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陰影之下

第42章：陰影之下
索科耶看這三個傢伙對他們一點戒心也沒有，覺得有點可怕，但也覺得非常有趣，看樣子那個傳聞是真的，只有心和玻璃一樣清澈的人才能成為光藝師，心如果漸漸變的混濁，能力也會變得越來越弱，就是這麼特別

把該忙的東西處理完後已經是半夜一點，尤妮絲獨自一人坐在窗前小酌，隨後他直接就在吧台上睡著了，等她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微亮，是如意清晨起床喝水的時候把她搖醒的，尤妮絲還在宿醉，抹了把臉，忍著頭痛把東西收拾完後回到床上縮著，馬里奧調整了一下姿勢，一起摟住尤妮絲

「你醒著？」「我一直等妳上床，睡吧。」

尤妮絲躺在馬里奧的臂彎裡，很快就睡著了，馬里奧笑了一下，再度陷入沉睡

而昨天晚上海德又到道恩家過夜了，清晨海德不知道為什麼醒了，在床上翻了兩圈之後，海德坐了起來，泡了杯熱茶之後來到樓上看著天空，此時還有一點星光在天空中努力的發光發亮，躺了一段時間後，海德又有點累了，瞇著眼睛養神，這時身後的門被用力的打開，海德轉過頭去，是緊張得要死的道恩，她衝過來一把抱住她，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哪裡受傷

「嚇死我了，天啊……」

海德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拍拍道恩的背

「好……啦……太緊了……」

道恩鬆開手，在一次確認海德沒什麼事後才真的鬆一口氣，他真的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風險了

海德有點意外，都過了這麼久了，她都走出那段陰影了，道恩竟然還沒有，海德低頭親吻了道恩微敞襯衣下露出的胸口，道恩將手下移，一如既往的摟著海德的腰

「杭特現在睡得很死……」「你家有套嗎？」「妳不是開始吃藥了？」「才一個月我怕不安全。」

道恩笑了笑，一把撈起海德把她抱回樓下，接著海德就賴再他胸前就不肯起來了，看她睜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道恩也愣愣地看著她，這樣的海德真可愛，他挑整了個姿勢，躺在海德腿上

「怎麼了？」「怕妳丟了。」「艾絲他們現在這樣怎麼抓我？」

道恩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似的把臉埋到海德腹部，海德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下一個軟禁她的她總覺得可能是道恩

「你會傷害我嗎？」

道恩抬起頭，茫然的搖搖頭

「妳還好嗎？」「為了不讓我離開，你會不擇手段嗎？」

道恩沉默著爬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海德，臉色變得極為陰沉，粗魯的按住她，就像傑克一樣

海德嚇得放聲尖叫，樓下的道恩跟杭特都聽到海德的尖叫聲卻遍尋不到人，道恩憑著直覺衝到上頂樓的樓梯，打開門衝出去，海德看著向她跑來的道恩喊著不要靠近她

「沒事了，妳怎麼一個人在樓上？」

杭特輕聲安撫著她，道恩則疑惑又委屈的看著這一切，失落的轉頭下樓

海德過了很久才緩過來

「道恩呢？」「他在樓下，妳……」

她來到樓下，來到房間，看到了情緒複雜的道恩，海德坐到道恩旁邊，往他身上靠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疲憊的說道

「我覺得我待在妳身邊每一秒都是對妳的傷害。」

他突然站了起來

「分手吧，妳回去過妳的生活，回去當那個被父母寵愛的孩子，在我這裡妳只會永遠活在陰影裡……」

海德緊緊拉著道恩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他的眼淚無法控制的流了下來，他受夠了，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他的心都像被刀子狠狠的片了一刀又一刀，他不想否認，他一直都想逃避，只要不看到她這個樣子，海德就永遠都是那個肆意張揚、驕縱可愛的女孩

海德緊緊的抱著道恩，她不明白，就因為她剛才不小心把道恩認成傑克，他就要跟她分手嗎？道恩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也不理解為什麼她會愛道恩愛的如此卑微

「不要走……」

杭特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道恩，你這麼分手是連朋友都做不成的，你們兩個又沒有多大的矛盾不是嗎？只是希望對方不要再因為自己的各種事情受傷，不如就繼續在一起吧，真的。」

道恩低下頭看著海德，忽然又不忍心了，心揪了一下，跟她道了歉，杭特看兩人的情況穩定的多，就回去睡覺了，現在天色尚早

道恩又把海德哄回床上睡，看她像個孩子一樣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時道恩欣慰的笑了一下，看來她還是信任他的，不過道恩是真的很想把她永遠留在身邊，就算付出一切代價他也想這麼做

海德這一睡就睡到日上三竿，還是道恩把她叫醒的

「我下午帶妳去看看那個孩子，起來吃點東西吧。」

杭特去忙那群小屁孩了，留道恩在樓上陪著海德，兩人相視一笑，早上的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吃完早午餐後道恩就去樓下巡一下狀況，之後也換了套比較得體的衣服帶著海德去那戶人家

「戴斯特奈特先生介紹的原來是奧頓小姐嗎？」

女孩的母親有點驚訝

「奧頓小姐現在暫時退出學院的教學團隊，我想著也許她能讓令嬡提起對外界世界的興趣。」

女孩的母親帶著海德來到女兒房間，女孩自顧自的在白紙上潑灑著顏料，海德笑了笑，這對她來說很簡單，從帶過來的箱子裡取出一支玻璃棒，在女孩面前變出一隻小鳥，放牠去裹上顏料，再另外一張白紙上翻滾跳躍，海德提起畫筆在小鳥留下的痕跡下添點什麼，女孩出於好奇也停下手上的動作，湊過來看，海德最後在紙上蓋了一層水，上面有一隻顏色被暈染的鳥，那看起來更加的逼真，顏色交接處就像絨毛真實的紋理，忽然間那隻鳥動了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羽毛，搧搧翅膀往前飛，海德依序在畫紙上緣點下綠色、藍色和黑色，那小鳥也從紅色的花叢飛進綠意盎然的森林，再飛向寬廣的海洋，遁入晴朗，滿布星光的黑夜，成為一顆明亮的星，女孩拉拉海德的衣服，一雙眼睛裡帶著殷切期盼看著她，就認定這個人當她的家庭的教師了

「那我們詳談吧。」

女孩的母親也認定海德了，既是教育專業，還是光藝師，這樣的條件哪裡找得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女孩的爸爸態度卻有些詭異，一直問海德要不要喝點什麼，一方面又不太想讓海德當女兒的老師

沒想到海德不怎麼要求薪水，唯一的要求就是她每天要有八個小時的時間，一周四十八小時的時間可以帶女孩到處去，給出的理由是因為她從小不與外界接觸，缺乏必要的刺激，趁現在還能補回來要盡快補上

道恩知道這女孩的思維是正常的，想不懂海德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又有什麼目的

回去後海德找了張差不多大的紙，把女孩的畫映了上去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她很努力的把白色的地方蓋掉，整個畫面都是黑色和紅色，而且像這種前端圓弧狀的顏料飛濺痕跡她都會抹掉，我覺得這樣的行為很反常，特別是後來跟孩子父親談話時，我覺得有點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而且他剛才一直盯著我，我覺得……哪裡不對勁。」

道恩的想了一下，確實突然感覺到哪裡很不對勁，看海德的眼神很奇怪

「不會吧……也許是妳想多了呢？怎麼會有爸爸對孩子做出這種事……」「這年頭什麼人都有。」

海德倒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不過她也得跟馬里奧說這件事

「他早就知道妳是去玩的吧……」「對啦……」

尤妮絲正在工作間完成工作，這時馬里奧從房間出來，手上邊回海德的訊息

「怎麼樣？」「她拿到新工作了，不過懷疑男僱主有點問題。」「哪一家啊？」「什麼……亞萊克西……」

尤妮絲頓了一下，大驚失色

「那是賊窟，告訴她不準去。」「為什麼？」「他們家開高級妓院的你覺得我會讓我朋友去嗎？」「等等，這妳跟她講吧，我來不及了。」

尤妮絲嘆了口氣，打給海德，海德在評估後還是拒絕了，這件事她必須得做，尤妮絲也沒法阻止她，只能再三提醒她做什麼都要小心，那裡的任何食物或飲料都不許下肚

「那……妳現在是家主，不去可以嗎？」「我本來就不想當家主，那是爸爸的位子。」

馬里奧帶著平安去外面吃飯，尤妮絲還有事情要忙，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突然想到了昨晚的那本書

鴻鳥一死震天下，激浪九尺驚九龍。
九闈門敞爭天子，血羽漫天染西風。
潛龍躍麟刀光揚，寒月如刃樓城破。
風寂停雪一人立，獨留靛青迎風過。

天鵝星枉落紅塵，鵲身誤入帝王魂。
黑白鬼差役左右，道是閻王也稱臣。

端走三步天下傾，一笑色衰美人畫。勿笑鵲聲啞，應記七夕遭踐踏。
天子氣韻收音揚，豪氣干天震鬼煞。錦衣金鎖掛，可憐生在帝王家。
殺伐決天下，終淪孤祭萬雪山。《賤鵲》

少年將才天下知，密林一宿破千軍。
後有謀才算天意，算得難破天下局。

鷹鳴曾笑散鵲橋，卻有天官賜情百年長。
愚老曾嘲小時了了，卻有心性更仁心。
賢母曾願無德無才，卻有能佈其詭兵陣。
紅顏文命問天知否，天笑美中不足無重瞳。《笑鷹》

翻手煉第一兇蠱，覆手制天下其毒。
自知無可挽狂瀾，只得再現推背圖。

奇子算盡天機不死，心繫天下步步為營。
萬千蠱毒盡掌於手，人傳心毒更甚鴆蠍。
是也？非也？何苦枉費一樁佳緣？《天緣》

男子有容冠花街，更有才氣勝子建。
傾世嫉羨帝王相，自藏山林枕溪澗。

美人皮，帝王相，生來為戲也痴狂，拈手蟲草可成章。
流螢撲，閑鳥唱，唱我一折賽鳳凰，風情月債醉好忘。
朝堂詭，黃沙燙，何苦逐兵戈戎場，這江山，不要也罷。
《棄江山》

幼時見得人心險，不羨權錢只羨仙。
廣茗堂外四時景，任憑流轉過華年。

殺伐陣雲不相干，竹影清風過簾氈。
血雨不失杏林木，何管林外謀雲佈。
天下賢士雅興芳，論和共聚廣茗堂。
雨過天晴水璣佇，夏雨菡萏又跳珠。《醉茗風》

輕素白衣似謫仙，振翅無聲似鬼魅。
萬雪山上祭英魂，回首驚見無名碑。

鴞羽林中紛落雪，一襲白衣祭奠誰？
一夢江水寄滄浪，馬蹄震黃沙。
這一世風雪飄搖，梅寒且孤傲。
回首笑看鏡中魂，一襲白衣祭此生。《祭梅吟》

金花玉蕊不待見，因生天上百花園。
以為善惡終有報，卻成雉戲水白臉。

金殼笑俗，玉裡笑偽，翩翩君子，著實愚昧。
閑鳥嫌笑，嘆人生可悲。
願來世做漁人，獨釣江雪，此生。《羨漁歌》

自許英才啟民智，不認蘭心斷袖情。
待到人去樓空時，獨守空墳至淚盡。

自詡銀月照朽夜，心火如晝燎枯原。胸口才情漫江河，蘭心如玉繫家國。
可惜，可惜，終成倦鳥啼枯塚。獨守千字碑銘。《倦鳥頌》

不畏口舌畏寂憐，不從女德從新歡。
聲名狼藉又何如，為救將才嫁塞外。

暮日紅樓琴揚，聽一世浮華。看煙柳如畫，綢縷如飛花。
微曦薄霧晨光，嬌鶯蓄啼囀。玉露輕濕花，身放心無疆。
檀口輕舒魚水纏，不枉一世芳華。《嬌鶯》

就連尤妮絲這種從小泡在這裡面的人都看不太懂，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尤妮絲也只能慢慢想了，畢竟除了她也沒有別人可以解讀出來的

話說……吉祥這幾天去哪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一陣子沒看見吉祥在非吃飯時間出現了，她想了又想，還是覺得算了吧，他年紀也大了，不能一直關著，不過他還是傳了訊息提醒他要記得回去餵她的度度鳥

吉祥（白文鳥）：知道了，我順便去催白犬的稿子
尤妮絲：好

今天小雪有事不能陪如意吃飯，於是她就跟著院長一起去覓食了，兩人來到附近的商圈，雷歐讓如意選，她選擇了川菜館，雷歐沒想到如意會喜歡吃這個

「被尤妮絲養出來的。」「我想也是，盡量點。」「那我就不客氣啦~」

就在點餐的時候，雷歐注意到隔壁餐酒館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外似乎等著什麼人到來

「這不是……」「嗯？」

如意也抬起頭

「那不是艾米雅跟奇拉亞嗎？」「妳認識？」「小雪介紹的。」

過了一會，另外兩個熟悉的人影也來到餐酒館前，還有說有笑的，而這兩個人正是吉祥和小雪，如意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複雜，雷歐有些擔心，如意卻冷笑了一下，說從今以後她就跟定他了

「我幹嘛？本來就不是他們圈子的人我何必跟去自取其辱，午餐我可以自己付錢，我有薪水還有尤妮絲給的生活費和零用錢。」

「沒必要吧……」「吉祥這個人啊……哼……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雷歐挑挑眉，他對這件事情非常有興趣，如意便在餐巾紙上畫了一個符號，看起來像是燙傷的痕跡或是胎記

「他們四個身上都有這個印記，很小，在腳踝的地方，你還知道我在哪裡看過這個印記嗎？」

雷歐搖搖頭

「在草雉老家書房的一本書上。」「寫什麼的？」「撲克牌，教一些戲法的。」

不難猜出草雉除了傳說中能使役的三千陰兵，應該還有另外一個部隊，而這個部隊應該是高機動性的，而且非常難以預測，只有十三個人

「妳怎麼知道只有十三個？」

「撲克牌只有十三個數字，算上草雉正好多加了一張鬼牌，如果四個花色全算進去的畫人數太多難以控制，而且看樣子他們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之中應該有某種連結。」

「不錯啊，就憑這一點點能推測出這樣的結果。」

如意愣了一下，看著眼前帶著笑容的長輩，果然是隻老狐狸

「你都知道？」

「嗯，畢竟這個主意是我替他出的，他從小就很不滿家族的各種條規，趁著十四歲他能夠組織自己的親信護衛隊，我就讓他在三千人這個不上不下的數字裡用非常極端和反人類的方式訓練出智能略低，但對其非常忠誠的精銳。」

服務生過來點餐，兩人暫停話題，等服務生走後如意才繼續問起

「智能不足？」「要知道，這種人相對容易操控，因為他們不會有複雜的思考，他們只會辨明哪個人對他好，他就任他當主人，時間一久就像狗一樣，你一個指令，他就一個動作。」

「那個哥哥感覺蠻溫柔的，沒想到這麼狠啊……」

這時第一道菜送上來，雷歐讓她別說了，先吃飯

目前經濟的整體局勢算是穩定下來了，但南方的革命還在持續延燒，似乎也是因為物資籌備導致資金流動，才使整個市場復甦，不管，反正草雉也發現自己的帳乎突然多出了好幾個零

「嗯？」

他病例打著打著就傻了，看了一眼手機螢幕後不斷在腦海裡數著那好幾個零，少說有五個，他忽然怕了，不會是尤妮絲又想幹什麼

他帶著一種詭異的表情繼續Key病例，搞到前來諮詢的患者和旁邊的護士都有點不知所措

「那個……草雉先生？」「沒事……我在……消化一些事情……」

送走患者後他打給妻子，問問這突如其來的暴富是怎麼回事，小櫸回答是把之前買的股票賣了

「妳什麼時候買了股票？」「嘿嘿，秘密，你先工作回家後我再跟你細說。」

草雉嘆了口氣，也只能先這樣了，他想了又想，覺得這陣子的經歷實在太詭異了，他忽然覺得現在就有底氣辭職了

不行，沉住氣……

現在絕對不能亂搞，不然他岳父會直接把女兒帶回去，自從知道小櫸懷孕後草雉岳父幾乎每天都會打通電話過來問問小櫸今天狀況怎麼樣，他有沒有多花點時間陪她，工作的薪水有沒有辦法Cover他們的開銷

拜託，他自己也有分到的家族產業好嗎？雖然跟家族斷了關係的那也還是他的，家裡還有另外一個逗逼風鶴陪她，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自己在腦子裡想著這些鳥事，一邊看著下一個患者的檢驗報告，這時道恩傳來一個論文草稿

道恩：我要更多樣本，幫我蒐集個

草雉用手機看了一下，是魔能耗竭症候群的研究，這傢伙竟然自己在家裡幹這種事，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但得想辦法幫他弄到這些樣本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疾病好像從來沒有人去研究過，決定晚點問問他當年的指導老師

「科長？」「唉呦，這不是人生勝利組嗎？」

她是優生檢驗科的科長，被稱為黑龍的德科爾•布萊克，是個五十齣頭的優雅中帶著幾分俏皮的女性，由於草雉出身名門又早早娶妻，她便與其他學生一起稱他為人生勝利組

「科長，我有個問題。」「怎麼了？」「為什麼一直都沒有人研究魔能耗竭症？」

黑龍笑了一下，哪有什麼為什麼，第一、不賺錢；第二、沒什麼人得；第三、學界不承認這種病，大家覺得這是近親結婚所造成的畸形的一種，不需要研究

他們這所醫院是美式體系，一切以金錢至上，根本不會有人支持他做研究，就連黑龍自己都不會

「聽著，你有家庭，又跟家裡斷了關係，現在最該做的就是老老實實騙錢。」

「我妻子就是這種疾病的患者，只是她痊癒了，我不知道我們未來的孩子有沒有可能會有這種病，得了又有沒有可能痊癒。」

看著學生如此情真意切，黑龍也只能答應他會幫他向院長問問

「不過你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小櫸懷孕了？」「不，有人找我一起研究。」「誰啊？他背後有金主嗎？」

草雉猶豫了一下，道恩背後確實有兩個超強大的金主，一個中央城學員院長，一個貴族家的家主

對啊……

在醫院混不下去可以回學院做研究，雖然薪水少了點，但如果兼職科任老師甚至比在醫院賺得還多

「怎麼了？」「他背後的金主很恐怖。」「那你自己斟酌吧，得獎的感謝詞記得提到我。」「那妳得幫我爭取啊，醫院採樣方便得多。」「我盡力吧。」

小櫸在家待的有點無聊了，想養隻比較不那麼常見的寵物來打發時間，她翻遍所有資料，決定養隻蛇，不過她還沒決定要養加州王蛇還是球蟒或玉米蛇

「嗯……」「養蠑螈不行嗎？」「等你哥回來問他。」

她打了個哈欠，又回床上睡覺了，拎了件草雉的衣服套在他的枕頭上，這個味道會給她一種安全感，她突然很想草雉，忽然羨慕起海德喜歡的人是個自由業者，能隨時隨地過去陪她

她嘆了口氣，摸摸自己的肚子

「希望你出生後你爸爸能不要這麼忙吧。」

海德來到亞萊克西家，把女孩帶到馬里奧的繡坊，這還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家門以外的東西，馬里奧做了巧克力乳酪給兩人，女孩看起來很想吃，但又十分猶豫，看海德要吃還伸手攔她

「他是我朋友，不會害我的，我吃過好多次了，絕對是安全的。」

女孩還是不敢吃

「我們跟妳爸爸不一樣，妳可以放心。」

女孩這才慢慢開始動作，海德和馬里奧兩個人就在旁邊聊天，女孩也慢慢放鬆下來，直覺告訴她他們倆不是壞人

之後海德就帶著她到處看看，跟馬里奧學各種技能和理論

這兩個人真的最後就沒對她怎麼樣了，反而還會跟她玩，這與她昨天的生活有著極大的反差

傍晚海德帶著她回去時，她送給她一條金屬項鍊

「收好，不可以被爸爸媽媽發現，這是我們的小秘密，晚上把它吊在床頭就能讓妳有個好夢。」

女孩點點頭，接過項鏈，最後在門口依依不捨的目送海德離開，隨後就被母親帶進屋子

「妳沒把那些奇怪的話告訴她吧？」

女孩木然的搖搖頭

「嗯，很乖，她也很討厭說謊的小孩喔。」

隨後母親帶著她來到父親的書房

「那我去派對啦，孩子給你顧啊。」

男人微微一笑

「當然，沒問題。」

女孩的表現更加證實海德的猜想，現在的問題是怎麼蒐集證據

「我可以。」

羅賓自信的說道，當初為了可以通過考試她可是費盡心思練習讀心術和催眠術來騙過監考老師和同學

雷歐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要是當時多花一點再正經途徑上都不至於落得這種下場

「有些事做不到就是真的做不到。」「了不起啊親愛的，真了不起。」

莎夏笑了笑

「直接讓你們監管組織的新朋友去掃黃不就得了？整那麼多，尤妮絲也可啊。」

「妳能不能給點表現機會。」

「我已經讓了妳六年還讓啊？」

「那不算！」「嚶嚶嚶~」「去妳的。」

海德清了清喉嚨

「夠囉。」

晚上道恩跟杭特兩人單獨吃飯，很久沒這樣了，只有他們兩個

「話說他們幾個最近怎麼樣？」

杭特沉默了很久，一直沒有開口

「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

道恩自嘲似的自回自話

「別告訴她。」「比起這個，道恩你是怎麼知道的？」

道恩將吃完的魚骨排列整齊，組回去，他的動作和語氣非常反常，杭特馬上就知道這傢夥到底做了什麼，他繼續追問下去，道恩卻始終沉默不語，杭特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個人瘋了，海德當時的恐懼一點都沒有錯，他曾經讀過海德的夢境，看到道恩那令人不寒而慄，承認自己將不擇手段的詭笑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面對狠人的時候就要比對方還狠，他現在終於明白了，當個好人不過就是個笑話，所謂的善以待人根本是場騙局，他的臉色陰沉下來

「我晚上要去運動，好久沒去了。」「你的敵人已經死絕了。」

道恩笑了出來，外面很合時宜的雷電交加，風疏雨驟

「嗯，總有一天我會聽你的勸的。」

兩周後，也就是八月近中的一天清晨，莎夏進了海德房間，卻沒有看到人，她昨天也沒有去找道恩啊，這時房間的廁所傳來水聲，海德接著關掉水出來

「怎麼了？」「哈維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海德臉上竟然有轉瞬即逝的笑容

「不可能！」「新聞……」「那是假新聞！」

她不敢相信，眼淚流了下來

「不可能的……」

她把莎夏推出房間，關上房間鎖上門，裡面傳來了她放聲大哭的聲音，她來到梳妝台前，流著淚看相鏡中的自己，她抹了抹臉，接著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