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愛瑪與安琪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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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20
送走艾利克后,吳鵬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解除能力后的他又感覺到了大腦一陣刺痛,雖然沒有昨天那麼強烈,但也非常的難受。
「唉...又使用過頭了嗎。」吳鵬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算了,不想了。」自言自語完,便一頭躺倒在床上,連衣服都沒脫,直接就睡了。
這一夜,也就這樣度過了......
第二天,吳鵬一直睡到了午飯時間。
「您...您好,勇者大人。您的...您的午飯...送到了。」一名怯生生的可愛小女僕推開房門、端著餐盤走了進來。看年齡,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左眼還蒙著一塊黑布。
吳鵬打了個哈欠,說:「嗯,謝謝你,請把午餐放在桌子上吧。話說...我怎麼感覺你有些眼熟?」
小女僕將餐盤放在桌子上,回眸一笑,答:「我就是昨天被您救下來的女孩之一。」
吳鵬聽罷一愣,又看了看她的左眼,不自覺低下了頭:「對不起,我們去的太晚了。」
小女僕開朗地笑了:「不,勇者大人,多虧了您,我才活了下來。請您不要自責。」
雖然這麼說,吳鵬還是有些愧疚,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家人在哪?」他還想著如果有可能,也盡量照顧一下女孩的家人。
女僕答:「我叫愛瑪,沒有家人。」
吳鵬一愣:「愛瑪...這是名字吧?你的姓氏呢?」
愛瑪撓了撓臉頰,苦笑道:「愛瑪的姓氏,從父親被男爵處死的那一天,就沒有了。」
「這......你母親的姓氏呢?」
「母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餓死了,姓氏也無法繼承。其實,父親也是為了一袋糧食,才得罪了貴族......」
吳鵬再次低下了頭,心情無比沉重:「對不起......」
愛瑪再次露出了開朗的笑容,說:「請不要自責,勇者大人。其實,我能夠活著,就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還是在皇宮裡當女僕,伙食與住宿條件都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愛瑪現在很幸福。」
吳鵬連連搖頭,像是要爭辯什麼似的,急切地說:「不不不,幸福什麼的,哪有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的呀。」愛瑪微笑著,看不出絲毫的悲傷,「您也許不知道,餓四天肚子連一粒米都沒吃過的痛苦,肚子不停地痙攣、抽搐著,扭曲的酸痛一刻也沒停過。那時我的腦袋裡就只想著——只要能讓我吃口飯,怎麼樣都好了。然後,當我被帶到那個地方,真的吃到飯了以後......那種滿足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
雖然愛瑪說著非常輕鬆,或許連她本人也是這麼覺得,但是聽到吳鵬的耳朵里,卻更加讓他心痛。他無法想象,這個十五六歲的女孩究竟經歷了何等的痛苦,才能說出這種話,即使自己的尊嚴被踐踏、肉體被蹂躪、甚至左眼都被挖掉,但是活著就足夠幸福......
「伊萊恩說的沒錯,這個國家已經病了,而且併入膏肓......」
吳鵬這樣想著,不自覺地攥緊了雙拳,「...我一定要活著回來,改變這一切!奧斯頓...等著我,我發誓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忽然,吳鵬感覺有一雙稚嫩的小手撫平了自己的眉頭——
愛瑪依舊開朗地笑著,說:「勇者大人,您真的很溫柔呢。但是,請不要再露出這樣難過的表情了,愛瑪知道您已經非常努力了,所以,笑一笑吧。」
吳鵬再次愣住了,隨即露出了溫柔地笑容,答:「你說得沒錯,擁有笑對苦難的勇氣,才能迎來最終的幸福。但是,我還不夠努力,等我回來以後,我會做的更好。」
愛瑪乖巧地點點頭:「我昨晚聽到那個叫做楚銘的勇者大人說了,您要犧牲自己去前線參加戰爭呀,真的很了不起呢。請一定要活著回來。」
「楚銘...對了,楚銘他們呢?」吳鵬問道。
「其他勇者大人從昨晚就一直在訓練,直到現在都沒休息過呢。您需要我把他們都叫來了?」
吳鵬搖搖頭,欣慰地說:「不,不用了,讓他們好好訓練吧。大家都在拼了命地努力,我也不能太拉胯呀。」
這樣說著,他便爬下床來,整了整衣服,準備出門了。
愛瑪急忙說道:「勇者大人,您要去哪裡呀?您的飯......」
吳鵬揮揮手,說:「飯就放在那吧,我一會兒回來吃,現在我要去辦點事。」
「唔...果然,勇者大人真是了不起呢。」愛瑪幸福地笑了笑,便開始打掃房間。
接下來,吳鵬去到觀星台,找莉莉絲要了一枚空間戒指,然後去圖書館把所有關於魔族的書全都裝了進去。做完這一切后,才回到房間開始吃飯。
另一邊,劉皓雖然早上去參加了訓練,但是練了四個小時就臨時請假離開了,據他自己的話說是——要去做點事,不趕快的話就遲到了。
實際上他去了哪裡呢?出了皇宮后,來到了帝都中心的商業街口,在這裡,一名打扮酷似小紅帽的俏麗的小女孩正在賣花——她叫安琪拉,今年剛剛12歲。
「先生,您要不要買一束花送給心儀的人呢?」
「夫人,您看這朵花與您多麼相稱呀!」
「小姐,您的笑容就像這朵花一樣美麗,不如買一朵吧!」
這時,劉皓走上前去,掏出一枚朗科幣,說:「給我來一朵吧。」
安琪拉驚呼一聲,隨後開心地說:「劉皓先生,您果然如約來了呀!不過,一枚朗科幣都足夠買走我未來一星期所有的花了,我找不開呀。」
劉皓溫柔地笑了笑:「不用找呀。花的價值,取決於買它的人的心。我覺得這朵花值一枚朗科幣,它就值。」
於是,安琪拉開心地收下朗科幣,然後遞給了劉皓一只嬌嫩的白花:「謝謝劉皓哥哥,你真是太善良了。」
劉皓接過花,答:「不不不,善良的是你呀。要不是你昨天在街上鼓勵了猶如喪家之犬的我,恐怕我都沒有繼續參加訓練的勇氣了。」
安琪拉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里充滿了疑惑,問:「劉皓哥哥參加的訓練是什麼呀?難道很可怕嗎?」
劉皓頓時苦笑了起來:「也沒什麼可怕的,無非就是打打怪獸。當然主要還是被怪獸打,死去活來的那種......」
「哇——!哥哥好厲害啊!」安琪拉的眼睛里閃爍起了星光,「哥哥還這麼年輕,就可以打怪獸啦?好強好強!」
「也不算很強啦...」劉皓紅著臉,撓了撓頭,「比起我的同伴們,我應該是最弱的吧。」
安琪拉頓時興奮地跳起了腳:「什麼什麼?哥哥還有很強的同伴?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呀?」
劉皓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答:「有機會吧,到時候把你介紹給他們。」一邊說著,他一邊順手將白花別在了安琪拉的耳後,「嗯!很美!很可愛!」
安琪拉的臉一下子就紅透了,扭捏著說:「啊...那個...哥哥,這朵花......」
「嗯?這朵花怎麼了?」劉皓是真的不知道。
安琪拉連忙搖了搖頭,開心地說:「不,沒什麼。謝謝哥哥!」
就在這時,忽然有三個地痞無賴堵上了兩人。其中帶頭的那個人獰笑著:「喲,小哥,您看起來挺有錢的呀,一枚朗科幣就這麼給出去了。實不相瞞,我的老母親還卧病在床,不知您能否施捨一點呢?」
安琪拉明顯認識三人,頓時臉色煞白地躲到了劉皓的身後:「哥哥,他們...他們是...」
這種戲碼在遊戲和小說里都要玩爛了,劉皓怎麼可能不懂?於是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安琪拉的頭以示安慰,同時也感慨自己竟然也有加入爛梗的這一天。
「你們三個...」劉皓像是看垃圾一樣地看著他們,「如果你們說自己有病,我沒準就給錢了,可是拿自己的母親當籌碼,這種混蛋不配得到我的施捨。」
「你他媽找死是不是!」三名無賴頓時就急眼了,紛紛從腰間抽出匕首,「老子跟你好好說話,你就這個態度?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拿出10枚朗科幣,老子就讓你橫著離開!」
話音剛落,卻聽得三聲清脆的「啪嚓」聲,三人的匕首瞬間被不知什麼東西給打碎了。三名混混還在疑惑,下一刻,每個人的右腿又被不知名的東西貫穿,頓時血流如注。
「啊——!」三人紛紛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了起來,「救命啊!不要殺我!請不要殺我啊——!」
劉皓眉頭一皺,抬起右手,三枚骨矛碎片頓時停在了他們的眼前十公分處。感受到徹骨的殺意,三個無賴頓時就閉嘴了,他們也終於知道是什麼東西打碎了他們的匕首、並貫穿了右腿。
說實話,劉皓是打心底里對這種人非常厭惡,但要他殺人......他還做不到。更何況還有安琪拉在場,她才12歲,不能讓她看到太血腥的場面。於是,劉皓放下了右手,三枚骨矛碎片也應聲落地。
「你們三個聽著。」劉皓再次開始發話,「我不知道你們的背後有沒有什麼組織。如果沒有那最好,但如果有......我真心奉勸你們別動安琪拉,剛剛貫穿你們右腿的碎片上被我附加了蝕血咒,只要我一個念頭,你們就會在長達一天的時間裡,親眼體會自己慢慢化作一灘爛肉的痛苦。如果你們的主子不信邪,我也歡迎讓他親自試一試,只是這種東西沒有解藥,一輩子也只能試一次,想清楚了再決定。」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三個無賴已經被嚇破了膽,連連跪地磕頭認錯。
劉皓也懶得再搭理他們,便牽住安琪拉的右手,微微一笑說:「走吧,哥哥請你吃大餐。」
安琪拉看了看劉皓牽著自己的手,臉頰又紅了起來,羞澀地點了點頭。同時,她一手摸了摸自己耳後的白花......
劉皓不知道,這朵白花叫做白香草,花語為——純潔無瑕的愛、與回應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