了個眉，這煥容膏如神丹妙藥，什麼外傷皆可醫治，若將其占為己有，這天下，可還有他懼怕之事？
「皇上如此賞識，民女自是求之不得，可恕民女斗膽，還望皇上能再答應民女一件事。」柳霽月面紗下的嘴唇挑起一抹譏笑，帝王當喜怒不形於色，姜胤卻把心思都擺在了臉上，能成什麼氣候？
傍晚時分，柳霽月才乘著馬車悠悠回到了醉月樓，她心不在焉的上樓，玉手似在袖中攥著什麼東西，屬下替其開了門，柳霽月這才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三人──趙若晴、慕容月曦、顧瑾瑜。
看向坐在一旁的上官軒冕，只見他臉上的面具已然拿下，柳霽月心下瞭然，反手關上門後，亦將臉上的面紗摘下。
「你們怎麼來了？」柳霽月的嗓音異常沙啞，怎麼會，若他們沒有相認，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如今……
「還能怎麼來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們，說好的依賴呢？說好的把我們當家人呢？」慕容月曦紅著眼眶問著比一年前消瘦不少的女子，她就覺得辜小姐就是柳霽月，所以三人一連在山下待了幾天，今日還跟蹤了上官軒冕，這才有了現在的場面。
「跌落山崖沒死怎麼不回千殤？妳知不知道閣主很擔心妳？」顧瑾瑜的語氣帶了點責怪，柳霽月可知道這一年來他們是保持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對啊，妳快說說吧，方才怎麼問大師兄他就是不講，說是要等妳回來。」趙若晴也著急的開口，既然兩人沒死，為何不回千殤？又為何還成了梨花令的主人？
「此事一說，我不確定你們還能不能回到過去。」柳霽月坐在上官軒冕身旁，神色突然有些頹然，身邊知人緊緊握住她的手，遞給了她一個眼神，柳霽月知道上官軒冕想說什麼，他想告訴自己──別怕，我在。
「我們連妳的死訊都挺過了，還有什麼不能聽的。」慕容月曦顯然沒有很在意這話，可她渾然不知半個時辰後自己將陷入怎樣的情緒。
夜幕低垂，真相大白的同時，信仰亦被摧毀。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不該去的地方我不會去的。」柳霽月和上官軒冕說進宮是為了拿那千兩黃金，其實不然，她在史書上看到了夏清梔的宮殿從她離宮便落了大鎖，沒人動過，還傳出鬧鬼的傳聞，所以她想趁這次機會去看看，說不定會有收穫。
「有什麼狀況隨時叫暗衛，不要自己硬撐，知道麼？」上官軒冕對柳霽月的個性瞭若指掌，所以一再叮囑，希望她聽的進去。
「知道了，這些話來來回回都說幾次了？像個老媽子似的。」柳霽月不厭其煩的再次點頭，嘴上卻不忘揶揄，上官軒冕總愛瞎操心，自己已經不是小孩了。
「小姐，宮裡的人來了。」外頭的下屬輕輕敲門提醒著，宮裡派來的馬車到了，方才小二來通知，說是皇上身邊的太監親自前來請人，看來姜胤對於煥容膏的製藥者很是看重。
「我先走了，你也注意安全。」柳霽月戴上了面紗，伸手將門推開，她今日身穿藍灰色暗花雲錦裝，外披一件雪白大氅，整個人脫俗而又清冷，她緩步下樓，太監看見來人時瞪大雙眼，一時之間竟被迷住了心神，柳霽月天生的狐狸眼本就攝人，只不過蒙上一層與生俱來的睥睨。
「公公，姑娘下來了，您怎麼還愣著呢！」一旁的小二見兩人都不說話，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再怎樣也不好叫貴客說話啊，不小心得罪人可怎麼辦？
「失禮了，姑娘請吧，皇上等候您多時了。」太監正了正臉色後故作鎮靜的開口，這麼些年跟在皇上身邊看過不少美人，可像柳霽月這般氣質還是頭一次見到，竟失了分寸，還真是失禮。
「多謝公公。」柳霽月語氣不卑不亢，她隨著太監的腳步出了醉月樓，只見外頭早已被百姓圍的水洩不通，大家不知從哪裡得到的消息，說這梨花令的主人就住在醉月樓，紛紛想一睹其風采。
「姑娘出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句，只見百姓更加激動，紛紛高聲喊道：「多謝姑娘善心！」「姑娘您定會有福報的！」
太監見狀頭疼的很，這般下去何時才到得了皇宮啊？屆時皇上怪罪下來誰要承擔這個罪責？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今後至玉顏坊多多捧場才是，皇上召見，還望各位行個方便。」柳霽月聲音不大，卻恰好都入了所有人耳裡，大家聞言不約而同得讓出了一條路，太監擦了擦汗，內心鬆了一口氣，他恭敬的對柳霽月道謝：「多謝姑娘，姑娘請吧。」
柳霽月點點頭，抬步上了眼前裝飾華麗的馬車，朝皇宮前去。
「走吧。」看到外頭人潮散去，上官軒冕收回目光對身旁下屬吩咐著，時辰差不多了，可不能讓傅嵐久等。
還未到私宅門口，便看見傅槐成已在門外等待，他看見上官軒冕之際連忙快步上前：「少爺，您來了，末將的兄長已經到了。」傅嵐到的比預計時間早了許多，已經在殿內等候一會兒了，所以傅槐成看起來才如此著急，若是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可就糟了。
「趕緊帶我進去吧。」上官軒冕聞言點了點頭，由傅槐成領著進了殿內。
正殿椅上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他手裡拿著書籍，眉眼間縈繞著書香氣息，聽見聲響也沒有抬眼，上官軒冕見狀規矩的朝眼前人拱了拱手：「晚輩上官軒冕，見過傅尚書。」
傅嵐聞言才放下了手中書籍，臉上揚起一抹親切的笑意：「免禮免禮，你就是槐成說的上官家少爺吧。」比起傅槐成的剛毅鋒利，傅嵐顯得沉穩老練許多，果然是能夠在姜胤底下忍辱負重之人。
「正是。」三人沒有廢話，各自入座後，便直接切入正題，討論起了正事。
「想必傅叔已經和您提過我們的計劃了。」替眼前兩人斟滿了茶，上官軒冕先開了口，他今日的目的就是要確定傅嵐是否願意忠心於自己，也好藉機打聽如今宮裡的情況，姜胤的心腹到底有多少人，又有多少人，早已擁有二心。
「槐成都和我說過了，只是此計畫極其凶險，萬一不成……」傅嵐抿了口茶，並沒有將話說完，此事不成，不僅是失敗二字如此簡單，他們傅家即將面臨的可會是滅門的死罪。
「事成之後，我願許您丞相之位。」上官軒冕心下瞭然，於是再次提起承諾，如今多個戰友就等於少個敵人，他不會吝嗇給予好處。
「傅家出身寒門，我如今位居禮部尚書亦不受待見，即使來日做了丞相……怎知會不會徒有空殼。」傅嵐嘆了口氣，話中有話的說著，上官軒冕自是聽明白其話裡含意，傅家雖為將門，可仍受到世族鄙視，好不容易有人入朝為官，也處處遭到排擠，有這種擔憂，著實正常。
「傅尚書您就明講吧，我能做到的，定會答應。」上官軒冕猶豫不到片刻便爽快開口，若傅嵐為人忠義，自己倒也可以再多給幾個甜頭，如若此人不忠……登基後一切都好斬草除根。
「我家有一女尚未出閣，還望少爺登基後能惦記著她。」傅嵐聞言起身行了個禮，而後便再度開口：「封她為后。」
＊
「宣辜軒兒入宮覲見！」在來的路上柳霽月告知了太監自己名叫辜軒兒，太監也不疑有他，畢竟這梨花令的主人神秘的很，什麼資料都查不到。
頭上匾額寫著乾寧宮三個大字，柳霽月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便抬腳進入殿中，只見上位坐著一名身著金黃龍袍的男子，眉眼盡是自傲。
「民女辜軒兒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恭敬的跪拜在地，柳霽月廣袖中的手已然攥出血痕，為了報仇就必須朝殺母仇人下跪，所以即使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平身吧，賜座。」姜胤在位上隨意的擺擺手，柳霽月謝過之後便入了座，過程中皆低著頭，裝作一副敬畏的姿態。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這心地善良的姑娘長得怎樣。」姜胤看向柳霽月說著，後者微微抬頭，露出了那雙獨一無二的狐狸眼。
「怎麼入了宮還帶著面紗，別怕，朕不會告訴別人妳長怎樣的，摘下吧。」看到眼前人僅一雙眼便如此驚豔，姜胤不由得想一睹面紗後的容貌，連忙將身邊奴才屏退，循循善誘的開口。
「皇上恕罪，民女近日得了風寒，怕把病氣過給皇上，就不摘了。」柳霽月恭敬的回答著，心中不免有些惡寒，這姜胤怎麼看起來一副色胚的模樣，虧他長的人模人樣的。
「那便罷了，來人，將賞給辜小姐的東西都呈上來！」姜胤的語氣顯得有些惋惜，若這辜軒兒是個美人，將其納入後宮定是利大於弊，可若其容貌真的傾國傾城，怕是會惹起後宮一陣腥風血雨，到時候司徒家又該上摺子了。
「這些東西都是賞賜給妳的，裡頭除了聖旨上說的黃金千兩外，還有這松石紅瑪瑙耳墜，和這白玉牡丹花簪，妳看看喜不喜歡。」姜胤獻寶似的炫耀著，自從聽說梨花令主是個姑娘後，他又連夜吩咐人準備了這麼些東西，就是想等會兒好談個條件。
「皇上如此大費周章，怕不只是單純賞賜給民女如此簡單，民女也不會平白接受這些贈禮。」柳霽月直接將事情挑明，原以為還要周旋一陣子，沒成想姜胤如此沉不住氣。
「辜小姐果真聰明伶俐，實話實說吧，朕想要這煥容膏只皇宮裡有。」姜胤饒有興致的挑了個眉，這煥容膏如神丹妙藥，什麼外傷皆可醫治，若將其占為己有，這天下，可還有他懼怕之事？
「皇上如此賞識，民女自是求之不得，可恕民女斗膽，還望皇上能再答應民女一件事。」柳霽月面紗下的嘴唇挑起一抹譏笑，帝王當喜怒不形於色，姜胤卻把心思都擺在了臉上，能成什麼氣候？
傍晚時分，柳霽月才乘著馬車悠悠回到了醉月樓，她心不在焉的上樓，玉手似在袖中攥著什麼東西，屬下替其開了門，柳霽月這才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以為此生不會再見的三人──趙若晴、慕容月曦、顧瑾瑜。
看向坐在一旁的上官軒冕，只見他臉上的面具已然拿下，柳霽月心下瞭然，反手關上門後，亦將臉上的面紗摘下。
「你們怎麼來了？」柳霽月的嗓音異常沙啞，怎麼會，若他們沒有相認，或許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可如今……
「還能怎麼來的？發生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我們，說好的依賴呢？說好的把我們當家人呢？」慕容月曦紅著眼眶問著比一年前消瘦不少的女子，她就覺得辜小姐就是柳霽月，所以三人一連在山下待了幾天，今日還跟蹤了上官軒冕，這才有了現在的場面。
「跌落山崖沒死怎麼不回千殤？妳知不知道閣主很擔心妳？」顧瑾瑜的語氣帶了點責怪，柳霽月可知道這一年來他們是保持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的？
「對啊，妳快說說吧，方才怎麼問大師兄他就是不講，說是要等妳回來。」趙若晴也著急的開口，既然兩人沒死，為何不回千殤？又為何還成了梨花令的主人？
「此事一說，我不確定你們還能不能回到過去。」柳霽月坐在上官軒冕身旁，神色突然有些頹然，身邊知人緊緊握住她的手，遞給了她一個眼神，柳霽月知道上官軒冕想說什麼，他想告訴自己──別怕，我在。
「我們連妳的死訊都挺過了，還有什麼不能聽的。」慕容月曦顯然沒有很在意這話，可她渾然不知半個時辰後自己將陷入怎樣的情緒。
夜幕低垂，真相大白的同時，信仰亦被摧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