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赫麗貝爾的災難 5
本章節 2325 字
更新於: 2022-03-22
想用這種客套話來說服我是嗎——亞諾夫斯基已經厭倦了，覺得再說下去沒意思，無法得到自己預期的結果，他們之間的對話只是在浪費彼此的時間。
但是，西麥堤芬卻獲益良多，因為透過與亞諾夫斯基的對話，自己心底舒服多了。
「是啊——亞諾夫斯基，提出花園的你，在那之後也完成了任務，已經沒事的你，這個時候最好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當你願意將花園交給我們，你已經信任我們，我們根本沒有逼你或欺騙你，是你的選擇，讓我們來到這一步。」
「西麥堤芬，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亞諾夫斯基有些駝背地看著她，雖然在她的印象，這個滿身汗臭的大叔，屬於健談輕鬆的類型，卻不曾有過如此隨便的樣子。
西麥堤芬明白了。
這個男人會擺出這樣的態度，應該與當前的狀況有關吧。懲罰自己——亦或是藉此督促他們。
靜候佳音的他——已經在竭盡所能做自己能做之事了。
「妳是靈異組合的最高領導人，也是靈異組合的一員，不過就在剛剛妳提到了妳也是備感壓力，這份壓力的來源莫非來自現在不在妳身邊的妖怪搭檔？我記得馬克思德索研究院好像已經透過玲在維斯的研究，找到可能可以讓妖怪回歸人類的方法了，妳的妖怪搭檔——」
敲門聲毫無預警地先傳進他們耳邊了。
然而，這裡是公車總站，怎麼會有門之類的東西。
西麥堤芬將這個神祕的訪客當成優先審核的對象，以眼神歡迎對方的到來。
敲擊牆面的金屬板，以此達到引人注目的效果，伊比鳩魯堂而皇之地張揚自己的存在。
「伊比鳩魯，你知道你遲到了嗎？」
「不要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我啊。已經自願以全善之身投入王國行列的我，也算是提供了所有知道的情報，畢竟現在最接近伊甸的人就是我了，而且這裡本來就不是我的主場，我會過來都是基於妳這個五賢老在這裡，而我則是負責扮演快遞員的。」
伊比鳩魯意圖掃除沉重的氛圍，不慌不忙地展現自己的誠意：
「不過，好不容易才被赫麗貝爾家放過的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只能對著天空望梅止渴的籠中鳥了，你們要求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雖然災難當前，不讓我前往前線，我很不滿就是了。」
「你是除了萊夏與神無霧刃之外，少數沒有受到活死人細胞影響，沒有被洗腦的其中一人，因此由你來擔任這個職務，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伊比鳩魯一副聽到不想再聽了，連一個正常的回應都不給。西麥堤芬無所謂，眼下要緊的是彼此的分工與對主線的攻略，要耍脾氣的傢伙讓他自己去耍吧。
「伊比鳩魯，萊奧納多的真身是？」
「全善。」
伊比鳩魯毫不囉嗦地道出口，西麥堤芬與亞諾夫斯基不得不認真。
「果然是全善啊——雖然超越了人類，透過米蒂亞大人與七大惡魔，讓他可以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真面目果然是全善啊。」
「不過，還真是麻煩啊。都已經和他交手過了，還得重新調查敵人大將的身分與力量，這是為什麼啊？你們不是也還沒分析出我們全善的底細嗎？」
「既然已經證實了你們全善與魔女是同一個階段的存在，我們就有義務往上調查，因為米蒂亞大人的關係，可以得知原來力量是有上限的，要是還想變強，是會被伊甸流放邊疆，但萊奧納多跨越了這層恐懼，對大陸的返程報告書上也有明確提到，早在萊奧納多得到現在的力量之前，名為萊布尼茨的兩股力量，先行作用了，後來萊奧納多回收了所有的力量，完成了神之領域的條件，那麼同樣的情況能不能放到米蒂亞大人身上？」
米蒂亞．所里塔利——伊甸發現的第一魔女，因為魔女的身分，外表被迫永遠停留在十歲的年紀，但其實她已經數百歲了，而這段期間——
為了向把她逼到絕路的伊甸復仇，濫殺魔女，得到更多力量，結果下場是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一再地被伊甸擺佈。
這麼做——
「米蒂亞大人明明也在嘗試靠自己的方式，接近伊甸，為什麼反而會遭到伊甸的排外，究竟是萊奧納多本身擁有踏入神之領域的權限，還是當中還存在某種機制——我們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了。以及——何謂神之領域，踏入神之領域的人，應該不是空有力量而已，雖然萊奧納多踏入神之領域，必定是要獲得與伊甸對抗的力量，一場戰鬥不可避免，但總歸來說，我們都得設法了解，這樣才有可能戰勝伊甸。」
簡單來說，就算他們今天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只要他們還想解開世界的真相，就得與和伊甸擁有同等力量的萊奧納多戰鬥，從這場戰鬥發現他們和伊甸還有多少差距。
「要保衛王國這個家園，不只要想辦法從這場災難脫困，打倒萊奧納多，還得將伊甸視為最終目標是嗎？」
伊比鳩魯有些羨慕地反問。說起來這個全善整天吊兒郎當，對重要的偵訊也是愛理不理，問題應該就在這裡了——因為這個敏感的身分，讓他長年飽受異樣的眼光，而且也由於全善的力量，他幾乎無所不能，導致提前對人生的無聊，沒有夢想的男人，西麥堤芬也不是沒碰過這樣的人。
「剛剛我才收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現在又來這麼一齣，這座王國不是普通的有趣啊。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凝聚力與團結的聲浪，卻不曾浪費過，看來我自願投網，是正確的。」
伊比鳩魯發出奇怪的乾笑，西麥堤芬斷言這聲笑聲是在笑他自己。
「總之，伊比鳩魯，你的加入非得拿出貢獻，而我們會接納你，也是需要你的那份力量。在萊夏他們前往戰場的期間，類似運輸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眼下我們已經不得再出狀況。」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該交代的事情全數帶到後，伊比鳩魯踩著落寞的腳步，先一步離開他們的視線了。
當總站又回到了只有他們倆的情境，西麥堤芬探了一眼亞諾夫斯基，轉過身背對著他，將剛剛被打斷的話補完：
「經過阿德斯克、基路伯與莉莉絲這些前人的開路，王國對很多從未有過的技術，也開始產生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災難也好或是讓妖怪重回人類也好，都是以前的王國不會去嘗試的，所以洛羅坦丁的事情——身為他的人類搭檔，我只能聽天由命。告辭了。」
西麥堤芬不敢給亞諾夫斯基看到她現在的表情。
一直以來，她給人的印象是正經、女強人，但其實這些都是建立在面子之上的東西——她對於面子與空間的要求，比誰都高。
現在就是這樣。
但是，西麥堤芬卻獲益良多，因為透過與亞諾夫斯基的對話，自己心底舒服多了。
「是啊——亞諾夫斯基，提出花園的你，在那之後也完成了任務，已經沒事的你，這個時候最好要做的，就是靜候佳音。當你願意將花園交給我們，你已經信任我們，我們根本沒有逼你或欺騙你，是你的選擇，讓我們來到這一步。」
「西麥堤芬，我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亞諾夫斯基有些駝背地看著她，雖然在她的印象，這個滿身汗臭的大叔，屬於健談輕鬆的類型，卻不曾有過如此隨便的樣子。
西麥堤芬明白了。
這個男人會擺出這樣的態度，應該與當前的狀況有關吧。懲罰自己——亦或是藉此督促他們。
靜候佳音的他——已經在竭盡所能做自己能做之事了。
「妳是靈異組合的最高領導人，也是靈異組合的一員，不過就在剛剛妳提到了妳也是備感壓力，這份壓力的來源莫非來自現在不在妳身邊的妖怪搭檔？我記得馬克思德索研究院好像已經透過玲在維斯的研究，找到可能可以讓妖怪回歸人類的方法了，妳的妖怪搭檔——」
敲門聲毫無預警地先傳進他們耳邊了。
然而，這裡是公車總站，怎麼會有門之類的東西。
西麥堤芬將這個神祕的訪客當成優先審核的對象，以眼神歡迎對方的到來。
敲擊牆面的金屬板，以此達到引人注目的效果，伊比鳩魯堂而皇之地張揚自己的存在。
「伊比鳩魯，你知道你遲到了嗎？」
「不要用那麼可怕的眼神看我啊。已經自願以全善之身投入王國行列的我，也算是提供了所有知道的情報，畢竟現在最接近伊甸的人就是我了，而且這裡本來就不是我的主場，我會過來都是基於妳這個五賢老在這裡，而我則是負責扮演快遞員的。」
伊比鳩魯意圖掃除沉重的氛圍，不慌不忙地展現自己的誠意：
「不過，好不容易才被赫麗貝爾家放過的我，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只能對著天空望梅止渴的籠中鳥了，你們要求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雖然災難當前，不讓我前往前線，我很不滿就是了。」
「你是除了萊夏與神無霧刃之外，少數沒有受到活死人細胞影響，沒有被洗腦的其中一人，因此由你來擔任這個職務，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伊比鳩魯一副聽到不想再聽了，連一個正常的回應都不給。西麥堤芬無所謂，眼下要緊的是彼此的分工與對主線的攻略，要耍脾氣的傢伙讓他自己去耍吧。
「伊比鳩魯，萊奧納多的真身是？」
「全善。」
伊比鳩魯毫不囉嗦地道出口，西麥堤芬與亞諾夫斯基不得不認真。
「果然是全善啊——雖然超越了人類，透過米蒂亞大人與七大惡魔，讓他可以隻身踏入神之領域，真面目果然是全善啊。」
「不過，還真是麻煩啊。都已經和他交手過了，還得重新調查敵人大將的身分與力量，這是為什麼啊？你們不是也還沒分析出我們全善的底細嗎？」
「既然已經證實了你們全善與魔女是同一個階段的存在，我們就有義務往上調查，因為米蒂亞大人的關係，可以得知原來力量是有上限的，要是還想變強，是會被伊甸流放邊疆，但萊奧納多跨越了這層恐懼，對大陸的返程報告書上也有明確提到，早在萊奧納多得到現在的力量之前，名為萊布尼茨的兩股力量，先行作用了，後來萊奧納多回收了所有的力量，完成了神之領域的條件，那麼同樣的情況能不能放到米蒂亞大人身上？」
米蒂亞．所里塔利——伊甸發現的第一魔女，因為魔女的身分，外表被迫永遠停留在十歲的年紀，但其實她已經數百歲了，而這段期間——
為了向把她逼到絕路的伊甸復仇，濫殺魔女，得到更多力量，結果下場是分不清楚東西南北，一再地被伊甸擺佈。
這麼做——
「米蒂亞大人明明也在嘗試靠自己的方式，接近伊甸，為什麼反而會遭到伊甸的排外，究竟是萊奧納多本身擁有踏入神之領域的權限，還是當中還存在某種機制——我們要找的東西，就是這個了。以及——何謂神之領域，踏入神之領域的人，應該不是空有力量而已，雖然萊奧納多踏入神之領域，必定是要獲得與伊甸對抗的力量，一場戰鬥不可避免，但總歸來說，我們都得設法了解，這樣才有可能戰勝伊甸。」
簡單來說，就算他們今天沒有遇到這種事情，只要他們還想解開世界的真相，就得與和伊甸擁有同等力量的萊奧納多戰鬥，從這場戰鬥發現他們和伊甸還有多少差距。
「要保衛王國這個家園，不只要想辦法從這場災難脫困，打倒萊奧納多，還得將伊甸視為最終目標是嗎？」
伊比鳩魯有些羨慕地反問。說起來這個全善整天吊兒郎當，對重要的偵訊也是愛理不理，問題應該就在這裡了——因為這個敏感的身分，讓他長年飽受異樣的眼光，而且也由於全善的力量，他幾乎無所不能，導致提前對人生的無聊，沒有夢想的男人，西麥堤芬也不是沒碰過這樣的人。
「剛剛我才收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現在又來這麼一齣，這座王國不是普通的有趣啊。什麼樣的人都有，不過凝聚力與團結的聲浪，卻不曾浪費過，看來我自願投網，是正確的。」
伊比鳩魯發出奇怪的乾笑，西麥堤芬斷言這聲笑聲是在笑他自己。
「總之，伊比鳩魯，你的加入非得拿出貢獻，而我們會接納你，也是需要你的那份力量。在萊夏他們前往戰場的期間，類似運輸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眼下我們已經不得再出狀況。」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
該交代的事情全數帶到後，伊比鳩魯踩著落寞的腳步，先一步離開他們的視線了。
當總站又回到了只有他們倆的情境，西麥堤芬探了一眼亞諾夫斯基，轉過身背對著他，將剛剛被打斷的話補完：
「經過阿德斯克、基路伯與莉莉絲這些前人的開路，王國對很多從未有過的技術，也開始產生了一些自己的想法，災難也好或是讓妖怪重回人類也好，都是以前的王國不會去嘗試的，所以洛羅坦丁的事情——身為他的人類搭檔，我只能聽天由命。告辭了。」
西麥堤芬不敢給亞諾夫斯基看到她現在的表情。
一直以來，她給人的印象是正經、女強人，但其實這些都是建立在面子之上的東西——她對於面子與空間的要求，比誰都高。
現在就是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