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將軍虎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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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6-11
「這些藥材我都給妳分好了,冕兒知道怎麼熬藥,妳定要照時吃,身子才能恢復的跟從前一樣,知道麼?」穆祐欽絮絮叨叨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給柳霽月,除了藥包外還多了不少的蜜餞,想來是惦記著柳霽月怕苦。
「知道了,謝謝穆叔。」柳霽月笑著接過了包裹,也不知道穆祐欽怎麼能舉劍又抓藥的,當了將軍還精通醫術,可真不簡單。
「別說謝謝了,妳能照顧好自己便好。」穆祐欽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又轉身走進自己房中,從床底下拿出了兩把長劍。
「這兩把劍是我找一個老友做的,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此二劍名為玉衡和搖光,搖光劍是ㄚ頭的,玉衡劍就是冕兒的了,有自己的武器固然好,可佩劍到底方便一些。」穆祐欽解釋著,他那老友只做了七把劍,以北斗星為名,玉衡星倒是很符合上官軒冕的個性──寧可站著死,也不願跪著生,而搖光星意思就很明白了──送葬者,此劍一出必封喉,為其送葬,也很符合柳霽月果斷的個性。
「穆叔,您的恩情……我們該如何報答?」上官軒冕接過了劍後慚愧的開口,穆祐欽毫無保留的把最好的都拿了出來,可他們卻無以回報,說起來還真是丟臉。
「我說了,你們能照顧好自己,便是給我最大的報答。」拍了拍上官軒冕的肩膀,穆祐欽笑著說道,他孤身一人,無父無母亦沒妻沒兒,身外之物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用處,倒不如給柳霽月和上官軒冕,許還能有些幫助,況且從他決定救下這兩人開始,便不打算要求任何回報。
「穆叔您放心,我們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您也要注意身子,我們有空便來陪您吃飯。」柳霽月狀似輕鬆的開口,他們走之後,穆祐欽又回到了一人生活,也不知會不會像之前一樣,製藥到不知時辰。
「時候不早了,趕緊過去吧,我等你們回來。」穆祐欽將兩人送至了門口,再這樣叮囑下去,怕是會耽誤了時間。
「穆叔您注意身子。」上官軒冕對穆祐欽深深做了個揖後便和柳霽月兩人翻身上馬,一甩韁繩,駿馬就這般揚長而去。
穆祐欽看著眼前漸漸消失的兩個黑點,終是嘆氣出聲,這日子又得重新習慣了。
兩人到了人多的地方便下地牽著馬走了起來,柳霽月想了片刻,還是決定在上熏血山前去一趟言斯藥鋪:「我看還是先去藥舖一趟吧,我想問問蓉兒跟蘇衡願不願和我們上山。」先前為了解毒她壓根都忘記這件事,還是昨天上官軒冕提到蘇衡,她才想有這麼一回事。
上官軒冕點點頭,兩人便轉了方向前去言司藥鋪。
「張叔。」上官軒冕進門後便和張逵打了聲招呼,張逵聽到聲音連忙自櫃台底下探出頭來,卻見自家少爺並沒有戴面具,他愣了下,有些疑惑:「少爺,您這是?」話才剛問出口,張逵便看見後頭跟著的柳霽月,且來人臉色正常,於是心下瞭然:「今天來這又要抓什麼藥材走啊?」這兩人終於將話說開了,也好,省得多出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今天不抓藥,張叔,蓉兒和蘇衡在麼?我們想見見他們。」柳霽月笑瞇瞇的對張逵開口,這張叔也待她極好,每次都拿上好的藥材,還一點都不心疼的樣子,要不是穆祐欽懂藥材,自己當真會以為那都是尋常的藥材。
「才剛去吃飯呢,就在後院,要不你們也一起吃吧,正好到飯點了。」張逵一邊說著一邊將兩人帶去了後院。
「蓉兒、蘇衡,你們看看誰來了。」而在後院的兩人聽到聲響後便自飯桌起身,看見張逵身後的柳霽月和上官軒冕,連忙走上前去抱拳行禮:「屬下參見主子!」整齊劃一的聲音讓柳霽月愣在了原地,不是有多震驚,只是讓她想起了前世當殺手時的回憶──說一不二、令行禁止。
「張叔,這是……」儘管知道是張逵訓練的結果,柳霽月還是好奇的問了出口,蘇衡她沒見過,不過氣質和前世的自己有點相似,柳霽月還是很滿意的,至於蓉兒能有這樣的改變她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蓉兒的個性挺嬌弱的。
「妳也知道我自年少便待在將軍身邊,所以閒來無事便訓練訓練他們,想著總會有用得上的一天。」張逵解釋著,柳霽月和上官軒冕的實力他知道個大概,絕對是江湖中的佼佼者,那做為他們屬下的蓉兒和蘇衡,自然不能沒點底子。
「多謝張叔。」上官軒冕與待感激,張逵連這點都想到了,難怪當初會是上官暮詞心腹。
「不過我覺著,你們還是像之前一樣叫我們小姐跟公子吧,叫主子不習慣。」柳霽月思量片刻後看向上官軒冕徵求意見,她不喜歡讓人卑微的為奴為婢,總覺得不大好,況且她現在也沒勢力,用不著一口一個主子。
「我聽妳的。」上官軒冕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現在的情況是越低調越好,主子這稱呼難免招搖。
「小姐、公子。」蓉兒和蘇衡見狀連忙改口稱呼,但語氣間的恭敬卻是絲毫不減。
「先吃飯吧,要說事情等會兒再說。」又添了兩碗飯,五個人吃的津津有味,飯後張逵還自屋裡拿了茶葉出來,說是邊喝茶邊講事情。
「你們今天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他們?」張逵見兩人沒有急著開口的意思,索性先行問道,柳霽月和上官軒冕今天騎了馬出門,看起來不像單純找人的樣子。
「我們要去蝕骨教。」上官軒冕喝完了杯中的龍井茶,在眼前人開口詢問前說清楚了一切的來龍去脈,他當初沒讓張逵知道柳霽月的身世,可如今一切都該解釋清楚了,這仇,他們非報不可。
「你們想好了,我也不再多說,只是有樣東西得讓您知道,或許這東西能讓您報仇的順利些。」張逵抹了抹微潤的眼眶,有些哽咽的開口,少爺和將軍您可真是一副德性啊,總是這般無所畏懼、絕不言棄的模樣。
張逵自房中拿出了一個上鎖的錦盒,又和上官軒冕借了脖上的令牌,只見令牌入鎖,鎖頭應聲落下。
「少爺,這錦盒還是由您親自打開吧。」張逵將錦盒遞給了上官軒冕,後者打開錦盒,只見裡頭有一個虎形的物品,拿起來沉甸甸的。
「末將參見將軍!」張逵見到此物激動的跪了下來,詞語之間是隱藏不了的哽咽和恭敬,上官暮詞在最後一刻將虎符連同錦盒交給了自己,他一開始找到上官軒冕時便想說虎符的事,可得知了那麼些坎坷的事後,張逵突然覺得少爺安好便好,若報仇不成,他又該如何交代?所以便當作沒這件事,可如今上官軒冕的心意已決,柳霽月的身分又如此有利,自己實在沒有理由再隱瞞了。
「張叔您起來吧,我可受不起。」上官軒冕扶起了張逵,沒想到虎符竟還在,他原以為早就收入姜胤囊中了。
「您拿這虎符去找邊關的大將軍,他叫傅槐成,也是當年將軍的心腹,出事之後假意歸順朝廷,這些年我們尚有聯繫,這人一定可靠。」張逵交代著虎符的用處,傅槐成自幼便和他待在軍中,隨著上官暮詞南征北跑,自己貼身保護上官暮詞,傅槐成就負責軍中的大小事,當年的歸順也是他們為了將來的復仇做準備。
「多謝張叔。」上官軒冕說出口的只有道謝,感情張逵早就想好了若要報仇該如何打算,連找誰都已經打點好了。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去前面給你們拿點藥丸藥粉,出門在外受傷了可不能即時回來找我了。」張逵拍了拍上官軒冕的肩,走回了店舖拿藥,出門在外身子最要緊,沒有些藥材帶著怎麼可以?
「蓉兒、蘇衡,你們要和我們一同上蝕骨教,還是繼續待在張叔這?」柳霽月消化完龐大的訊息量後,轉頭問著蓉兒和蘇衡,她很開明的,畢竟依他們計劃來看是逃不了受傷的,自己也不能強迫人家。
「小姐去哪,我就去哪。」蓉兒堅定的眼神讓柳霽月有點佩服,這姑娘好似不像她想的那般柔弱啊,看來是個膽大的。
「屬下亦誓死跟隨。」蘇衡冷冰冰的語氣讓柳霽月有些無奈,這人活像個刺蝟似的,嘴上說的順從,眼底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看來不找個時間露個身手不行。
「走吧走吧,少了你們我也少添兩碗飯。」張逵一邊打趣著,一邊將大大小小的瓶子裝在盒中,又一個個詳細囑咐過一遍,才稍微放心下來。
「張叔,那我們就先走了。」幾人邊走邊聊到了門口,柳霽月翻身上馬,眼裡有些著急,在耽擱下去怕是天都要黑了。
「路上小心,我等著你們。」張逵揮了揮手,目送走了上官軒冕一行四人。
「上官,進軍營的都要會點醫術麼?」柳霽月疑惑的開口,穆祐欽的醫術說二沒人敢說一,張逵的藥材亦是天下無雙,怎麼,難不成還要會醫術藥理才能進軍營?
「穆叔本就是軍營裡的大夫,張叔是這幾年才接觸藥材的。」上官軒冕憑著印象說道,穆祐欽是個天才,什麼都難不倒他,張逵則是為了求個安穩才選擇開了藥鋪。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來到了熏血山下,柳霽月拿出繫在腰間的玉珮,亮給了橫在身前的兩人,守山人只看一眼,便恭敬的讓了條道路出來。
而這頭聽到稟報的柳亦然一刻也坐不住,他起身走至院中,看著含苞待放的枝頭,眉宇間盡是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