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暗夜行動
本章節 2220 字
更新於: 2022-05-09
劭淇再一次等到了深夜。他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偶爾看一下手錶，接著在指針移動到昨夜同一個位置時坐了起來，熟稔地溜下床、穿上鞋襪，手裡揣著放入空白卡帶的錄音機，無聲地走過走廊。他經過男生樓層的交誼廳前先貼著牆左顧右盼了一番，確認沒有不巧遇到程漢一行人，接著再悄聲下樓。走到一樓後，他繼續貼著建築，躲在陰影裡行走。
走著走著，前方是一片空地，映照著不祥的月光，再前方則是一片樹林的陰影，左邊則可以看到教養院的外牆豎立，陰影與宿舍大樓連成一片。劭淇在陰影裡頓了頓，他看向四周，只見四下無人，他盤算，再過去一直到小側門之前都是樹林，只有這一片空地會有曝光風險，便準備小跑快速通過亮處，躲進下一片陰影裡。
一隻手突然拉住他。劭淇瞬間僵住，屏住氣息。
「笨喔，不要急著跑到別人看得到的地方啦。」少女的氣音幾乎就在劭淇耳畔。
「以真！你還是來了！」雖然也壓低了聲音，但藏不住劭淇的驚喜。
「噓，我只是擔心你。」以真拉著劭淇，順勢靠向他，「你阿呆嗎？如果程漢他們碰面的地點是小側門那邊，你沿著教養院的圍牆走就好啦！」
「我只是想說快一點，怕晚了蒐集不到證據。」
「如果如他們所說，是和昨天同一時間的話，只怕現在才剛要出發呢。」以真拉了一下劭淇，「走吧，如果怕來不及就趕緊照我說的那個路線走，小心腳下別發出聲音就是了。」
劭淇照著以真的指示，很快地往左手邊的外牆走去，接著便沿著牆邊繼續往前走，遠離了道路後是栽滿樹的泥土地，兩人放低身子，放輕腳步，避免踩到落葉枯枝發出的聲響，在幾乎全暗的環境中，只有極稀疏的月光透過枝枒間的縫隙透入，一切前方的物體都只能看出模糊的昏暗輪廓。劭淇的雙眼慢慢適應了黑暗後，發現自己已走到了目標的小側門附近，距程漢所說的儲藏室大約還有15公尺，中間隔著一條柏油路通向側門。以真從後面再次拉住他。
「他們還沒到，但你不要衝動，我們不知道有沒有外面的接頭先到了。」她附在劭淇的耳邊輕聲說。
兩人蹲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接著以極慢的速度移動，最後躲在7、8公尺外的一棵大樹後面，隔著馬路的空地上就是那間鐵皮搭建的儲藏室。
「可以了，這個距離我用念能力可以拿得到東西了。」劭淇同樣用氣音對著以真說，女孩點了點頭。
劭淇握著錄音機的手直冒汗，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暗夜被遠處細微的腳步聲撕開，劭淇和以真屏息仔細聆聽，不久後，細碎的步伐聲逐漸清晰，伴隨著幾個男子濁重的呼吸聲。透過稀疏的月光，劭淇看到三個人影走在路上，接著離開柏油馬路，逕直前往鐵皮屋。
「來了。」劭淇點了點以真的手臂，以真沒有答腔，只點了點男孩的手背回應。
程漢一行人停在儲藏室前，四處張望了一下。
「漢哥，時間差不多了吧？」劭淇認出這是吳成典的聲音，他趁機按下錄音鍵，帶子開始輕聲轉動。
「鶇姐有說什麼時候來嗎？」人勇接話問道。
只見程漢點亮了一根菸，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
「別急，她可能遲到一下，但很快就會到。」他雙手插進口袋，看向天空。
女的？劭淇暗忖，居然是一個大姊頭要來交貨。他跟以真對望了一眼，對方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鶇……鶇姊好！」剛剛還屌兒郎噹的程漢像是看到了誰，突然語氣一變，將才放進嘴裡的菸丟在地上踩熄，直挺挺站好。
劭淇趕忙回頭看向儲藏室那邊，只見鐵皮屋旁冷不防多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穿著淺灰色的運動外套及白色長褲，兜帽罩著頭，站在月光照得到的明亮處，雙手抱胸，看向程漢一行人。
女子並沒有答話，只聽到幾秒後，程漢問道：「請問鶇姊，貨已經到了嗎？」
只聽又是數秒的沉默。
「那確切的位置可以告訴我們嗎？」程漢再問。
又是片刻的靜謐。
「我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程漢再說道。
咦？程漢在自言自語嗎？還是這個大姊頭的聲音小到只有他那邊聽得到？但他們之間也有一段距離，沒道理我什麼都聽不到啊。劭淇皺著眉頭，手上的錄音機依然轉動著。他死盯著女子的手，想看她會拿出什麼東西給程漢。
接著是一陣窸窣的聲響與金屬撞擊聲，只見程漢一行人從腰際掏出了甩棍、繩索和膠帶等物品。劭淇看了以真一眼，以真也用同樣困惑與緊張的眼神回應。這是什麼狀況？
他們回頭望向鐵皮屋，卻不見女子的身影，而程漢一行人卻朝劭淇的方向緩緩走來。
「果然啊，程漢對我說的情報沒錯，你的正義感害了你，李劭淇。」一個輕柔又冷冽的聲音冷不防出現在劭淇耳畔，像是貼著他的臉頰耳語一樣。劭淇嚇到跳了起來，反射性地回頭一看，卻沒有人。以真「呀」的一聲驚呼，同樣跳起來環顧四周，顯然也聽到了一樣的聲音。
只見凶神惡煞的三人已十分逼近，眼見所在位置已暴露，劭淇向程漢的方向跑去，同時伸出手，集中精神要用念能力將他手中的甩棍奪過來。
「你以為，這裡只有你擁有異能嗎？」女子的聲音轉移到了劭淇上方，像是親切的大人對著可憐的小孩低語，帶著點輕蔑的笑意。劭淇緊急剎車抬頭，卻發現聲音的來源位置並沒有人，他的注意力被打斷，瞬間失去了對異能的掌握，再往前看，只見被稱為鶇姊的女子手上拿著什麼，從正面飛身撲向他。
劭淇往旁邊一躲，用異能從地上控制了幾顆小石子，砸了過去，卻被女子輕鬆撥開。只見她拿著兩根銀白色的金屬短棍，繼續追擊劭淇。劭淇在地上滾了一圈，再次避開，接著再次伸手要搶走程漢手上的甩棍，卻發現他已抓著以真，吳成典在一旁，拿著一把小刀抵著她。
在他對眼前的景象反應過來之前，「鶇姊」逮到機會對他重重一擊。
「反應還不錯嘛，居然撐到第三招才倒下。」
劭淇失去重心，感到天旋地轉，直直朝地面倒去。在他失去意識前，聽到了「鶇姊」的最後一句話。
「你就是貨，李劭淇，程漢將你好好地帶過來了。」
走著走著，前方是一片空地，映照著不祥的月光，再前方則是一片樹林的陰影，左邊則可以看到教養院的外牆豎立，陰影與宿舍大樓連成一片。劭淇在陰影裡頓了頓，他看向四周，只見四下無人，他盤算，再過去一直到小側門之前都是樹林，只有這一片空地會有曝光風險，便準備小跑快速通過亮處，躲進下一片陰影裡。
一隻手突然拉住他。劭淇瞬間僵住，屏住氣息。
「笨喔，不要急著跑到別人看得到的地方啦。」少女的氣音幾乎就在劭淇耳畔。
「以真！你還是來了！」雖然也壓低了聲音，但藏不住劭淇的驚喜。
「噓，我只是擔心你。」以真拉著劭淇，順勢靠向他，「你阿呆嗎？如果程漢他們碰面的地點是小側門那邊，你沿著教養院的圍牆走就好啦！」
「我只是想說快一點，怕晚了蒐集不到證據。」
「如果如他們所說，是和昨天同一時間的話，只怕現在才剛要出發呢。」以真拉了一下劭淇，「走吧，如果怕來不及就趕緊照我說的那個路線走，小心腳下別發出聲音就是了。」
劭淇照著以真的指示，很快地往左手邊的外牆走去，接著便沿著牆邊繼續往前走，遠離了道路後是栽滿樹的泥土地，兩人放低身子，放輕腳步，避免踩到落葉枯枝發出的聲響，在幾乎全暗的環境中，只有極稀疏的月光透過枝枒間的縫隙透入，一切前方的物體都只能看出模糊的昏暗輪廓。劭淇的雙眼慢慢適應了黑暗後，發現自己已走到了目標的小側門附近，距程漢所說的儲藏室大約還有15公尺，中間隔著一條柏油路通向側門。以真從後面再次拉住他。
「他們還沒到，但你不要衝動，我們不知道有沒有外面的接頭先到了。」她附在劭淇的耳邊輕聲說。
兩人蹲在原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接著以極慢的速度移動，最後躲在7、8公尺外的一棵大樹後面，隔著馬路的空地上就是那間鐵皮搭建的儲藏室。
「可以了，這個距離我用念能力可以拿得到東西了。」劭淇同樣用氣音對著以真說，女孩點了點頭。
劭淇握著錄音機的手直冒汗，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暗夜被遠處細微的腳步聲撕開，劭淇和以真屏息仔細聆聽，不久後，細碎的步伐聲逐漸清晰，伴隨著幾個男子濁重的呼吸聲。透過稀疏的月光，劭淇看到三個人影走在路上，接著離開柏油馬路，逕直前往鐵皮屋。
「來了。」劭淇點了點以真的手臂，以真沒有答腔，只點了點男孩的手背回應。
程漢一行人停在儲藏室前，四處張望了一下。
「漢哥，時間差不多了吧？」劭淇認出這是吳成典的聲音，他趁機按下錄音鍵，帶子開始輕聲轉動。
「鶇姐有說什麼時候來嗎？」人勇接話問道。
只見程漢點亮了一根菸，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
「別急，她可能遲到一下，但很快就會到。」他雙手插進口袋，看向天空。
女的？劭淇暗忖，居然是一個大姊頭要來交貨。他跟以真對望了一眼，對方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鶇……鶇姊好！」剛剛還屌兒郎噹的程漢像是看到了誰，突然語氣一變，將才放進嘴裡的菸丟在地上踩熄，直挺挺站好。
劭淇趕忙回頭看向儲藏室那邊，只見鐵皮屋旁冷不防多出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穿著淺灰色的運動外套及白色長褲，兜帽罩著頭，站在月光照得到的明亮處，雙手抱胸，看向程漢一行人。
女子並沒有答話，只聽到幾秒後，程漢問道：「請問鶇姊，貨已經到了嗎？」
只聽又是數秒的沉默。
「那確切的位置可以告訴我們嗎？」程漢再問。
又是片刻的靜謐。
「我們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行動。」程漢再說道。
咦？程漢在自言自語嗎？還是這個大姊頭的聲音小到只有他那邊聽得到？但他們之間也有一段距離，沒道理我什麼都聽不到啊。劭淇皺著眉頭，手上的錄音機依然轉動著。他死盯著女子的手，想看她會拿出什麼東西給程漢。
接著是一陣窸窣的聲響與金屬撞擊聲，只見程漢一行人從腰際掏出了甩棍、繩索和膠帶等物品。劭淇看了以真一眼，以真也用同樣困惑與緊張的眼神回應。這是什麼狀況？
他們回頭望向鐵皮屋，卻不見女子的身影，而程漢一行人卻朝劭淇的方向緩緩走來。
「果然啊，程漢對我說的情報沒錯，你的正義感害了你，李劭淇。」一個輕柔又冷冽的聲音冷不防出現在劭淇耳畔，像是貼著他的臉頰耳語一樣。劭淇嚇到跳了起來，反射性地回頭一看，卻沒有人。以真「呀」的一聲驚呼，同樣跳起來環顧四周，顯然也聽到了一樣的聲音。
只見凶神惡煞的三人已十分逼近，眼見所在位置已暴露，劭淇向程漢的方向跑去，同時伸出手，集中精神要用念能力將他手中的甩棍奪過來。
「你以為，這裡只有你擁有異能嗎？」女子的聲音轉移到了劭淇上方，像是親切的大人對著可憐的小孩低語，帶著點輕蔑的笑意。劭淇緊急剎車抬頭，卻發現聲音的來源位置並沒有人，他的注意力被打斷，瞬間失去了對異能的掌握，再往前看，只見被稱為鶇姊的女子手上拿著什麼，從正面飛身撲向他。
劭淇往旁邊一躲，用異能從地上控制了幾顆小石子，砸了過去，卻被女子輕鬆撥開。只見她拿著兩根銀白色的金屬短棍，繼續追擊劭淇。劭淇在地上滾了一圈，再次避開，接著再次伸手要搶走程漢手上的甩棍，卻發現他已抓著以真，吳成典在一旁，拿著一把小刀抵著她。
在他對眼前的景象反應過來之前，「鶇姊」逮到機會對他重重一擊。
「反應還不錯嘛，居然撐到第三招才倒下。」
劭淇失去重心，感到天旋地轉，直直朝地面倒去。在他失去意識前，聽到了「鶇姊」的最後一句話。
「你就是貨，李劭淇，程漢將你好好地帶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