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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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4-13
「吳叔叔，還好你回來幫我們，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後面的狀況呢。」夕陽下，劭淇、以真陪著肇烈坐在教養院外的公車候車亭等車。
「說到應付惡霸，你還差太遠了，」以真嘆了口氣，「如果起衝突時我們手上有球棒那還好解決。」
「劭淇，我佩服你的勇氣，但這次還是太亂來了，如果真的弄到受傷了可不好。」肇烈搖搖頭，「還好我有想起來要給你依萍帶給你的土產，不然你就麻煩大了。」
「請幫我謝謝依萍姐。」劭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種時候就懂得叫了，」肇烈沒好氣地說，「那可是真的進口巧克力喔。上次她去國外執行任務順道買的。最近又出去了，應該七月回來又會帶什麼給你吧？」
「好羨慕這樣有人照顧的感覺唷，」以真用羨慕的表情看著那包巧克力，「我只有煩人的姑姑會來念我一些人生大道理而已。」
「別鬧了，至少你姑姑固定每兩個月來看你一次。」劭淇瞄了肇烈一眼。
「嗯……咳咳，所以你決定要念異能者學院了嗎？」肇烈感受到劭淇的目光，立刻轉移話題。
「對啊，你連通知信都還沒拆開欸。」以真在一旁問道，「就這樣做了決定嗎？」
「以真，我已經決定好了。」劭淇深吸一口氣，「我要去念東都的異能者學院。」
「小妹妹，相信我，這是對劭淇來說最好的選擇。」肇烈看著兩人，「我和依萍也做過一樣的決定。」
以真低頭不語。
「所以……你真的用了操縱水的能力來丟變化球？」肇烈逕自把玩著手中半濕的棒球。
「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主動去控制跟使用我的能力，所以也不是很確定……」劭淇沉吟，「但當下，我心中確實有強烈的意念想使用自己的異能。」
「只憑強烈的意念，沒有經過教學，就可以準確地這樣控制異能了嗎？」肇烈把球拋起再接住，端詳著濕掉的那一面。
「早知道你那麼厲害，之前在學校還靠我幫你出頭。」以真瞪了劭淇一眼，「你也可以學蠑螈大叔的招式啊，把那個臭傢伙定在原處動不了。」
「我不會。」劭淇搖搖頭。
「咦？通用異能你反而不會？」肇烈詫異地轉過頭來。
「通用異能？」劭淇看起來更不解。
「在覺醒異能後，一般的異能者只能使用通用異能──透過異能強化自身體能與使用念能力，就像我對那個不良少年使用的一樣，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通用異能者；」肇烈解釋，「而像是你、我，可以使用第三種特殊能力的人，則被稱為特別異能者。」
「通常，特別異能者的能力是很獨特的，難以重複，」他看了劭淇一眼，「不過嘛……總是有例外。」
劭淇沒感受到肇烈的弦外之音，倒是以真先發難：「什麼通用、特別，還以為是在講火車型號，你們已經夠讓人難懂了，還要分那麼多有的沒的。」
「異能者的事你們普通人不懂很正常，我也不奢望妳能懂。」肇烈看了她一眼，「妳跟我們，終究屬於不同的世界──雖然妳的世界，還得靠我們守護。」
「少臭美了。」以真吐了吐舌頭，「耍什麼帥？」
「我的車應該快到了，」肇烈沒理她，「劭淇，離入學還有幾個月，我已經跟依萍講好，七月底她來帶你去東都，到時記得把行李準備好。羅神父那邊我也交代好了，這幾個月他會確保你和那群不良少年不會有接觸──如果他們還是趁沒大人管時來騷擾你，別跟他們起衝突，再幾個月你就要擺脫他們了。」
「剩下這兩個月，給你一個功課：每晚睡前，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頭頂一路『走』到腳尖，用你的意念讓異能走過你的身體一遍，接著隔天早上起來，試著用意念讓一個小東西飄浮起來──當然挑不會破的最好。可以的話，每一天都要做。至於操縱水，有空再練習就好了。記得，盡量不要給別人看到。」
「至於你，小妹妹，」肇烈看著以真，「謝謝你這些年來，在我們不在的時候照顧劭淇，接下來幾個月也要麻煩你了，你們把握時間好好相處吧。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說的，就算以後相隔東都、蔚港兩地，也不代表會斷了聯絡。」
「真的嗎？」以真看來有點落寞，「以後我們就真的很難見面了，多少……多少還是會變淡吧。」
遠方的街道出現一台公車。
「人生還很長，現在你們能看到的有限，能想到的未來當然也有限。如果真的在乎對方的話，一定不會斷了聯繫的。有什麼問題，就打給我或依萍，電話、call機號碼你都有了，留言我們也會聽。」肇烈起身招了招手，拿起手提的行李包。
公車緩緩開進候車亭。
「劭淇，有些事情、有些話，要把握時間說出來，別拖喔。」肇烈走上打開的車門，轉頭看向劭淇，對以真的方向撇了撇頭，再眨了眨眼，「八月見。」
車門在他們眼前關上。斜陽將灰色的金屬車身照得金黃，公車發出了輕柔的引擎聲，緩緩離開車站。
「他最後說了什麼？」以真搔了搔頭。
「啊……嗯……我也沒聽清楚。」劭淇的臉微微脹紅，暗自希望通紅的夕陽將自己的情緒遮掩於無形。
❀
「下午的事，妳都看到了吧？」程漢站在院區的牆邊，問身邊一位女子。夕陽甫落，教養院周遭即被夜幕壟罩，只剩少許路燈給予了微弱的明亮。微弱的月色下，只見那名女子戴著壓低的鐵灰色鴨舌帽，身穿一件淺灰色風衣，配著漆黑的長靴。
「你做得很好，」女子冰冷的聲音在程漢耳邊響起，「雖然棒球比賽這點子有點幼稚，但利用場地上的積水誘使那孩子使出自己的能力，算你聰明。」
「所以，知道後，你要做什麼？」程漢問道，「是港口幫有什麼計畫嗎？」
「上頭的計畫不是你的層級可以打聽的，」程漢耳邊的聲音變成一種威嚴的聲調，「時候到了，自然會跟你說明我們要做的事。」
「我明白，鶇姐，」程漢低頭，「那，這次可以給我多一點貨嗎？我的小弟這次都冒著恐懼在面對李劭淇呢。」
「哼，真沒用。」被稱為鶇姐的女子音調轉為另一種嘲弄的聲音，「就多給你一些吧。我們預計七月中展開行動，記著。」
「沒問題，七月。」語畢，程漢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大一小兩包牛皮紙包裹著的東西，他抬起頭，女子已不知所蹤。
「說到應付惡霸，你還差太遠了，」以真嘆了口氣，「如果起衝突時我們手上有球棒那還好解決。」
「劭淇，我佩服你的勇氣，但這次還是太亂來了，如果真的弄到受傷了可不好。」肇烈搖搖頭，「還好我有想起來要給你依萍帶給你的土產，不然你就麻煩大了。」
「請幫我謝謝依萍姐。」劭淇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種時候就懂得叫了，」肇烈沒好氣地說，「那可是真的進口巧克力喔。上次她去國外執行任務順道買的。最近又出去了，應該七月回來又會帶什麼給你吧？」
「好羨慕這樣有人照顧的感覺唷，」以真用羨慕的表情看著那包巧克力，「我只有煩人的姑姑會來念我一些人生大道理而已。」
「別鬧了，至少你姑姑固定每兩個月來看你一次。」劭淇瞄了肇烈一眼。
「嗯……咳咳，所以你決定要念異能者學院了嗎？」肇烈感受到劭淇的目光，立刻轉移話題。
「對啊，你連通知信都還沒拆開欸。」以真在一旁問道，「就這樣做了決定嗎？」
「以真，我已經決定好了。」劭淇深吸一口氣，「我要去念東都的異能者學院。」
「小妹妹，相信我，這是對劭淇來說最好的選擇。」肇烈看著兩人，「我和依萍也做過一樣的決定。」
以真低頭不語。
「所以……你真的用了操縱水的能力來丟變化球？」肇烈逕自把玩著手中半濕的棒球。
「因為我也是第一次主動去控制跟使用我的能力，所以也不是很確定……」劭淇沉吟，「但當下，我心中確實有強烈的意念想使用自己的異能。」
「只憑強烈的意念，沒有經過教學，就可以準確地這樣控制異能了嗎？」肇烈把球拋起再接住，端詳著濕掉的那一面。
「早知道你那麼厲害，之前在學校還靠我幫你出頭。」以真瞪了劭淇一眼，「你也可以學蠑螈大叔的招式啊，把那個臭傢伙定在原處動不了。」
「我不會。」劭淇搖搖頭。
「咦？通用異能你反而不會？」肇烈詫異地轉過頭來。
「通用異能？」劭淇看起來更不解。
「在覺醒異能後，一般的異能者只能使用通用異能──透過異能強化自身體能與使用念能力，就像我對那個不良少年使用的一樣，這樣的人我們稱之為通用異能者；」肇烈解釋，「而像是你、我，可以使用第三種特殊能力的人，則被稱為特別異能者。」
「通常，特別異能者的能力是很獨特的，難以重複，」他看了劭淇一眼，「不過嘛……總是有例外。」
劭淇沒感受到肇烈的弦外之音，倒是以真先發難：「什麼通用、特別，還以為是在講火車型號，你們已經夠讓人難懂了，還要分那麼多有的沒的。」
「異能者的事你們普通人不懂很正常，我也不奢望妳能懂。」肇烈看了她一眼，「妳跟我們，終究屬於不同的世界──雖然妳的世界，還得靠我們守護。」
「少臭美了。」以真吐了吐舌頭，「耍什麼帥？」
「我的車應該快到了，」肇烈沒理她，「劭淇，離入學還有幾個月，我已經跟依萍講好，七月底她來帶你去東都，到時記得把行李準備好。羅神父那邊我也交代好了，這幾個月他會確保你和那群不良少年不會有接觸──如果他們還是趁沒大人管時來騷擾你，別跟他們起衝突，再幾個月你就要擺脫他們了。」
「剩下這兩個月，給你一個功課：每晚睡前，讓自己的注意力從頭頂一路『走』到腳尖，用你的意念讓異能走過你的身體一遍，接著隔天早上起來，試著用意念讓一個小東西飄浮起來──當然挑不會破的最好。可以的話，每一天都要做。至於操縱水，有空再練習就好了。記得，盡量不要給別人看到。」
「至於你，小妹妹，」肇烈看著以真，「謝謝你這些年來，在我們不在的時候照顧劭淇，接下來幾個月也要麻煩你了，你們把握時間好好相處吧。緣分這種東西很難說的，就算以後相隔東都、蔚港兩地，也不代表會斷了聯絡。」
「真的嗎？」以真看來有點落寞，「以後我們就真的很難見面了，多少……多少還是會變淡吧。」
遠方的街道出現一台公車。
「人生還很長，現在你們能看到的有限，能想到的未來當然也有限。如果真的在乎對方的話，一定不會斷了聯繫的。有什麼問題，就打給我或依萍，電話、call機號碼你都有了，留言我們也會聽。」肇烈起身招了招手，拿起手提的行李包。
公車緩緩開進候車亭。
「劭淇，有些事情、有些話，要把握時間說出來，別拖喔。」肇烈走上打開的車門，轉頭看向劭淇，對以真的方向撇了撇頭，再眨了眨眼，「八月見。」
車門在他們眼前關上。斜陽將灰色的金屬車身照得金黃，公車發出了輕柔的引擎聲，緩緩離開車站。
「他最後說了什麼？」以真搔了搔頭。
「啊……嗯……我也沒聽清楚。」劭淇的臉微微脹紅，暗自希望通紅的夕陽將自己的情緒遮掩於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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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事，妳都看到了吧？」程漢站在院區的牆邊，問身邊一位女子。夕陽甫落，教養院周遭即被夜幕壟罩，只剩少許路燈給予了微弱的明亮。微弱的月色下，只見那名女子戴著壓低的鐵灰色鴨舌帽，身穿一件淺灰色風衣，配著漆黑的長靴。
「你做得很好，」女子冰冷的聲音在程漢耳邊響起，「雖然棒球比賽這點子有點幼稚，但利用場地上的積水誘使那孩子使出自己的能力，算你聰明。」
「所以，知道後，你要做什麼？」程漢問道，「是港口幫有什麼計畫嗎？」
「上頭的計畫不是你的層級可以打聽的，」程漢耳邊的聲音變成一種威嚴的聲調，「時候到了，自然會跟你說明我們要做的事。」
「我明白，鶇姐，」程漢低頭，「那，這次可以給我多一點貨嗎？我的小弟這次都冒著恐懼在面對李劭淇呢。」
「哼，真沒用。」被稱為鶇姐的女子音調轉為另一種嘲弄的聲音，「就多給你一些吧。我們預計七月中展開行動，記著。」
「沒問題，七月。」語畢，程漢的手中被塞進了一大一小兩包牛皮紙包裹著的東西，他抬起頭，女子已不知所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