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凰后

第2章：凰后
這天，一艘艘風帆承著北風駛進了凰的港口，一個男人穿著一件樸素的衣服站在馬頭等著，再簡單的衣服也蓋不過他身上的貴氣，特別是他那一頭醒目的短髮，再東方，這樣的髮型非常非常少見，根據一些大膽的小道消息說，只有當今的凰帝有著類似的髮型，他就這樣等著，等著，直到一艘看起來特別不一樣的帆船進入整個港口，那個男人的臉上的表情終於明朗起來，他殷切地看著帆船，一直到帆船停妥，看著旅客從船上下來，一個接著一個，男人終於等到了他想見的那個人，一個身材嬌小，一看就不太像東方人的嬌小女人，他看到女人的瞬間就衝上前，從她手中接過大包小包的各種行李，塞給旁邊的隨從，接著好好的抱了抱女人，兩人的情況引起了其他人的側目

女人一定是東方人，不過結為舉止卻看起來完全不像東方人，而兩人依舊在這種情況下上了男人的馬車，而這輛普實無華的馬車最後到的地方，就是凰的王宮，男人就是當朝凰帝葉雁，女人便是凰后曦虹，在東方，她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女人，但在北方，她是最權威的微生物學專家，同時受僱於佛萊明微生物與流行病學研究所與芮森奧特國防部生物調查與研究中心，而且皆為領頭，在南方，她是藍海集團的御用的生物類產品設計師，據說手上有一把「神的剪刀」，可以修改一切

在國際上，她絕對是人們又愛又怕的存在，她在南方給人們帶來快樂，在北方給人們帶來希望，但她也可以給人們帶來怪物和成片的死傷，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回到王宮後她還是自己扛了一箱行李到自己宮中一個特別改裝過的房間，這裡面的東西可不能有一丁點差錯

「新藥嗎？」葉雁很好奇，一回來就開始盯著她的箱子，曦虹調整好箱子後打開，裡面是一層一層排列整齊的培養皿，其實裡面的細菌黴菌酵母處在這環境下幾分鐘是不會立即死亡，貴重的是這個特別訂製過的行李箱

「我幫你養了新的酒麴。」她拿出一個有著白色培養基的培養皿，「剩下的呢？」「一些拿來做噬菌體實驗的培養基。」「噬菌體不是病毒嗎？」「東南不是有瘟疫嗎？我猜應該是細菌導致的，要看是哪種細菌我再來挑噬菌體解決。」

這時葉雁注意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培養皿，他把它拿出來，仔細端詳著

「這是黏菌嗎？」「嗯，可愛嗎？」「當然可愛，但沒妳可愛。」

曦虹靦腆的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

「怎麼了？」「你不是要做人口普查嗎？我訂了六十萬劑的百日咳疫苗，你給我一個確切的時間，隔天就會送到，我會派發給各個地方的縣府，讓人民做人口普查的同時順便接種。」

葉雁點點頭，幾乎每年都會有類似的流程，基本上就看當年北方哪家藥廠有即期的疫苗曦虹就會以低價收購，抽簡確認品質合格後就會送到東方供給人民接種，不收費，來者不拒，除非已經打過，即便如此，由於沒有方便的系統，沒辦法監測覆蓋率，沒辦法讓所有人真的都有辦法打到而且由於每年的疫苗種類不一樣，施打的地區也不一，所以會導致一種很尷尬的狀況—東北人打鼠疫疫苗，鼠疫在東北絕跡，一段時間後，有人又從南方把鼠疫帶過去，又開始傳染，打疫苗確實可以降低發病率與症狀，但不代表就不會傳染

不過事情確實有在往好的方面發展，葉雁按著曦虹的要求組建了一支封鎖隊，只要哪個地方傳來有關疾病區域性傳播的消息就會派封鎖隊帶著藥物過去進行隔離，能不能真的堵住不是重點，至少能為其他地區的部署爭取時間，藥物也能趁這個空檔發配到各個地區

就目前看起來，這樣確實是有效果的，畢竟這是一個皇后是公衛專家的國家，就算再落後，這也不能她丟面子，況且在自己身上作用北方的科技，想想怎麼都不虧

「妳明年訂小兒麻痺的吧，國家出錢。」「喔，那你要訂幾劑？」「給妳決定，妳是專家。」曦虹想了想，「南方預估有多少人，葉雁想了想，幾十萬肯定跑不掉的。」「你這種廢話在我們實驗事說出來會被打的你知道嗎？」

曦虹收拾完東西洗洗手，讓人把酒麴送去御膳房，然後回到自己的寢宮好好休息一下，她宮裡的偏殿都改成了實驗室，留給自己的地方其實很小，但她從來不在意這些，她隨意的躺在床上，自己平時不在皇宮裡，也不習慣有人服侍，就讓葉雁在她回來的時候安排幾個護衛就好

「對了，我也買了兩百劑流感疫苗，我剛才冰進去了，你找個時間讓宮裡的人打，外出採購的宮女和處理食材的廚子是重點對象。」

葉雁點點頭，他由衷敬佩妻子，不管是兩年拿到所有需要的學位，還是想方設法的想改善這個國家，其實又很多細節當初葉雁是沒有想過的

她躺在葉雁腿上，其實她回來前還順道去了一次南方處理工作

「對了，我兩個禮拜前去看絹絹了。」

葉絹，葉雁的姪女，父親在被羅伊一槍爆頭便過繼到三叔葉雁名下，弟弟則過繼給二叔葉峰，現在在南方，藍海集團創辦的私立學校唸書

「怎麼樣？」「萬年老二。」「那很不錯啊，我覺得有中間就可以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你倒是跟她說啊，她在意的是你的想法。」

她翻了個身，這幾天一直都很忙，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你可以陪我嗎？」「當然，睡，我在這，我給妳當枕頭。」曦虹笑了笑，抱著葉雁溫暖的身軀很快就睡著了，葉雁也就這麼坐在床上讓她靠著

過了一會，御前侍衛李曉楊想著皇帝怎麼消失這麼久便跑來找人，果然是跑到皇后這裡了

「陛下。」「怎麼了。」「恕臣直言，年關將至國事繁忙，望陛下權衡輕重。」「朕知道。」

看著葉雁投向曦虹的溫柔眼神，李曉楊搖搖頭，每次曦虹回來他就開啟昏君模式，天天守在她身邊，還親自把她送回北方的住處才回來

「但老婆不就是這麼疼的嗎？」「那是你……」

李曉楊連敬語都不想說了

他淺笑了一下，他確實遵守了與曦虹的諾言，只娶她，愛她一個人，扛著滿朝文武的壓力堅持不納妃，不跟漂亮宮女亂搞

「反正你自己一個待著也可以，我走了。」「去去去。」

過了一段時間，曦虹睡醒了，看著葉雁還在她旁邊，她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以前在北方葉雁也偶爾去陪她，只是時間到了他就要回去，常常半夜睡醒人就不見了

「汪！」一聲熟悉的叫聲傳來「花椒！花椒過來！」

小黑球已經長成了大黑狗，威武帥氣的同時還留著一點呆萌，曦虹抱住牠

「有沒有想我~」「汪！」「我也想你~」

「會不會餓？我讓人送點東西給妳吃。」「好。」

許久沒有吃到東方的食物，一碗麵都讓她覺得特別的香，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塞，「吃慢點，沒人跟妳搶。」「我知道。」「妳在實驗室都吃這麼快啊？」曦虹心虛的笑了一下

「是因為沒時間嗎？」「可能……吧……」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葉雁摸摸她的頭

「我找個廚師去北方照顧妳好嗎？」「不要，萬一人家不小心感染我養的病原體怎麼辦？而且也不見得會處理北方的食材。」

葉雁看這情況想想也是算了，因為她的母親謝禾筠也在北方做研究，說到這對婆媳應該是全東方感情最好的，是真正的親如母女，兩個人還會聯合起來對葉雁陰陽怪氣

「媽最近的情況怎麼樣？」曦虹想了想，「很好啊，除了都在做研究沒什麼空理我以外。」葉雁點點頭，他原本很擔心兩個人在北方的生活，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

「對了，那個黏菌……」「喔，他是阿爾伯特，一種多頭絨泡菌。」

葉雁愣了一下，「原來這堆黏菌有名字啊？」「黏菌有智慧，你不要看不起他我跟你說，他晚上就越獄到你身上，要跟他好好相處。」葉雁愣了一下，勉為其難的點點頭，「你知道北方的磁浮列車路線圖花了多久建成嗎？」「七八十年不是嗎？」

曦虹笑了一下，去自己的包包拿了北方磁浮列車的路網圖，接著拿了一個透明的淺盤放在上面，把一個個塊狀的東西放在站點的位置，接著把阿爾伯特放在淺盤的起始站點的位置，然後把盒子蓋上，封好，轉頭對著葉雁笑了笑，「幾個小時候你就會看到神奇的景象。」葉雁嘆了口氣點點頭，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傍晚葉雁去處理國事了，曦虹則帶著花椒在皇宮內散步，李曉楊則派了兩個自己的手下隨身護衛，她晃著晃著，覺得好像沒什麼可逛的，便回去自己的實驗室取了綜合疫苗和試劑，讓護衛帶她去掖庭

「殿下，掖庭現在流行著疫病。」「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看看，你們如果擔心，可以不用跟我進去。」

她也順便拿了一些藥物和一張清單，讓其中一個把上面的東西弄過去，隨後便來到了這個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她戴上護衛沒看過的材質手套和造型詭異的面罩，把頭髮紮起來，隨後指揮著兩個侍衛走了進去

同時，皇后又亂跑的消息傳到了正在和葉雁議事的一眾大臣裡，這些雖然都和皇帝關係極好，但想想還是覺得怕，不過葉雁本人倒是不怎麼在意這件事，反而還很好奇她打算對那些孩子做些什麼，他決定去看一看，威逼利誘的帶上了白仲浚

掖庭內，曦虹讓孩子們列隊站好給他檢查，生了病的投藥隔離，沒有病的照例打疫苗加衛生教育

看到這個漂亮姊姊到來，孩子們慢慢地聚集了過來，「來。」曦虹的臉雖然被面罩遮住，眉眼間的笑意依舊卸下了孩子們的防備，「來，在我面前站一排。」孩子們聽話的按著曦虹的指示做，葉雁就在不遠的高處看著，要他真的這樣下去他是真的不敢

「來，你叫什麼……」她開始一一詢問他們的身體狀況，採血做試紙檢測，這是她自己研發的東西，想拿他們來做做實驗，針對的是一些細菌性的疾病，可以檢測出最常見的七十二種細菌感染，包含綠膿桿菌、鼠疫桿菌、結核桿菌、金黃色葡萄鏈球菌、百日咳桿菌、傷寒沙門氏菌、白喉棒狀桿菌、麻瘋桿菌與瀰漫行麻瘋分枝桿菌、空腸彎麴菌、潰瘍分枝桿菌……等，她一邊記錄一邊區分得病的孩子和沒有得病的，忽然覺得很魔幻，這些細菌在北方的土葬墓地裡可能都不會建到幾種，這次血液一滴下去隨隨便便就是五條六條以上，她很掙扎到底要用草藥治療、支持性療法還是要用抗生素

她一邊紀錄的同時也排除了抗生素療法，抗生素要吃至少一個禮拜，誰也不知道這幾個孩子會不會乖乖吃藥，想想覺得還是用支持性療法比較好，他們自己停了，不舒服的話就會繼續吃藥了

這一來一往之下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葉雁也受不了，叫鯤鵬下去讓曦虹明天再弄，「不行。」曦虹明確的拒絕，她想今天把這件事情解決掉，讓他幫忙提著燈，「鯤鯤乖，幫個忙。」鯤鵬實在很無奈，但還是答應了，只是回頭對屋樑上的葉雁聳聳肩

「沒路用……」「陛下，微臣恐高，請陛下饒臣一命……」看著一臉慘白的白仲浚，葉雁還是把他拎下去，讓他快點回家

「都晚餐時間了……」葉雁聲無可戀的在外面繼續等著，一直到七點多曦虹才出來

「陛下。」「回去洗個澡吧，朕皇后那兒用膳。」

葉雁很討厭這樣的行為，他總覺得這樣表面做另外一套讓人感到很噁心，明明是睡在同一顆枕頭，蓋同一床棉被的人，為什麼說話一定要這麼生疏

回去之後她用藥皂狠狠刷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眼裡滴抗菌藥水，其實曦虹宮裡的婢女不多，也就七個，每天都負責一些不輕不重的工作，曦虹不在時就更不用說了

「皇後娘娘，陛下到了。」「喔。」

她其實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些人說話相處，十二歲時其實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她一直將自己視為葉雁又一個領回來的下人，與府中的其他奴僕用平的姿態交流，當時覺得自己最最最幸運也就是成了王爺的側妃，別說當皇后，她連自己能當正室都沒想過，她換好衣服出去，桌上全是些她愛吃的，臉上立刻露出了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都下去吧。」

等下人都離開後葉雁才露出了放鬆的自然淺笑，「現在喝酒嗎？」「一點點。」葉雁開心的往她的杯裡添酒，「歡迎回來，我給妳做了冰淇淋。」「真的嗎？」曦虹喜出望外，這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又因為熱量高，含糖量高，她總在實驗室裡囤大量的冰淇淋，等實驗報告和檢測結果的時候就可以從冰箱挖出來頂一餐

「妳的飲食習慣太不健康了，妳自己不是唸醫療專業的？」「偶爾啦……」她有些委屈的說道，葉雁覺得好氣又好笑，搞得好像他提出了什麼天理難容的過分要求，他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我希望妳健康。」他掐了一下曦虹的手臂，本以為會是脂肪的軟嫩觸感，結果意外的結實，「我有空的時候都會去城堡跟星河一家吃飯，吃完後星河會拉著我打網球。」「但還是少吃，這是為妳好，知道嗎？」曦虹點點頭

秋天是螃蟹最肥美的季節，不過看到螃蟹的曦虹顯然沒有當年在東方看到時那麼高興，雖然她本來就沒很喜歡吃

「怎麼了？」「現在覺得吃螃蟹好麻煩。」

葉雁笑了笑，「那是因為以前都是我幫妳剝啊，來……」他輕鬆的卸掉了那隻螃蟹的大鉗，把裡面的肉取出來，放到曦虹碗裡，「我肯定是有史以來過的最爽的凰后了……」「也會是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憑一己之力改變了一個國家的衛生狀態，非常了不起。」曦虹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實她只不過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已，救人更多是因為看不下去，她挪了挪，靠在葉雁的手臂上，只有每次跟葉雁還有那些微生物待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在，「讓我靠一下。」

葉雁也放下碗筷好好的抱了抱她，全世界只有曦虹身上的溫度能給他溫暖和安全感，「別走了，好嗎？」他例行性的詢問，只是他知道曦虹肯定會拒絕，他們都有各自的事業，各自的理想，一如往常的，曦虹用沉默迴避這個問題的答案

吃完飯後，兩人窩在皇后寢宮特有的沙發上吃冰淇淋看看南方最近發生什麼鳥事，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其實兩個人就是互相依偎著放空，平時工作真的太忙，真的難得有時間可以放空，接著換葉雁去洗澡，他還是保留著當時在南方養成的每天洗澡的習慣，至於曦虹則因為每天冷著身體從浴室出來實在太痛苦了，而且皮膚上沒有油脂很容易裂，癢的要死，沒有進實驗室基本上都不會洗澡，除了每個月的那幾天

晚上十一點，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床上，隨著燈光熄滅，兩人只藉著微光看著對方的輪廓，這幾年下來曦虹的身高雖然有緩慢的成長，但站在一米九二的葉雁身邊總看起來像個沒成年的孩子

「聽說亞黛兒被他們家的貴族……」葉雁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曦虹非常不自在的拉了一下棉被，「沒事，我只是想聽聽妳的看法。」她往前湊，緊緊的抱著葉雁，她自己也很糾結，她也覺得自己該給葉雁生個孩子，但也知道事業和家庭只能選一個，白英就是放棄事業的那個一個，自從星河懷上兩個孩子後他就完全放棄了以前到處漂泊遊歷的人生，再也沒有出過一次遠門，雖然白英臉上還是帶著笑容，但他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失神的望著窗外的天空

她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想要這種生活，可是她又確實很喜歡孩子

「不知道，不想談這件事。」

葉雁溫柔的笑了笑，「我也覺得很不合理，別擔心，妳是自由的，想做什麼都可以。」「我怎麼覺得這句話好像在那裡聽過？」

他挑起一搓曦虹的頭髮放在掌心把玩

「什麼時候回去？」「建國祭後，過完新年。」葉雁高興的坐了起來，「妳今年要陪我過年？」曦虹點點頭，聽到這消息葉雁簡直樂壞了，打算明天就移到以前的葉府住，當年他還因為小曦虹說喜歡楓葉所以從西方買了好幾顆種在她的院子裡，現在這些楓葉終於長大了，那個喜歡的人卻離開了

「別說的這麼感傷嘛……」「妳都不知道我當時把妳送到北方的時候有多擔心多捨不得。」曦虹翻了個白眼，「我是你妻子，不是你女兒。」「還是會擔心嘛，那個時候妳才十六七歲呢。」

兩雙在黑夜閃著光的眼睛對上，都是為對方刺破黑夜的一縷月光，記得曦虹到葉府後第一次生病發燒葉雁都快急哭了，這也是她聽謝禾筠說的，原來當年的四個父母在去世後都一直跟在自己最虧欠的孩子旁邊，對他們的所有一切都瞭如指掌，也在在需要的時候保護和幫助他們

「我嚇死了，我想說怎麼會燒的這麼厲害。」「身子差，能怎麼辦？」「所以才讓妳好好吃好好睡，這才是基本。」「好啦知道。」

空氣又安靜下來，雖然床上一直放著兩顆枕頭，但曦虹永遠都喜歡跟葉雁擠在同一顆上面，說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我想妳了……」葉雁閉上眼睛喃喃說道，曦虹愣了一下，「我？怎麼了？」葉雁閉著眼睛搖搖頭，「我想念以前那個會一直黏在我旁邊的小曦虹。」「現在不好嗎？」「好啊，很好，但我覺得跟我在一起可惜了……」曦虹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不你退位，跟我去北方當家庭煮夫？」「算了，我也要搞事業。」

葉雁抱著曦虹狠狠親了一口，兩人互道了晚安，抱著彼此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