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命運

第38章：命運
草雉幾經猶豫後還是決定去參加安格爾的葬禮，就算他知道安格爾的母親不會歡迎他，不過去看一眼也好，小櫸早上問了要不要跟他藝起去，他拒絕了，那種地方還是別讓小櫸去了，先不說什麼邪氣重之類的，今天早上下過雨，墓園又在山上，太危險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不知道，看情況。」「她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草雉笑了一下，摸摸小櫸的頭

「當然，有什麼事打給我。」

小櫸點點頭，目送丈夫出門

尤妮絲和父親回去之後就開始準備處理遺產分配和老哈維斯的葬禮，不過所有人似乎都對這對父女有點意見，畢竟尤妮絲一直都是欽定的繼承人，而老哈維斯又偏偏是在跟他們倆單獨出門的時候死的，雖然官方給出的前因後果可以解釋得通，但大家還是覺得老哈維斯肯定是這對父女殺的，不過不管去找哪家偵探或是徵信社全都被拒絕，這更讓他們相信其中必定有詐

其中查得最兇的是老三，他一直認為這個家怎麼也不該交到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手上，家族上下都在議論這件事，為了想找這對父女的把柄而歡天喜慶

而尤妮絲和狄倫從頭到尾都保持著一種很詭異的心情，雖然討厭和怨恨吧，但這個人小時候也是疼愛過自己的，雖然對女兒做出了禽獸不如的舉動，但他還是關心過這個孩子的，至少給予的關係比年輕時的自己還多，而且跟自己比起來，他以前確實是個好父親，但自己卻親手殺了他

「是不是我做的真的太超過了？」

尤妮絲其實一直懷疑是自己做的太極端才把爺爺逼急了幹這種事，狄倫讓尤妮絲什麼都別想，專心處理好財產分配的問題

「爸……」「嗯？」「我想回家一趟。」「妳終於知道要喊休息了，對了，海德跟道恩沒怎麼樣吧，後來。」「嗯，反而第一次搭到私人飛機覺得很興奮。」

感覺實在不太像他們兩個，不過還是挺有趣的，其實狄倫真的蠻喜歡海德的，可能是因為被父親保護得很好，她身上還有點孩童的天真

「海德嗎？」「不覺得嗎？」「有時候吧，不過她受傷的樣子怪讓人心疼的。」「妳說從監管組織下來的時候啊？」

尤妮絲點點頭，不過自那次以後她就沒有在聽過海德罵過一個髒字，就連玩鬧的時候她都不敢說，常常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這已經不是她一開始認識的那個海德了，以前的那個海德早就死在了那個金碧輝煌的牢籠

「我相信……只要你們給她足夠多的安全感，她會變回以前的那個人，就像那天晚上她抱著妳，妳就能冷靜下來一樣。」

尤妮絲笑了一下，她已經收拾完東西

「那我回去了。」「好……」

狄倫一直送尤妮絲到門口，尤妮絲趁著四下拿出一個，是一個有著長的和狄倫一模一樣小人偶的墜子，尤妮絲讓父親低下頭，為他戴上墜子

「絕對不能讓他離開你身邊，知道嗎？如果這個小人偶出現什麼異狀馬上打給我。」「這是……」「現在不方便說，帶著就是了，知道嗎？」

狄倫點點頭，尤妮絲這才有點不放心的離開，尤妮絲也不走路開車什麼的就直接開傳送門回去了，回去之後平安直接撲進尤妮絲懷裡

「妳終於回來了。」「很想我嗎？」「嗯嗯嗯。」

吉祥也從廚房出來，他剛洗完碗，沒想到尤妮絲會這麼快回來

「別管我，你們去忙，我有點累先回去躺一下。」

平安也跟了進去，把自己塞在尤妮絲躺姿的空隙裡

「怎麼啦？」「陪妳啊，怕妳孤單。」「好啦，夏天了，有點熱。」「那不要蓋被子。」

她把被子踢開，如意也擠了上來

「我也要。」「妳……竟然跟我爸串通起來給我下藥。」「我聽到妳肝臟在哀嚎的聲音，愛妳喔~」「渣女……」

吉祥看到三個女生都進去了，覺得應該做點什麼，決定燉鍋湯給尤妮絲補補身體，她最近實在太操了

草雉來到山上，看著只有了了幾人的葬禮，他遠遠看著，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該過來這裡，不過安格爾的母親函示注意到了草雉，揮揮手叫他過來，等葬禮後，她單獨找來草雉想談談

「放過我們家吧，你也有妻子，將來也會有孩子，你也不樂見妻子早逝，兒女被陷害，被殺死的結局吧？」

草雉陷入沉默，過了很久之後才開口，他原本想道歉，但轉念一想，這也許是陷阱，就算是面對自己最好圈外朋友的母親，他也不能露出任何一丁點破綻，草雉嘆了一口氣

「當然，至於放過的問題……我不太懂……」

「是嗎？」

她點點頭，草雉走到幕前，在墓碑前放上一束鮮豔的丁香花，代表著：年輕人純真無邪，初戀和謙遜，一種開在最好時節裡的花朵，這是他最喜歡的花

「他曾經有機會擺脫這種命運……」

他有天賦，他本可以成為另一個尤妮絲，另一個從東方古典走出來的謫仙，他們一個是詩文潑墨的才女，一個會是放浪形骸的隱居雅士，不過這一切都來不及了，這個還沒有機會一展長才的天才就這樣殞落

「但願他來世能生在一個了解他的家庭，生在一個……就算原生家庭不幸福，也會有人來愛他的家庭。」

「妳的意思是我不愛這個兒子？」「妳愛他，但妳更愛妳的女兒。」

他拍拍安格爾的墓碑

「聽到了？下輩子，找個家裡有好看女生的家庭投胎吧。」

他轉身離開，開車回到家中，他疲憊的癱坐在沙發上，小櫸給他端來冰茶，草雉喝了一口，把杯子放到茶几上，把小櫸攬入懷中，她肚子裡的孩子也兩個月大了，他將妻子摟在懷中，小櫸靠在草雉胸口刷手機

「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草雉想了一下，不管男孩女孩都好，只要健康就好，小櫸翻了個白眼，又是這種官腔說法

「不然妳呢？」「我想生兒子，不然我一輩子在你們家都抬不起頭。」

草雉心疼的握著小櫸的手道歉，小櫸搖搖頭，捧住草雉的臉，說他已經是個挺有擔當的男人

海德逗著那隻可愛的金絲雀，看她這麼好鬥，便給她取了一個名字：艾蜜莉，這隻半放養的金絲雀和亞黛兒天天打鬧，雖然基本上都是艾蜜莉欺負亞黛兒，各種騷擾人家，不過亞黛兒對她非常有耐心，有的時候不太想理她，海德現在沒事在家裡就是看這兩個活寶玩耍，兩個妹妹都非常討厭鳥，遠遠的看著一個嫌髒一個嫌噁心

「不是，妳有近距離看過金剛鸚鵡的臉嗎？」「很噁欸！」

海德翻了個白眼，莎夏回樓上去了，羅賓還是窩在樓下，這個時候道恩又來找海德了，要來顧家裡三個小的，今天是假日雷歐要跟雷絲莉單獨去走走，道恩其實不太想裡她們兩個，想把她們兩個騙出去，自己可以跟海德在家裡「好好交流」

海德挑挑眉，故意問他交流什麼，現在的小孩特別成熟，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兩個人知道兩人要幹嘛，兩人跟道恩討了一千塊很識相地出門去玩了，兩個小的離開後道恩迫不及待地抱著海德啃了起來

「好了，停了。」

海德撇過頭，道恩看著她笑了一下，海德揉揉道恩的頭，上樓把小薇抱下來，這小傢伙特別喜歡道恩，鬧著要道恩抱，道恩也伸手接過，單手攬著她不要掉下去

「我去切點水果好了，你想吃什麼？」「荔枝跟火龍果，謝謝。」

莎夏跟羅賓來到路口後就停了，也不知道可以去哪裡，莎夏最後決定去自己的老巢

「哪？」「繡坊。」「馬里奧會同意嗎？」「問一下就知道了。」

一朵輕盈的雲彩在她指尖浮現，成形後竄入牆垣消失在兩人眼前

「天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神賜與我們最強烈的好奇心與沒有任何動物能匹敵的耐力，就是要讓我們看見別的生物看不見的另一個世界，一個疑惑，一點動力，就算耗費數十數百代，我們都會去實現，不是嗎？」

過了幾秒後那朵雲飛了回來，馬里奧同意了，不過讓她們都躲在後面別出來，他今天有大單要忙，要玩的話小聲點，別害他分心

「走。」

兩人開開心心的從後門溜進去，然後就著門縫偷看馬里奧工作，有的男人認真起來真的超帥的，莎夏自己就很喜歡這個類型的

「不是說女兒找……」「喂。」

馬里奧不帶感情的喊了一聲，兩然趕緊摀住自己的嘴，他有點煩躁，不過想想也不見哪個孩子教他安靜就真的會安靜的，就連平安有的時候也很盧，他去翻來自己珍藏已久的藍牙降噪耳機，打開後帶上去

簡直是天堂……

他放起中國古典十大名曲，第一首就是被錄在航海家號金唱片的〈高山流水〉，開始一針一針的繡著精細翠綠的柳葉，他一認真起來就是沒日沒夜，更別說察覺到那兩隻繼續在門縫外偷看

「妳覺得他在聽什麼？」「應該是古典樂吧，不知道，他不讓我碰他的東西，基本上我也尊重他。」

兩人轉頭離開，羅賓有點好奇莎夏的手藝怎麼樣，問出之後卻被狠瞪了一眼，顯然是不怎麼樣

「不過我有理論的書啦，你想看在書架上，可以自己翻。」

尤妮絲早上醒來指覺得渾身難受，全身發燙又卻覺得很冷，只想躺著不動，吉祥進來將手貼到她的脖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剛洗完手，總之涼涼的很舒服，他以為尤妮絲還在睡，便把手抽走

「放回去……」「啊？」

吉祥愣了一下

「妳醒啦？那先把藥吃了。」

他就這樣無情地離開了，尤妮絲費盡力氣翻了一下

「真是薄情的男人……難怪如意甩了你。」「聽得見！」

他翻了個白眼，怎麼連生病的時候都可以幹話兩句

「怎麼樣？」

如意有點擔心

「精神挺好的，沒事，妳今天出門買點她喜歡吃的回來吧，買好一點的。」「放心吧，平安？不是說要一起出門嗎？」「走吧。」

吉祥送走兩人後回到房間，尤妮絲已經為自己調整了很棒的姿勢

「妳躺好吧？把自己的身體搞成這個樣子……把藥吃了。」

尤妮絲往後閃，臉上是大寫的「我才不要」

「不行，必須得吃。」

尤妮絲這輩子最討厭吃苦的東西，吉祥便把海德買來給她的桂花糖收走，尤妮絲根本無力反抗

「還我……」「吃完藥在給妳，不會苦。」「當我傻子啊？哪有不苦的藥……」「吃了它，這是為妳好。」

尤妮絲往被子裡一縮，不想就是不想，誰也逼不了她，吉祥嘆了口氣，多大人了還這麼任性，他勸了兩次，最後迫不得已拿出了殺手鐧

「妳再這樣我要請老哈維斯過來了……」「你敢……咳……」

她劇烈的咳嗽起來，吉祥只是靜靜的看著，等她自己緩過來

「吃不吃藥？」「好啦，我吃……」

她這下終於老實了，乖乖把藥吃掉，吉祥去外面拿來一盒冰淇淋，尤妮絲看到後心情馬上好了起來，一點都沒一個病人該有的樣子，頂著發燒和鼻涕倒流吃冰淇淋，除了吉祥會讓她這麼做，應該不會有人會這樣放任她了

「下午我問問馬里奧要不要來。」「不要，他要來也不準讓他來。」「你不想讓他看到妳這樣子啊？」

尤妮絲點點頭，吉祥也表示理解，隨後起身要去打掃家裡

「別去……陪我，拜託……」

面對尤妮絲的央求，吉祥還是不忍拒絕，做到床邊陪她，陪他聊聊天，聽她說些異想天開的想法之類的，沒想到尤妮絲的腦子裡裝的竟是這些東西，他邊聽邊笑，尤妮絲竟然罕見的講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解釋了為什麼自己想拆散父母，雖然吉祥一點都不在乎，不過還是耐心的聽尤妮絲講完，他知道她很需要一個出口

海德先把小薇哄睡後跟道恩到房間

「真的覺得他們把小薇交給我們是不太好的決定……」

道恩吻上海德的唇，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輕柔的撫著她的腰

「那今天就別玩太激烈的……」

海德早上還沒換衣服呢，而怕熱的她睡衣一向是以清涼為主的，現在是夏天，長袍裡藏著的東西基本等於沒有，道恩邪笑一下把手伸下去，隔著一層薄紗輕輕按摩

「你……你還說你不看片……」「我唸生物的……」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伴隨著挑逗的輕息

「我當然知道怎麼刺激神經……」

海德完全沒想過這個男人竟然有這一面，那個膽小鬼道恩去哪裡了？這人不是很正經的嗎？她至今想不懂這傢伙到底哪根神經接錯了

「分心？」「唉……等……等一下……」

原本撐著身體的手一軟，跌在道恩身上，酥軟的感覺讓道恩老臉一紅，有些生理反應沒法控制就真的完全控制不了，他不爭氣的笑了出來

「對不起……哈哈哈……」「馬的，道恩你……」

海德愣了一下，一瞬間露出了恐懼，道恩馬上收起情緒，坐起來安撫她，心理上的傷口果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癒合的，她害怕的縮在道恩身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道恩拉起棉被罩在她身上然後繼續抱著她，輕輕哼著歌

梅花飄香的冬季 妳會在哪裡 是不是 當初相遇的青苔小徑
如果雪已停 妳是否還會在那裡 聽著冰晶的愛意

海德愣了一下，這首歌好像哪裡過，不過又想不起來，海德的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把下巴搭在道恩肩上，要道恩繼續唱，道恩笑了一下，從頭開始

漸漸轉冷的天氣 是妳的吐息 是不是 因為秋霜走遠的惋惜
蘆葦已凋零 妳是否已離開這裡 聽著秋末的婉淒

最後一片枯葉裡 也許有妳的心情

一片蕭瑟秋景 但願沒有妳 就讓我留在這裡
只願遠望著妳遠行 到棕紅色的邊境
一片明朗風景 帶著我的心 無緣一見的眼睛
迎接妳是純白雪景 或是去夏的綠茵

陪我走遠 陪我看見 最美的千萬個瞬間
落花一片片 漣漪一點點 眼裡只有妳的每個瞬間
屬於妳的千萬個瞬間

梅花飄香的冬季 妳會在哪裡 是不是 當初相遇的青苔小徑
如果雪已停 妳是否還會在那裡 聽著冰晶的愛意

第一場的大雪裡 也許有妳的欣喜

一片純粹白景 願我在這裡 心與雪花陪著妳
遠望著林裡的倩影 如幻境裡的熟悉
一片飄香梅林 結清澈稜晶 北風不寒的天氣
一起穿越萬里梅林 我只想跟妳一起

陪我走遠 陪我看見 最美的千萬個瞬間
落雪一片片 傾心一點點 眼裡只有妳的每個瞬間
屬於妳的千萬個瞬間

只要有妳在身邊 便是最好的時節

道恩輕輕唱著，這首歌很短，但畫面很美，海德好像聽過這首歌，不過又想不起來是哪裡聽到的

「是我寫的，當初為了追妳。」

海德笑了一下，把頭埋進道恩肩窩，好煩啊這傢伙，說真的，海德現在慢慢開始了解為什麼安薇絲會喜歡道恩

「嗯……話說你午餐想吃什麼？」「吃妳可以嗎？妳看起來挺可口的。」

海德拍拍道恩的臉

「你去買，我顧孩子。」

道恩點點頭出門之後他滿腦子都是海德剛才害怕的表情，心底燃起了一股無名火，等雷歐把所有問題都問完了他要將那個畜生千刀萬剮後懸城示眾，氣死，這樣虐待自己外孫女，他越想越氣，沒注意旁邊的車……

海德正想著道恩怎麼這麼久，道恩就開門回來了，不過臉上和手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擦傷

「怎麼了？」「想事情，走路沒看路被車撞了。」

海德愣了一下

「那你怎麼回來的？」「走路啊。」「還能走？我載你去醫院。」

道恩笑著搖搖頭

「可以啦，畢竟是單車。」

海德心一狠，踹了一下他受傷那側的小腿，他慘叫一聲非常淒厲

「不要這樣弄我我警告你，你明知道我會擔心你……」

道恩有些委屈的點點頭，雖然委屈，但他心裡清楚，他剛才也許真的有幾分捉弄她的心思在

「好啦，對不起。」

這個時候道恩接到了監獄的電話，海德有點不高興了，到底有玩沒完，每次都找道恩，看來自己不宣示主權不行了

「等爸媽回來我們一起去吧。」

道恩愣了一下，點點頭，海德也讓道恩去拿那天他去套安薇絲話的衣服過來

「我來演齣大戲。」

道恩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先順著海德，吃完飯後還是道恩洗碗，是道恩自願的，海德就靜靜趴在沙發的扶手上看著道恩忙，道恩對她真的很好，不知道過了多久，海德一個不小心睡著了，不久之後海德醒了過來，她已經抱回樓上，身上蓋了一條毛毯，她坐了起來，揉揉眼睛，樓下傳來了道恩和父親的聊天歡笑聲，她換了身衣服下樓，拉著道恩要去探監，當然，要先去換衣服

海德換上道恩那天的襯衫來到監獄，安薇絲被帶到會面室，透過小窗看見那個穿著襯衫的背影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臉上還是漸漸浮現了笑容，結果進來後看見是海德愣住了

「為什麼妳會穿著這件衣服？」

海德轉過頭瞥了她一眼

「妳說，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寫情歌，任由一個女人穿他的衣服，妳覺得這是為什麼？」

她搖搖頭，雖然自己曾經親眼看過，但她還是不敢相信

「這傢伙最討厭別人亂碰他的東西，怎麼可能讓妳……」「女朋友就不一樣了吧，而且我跟尤妮絲一點都不算『別人』。」

她接過獄警遞來的茶，禮貌地微笑說了聲謝謝，獄警也以微笑點頭報以回應，海德表示想跟安薇絲單獨在會客室私聊，請獄警在門外等著，海德低頭喝了一口，味道不夠，不過還是算了，總比澀的難以下嚥的好，她將茶杯放下，正色道

「妳家的事是妳一手造成的，我們和安格爾也有共同的朋友，也不是沒有一起去聚會過，妳親手殺死一直為妳犧牲奉獻的哥哥，難道這也是我的錯？不過妳放心，我對妳的情緒勒索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我會繼續跟道恩在一起，我愛他，他更愛我，而且我們前幾天發生過關係了，我們都很滿意……」

她向在跟遠方的親人敘述自己的生活一樣的敘述著，這些輕如鴻毛的字卻字字誅心，安薇絲渾身顫抖，她不明白道恩哪隻眼睛瞎了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她知道道恩不是只看外表的膚淺男人，可事實顯現的並非如此，他就是喜歡眼前這個有著漂亮臉蛋，大胸細腰翹臀的蕩婦

海德查覺到她的心理變化，微微一笑

「安薇絲，我們也是老同學了，道恩目前有想結婚的意願，但我目前還不太想結婚，雖然他是個很棒的男人，會做家事，知道我喜歡吃什麼，床上功夫還很不錯……」

她臉上帶著甜蜜的笑容，那就是個墜入愛河少女的表情

「我一開始也沒想到道恩會讓我穿他的衣服，但他今天竟然同意了，而且衣服上有他的味道，很香……」

她清了清喉嚨深溪一口氣，臉上還是剛把好東西與好朋友分享的興奮笑容

「抱歉，扯遠了，我希望妳可以不要再打擾我的未婚夫，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生活，監獄是個讓妳重新做人的地方，如果妳表現的好還能爭取減刑向妳母親贖罪。」

獄警只聽到後面一震撞擊聲和玻璃碎裂的聲音，衝進去後發現安薇絲正握著茶邊的碎片撲在海德身上亂劃，獄警趕緊把安薇絲推開，把海德扶起來，她鬆開自己摀著臉的手，上面一朵腥紅色的花在掌心綻放，道恩也趕了進來，一腳踹倒剛站起來的安薇絲，接下來湊過去看海德的傷口

「傷口大嗎？」「還好，不大。」

他先讓獄警先帶海德去包紮傷口，隨口問了一下這傢伙什麼時後開庭，跟獄警要了電擊棒，隨後死死關上門

那個下午，慘絕人寰的淒厲哀號聲響徹了整座監獄，就連最兇惡的罪犯聽著那慘烈的哀號聲都忍不住發寒，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只有獄警知道，道恩出來時，安薇絲正虛弱的癱倒在地上，臉上浮現著詭異的幸福微笑

她終究還是贏了，道恩寧願跟她在一起也不願跟海德在一起，也許電擊是道恩的特殊癖好也不一定

她臉上露出了燦笑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獄警看不下去也踹了安薇絲一腳

「殺了哥哥還好意思裝瘋換減刑啊，人渣……」

回去的路上海德聽說了尤妮絲重感冒的消息，可惜現在時間已經晚了，兩人便決定明天再去看看她

「應該是這陣子太累了。」「嗯，要忙安定組織的事情還要忙爺爺的葬禮。」

說到這裡，道恩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麼了？」「幾天前，赤旭日島被不明的軍隊攻擊了。」「軍隊？」「林澤和櫻井，還有他們的父親都死了，草雉的父親目前下落不明。」

海德陷入沉默

「杭特帶回來的消息？」

道恩點點頭，既然是杭特帶回來的，那便是可信的消息了，海德悶悶不樂的靠在車窗邊，不知是因為自己臉被劃傷還是因為別的事情，反正她就是煩

「好啦，回家，看妳今天下午挺累的，去我家睡吧，還是妳要回家？」「去妳家。」「那，去我家後洗個澡刷個牙就去睡吧。」

海德點點頭，車子開到樓下後道恩來副駕駛座，打開門，用公主抱把她撈起，海德的身體縮了一下，接著像陷入強直反應的小動物一樣，動也不動，就這樣順從的被抱回家裡，她洗了澡，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