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黃金天使的碑文謎題(解答篇)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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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25
約翰先生出了大宅就叼起了菸斗。

「哈,憋了好久沒吸,可把老夫憋壞了,哈哈哈。」

「呃,約翰先生,不是聽說您下個月要去化療嗎?這樣吸菸好嗎。」我走到他後面一點,上風的位置。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吸啊。結弦,我偷偷告訴你,老夫得的就是肺癌。」他如同老頑童般轉身露出惡作劇的笑容「記得幫我守住秘密,千萬別告訴我家的母老虎啊,哈哈哈!」

喂!

而在我們後方,

天之宮和伊琳娜小姐一前一後的走著。

「伊琳娜,如果找到黃金的話,妳想怎麼辦呢?」

「我不在乎黃金,我想找到黃金鄉、詢問黃金天使當年的真相,當年我父母究竟遇上了什麼。讓殺人兇手付出代價!」

她回望宅邸,憤恨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牆壁直接看到威廉。

我眼見天之宮又要出嘴嘲諷,於是率先開口。

「那天之宮妳呢?」

「我對黃金不感興趣,你們想要的話你們分就行了,我感興趣的只有真相。」

「那也要找到黃金再說。」約翰先生指著離我們最近的一處河灣「這裡有一個廢棄的磨坊,以前曾用於發電過。我發現金幣的位置就在這上面不遠處,我們就從這開始找吧。」

到了磨坊,那裡有一個陡峭的草地斜坡。

磨坊已經停止使用,連扇葉都破爛不堪停止了轉動。

我們沿著河往上流前進,爬上了一個老舊水壩後看到了一個人工湖。

約翰先生和我還好,但天之宮還有伊琳娜小姐已經氣喘吁吁了。

我想我現在的體力要歸功於瑟娜的那些不合理的磨練吧,比如說跟熊打架之類的。

「你、你們這兩個...這兩個體力怪物!等一下後面的女士隊啊!」天之宮吶喊著。

「約翰先生。」我詢問「在這裡休息一下怎麼樣?順便吃午餐。」

「哈哈哈,結弦,記住在英國的潛規則,女士永遠是對的。」

呃...我想這是全世界通用的規則喔。

我挑了一塊相對平坦的地面「來毯子鋪好了,兩位請坐吧。奶茶和咖啡要哪一個?」

伊琳娜小姐感激的向我彎下腰「感謝你了,結弦先生,十分的紳士呢。」

而天之宮則是毫不客氣地坐下「咖啡加一匙奶茶。」

伊琳娜小姐略有責備的看向天之宮「這樣太粗魯了喔,天之宮小姐,妳至少該道謝一下。」

「哦?為什麼呢。」天之宮挑釁的回應伊琳娜小姐「我幫助你們找到黃金,而你們提供我需要的服務。從一開始就兩不虧欠不是嗎?人與人之間的只有利益。」

「才不是這樣!像父母對孩子的愛不就毫無利益嗎?」

「那是因為古時候老了需要孩子的照顧,不然妳看,在越來越不需要年老時由子女照顧的現在社會,出生率不是一直下降嗎?如果說這個世界有什麼最可笑的大騙局,一定就是愛這個字。」

「這、這只是天之宮小姐的片面之詞而已!」

「那就用數據和事實否定我。沒辦法用數據或規則呈現的,都只是迷信而已。」

「...」伊琳娜小姐選擇賭氣的閉上嘴、刻意往遠離天之宮的方向挪了一步。

「哦哦,姬月,你不參加討論單純看戲,不覺得非常狡猾嗎?看,我都被羅吉爾沃德小姐討厭了呢。」天之宮雖嘴巴這樣說,但依舊不在意的咬了一口三明治。

「畢竟我可是相信愛的人呢。」畢竟我不想否定我曾被拯救的這回事。

「...愚蠢之徒。所謂的愛只會讓人在真相周圍繞圈圈而已。」

「老夫也相信著愛啊。天之宮小姐,也許妳現在還年輕,但總有一天,妳會知道人是很脆弱的,不靠相信什麼就活不下去,所以妳即使給我一百萬個證明沒有愛的證據,我想我依舊會相信這個世界有著愛。」約翰先生坐在附近的石頭上,在打開三明治包裝前加入了我們的話題。

「這就是你是個三流警探的原因了,嘛,反正跟你雷斯垂德的姓氏也挺搭的。」天之宮不甘示弱的反駁「所謂的偵探僅為真相服務,如果背棄這個原則那連三流的偵探都算不上。」

雖然伊琳娜小姐氣鼓鼓的撇開頭,但約翰先生和我只是選擇笑了笑,結束這個話題。

先吃完午餐後,我和約翰先生在附近遊蕩,他又再次點燃了菸斗。

「約翰先生,少抽一點吧。」

「結弦,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帶著這個菸斗進墓地啊。」

「再抽下去的話,是你把它帶進墓地還是它把你帶進墓地,還不一定呢。」

「哈哈哈,結弦你挺清楚英式幽默的嘛。」

我沉默了良久,才又開口「約翰先生,你為什麼這麼執著羅吉爾沃德家的事件呢?不是單單想解決懸案而已吧。」

「我在以前是個渾小子,偷盜扒竊,什麼壞事都做過。聽說了羅吉爾沃德家的黃金天使傳說後,我就想撈點黃金。很不幸的,我被抓住了,我認為我又免不了一陣毒打,但當時的家主、也就是現在威廉老爺的父親,班傑明老爺不但沒有這麼做,還請餓肚子的我吃了一頓飯,隨後他詢問了我的狀況,不但出錢讓我的母親得以進醫院、妹妹跟我在他的資助下也能上學。要是沒有當年的班傑明老爺,我肯定已經在某個陰溝裡死去了吧。」

約翰先生說到這裡眼眶溼潤了起來。

「但是我只能看著羅吉爾沃德家逐漸陷入不幸,卻無能為力。不管是四十二年前班傑明老爺的妻子失蹤,班傑明老爺陷入無盡的悲痛,還是十二年前的羅吉爾沃德家族失蹤事件,獨留下了威廉老爺和小伊琳娜,我什麼都幫不上忙。我只想在最後燃盡我的餘暉。」

「不是還有昆西—」

但我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約翰先生打斷。

「他才不算是羅吉爾沃德家的成員!...對不起,嚇到你了吧。」約翰先生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菸斗「從幾年前,他就開始回到羅吉爾沃德家,目的是羅吉爾沃德家的僅剩不多的家產,得到後還不滿足。他在外面與無數女性有關係,更是兩次因婚姻詐騙入獄,現在他也將他手伸向伊琳娜了,花言巧語的騙這不經世事的姑娘。」

「你還真清楚啊。」

「畢竟就是威廉老爺委託我去調查的—」約翰先生連忙壓低音量,確認伊琳娜小姐不在附近「啊,這也請你保密了,別說出去啊,畢竟現在伊琳娜已經被戀愛沖昏頭了。」

「我明白。」

「說起來,威廉老爺的身體情況也越來越不好了,精神也出現了問題。」約翰先生哀傷的吐了口煙霧「去年還正常,但今年開始就時不時地會說『黃金天使就要復活』、『我這次會被邀請至黃金鄉』之類的夢話。前晚我跟他喝酒時,他還一臉神秘的對我說,黃金鄉就要開啟了,復活的黃金天使會從我們之中選擇他需要的祭品云云。可憐的羅吉爾沃德家族啊。」

由於前方的道路變窄了,我和約翰先生扶著一旁的石壁前進。

然而觸摸在藤蔓上時,卻撲了個空。

我連忙扶住差點也摔倒的約翰先生,然後抓住藤蔓穩定住自己的重心。

「這裡也有一個石灰岩洞穴啊,太不明顯了吧。」

我邊說邊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向洞內照了進去—

「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欸!!!!!!!!!!」

我曾經以為經歷過被瑟娜從高空踢下而被迫學會跳傘的我,已經沒什麼會嚇到了。

但,眼前的場景卻讓我毛骨悚然。

下一秒,沙沙沙的被我嚇著的蝙蝠傾洩而出。

「怎麼了嗎!?結弦先生你還好吧!」、「哦!發現了什麼。」

伊琳娜小姐和天之宮聞聲跑來。

「妳們做一下心理準備。」我確認伊琳娜嚥了下口水和天之宮不耐煩的目光後,才重新打開藤蔓的幕簾,將手機的燈光探入。

—無數的白骨淹沒在蝙蝠糞中。

其中好幾個頭骨仍清晰可見。

「這、難不成,竟然在這裡!這難不成就是十二年前兇殺案人的遺骨!」天之宮興奮的奪過我的手機跑了進去。

而伊琳娜小姐摀著嘴、腳軟的差點跌在地上「騙、騙人...」

這些就是十二年前伊琳娜小姐的父母、叔姨和表姊的屍骨嗎。

「不...超過七俱屍體了,粗略的數,也超過四十俱屍骨了吧。」

「是,這些不是十二年前的屍體。」約翰先生撿起一旁的骨頭往岩石上砸去「都脆化了,中空,這些至少有一百年了吧。而且—」

他拉出一個身上還有黑色衣服的屍首,上頭有明顯的十字架「他們似乎是僧侶團啊。」

「呿,真是的,白高興了一場。」天之宮厭倦的將手上的頭骨扔在地上。

「天之宮小姐,妳太不尊重先人了。」看不下去的伊琳娜小姐喝斥著。

「尊重,噗呵呵,人死了就是死了,重回地球的循環。說不定妳現在呼吸的空氣有一部分就是妳以前的祖先,妳有呼吸每一口都抱著敬畏之心嗎?」

「...」伊琳娜小姐不滿的撇開頭。

「不過這些人也太慘了吧。」天之宮用嘲諷的語氣從洞口走出「全部人都是在後腦勺被開了一槍的、行刑式槍決呢。但都是百年前的命案了,跟本次事件無關,就別繼續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我們收拾好餐具後,跟著約翰先生往高處走去。

終於爬上了山頂,但除了中途發現的那堆不幸的骸骨,其他的發現都沒有。

「真是的,今天真是浪費時間。」天之宮不滿的說「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有找到,還以為只要來到這,就會出現下一步的線索。」

「不,知道錯誤不也是很重要的情報嗎,瑟娜她是這麼說的。」

哪怕是天才的她,也並非總是都能一次成功。但她從不否定失敗的價值。

「錯誤的事情就不稱為真相了,那不就毫無價值嗎。也許在得知真相前,這些還能作為路標吧,但一旦真相出現了,這些錯誤的資訊馬上就會被人遺忘了。燈泡嘗試錯誤了幾次了?但人們只會記住成功的那次是用鎢絲。」天之宮毫不客氣的說「沒有取得最後的成功,過程的失敗毫無價值。」

我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放著剛爬上山的她喘氣,轉身去找約翰先生了。

後者正眺望著遠方的沿海。

「那裡似乎坍塌了呢。」

「啊,結弦啊,那裡曾是羅吉爾沃德家的家族墓地,班傑明老爺也埋葬在那裡。」

「曾是?」我對他的過去是感到疑惑。

「嗯,你看見了吧,在十一年前附近的漁民注意到那裡塌陷了,有地質學家說可能是海水侵蝕的原因,真是不幸啊,那時羅吉爾沃德家才剛發生家族失蹤的悲劇不久。在四十二年前班傑明老爺的夫人失蹤時,那裡更是出現了一個被勒死的女屍。」

「真是不幸啊。」我感嘆的說道。

「哈哈哈,當時我每天往這裡跑,試圖發掘真相。但正如天之宮那個小姑娘說的一樣,我就是一個無能的警探,明明跑到連墓碑的位置都背下來了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喏!我還留著當時的手繪圖呢。」

約翰先生從他的衣服內側口袋掏出一個小筆記本,撕下了他手繪的一頁。

「拿去吧,說不定你能幫我破解四十二年前的懸案呢。」

「您也太看的起我了吧。」

「別妄自菲薄,你破解了我花幾十年都沒法破解的碑文呢。」

「嗯…我會盡力的。」

我看著約翰先生的手繪圖,上頭畫著清楚的每代家主和其家人的墓穴位置以及事發的地點。


在黃昏下如燃燒般的雲朵諭示著暴雨將至。

***

回到宅邸,

吃完晚飯後,我便敲響瑟娜的房門「要去散步了嗎?瑟娜。」

「等等喲!」出來的她多了一把小傘和一個手提包。

注意到我的視線後,瑟娜自豪地舉起粉色的手提包「我做了熱可可,等等如果因為下雨變冷時,隨時可以喝。」

「還真是準備周全呢。」

「誒嘿嘿。」

我們分享著各自在今日發生的事件。

「哦哦,發現萬人塚了啊。槍擊的嗎,還穿著宗教服飾,說不定可以追蹤到護國公時代喔,只是在那種潮濕情況下,衣服能保持良好很神奇呢。」

「明天...啊,聽說有暴風雨對吧,那等天放晴後再一起去調查怎麼樣呢?」

「嗯!...那、那個。」但瑟娜沒有半秒就吱吱嗚嗚了起來「老是陪我做著這些事情,結弦君不會覺得厭煩吧。結弦君一直都在遷就著我呢。」

「放心,倒不如每天都過得太精彩了,對我的心臟不太好就是了。」

「呵呵,抱歉了,結弦君,我說謊了喔。」

「說謊?」由於開始飄起小雨,我撐開了傘。

「是的,在來這裡的前一天,我不是抱怨著無聊嗎。但其實不是我感到無聊,而我是在擔心結弦君跟我在一起會不會感到無聊呢。」

「正如剛剛說的,反而是每天都過於精彩了。我反而覺得我是不是拖累妳的腳步了。」

「並沒有,正因為有結弦君在才如此精彩。」瑟娜露出無奈的笑容「我們兩個都很擅長胡思亂想呢。」

「是啊。」

「吶,結弦君,『被黃金玷汙的河流』已經出現了喔。」

「欸?」

瑟娜單闔眼保持著壞笑「送給結弦君的提示五。」

「妳不會想說是什麼類似河的東西吧,比如說人流或道路之類的。」

「不,就是河(river)喔,被黃金(gold)玷汙的河。」

瑟娜不再給予我多餘的提示「但這次解答完,結弦君先不要公布可以嗎?畢竟…這次這樣做說不定比較好呢。」

「嗯...?我明白了。說起來晚餐的燉菜是瑟娜做的對吧,很好吃喔。」

「是嗎,那麼下次我再做給結弦君——」

啪!

然而從前方傳來的重重的巴掌聲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瑟娜和我互望一眼後,有默契的跑了起來。

在大宅的門口,昆西和伊琳娜小姐站在雨中。

「所以說。」昆西揉著他發紅的左臉,用滿不在乎的口氣「我們分手吧,伊琳娜。其實我一開始只是想跟妳玩玩而已,沒想到妳那麼認真,讓我很難辦啊。」

「說謊,說謊!嗚、你說謊!」從伊琳娜小姐臉上滑落雨水和淚水混在了一起。

「哈哈哈,不是我說,作為妳的親人哪怕沒有血緣,我也很擔心妳啊,連誰是羊誰是狼都分不出來。喂,看到這個了嗎?這是我的結婚證,我早就結婚了。」

「騙子、騙子,你這個大騙子,你在說謊...求、求求你告訴我你在說謊啊...嗚啊啊啊!」

「別再纏著我了,妳這個礙事的女人,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得到下任家主之位和羅吉爾沃德家的財產,接近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看這個遺囑了嗎,可是威廉叔父今天中午寫給我的,在他死後羅吉爾沃德家的一切就是我的東西了,所以妳現在已經沒用了。告訴妳,妳真是可悲,威廉叔父寧願把財產全部給我這個被他稱為雜種的外人,也不想留一點給妳!賤女人。」

昆西說完只是一臉不屑的逕自從伊琳娜小姐身邊走開,伊琳娜試圖抓住昆西,但卻被昆西用力的甩開。

瑟娜和我走了上前。

「先回去屋內吧,待在這裡可是會感冒的。」瑟娜蹲低到能跟伊琳娜小姐對視的高度,但伊琳娜小姐似乎沒有聽到,只是逕抱頭痛哭著。

瑟娜起身將她的手提包遞給我「結弦君可以幫我拿一下嗎?我回屋去拿個東西喔。」

「嗯。」

只是我用傘遮了伊琳娜小姐良久,瑟娜也沒有回來。

...中計了!

這貨每次都這樣,千方百計地替我製造和其他女生獨處的機會!

「...」

然而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丟下伊琳娜小姐去找瑟娜抱怨。

等她哭了差不多後,我才對她開口「伊琳娜小姐,可以陪我到中庭嗎?」

「欸、欸...嗯!」

雨聲打在涼亭上的聲響宛如末日,

「哈哈,抱歉,讓結弦先生看見難看的一面了。讓你費心了,真是抱歉。」

「沒關係。」

見到伊琳娜小姐開始顫抖,我將手提包裡保溫杯中的熱可可倒在瑟娜準備好的紙杯中。

「有點冷對吧?要喝點熱可可嗎。」

「嗯,謝謝。」她用雙手接過了我遞出的杯子。

我基於紳士協議,注意到她溼透的衣服描繪出身材的曲線後馬上撇開,將我的外套脫下遞給她。

「快點回去洗個澡吧,不然真的要著涼了。」

「不,我想在這裡冷靜一下。倒是結弦先生再不回去的話,可是會讓你的女朋友擔心的。」她試圖用活潑的語氣說。

呃,再回答前,我有個問題。

「我的女朋友是指誰?」

伊琳娜小姐感到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眨了眨淡藍色的眼眸「你跟瑟娜小姐不是那種關係嗎?」

瑟娜啊...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我們只是約定了要讓彼此幸福而已。」

「這...這不就是情侶嗎?」

「不,我們是福爾摩斯和華生。」

「真奇怪。」

「沒關係,這點我也有自覺。」

「噗呵呵,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

「太好了,笑了呢。」

「欸...抱、抱歉。」她羞愧地紅了臉。

「伊琳娜小姐,我希望妳記住,這個世界有很多悲傷、不如意的事情,但是也有許多開心、快樂的事情。現在妳很悲傷也許會否定我說的話,因為我曾也否定過,但至少把這句話記在心裡,不要因為過去的痛苦就放棄追尋未來的幸福,可以答應我嗎?」

「......嗯,我答應你,結弦先生。」

「好了,該回去了,暴風雨真的來了。」我起身、伸了伸僵硬的背。

「那、那個結弦先生你的外套。」

「明天還給我就行了。」

我還得去找瑟娜抱怨。

我撇了一眼,二樓注視著我們方向的黑影縮回了角落。

暴雨將至。

此時我還不知道,等到明天,迎接我的是弔死在磨坊屋樑上,威廉‧羅吉爾沃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