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九

第41章：九
葬禮結束後尤妮絲來到了爺爺的藏書室，最後，她從父親手裡贏得了哈維斯家族的總管理權，現在所有人都得尊稱她一聲夫人，現在她可以到這個家的任何一個角落，平安與她一起來到爺爺從不準任何人進去的書房，兩側是足足兩層樓高的書牆，就如同那個人一樣壓的尤妮絲喘不過氣，她就像步入魔王宮殿，已經遍體鱗傷的英雄，已經精疲力盡，卻不得不繼續深入巨龍的喉嚨，一步一步的深入，直到最後到達那個有如王座的書桌，她坐在那把椅子上，感受著那個令她又愛又恨又敬又怕的那位長輩留下的氣息

也許那個人的身影註定會像怨靈一樣糾纏她一輩子，她撐著頭扶在書桌上，平安則對旁邊的書很好奇，再得到尤妮絲的同意後跑去把那些書拿來看，是各式各樣的典籍和文學作品

「《說文解字》……」

平安之前有聽尤妮絲說過這本書，想踩著梯子上去拿，無意間湊近來的二哈注意到平安似乎要做什麼危險的事，衝過去幫她把書拿下來

「欸欸，我拿就好。」「謝謝哥哥。」

平安拿到書後就坐在梯子上讀了，二哈看尤妮絲連平安的舉動都沒注意便打算關心一下這個可憐的妹妹，她根本不想當所謂的家主，但幾乎所有人都不管她的意願執意要推她上去，這對本來就有自己工作的尤妮絲來說無異於一種來自於報復心理的折磨

「怎麼了？」「沒什麼，最近有點累。」

兩人聊著天，這時平安抱著書走過來，有一頁有著標記，她直覺知道這東西非常重要便拿去給尤妮絲，尤妮絲接過來一看，是《說文解字》〈卷一〉【玉】中的「玖」

「玖」指的是稍遜於玉的黑色石頭，也是數字用「九」的大寫，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要特別標記出這一頁

尤妮絲想了一下，又去翻出《詩經》，找到了〈王風．丘中有麻〉這一篇，果然也被標記出來了，在最後一句：丘中有李，彼留之子。彼留之子，貽我佩玖

尤妮絲想不懂，這個字到底對爺爺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她緊蹙著眉，頭腦飛速運轉著，想著各種可能性，二哈抱著平安揉，一邊說著她辛苦了，要面對這傢伙突如其來的各種

「還好啦~」

戴斯夫婦一早就來奧頓家把海德帶走，帶她去海邊走走，他們也聽道恩說過海德特別喜歡海邊，便把她帶去海邊，還是海德小時候常去的那個海邊，海德待在陽傘下看著熟悉的湛藍海邊，黛看海德心情還是好不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問問她能不能說說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

「所有人都想逼我回去當老師，但我真的不想。」「別人讓妳做妳就做啊？這麼容易被人影響？別人叫妳吃屎妳吃不吃？會鳥他嗎？」

海德搖搖頭

「對吧？所以不要太在意別人。」

海德想想好像很有道理，心情也開始好了起來，其實黛是真的喜歡這個女生，不只是因為這個女孩從小陪在兒子身邊，他們也特別喜歡這個小女生的個性，溫柔善良，聰明漂亮，會做飯還喜歡孩子，對他們的兒子來說是個非常適合的對象

「妳別覺得有壓力，我們只是真的很喜歡妳。」

海德點點頭，還是沒說話，她其實知道自己心理狀態不太好，她其實有點想跟到恩分手了，她覺得自己一直在把道恩拖下泥沼，她也沒打算隱瞞這件事，告訴了黛這件事，黛先是愣了一下，但並沒有多說什麼

「好了，沒事了，小可愛……」

黛拍拍自己的大腿，讓海德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海德搖搖頭，繼續坐著，看著遠方波光粼粼的海面，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奈特興高采烈地跑了回來，手上好像握著什麼東西，他喊著海德的名字，讓海德過來看看，不過海德沒反應過來，他也沒有多說什麼，一樣開心地跑著，跑到兩個女人的面前，打開手，裡面是一隻很大隻的寄居蟹，至少是海德這輩子沒看過這麼大的，海德從奈特手上接過這隻寄居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像個孩子一樣好奇地盯著這個小東西

奈特拍拍海德的臉

「晚點要放回去，聽到沒有？」

海德點點頭，接著奈特又跑開了，海德疑惑的看像黛，黛解釋他去找漂流過來的東西了，也許能找到抹香鯨無法代謝的食物殘渣，也就是龍涎香

「我們已經撿過六七塊了，都賣了不少錢，不然妳以為我們家靠什麼吃飯？」

海德想想也是，她好像從來沒懷疑過道恩他們家是靠什麼維持的，從小能也算個不愁吃穿的小少爺，而且海德好像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為什麼道恩敢在在自己家白吃白喝的住了整整十五年，不工作卻還有閒錢帶海德出去吃好吃的，私學的啟動資金海德也從來沒有懷疑過是哪裡來的

也就是說，看似是三家家境最「窮困」的道恩家裡其實也蠻有錢的，而且道恩的父母也一直有像雷歐支付道恩的生活費和給道恩零用錢，她飛速得在腦海裡計算一下，那個金額好像有點可觀啊，逢年過節的禮物和大餐一定給到位，而且自從她開始修教育學程的之後道恩就特別買了台機車接送她，每當海德休息時說想吃什麼道恩一定會帶她去吃

「這小子……這麼敗家……」

黛雖然有些無言，但想想兒子拐了個這麼漂亮聰慧的媳婦回來好像也挺值得，她點點頭，這件事就先算了

海德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然也不敢再想分手的事情

「別想這麼多，我們不在意這點錢的。」「可是……」「不，男人為什麼對女人好妳知道嗎？」

海德搖搖頭

「因為面子，妳想啊，兩個男生帶著自己的女朋友一起出去玩，兩個男生穿的衣服品味檔次都差不多，但女伴一個穿比男朋友好的名牌，另外一個只穿地攤貨，妳覺得哪個的能力比較好，如果不考慮顏值的話。」

「當然是穿得比較好的那個女生的男朋友。」

「這就對了，所以男生花在女生身上的開銷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妳這樣想就好了。」

海德不知道為什麼這種似是而非的道理從黛嘴裡說出來就特別有說服力

「親愛的，男人願意在妳身上花錢代表他真的很愛妳，不過他愛妳不代表妳一定要愛他，妳只需要注意這傢伙是不是恐怖情人就好。」

海德點點頭

「其實……我也覺得妳適合當老師，但不是合當這些青春期死小孩的，就是那種幼童，大概三四歲那種，還很天真但聽的懂人話的，妳要不要試試？這種是不會教歪的，妳對他們的好都會深深的刻在他們的靈魂裡，影響他們一輩子的價值觀和心理世界，妳是個很負責很溫柔的孩子，像白犬，他本來也是背叛妳的那個人，但最後妳還是接納他，也說服尤妮絲接納他了，不是嗎？其實大家都知道妳那陣子很辛苦，為了幾個狼心狗肺的死小孩放棄妳的職業生涯太不值得了，妳做什麼決定大家還是支持妳的，只是我們都覺得……妳值得更好的，要不要試試我的提議？」

海德陷入沉默，這時外面傳來了熟悉的馬達聲，海德轉頭一看，高處站著一抹鮮明的深紅色，海德下意識的對那個身影揮揮手，他興奮的沿著斜坡跑下來，沿途留下了一條鮮明的沙痕

「你不是要工作嗎？」

海德又驚又喜，她就是這樣，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道恩今天把工作丟給杭特了，反正本來就有掛他的名字，道恩也毫不避嫌的湊過去親了海德一口

「心情好點沒？」「嗯，欸你爸剛給我抓了一隻寄居蟹，超大隻的。」

海德把寄居蟹放到道恩手上，道恩笑了一下，把寄居蟹拿回去潮間帶，隨後又跑回來

「你不是說要讓阿姨單獨帶我出來走走嗎？」

道恩一把抱住海德，在她耳邊低語著想妳了，海德不爭氣的笑了，黛讓道恩帶海德去踩踩水

就在兩人玩的正開心的時候，一個看起來三十齣頭的女人走了過來，把一封信塞到黛手上後就頭也不回的離去，黛回過神來，這封信是給海德的，黛雖然好奇也沒拆開，等海德回來後才拿給她

海德拆開來後臉色一變

「監管組織，要請我上去。」

這是無法推脫的邀請，她無助的看向道恩，但道恩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硬著頭皮說要陪她去，如果能拖上另外兩個光藝師是最好

「沒事。」

道恩只能硬擠出一個笑容安撫她，不過他自己心裡其荒的一匹，相較之下海德反而顯得很冷靜，她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把她當敵人

這時遠處傳來了奈特的慘叫聲，黛笑了笑

「沒事，我去看看，你們兩個在這待著吧。」

道恩往前挪了挪，環住海德的腰，把下巴靠在她肩上

「怎麼了？」「我剛才看到那封信的時候還是蠻剉的。」「我知道，我看的出來。」

兩人相視一笑，海德順便把黛的話告訴道恩，其實對這個提議她有點心動

「家庭教師怎麼樣？薪水很高，我知道有個學生家裡有個非常非常怕生的妹妹，父母是歡迎各種人去試試。」

海德陷入沉思

「妳可以的。」

海德往後倒，靠在道恩身上

「謝謝你，一直為我堅持。」「其實還有很多人。」「我知道，但你是我男朋友。」

尤妮絲一直在查這個「玖」到底還有什麼含義，翻遍文獻也想不通

「我昨天……」

平安開口，尤妮絲也抬起頭看著她

「嗯。」「做了一個夢。」

尤妮絲點點頭

「我夢到一個女生提到一個東西，什麼玉族的，說是……鳳凰的混血。」

尤妮絲哀嚎一聲躺在地上，沒想到答案就在眼前，不過現在知道這個也沒用啊，還是不知道爺爺找鳳凰族要幹嘛，她還是覺得很煩，這個時候尤妮絲注意到了平安手上的小杯子

「那是什麼？」「蒸布丁，馬里奧教我做的，給妳。」

尤妮絲開心的笑了，接過布丁嚐了一口，雖然乍看之下不怎麼特別，但這是平安做的，這一點就足以比過世間任何的滋味

「好吃嗎？」「好吃，但最重要的是妳的心意。」「我決定了！」「嗯？」「我以後要當甜點師，妳喜歡什麼我都做給妳。」

尤妮絲笑著點點頭，平安湊過去抱住尤妮絲

「我愛妳。」

尤妮絲頓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說

「噁~肉麻。」「欸~」「好啦，我也愛妳。」

如意真的去學院上課了，她被賽瑞斯領到教室，在教室裡，她還意外遇見了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雪？！

「好啦，閉嘴，吵死了，我在辦公室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這是你們的新同學，茱莉亞，妳要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嗎？」

如意想了一下，搖搖頭，畢竟尤妮絲是以她的名義註冊Koi公司的，她現在越低調越好，不想惹上和注意，小雪拍拍旁邊的空位讓她坐過來，介紹了前排的兩位雙胞胎，同樣是插班生要好好團結才不會被霸凌，如意笑了笑，跟他道了謝，順便認識一下這對雙胞胎

「好了，開始上課，被我抓到你們欺負新同學妳們就死定了。」

上完第一節課後小雪問如意感覺怎麼樣，如意並沒有多大的感想，不過她也很快意識到這個班級的氛圍非常詭異，下課後大家聚集成一個又一個小團體竊竊私語著

「別在意，只要不是落單都不會怎麼樣。」

如意點點頭，繼續準備上下一節的課，由於沒有輔修的關係，四個人下午基本上都是沒事的，商討過後雙胞胎決定中午就離開，小雪則想帶她去學校外面吃個飯再回來學校裡各個角落看看

如意撐著頭看著小雪

「我臉上有東西嗎？」「不是，你是不是想追我？」「對啊，我覺得妳恢復的差不多了。」「但我現在不想談戀愛了。」

小雪聳聳肩

「你不喜歡我是妳的事，我想追求妳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會讓妳感覺不舒服，妳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她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話說你知道白眼的由來嗎？」

小雪搖搖頭

「知道阮籍嗎？」「竹林七賢。」「嗯，他遇到勢利之人來拜訪的時候都會給那個人白眼。」「這樣啊……誰告訴妳的？」「尤妮絲的床邊故事。」

原來尤妮絲自從把他們三個領回來後都用一些文人雅士的故事來哄他們睡覺，算是一種很特別的體驗吧

說道尤妮絲的時候如意滿臉堆笑，很快就引來班上其他女生的不滿，畢竟小雪長的超帥的啊，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就這樣橫刀奪愛任誰都會不高興吧，就像看到自己喜歡的流量公開戀愛一樣

她們用尖銳的言語諷刺著如意，小雪出聲想阻攔，卻被如意攔了下來

「沒必要對著路邊的狗吠。」

帶頭的女學生氣急敗壞，揮手就要給如意一巴掌，如意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手，站起來死死揪住她的一頭長髮，像拎著小貓一樣把她拽道階梯邊緣推下去，由於力道掌握得剛剛好，那女的摔下去後並沒有受什麼傷，其實就算有傷也不會怎麼樣，雷歐不會護著她，只會把那個女的以危害教學秩序、霸凌同學為由開除，因為她的父母根本不管，還有個會打她的男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些傷是尤妮絲教育出來的孩子打的

那個女的爬起來就要繼續打如意，她衝過來，如意卻毫不猶豫地給了她一個過肩摔，接著就往她的腹部猛踹一腳，這些都是馬里奧教她的，告訴她怎麼在能讓人感覺到最大痛楚的情況下不傷及性命

「妓女……」

如意命令小雪幫忙把她的東西拿來，小雪很快就聽懂她的暗示，把她的東西收一收後屁顛屁顛的跟著她跑出教室

「好爽，沒看過一個女生敢公然罵她……」

如意淺淺一笑，這也是尤妮絲教她的，有人欺負她，就欺負回去，她背後有她這座靠山，砸錢解決不了就用權力的拳頭讓他們安靜，在不行就讓他們物理性閉嘴，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兩人來到一間麵館吃飯，這間店是杭特推薦的，雖然他什麼東西都說還不錯

「今天我請你吧，就當是封口費了。」

如意把今天尤妮絲發現的「玖」字事件告訴小雪，小雪想了想，把之前同事跟他說過的一個特別的觀點告訴她

在《易經》當中，最完美的數字就是「九」，代表極盛，古人以「三」這個數字代表多的意思，而九是三的三倍，也就是最多的意思，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而三三得九，缺一則圓滿」，但「十」這個數字代表的是巔峰，巔峰便是由盛轉衰的開始

「妳想，『玖』是略遜於玉的寶石，那一直受東方人崇尚的『玉』不就成了十嗎？玉是十，也是衰落的開始，也許這是對哈維斯家的期許也不一定。」

如意夾了一塊炸白帶魚，想了又想，覺得那隻老狐狸應該不會這麼「無私」，她就這麼一邊想一邊挑刺，就這樣思考了許久，在這期間小雪又自己加點了一份炒海瓜子

「好ㄘ……」

於是如意就這麼想到了午餐結束，隨後兩人到小溪邊走走

「話說聖誕節那天晚上跟我們一起聊天的女生怎麼就這麼不見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種人還是早點死一死。」

今天太陽特別大，兩人午餐也沒有吃很多，散步散步消化一下後就去吃冰了，聽說小雪喜歡抹茶後就帶著他來到一間她也很常來的日式餐廳，只是單價稍微高了一點

「可以吧？不然我這餐也請你，改天換你請我就行。」「不用了，我……自己初好了，晚點午餐的錢順便給你，跟女生出來不是我這個男生付錢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既沒有交往，也沒欠什麼人情，我請你吃飯是出於我的意願，你也不需要還，我就不懂了，為什麼那麼多女生一定要男生付錢……」

如意一邊抱怨一邊翻菜單

「我決定好了！你呢？」「嗯，我也差不多了。」

兩人叫來服務生點餐，小雪點了冰淇淋和長崎蛋糕，如意一如既往點了刨冰和一杯熱焙茶

餐點很快就送上來了，小雪的長崎蛋糕底部鋪了糖，咬起來脆脆的，蛋糕體本身也很香，上面的抹茶冰淇淋和蛋糕之間還抹了一層可以中和甜味的莓果醬，而如意的刨冰上面鋪了好幾顆圓潤晶亮的白玉，香氣四溢的蜜紅豆與口感特殊的寒天凍

「我明天穿件旗袍去學校好了。」「啊？」「挫一挫那些殺馬特的銳氣，我告訴你，古典美人永遠有市場，特別是那種很貼身的衣服，這種男生最喜歡。」

戴斯夫婦一直陪海德待到傍晚，夕陽下的海面波光粼粼，道恩今天出門的時候帶了相機，把海德帶到幾個不錯的點幫她拍了幾張網美照

「好看嗎？」

道恩把相機拿給海德看，海德滿意的點點頭，道恩微微一笑，揉揉她的頭，兩人一起回去，這個時候戴斯夫婦已經把這東西都收拾好，就等著兩人上車，奈特讓道恩跟海德座車，他自己把車子騎回去

「這是命令。」

道恩只好跟著上母親的車，海德也玩累了，坐在後座的她就靠在道恩身上睡著了，道嗯看母親開車認真，也靠著她的頭也閉上眼睛，黛抬眼從後視鏡看到這個可愛的畫面忍不住笑了，這兩個傢伙小時候好像也有類似的行為，真的很可愛，海德每次睡覺都睡得很香，她把速度放慢了下來，趁機拍了張照（危險行為請勿模仿）

等海德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戴斯夫婦家了，她好像很少來戴斯家，她左看看又看看，看到道恩趴在床邊陪著她，也閉著眼睛在睡覺，海德側過身，把玩著道恩的頭髮，這細微的動靜吵醒了沒有睡熟的道恩

「醒了？」

海德點點頭，她看看這個房間，覺得很陌生，道恩表示這是自己的房間，海德到處看看，沒什麼特別的東西
「走吧，我帶妳回去換衣服。」

海德嘆了口氣，她自己都快忘記晚上要去監管組織的事了

「聯絡尤妮絲了嗎？」「嗯，不過她最近真的忙到快被鬼抓走，我覺得應該要不會跟我們去。」「會啦。」

道恩把安全帽扔給海德

「我們走了啊。」「好。」

回到家後，雷歐和雷絲莉極力阻止海德去監管組織，海德這次卻異常堅決，她想救艾瑞絲，看海德如此堅持，他們也只能由著她

另一邊，如意終於回到家，但尤妮絲已經換好衣服要出門了，平安像上次一樣哭著鬧著不要她去，這次如意也勸著尤妮絲不要去，不過尤妮絲相信他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

「這次我很確定了。」「吉祥呢？」「跟白犬在一起呢，別擔心，我會活著回來的。」

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得不做，如意只好攔著平安，尤妮絲來到樓下，馬里奧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我們順便繞到奧頓家接他們兩個。」「好。」

有的時候尤妮絲都覺得馬里奧根本是自己養的寵物，雖然說是在談戀愛吧，但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不像海德跟道恩那樣天天膩在一起，而且也不常聯繫

「我只是不想讓三寶感覺自己已經不被妳需要了，不然我也可以在妳這裡過夜。」

「他們都很喜歡你的，偶爾一起吃晚餐吧。」

馬里奧點點頭，車子駛到奧頓家，兩人正準備出門

「走走走，一起去。」

監管組織裡，這場宴會正悄無聲息的籌備著，這次的主要目標是拉攏光藝師，並非趕盡殺絕，畢竟已經有了一個前車之鑑，如果可以的話把他們弄到另一顆星球上眼不見為淨，至於光藝師，反正是炒作出來的東西，再弄一個就好了，沒什麼困難的

「為什麼有港點，太突兀了吧？」「尤妮絲喜歡，詳細你就別問了啊，乖乖當個無口帥哥好嗎？」

他默默的走到一旁坐下，確實，這種環境更能讓人感覺到安全，他淺淺的笑了一下

他們的計劃有機會成功

道恩看了下行事曆，明天是安薇絲開庭的日子

「你們想去看嗎？」「揪團一起去啊。」

馬里奧表示自己不去，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混亂

隨後他們被迎進大樓，上了監管組織的建築，不知道為什麼海德一直覺得很害怕，明明自己被綁的地方不是這裡，但她還是覺得很恐怖

「別怕。」「那你待會倒是硬起來好嗎？」「這個只有我們兩個的時候比較容易。」

尤妮絲震驚的看向道恩

「這什麼虎狼之詞……而且海德妳為什麼臉紅了……」

馬里奧探頭過去看了海德一眼

「應該真的很硬我覺得。」「閉嘴吧你們……」

話雖如此，她還是緊緊握住道恩的手

「好了別抓了，衣服都皺了。」「閉嘴吧你。」

道恩忍不住笑了，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不過這次開頭的輕鬆氣氛似乎是個好兆頭，應該啦

來到監管組織，幾個位階比較低的女性把他們帶到頂層的一個房間，暖黃的燈輕盈如雪，讓大家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你們好，我是新任的心理委員，索科耶。」

一個身姿輕盈窈窕的女人也走進房間，後面跟著一個地位看起來比較低的男人，兩人的年紀看起來不比他們大多少

「我先為我的前任委員對奧頓小姐做的事道歉，現在基本上已經改革完成， 希望幾位可以不再追究，也希望各位今晚能放心用餐，隨便坐，當自己家。」

尤妮絲聽後也不客氣，打量著那個那個男人

「這位是艾倫，是……」「你們兩個是FOB嗎？」

哪個女人愣了一下，顯然是被嚇到了，海德則一臉疑惑，不知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妳是真的不知道？」「嗯。」

道恩把她拉到一邊解釋這詞是什麼意思

FOB—Friends Of Benefits，所謂的炮友

「天啊……」

海德一臉震驚的把視線撇過去看尤妮絲，她已經玩開了，真不愧是上流社會的大小姐

「其實我懷疑狄倫的那個外遇對象也是……」「好了別談這件事了。」

其實這頓晚飯吃的還是很開心的，並沒有道恩像想的那般刀光劍影，海德也漸漸放鬆下來，跟兩人聊了起來，其實對他們這輩年輕人最主要是為了整體人族的延續為主要目標而非自身利益

「人族的延續……」

「是，我們目前已經與鳳凰族接洽，將於明年的這個時間會有一艘移民艦前往另一顆星球，不過需要至少一名光藝師協助移民，我們目前還在尋找合適的人選，當然啦，我們也找到了一顆好苗子，目前正在培養她，等時機成熟她就能擔任這個角色。」

「沒想過要找其他光藝師嗎？」

索科耶笑了笑

「妳願意？要我我也不願意，明明有大好前程卻要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回來了，妳願意？」

這頓晚餐吃得非常愉快，大家吃完飯後還喝了點酒，四然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臨走前，索科耶塞了一本書給尤妮絲，封面上只有一個字《九》，尤妮絲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聽說妳喜歡這些，拿回去看看吧。」

尤妮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推託，只好拿著這本薄薄的書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