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北雪的雙梅

第3章：北雪的雙梅
一如往常的清晨，一陣二胡的演奏聲再一次打斷女人的睡眠，那是她的二女兒，她踢踢旁邊的丈夫，讓他叫女兒安靜點，她這陣子都很忙，今天難得可以休息，她只是想睡到自然醒，想不到怎麼就這麼困難了

她是芮森奧特國家發展局主席星河，芮森奧特的公主，有兩個女兒，一個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理工天才梅林，一個是世間絕無僅有的藝術才子梅雨，而她的丈夫白英是世間著名的作家，以將自然風景描寫的栩栩如生、如詩如畫的《再見未名系列》聞名，尤其擅長奇幻與推理作品，與當年的《黑暗森林系列》共列商業文學之首，而兩家粉絲的撕逼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無休，《再見未名系列》的粉絲認為《黑暗森林系列》太過凸顯人性惡，《黑暗森林系列》粉絲覺得《再見未名系列》太過於不切實際，是給小孩子看的

白英認分的去了二女兒房間，敲敲門，問自己可不可進去，「進來吧。」白英進了二女兒房間，往床上一躺，「媽媽有點累，爸爸陪妳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們去幫媽媽買早餐。」梅雨點點頭，放下樂器，換上厚厚的衣服，白英也穿上羽絨外套，回到房間，湊過去妻子耳邊，「我帶妹妹出去散散步。」「喔……」星河現在只想睡覺，根本不想理他，安靜就好

為了不要讓兩個孩子過跟自己以前一樣的禁錮生活，星河從皇宮中搬了出去，現在一家人住在首都圈南邊的別墅區生活，北方的天氣依舊寒冷，今天外面的雪算小了，看著梅雨在雪地中舉步維艱，白英躲在後面壞笑，果然他們這個時代的父母生小孩就是拿來玩的，偏偏梅雨又是很矜持的孩子，除非人家問，不然她是絕對不會主動要求別人幫忙的

於是白英就看著她在有她半隻腿那麼高的積雪裡緩慢前進，此時的梅雨類的直喘氣，看看爸爸，還是那副模樣

「爸爸都比較喜歡姊姊……」她哼了一聲，直接蹲在雪地裡，「不走了。」白英笑了笑，「要爸爸抱嗎？」她撇過頭，「要。」她紅著臉說道，白英蹲了下來，「來，問：爸爸可以抱抱嗎？爸爸再抱妳。」

此時的梅雨陷入糾結，到底是要自己的尊嚴還是要聽爸爸的話，幾經斟酌之後她還是選了後者

「爸爸可以抱抱嗎……」她用極低的聲音說道，白英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肩上

屋子裡，姊姊梅林也醒了，她輕手輕腳的溜到父母房間，拿著雨傘想辦法勾到了父母特意加高的門把，開門進去，隨後爬上床，鑽到母親身邊

「我會安靜。」

她保證道，接著挨著星河躺了下來，星河睜開眼睛看著她，摸摸她的臉頰，「最近晚上會冷嗎？」「不會。」「晚上會冷的話就把壁爐打開，記得開抽風。」梅林點點頭，躺在母親懷裡，不久之後兩人雙雙入睡，一直等到白英和梅與回來叫醒兩人，這時星河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帶著梅林去外面吃早餐，看到姊姊從母親房間裡出來，梅雨的神色有些怪異，不過並沒有被父母發現

在這個家，梅雨的地位是最低的，甚至比母親的寵物貝貝還低，父母都是理工專業的佼佼者，姊姊也從小顯露出了天賦，就她一個人是例外，就算琴拉的再好，他們也不會為此作出什麼評論，對她說的話幾乎沒什麼反應，爸爸也只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小孩來對待，而梅林和她的情況則完全相反

「媽媽，這次建國祭雨燕會去嗎？」梅林問道，「會啊。」「那臭蜥蜴呢？」「梅雨。」白英嚴厲的喊了一聲，他其實也知道梅雨和羅伊不對盤，他知道問題的根本就在「驕傲」上

梅雨顯然搞錯了順序，他和星河的驕傲是建立在自身成就，不是任何人都能輕易觸及道他們的最為專精那個領域，並不代表他們可以看不起聽不懂他們話的人，特別是這個人是另一方領域的專才時

亞黛兒真的對這幾個孩子很寬容了，在他們之中，亞黛兒顯然是最沒有學歷，也就是最蠢的那個人，梅雨曾經脫口而出：「亞黛兒不過就是目不識丁的一介莽夫。」也就是這句話讓羅伊暴怒差點衝上去揍梅雨

偏偏雨燕和梅林被萊奧關起來教育一下就懂了，梅雨還是繼續各種作死，她覺得艾蜜莉好歹能寫出漂亮的文字，亞黛兒除了殺人以外什麼都不會，怎麼就不能說兩句，亞黛兒也是脾氣夠好，這麼難聽的話也就聽聽當算了，當時還幫著攔住發飆的羅伊

「梅雨，怎麼說羅伊都是你的長輩，妳沒有資格這樣對對方。」「可是……」梅雨還想要辯解，卻被白英用眼神喝止，梅林還是乖巧的吃著她的早餐，一句話也沒有多說，梅雨盯著梅林，這明明是她的想法，只是她知道這樣對父母說父母肯定不相信，當時她不知道為什麼就說出了梅林之前說的這句話，結果梅林被教育過後去跟羅伊和亞黛兒道了歉，現在羅伊也算對她不錯，只有自己被搞的這麼狼狽

吃完早餐後梅林換上厚衣服出去玩雪，梅雨也跟了出去，在父母看不見的地方兩人小聲的吵了起來

「那明明是妳說的……」梅與委屈的說道，「可是羅伊叔叔聽到就覺得是妳說的啊。」梅林絲毫不在意，「而且，妳這麼說亞黛兒阿姨確實不對。」梅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所以妳也蠻蠢的嘛……亞黛兒阿姨至少有兩個地方非常突出，妳呢？藝術家死後才有價值喔，希望妳能早日變得比亞黛兒阿姨有價值，還有，妳不要以為自己聽的懂幾個音符就很了不起了，只要我在腦科學研究透徹就一定能變成比妳厲害的藝術家，所以妳還是拿著妳的那幾把小破琴離我們越遠越好，妳不配待在這裡。」

說完她變哼著歌走遠了，沒辦法，梅與終究還是個孩子，面對梅林與生俱來的優秀邏輯，她一點反抗的能力也沒有

其實白英和星河都知道兩個女孩水火難融，兩人的戰爭打再星河子宮裡就開始了，只不過那個時候占上風的是梅雨，梅雨出生時足足比梅林大了五百克，直到兩個女孩的個性漸漸外顯，星河才知道梅林打在娘胎開始就在算計，好像知道母親對比較弱小的孩子會更加疼愛，也會給予更多關注，而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星河打從梅林出生那一課起幾乎就把工作和跟獨處以外的時間都給了梅林

「我們這樣會不會讓梅雨的心理出現偏差？」白英雖然知道梅雨很過分，對人非常無禮，但總歸是親生的，還是有點捨不得，畢竟孩子才四歲啊，「有時候人啊，就得經歷社會的毒打。」星河倒還是更崇尚兩人之間的競爭，只要不對對方做出實質上的傷害，總有一天梅雨會因為被梅林各種按在地上磨擦，最後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

「開玩笑，亞黛兒就是太善良，要我是她肯定就叫個戰略遊戲出來讓她知道什麼叫做戰神。」

白英苦笑了一下，梅林的個性肯定是像了星河，這張超級機歪的嘴也是世間絕無僅有的

「算了……」白英躺到沙發上不想再理兩個孩子的事，像星河問起了有關建國祭的事情，不知道今年會有什麼「驚喜」，這件事一直都是二月在操辦，雖然她還是有真實姓名，但大家還是習慣叫她二月

「對了，我其實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嗯。」「吹雪這樣搞不怕被他的女友粉槌嗎？」「那是艾蜜莉要擔心的問題。」

兩人躺在沙發上刷著手機，這時白英忽然有點口渴了

「嘿，艾倫。」空氣中一片寂靜，於是白英又叫了一次，「嘿，艾倫！」空氣還是一片沉默，星河笑了一下，「他不想理你。」「艾倫，幫我拿果汁。」「好的，稍等。」

由於艾倫從齊格爾克新訂製的身體還沒到，他只能先暫時住在家務機器人身上直到艾蜜莉做好他的新身體外殼，在這之前大家是萬萬沒想過艾蜜莉能做到這件事，她卻覺得只是興趣，作為回報，星河必須給艾蜜莉有關休伊莉和德科爾斯雅的未來一年的所有即時情報資料，她的算盤也是打好打滿，想方設法的為自己的國家在國際間取得一席之地

其實她的壓力也很大，西尼蘭洛國民對這個女人的評價好壞參半，非常兩極，萊文瑟茵也有部分激進派認為艾蜜莉是個威脅，可能會把國家的軍事機密洩漏出去，最好把她抓回來軟禁

不過六個會員國都知道，艾蜜莉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對她來說盟友就是盟友，她是個非常重情義的人，絕對不會為了利益除掉對自己有恩的人，看看西尼蘭洛就知道，各種社群軟體對她抹黑，她卻一聲不吭，只不過她的直播造勢之路就默默轉到了荷賽特

她也是個很奇葩的人，為了鞏固自己國家的地位，和洗脫自己家族的罵名無所不用其極，其中就包含了直播吸人氣，週五週六晚間八點到十一點，除了遊戲實況還有唱歌閒聊，因為長相和聲音都是屬於甜美型的，攝影機拍的到的的身材也是非常搶眼，自己又會寫詞譜曲，這樣的妹子誰不喜歡呢

這時梅林回到屋子裡，「好冷喔。」星河揉揉她的腦袋，「梅雨呢？也叫她回來吧。」「好的~」她跳回去大喊梅雨回來，接著兩人一起回來，「白。」「嗯？」「我晚點要去04，你……幫我看著他們。」白英愣了一下，「這麼突然？」「對的~艾倫，上雲端。」

在茫茫雪原裡，有一個特別的城市，這個城市不管哪裡都查不到，但卻是明確存在的，至於這個城市是做什麼的，並不難猜，就是做國際法中明令禁止的兩項工程：核工程與航天工程，她深知現在的北方到底有多危險，每個國家手上都有極具毀滅性的武器，再這樣下去肯定會對萊文瑟茵和齊格爾克造成巨大的威脅

她乘上磁浮列車，來到了那個城市視察，她現在更主要發展的就是航天工程，其中有一個變是十六號研究室的一號研究員：翔，他負責處理航天相關，畢竟他本來就是就讀天文學相關

「怎麼樣？」「喔……現在在進行最後的計算……」

他還是那個樣子，星河也問起了有關建國祭的事情

「你想去嗎？」「不……知道……我再看看吧。」

星河想了一下，這時一個爽朗的呼喊聲從後面傳來

「謝阿姨？」星河有點傻眼，她一個文史哲專家跑這裡來幹嘛？

「有點無聊就來走走啦，妳家大梅呢？」「梅林在家呢。」「下次帶來宿舍讓我跟曦虹玩玩。」

其實星河今天就是出來走走的，不想整天想著要怎麼矯正兩隻小的過於偏激的個性，這種事還是讓孩子的爹用父愛感化她們

兩人又乘上磁浮列車回到謝禾筠和曦虹在北方的住所，一進門就看到了真正一一上的兩個世界，除了廚房、客廳和餐廳、浴室以外的公共區域，其他地方要嘛塞了實驗台、大型冰庫、保濕保溫機、成分檢測儀、家用基因檢測儀、家用電子顯微鏡（沒錯，這兩個東西真的被他們搞出家用型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會想在家裡擺這種東西……）

「太扯了，我們家都沒擺的這麼誇張……」「方便嘛，要不要吃冰淇淋？小楓在家裡囤了一堆，偷吃兩盒不會被發現。」星河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給我任何一種酒……不會沒有吧？」

巧了，因為這個家裡放的都是一些價值壓根無可估量或容易造成大規模生物災害的物品，而且兩個人本來就不麼喜歡喝酒，所以這裡是真沒有任何可能造成意識不清醒的東西

「那我去買。」「好啊，妳買妳喜歡的就好了，我不喝。」「好。」

星河直接拎了六瓶回來，想來她壓力是真的很大，照顧兩個天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臨近建國祭，去年的建國祭還有個死小孩差點被護妻魔抱揍

想想謝禾筠都覺得怕，要是以後亞黛兒的孩子敢跟亞黛兒頂嘴，羅伊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來，「本來以為他就是個很木訥，情緒內收的那種，意外，我當時也沒想到他會直接……爆發。」星河笑了笑，不過自從那件事後梅林的個性是真的肉眼可見的收斂了很多，「其實就是要羅伊這種人妳知道嗎？白英那種爸爸是給懂得看臉色的孩子的。」

謝禾筠搖搖頭，「我怎麼覺得梅雨是抱回來的？」「別說了，聊點別的吧，不然我會越來越討厭她們兩個……」

自從生完孩子後，全世界對她的定義不再是天才公主、AI之神之類的稱呼，所有的光環都被迫「降級」為母性的光輝，所有人找她不再是討論學術問題，而是怎麼教育孩子，會不會用「科學」的方法來生育，每次星河聽到這種問題都很想直接走人，但如果真的直接走的話，她說不定就會變成親子網站上產後憂鬱症的標準案例

「恭喜妳體會到了聲為女人的難處，下輩子投胎記得安個屌。」「希望會記得，她媽的……」

她猛灌了一口，又想到納森好像都沒這個問題，越想越氣，在酒精的加持下直接打電話去找了她的多年老友，同時也是解決各種熊孩子的專家—納森．格林賽特

當年雨燕珍的也很過分，各種欺負個性溫吞的艾略特，艾略特被弄後也就一個人默默地躲起來委屈，一定得等到艾蜜莉觀察好一陣子才會發現這傢伙被雨燕欺負了

「喂？」

納森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是剛睡醒，星河簡直感到不可思議，「你還能睡午覺啊？」「陪雨燕嘛……幹嘛？」「她睡了？」「剛睡著。」聽到這裡星河還是掛斷了電話，她同情這傢伙了

「有什麼好同情的？」謝禾筠實在難以理解，「得了吧，為人父母不容易，妳當年不也把老大老二就這麼丟著，潛心鑽研學術嗎？」「沒辦法，沒有愛。」

她直接了當的說道，老大是被強暴懷上的，老二是為了報復強暴她的那個人，也就是她的丈夫，只有葉雁她是在調整好心態後才有的，而且葉雁小時候身體差，她花了很大的心力在照顧他，也將這個孩子視為自己唯一的孩子，悉心照料，兩人也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只是一直無法阻止丈夫家暴葉雁，讓她感到非常自責

「我以前曾經懷疑過葉劍的個性是這樣培養出來的。」「我知道啊，我就是故意的，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只是我沒想到還有兩個孽種……」

其實比起曦虹，她更討厭葉絹和葉帛，也就是她的兩個孫子，每次看一次都覺得是一種恥辱，雖然她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但那種恨意不是道理可以磨滅的，要不是因為兒媳真的很喜歡這兩個孩子，她是真的很想讓孫女經歷一次她的痛苦，並讓孫子在旁邊看著

「哇~我這個人怎麼這麼扭曲……」

想到這裡，星河卻陷入沉思，「妳說……艾略特在得知當年的真相後會不會想殺了艾蜜莉？」謝禾筠笑了笑，她還是小看了艾蜜莉，「她一直將當年的真相如實告訴艾略特，這是一種類似溫水煮青蛙的概念，而且萊奧也在潛移默化的讓艾略特知道：要不是因為你，你姑姑會一直跟她的家人生活在一起。」「幹，你們這群人怎麼都這麼病態……」雖然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星河竟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變態了，「艾蜜莉那不是變態，我知道她純粹是為了兩個國家還有艾略特好。」謝禾筠轉著電視，星河又灌了一口

兩人一直聊到傍晚，梅林打電話過來，「媽媽，妳什麼時候回家？」星河看了謝禾筠一眼，謝禾筠搖搖頭，「今晚不回家了，妳們今天晚上跟爸爸睡吧。」接著她便掛了電話

梅林肉眼可見的有些失望，她看向父親，白英卻只是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媽媽累了，讓她休息一下。」「可是她今天不是睡很晚嗎？而且工作很累應該回家裡休息不是嗎？」

妳們才是她真正的工作好嗎……

白英在心裡嘆氣道，但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起身準備弄晚餐，讓她們兩個各回自己的房間玩

吃完晚餐，白英又讓兩個女孩自己在家裡玩，他自己也要工作，他來到樓上的電腦桌前，想寫點什麼，腦子裡卻一片空白

原本光《再見未名海》《再見無名森》這兩本系列最暢銷的銷售分紅就能讓他大肆揮霍一輩子都揮霍不完，但這兩三年一直有讀者在各種場合催新書，他也很想再讓這個系列延續下去，畢竟這個系列一直都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結局

但問題是他不是不想寫，只要他一停下來滿腦子都是有關兩個孩子的事，這已經是他這個禮拜第三次坐在電腦前打開文件卻只能看著光標在第一行上面閃啊閃啊閃的，他也知道星河丟下孩子不停的工作只是為了不忘自己到底是誰，所以一句怨言都沒有過，可是當他看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起頭的小說，他感到非常挫折，坊間常有他已江郎才盡的謠言，但他想證明不是這樣

以往他都是以一個自然場景開始的，但他這次真的不知道怎麼開始了，腦子裡除了北方單調的單調雪景以外他根本想不到任何的畫面，他開始有些煩躁，把文件關掉，把他之前的各種社會新聞拿來看一下，然後他終於理解納森為什麼想寫《黑暗森林》而且雨燕出生後還能繼續寫下去了

就和兩家粉絲互撕的理由一樣，《再見未名系列》體現的是世界的美好，最光鮮亮麗的那一面《黑暗森林系列》就是將這個世界最醜惡最憤世嫉俗的一面展現給世界

他不知到自己到底在這裡愣了多久，突然有人敲敲門，是梅林

「怎麼了寶貝？」他柔聲問道，「我刷好牙了。」「妳要睡覺了是不是？」梅林點點頭，白英湊過去檢查了一下，「很棒，我們去樓下吧。」梅雨已經躺在床上了，「牙刷好了嗎？爸爸檢查。」確定都有刷乾淨後他將兩個孩子哄睡，接著疲憊的癱在床上，兩眼失神的仰望天花板，這時旁邊的手機螢幕突然亮了起來

星河：抱歉

白英笑了一下

白英：喘口氣休息一下吧，我愛妳

看著星河傳來的晚安貼圖，白英淺淺一笑，翻過身，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