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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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5-17
我認為我的高中就這樣了，只不過是遇到了泠祭宇罷了。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交到男朋友，但我猜想那大概會需要等到我大學畢業後。
「你不覺得交個男朋友真的是個不錯的想法嗎？」林若瑄看著走廊上又一對情侶走過。那兩人挽著手，相視而笑。
「我不知道耶。」我看著天上陰陰的灰雲們，好似隨時會把一盆又一盆的雨潑下來，「我想我想要的可能不只是單單有『男朋友』稱號的男孩子。」
「那你想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這樣聽起來很難搞，但是我對於自己可能很不清楚，「可能是想要愛我的人吧。」
「這不就是交往的意義嗎？」單手拿著書的泠祭宇瞥了我一眼，好像我說了什麼很傻的話，「雙方相愛。」
「不一定啊。」徐月朔這幾節下課都會借我的椅子，和泠祭宇邊聊著斷斷續續的天一邊欣賞各自的小說，「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真的愛你。」
「你知道，有些人想要演戲的話，可以把自己都騙過去。」他眼中閃過深沉的色彩。
「講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泠祭宇笑了一聲。
「你知道，看了很多小說之後，就會感覺好像自己真的經歷了。」徐月朔眨了眨單邊的眼睛，有些頑皮地回應。
「快數學課了。」原本百無聊賴地望著虛空的流凜突然從自己坐著的櫃子上跳下來，「你各位，準備一下吧。」
「準備什麼？」林若瑄歪著頭，很明顯地，她忘了今天的測驗。
「數學測驗。」流凜一派輕鬆地給她扔了一個震撼彈，「雖然老師說可以小組寫，但也不能完全不寫啊。」
「等等。」林若瑄好像終於意識到不對，「等等！要考試？」
「可以這麼說。」其他人都不想管這個數學課忍不住睡著，還被老師拿平板敲頭的人了——連平時溫暖的徐月朔也寧願自己去多複習個幾分鐘。流凜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毫無章法翻著數學課本的女孩，「你這樣有用嗎？還不如不要複習。」
「你們覺得我哀求讓老師延期的可能性有多高？」她淚眼汪汪地開始看著一旁的朋友們。
「零。」剛剛加入的許念琴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她的想法。
「完了，她腦子已經急到開始妄想了。」泠祭宇則是用各種方面上比較委婉，但某些方面上更殘酷的方式讓她面對現實。
「你還是腳踏實地點比較好。」徐月朔和流凜異口同聲的說著。
「同學！課本收好囉！」數學老師此時捧著一疊白花花的試捲走了進來，「沒複習的都給我面對現實！別妄想讓我延期！」
「老師，不要——」
於是時間來到令林若瑄頭痛萬分的測驗過後。
「瑄兒啊，」面對眼神亂飄的林若瑄，數學老師臉上和煦的微笑挾帶著風雨欲來的氣勢，「你是不是應該再努力一點，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讓組員都幫你做？」
「老、老師，我有試圖做一些些！」林若瑄有些不服地說，「你看，這些都是我做的......」
「然後，你猜怎麼了？」數學老師看著林若瑄娟秀的字跡，但完全沒有一絲注意它們的意思，她的目光很明顯的是落在上面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大撇，「幾乎全錯！」
「老師......」已經沒有藉口可用的她委屈巴巴地望著很明顯已經準備抓狂的老師。
「把題目都給我抄一遍！」
「嗚呃！老師饒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說當初發明數學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林若瑄帶著哭腔把那些她形容成「比甲骨文都難學」的題目和解法們都抄到幾張上面有數條平行線的A4紙上。
「什麼都別說了，抄吧。」泠祭宇替我翻了一個白眼，「抄一抄就完事是你幸運。」
「怎麼說？」
「就這麼說吧，」泠祭宇終於從那本已經看了不知道幾天，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只是為了讓別人不靠近他而做做樣子的小說中把自己拿開，「至少老師不是再給你五十道題做。」
我會這麼猜想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光是依他的個性，就很像那種會為了讓別人不吵自己而戴著耳機的那種人。
「啊，好像有道理。」林若瑄破涕為笑，「這麼一想就好多了！」
「小心別讓數學老師聽到你在說什麼，」流凜給了泠祭宇一個忠告，「否則下次可能就會出個五十題給她做。」
泠祭宇有點邪惡的笑了笑，「那好像也不錯。」
「喂！你別說喔！」林若瑄抗議性的擺出一個有些像顏文字「QAQ」的樣子。
「個性太壞會沒朋友的。」徐月朔在一旁提醒，但是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泠祭宇又笑了一下，「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說。」
「所以你是嚇我的？」還沒從受驚狀態回復的林若瑄再三確認，「真的不說？」
「不說。」
◇
「吃！」
「不吃。」
「吃！」
「不吃！」
就是這麼短短的對話，在剛才的幾分鐘中已經重複了無數次，而對話中的兩人是我和林若瑄，旁邊有四個人在看好戲。
「你為什麼就是不吃飯呢？」林若瑄像個媽媽一樣苦口婆心。
「因為我不須要。」除了這個理由以外，我已經想不到其他能說的了。
「不如你就吃一些些......」徐月朔試圖勸架，被一個眼神瞪得縮了回去。
嗯，我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我真的不想吃也不用吃。
「而且既然你想叫人吃東西，你也可以叫流凜！」我指著一旁無所事事且同為機器人的流凜，他瞥了我們兩個一眼，「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我又不是、你忘了我們這段話為什麼會開始嗎？」她的眼神裡完全就是一副「你真是個抓錯重點的笨蛋」的樣子。
我回了她一個「你才是笨蛋」之後開始思考。
我的確有點忘了。
啊啊，這麼年輕就老年癡呆了真的好嗎？
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我和林若瑄討論起了關於機器人的話題。
「反正我不吃！」
「吃！」
「不吃！」她試圖用小說中許多人都會被騙，但其實現實中其實根本就會被發現的方式騙我。
「想騙我？」我把手架在她的脖子前，小心不真的壓到脖子的時候順便也給她的肩膀一點壓力。
「等等！泠次饒命！」她壓著嘴角的笑意緊閉著眼，幾秒後，我們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除泠祭宇以外的人都笑了，他擺出一副覺得很吵的表情，但嘴角稍微提了幾度。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交到男朋友，但我猜想那大概會需要等到我大學畢業後。
「你不覺得交個男朋友真的是個不錯的想法嗎？」林若瑄看著走廊上又一對情侶走過。那兩人挽著手，相視而笑。
「我不知道耶。」我看著天上陰陰的灰雲們，好似隨時會把一盆又一盆的雨潑下來，「我想我想要的可能不只是單單有『男朋友』稱號的男孩子。」
「那你想要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這樣聽起來很難搞，但是我對於自己可能很不清楚，「可能是想要愛我的人吧。」
「這不就是交往的意義嗎？」單手拿著書的泠祭宇瞥了我一眼，好像我說了什麼很傻的話，「雙方相愛。」
「不一定啊。」徐月朔這幾節下課都會借我的椅子，和泠祭宇邊聊著斷斷續續的天一邊欣賞各自的小說，「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真的愛你。」
「你知道，有些人想要演戲的話，可以把自己都騙過去。」他眼中閃過深沉的色彩。
「講得好像你經歷過一樣。」泠祭宇笑了一聲。
「你知道，看了很多小說之後，就會感覺好像自己真的經歷了。」徐月朔眨了眨單邊的眼睛，有些頑皮地回應。
「快數學課了。」原本百無聊賴地望著虛空的流凜突然從自己坐著的櫃子上跳下來，「你各位，準備一下吧。」
「準備什麼？」林若瑄歪著頭，很明顯地，她忘了今天的測驗。
「數學測驗。」流凜一派輕鬆地給她扔了一個震撼彈，「雖然老師說可以小組寫，但也不能完全不寫啊。」
「等等。」林若瑄好像終於意識到不對，「等等！要考試？」
「可以這麼說。」其他人都不想管這個數學課忍不住睡著，還被老師拿平板敲頭的人了——連平時溫暖的徐月朔也寧願自己去多複習個幾分鐘。流凜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毫無章法翻著數學課本的女孩，「你這樣有用嗎？還不如不要複習。」
「你們覺得我哀求讓老師延期的可能性有多高？」她淚眼汪汪地開始看著一旁的朋友們。
「零。」剛剛加入的許念琴直截了當地否決了她的想法。
「完了，她腦子已經急到開始妄想了。」泠祭宇則是用各種方面上比較委婉，但某些方面上更殘酷的方式讓她面對現實。
「你還是腳踏實地點比較好。」徐月朔和流凜異口同聲的說著。
「同學！課本收好囉！」數學老師此時捧著一疊白花花的試捲走了進來，「沒複習的都給我面對現實！別妄想讓我延期！」
「老師，不要——」
於是時間來到令林若瑄頭痛萬分的測驗過後。
「瑄兒啊，」面對眼神亂飄的林若瑄，數學老師臉上和煦的微笑挾帶著風雨欲來的氣勢，「你是不是應該再努力一點，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讓組員都幫你做？」
「老、老師，我有試圖做一些些！」林若瑄有些不服地說，「你看，這些都是我做的......」
「然後，你猜怎麼了？」數學老師看著林若瑄娟秀的字跡，但完全沒有一絲注意它們的意思，她的目光很明顯的是落在上面一個又一個的紅色大撇，「幾乎全錯！」
「老師......」已經沒有藉口可用的她委屈巴巴地望著很明顯已經準備抓狂的老師。
「把題目都給我抄一遍！」
「嗚呃！老師饒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你說當初發明數學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啊......」林若瑄帶著哭腔把那些她形容成「比甲骨文都難學」的題目和解法們都抄到幾張上面有數條平行線的A4紙上。
「什麼都別說了，抄吧。」泠祭宇替我翻了一個白眼，「抄一抄就完事是你幸運。」
「怎麼說？」
「就這麼說吧，」泠祭宇終於從那本已經看了不知道幾天，讓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只是為了讓別人不靠近他而做做樣子的小說中把自己拿開，「至少老師不是再給你五十道題做。」
我會這麼猜想其實也不是沒有道理，光是依他的個性，就很像那種會為了讓別人不吵自己而戴著耳機的那種人。
「啊，好像有道理。」林若瑄破涕為笑，「這麼一想就好多了！」
「小心別讓數學老師聽到你在說什麼，」流凜給了泠祭宇一個忠告，「否則下次可能就會出個五十題給她做。」
泠祭宇有點邪惡的笑了笑，「那好像也不錯。」
「喂！你別說喔！」林若瑄抗議性的擺出一個有些像顏文字「QAQ」的樣子。
「個性太壞會沒朋友的。」徐月朔在一旁提醒，但是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泠祭宇又笑了一下，「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說。」
「所以你是嚇我的？」還沒從受驚狀態回復的林若瑄再三確認，「真的不說？」
「不說。」
◇
「吃！」
「不吃。」
「吃！」
「不吃！」
就是這麼短短的對話，在剛才的幾分鐘中已經重複了無數次，而對話中的兩人是我和林若瑄，旁邊有四個人在看好戲。
「你為什麼就是不吃飯呢？」林若瑄像個媽媽一樣苦口婆心。
「因為我不須要。」除了這個理由以外，我已經想不到其他能說的了。
「不如你就吃一些些......」徐月朔試圖勸架，被一個眼神瞪得縮了回去。
嗯，我知道這樣很沒禮貌，但我真的不想吃也不用吃。
「而且既然你想叫人吃東西，你也可以叫流凜！」我指著一旁無所事事且同為機器人的流凜，他瞥了我們兩個一眼，「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我又不是、你忘了我們這段話為什麼會開始嗎？」她的眼神裡完全就是一副「你真是個抓錯重點的笨蛋」的樣子。
我回了她一個「你才是笨蛋」之後開始思考。
我的確有點忘了。
啊啊，這麼年輕就老年癡呆了真的好嗎？
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我和林若瑄討論起了關於機器人的話題。
「反正我不吃！」
「吃！」
「不吃！」她試圖用小說中許多人都會被騙，但其實現實中其實根本就會被發現的方式騙我。
「想騙我？」我把手架在她的脖子前，小心不真的壓到脖子的時候順便也給她的肩膀一點壓力。
「等等！泠次饒命！」她壓著嘴角的笑意緊閉著眼，幾秒後，我們兩人一起笑了起來。
除泠祭宇以外的人都笑了，他擺出一副覺得很吵的表情，但嘴角稍微提了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