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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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16
第37章:天命
櫻井已經退無可退,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掙扎的本錢,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麼這群人就這麼盯上安倍家了,那些人的眼神是如此狂熱,沒有技巧,沒有防護,就單持著簡陋的武器以數量壓制,就用十個二十個人,慢慢消耗掉他們一個人的體力,櫻井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父親的軍隊已經被剿滅,為他換來了逃出生天的機會,他逃到一條河邊,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他發狂似的笑著,就像寄附在他身上的英靈一樣
什麼力拔山兮氣蓋世,什麼捲土重來未可知,面對蒼茫天地,面對命運這個妖孽,只有看透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山河家國?高山終究會被風化成平地,大江終究會枯竭,家會垮,國會滅,沒有什麼是真的永久的
命運是毒梟,他供給的毒品叫做希望、成功、夢想、幸福、快樂,一旦你嚐過這些美好的情緒,他就會教你用更多的東西來換
希望是什麼?希望是頑疾患者的治癒,接著會復發,你得花大把大把的金錢在醫院治療,承受別人不明白的痛楚,順便浪費你所剩無幾的人生,然後你將再度治癒,復發,直到你死於疾病
成功是什麼?成功是好的成績與考績,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十四個小時,每天讀書,小學、中學、高中,隨後你進入社會,繼續,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每天工作,承受沒有人敢喊出的苦,順便浪費你寶貴的人生,然後升遷,繼續升遷,直到公司不再需要你,要你自動離職,你拿不到資遣費,然後國民退休基金破產了,比健保還早,你工作了一輩子,但你現在沒有了價值,所以你要為了年輕人犧牲,最後你在飢寒交迫下死在你用生命換取的狹小房間裡,甚至都不能稱為房子的地方
夢想是什麼?夢想是不會實現的願望,你的所有努力就像向著月亮每邁出一步就縮短一半的距離,但你怎麼樣都摸不到,永遠摸不到,最後,你會拖著沉重的身體繼續向目的地邁盡,就在進的不能再進的咫尺,力竭而死
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和前面三者一樣,都是天生成癮的毒品
現在的櫻井面臨兩個選擇,是抓著父親為他爭取的渺茫希望一個人活下,還是像父親一樣英勇就義,面對家族存亡與仁義誠信,他陷入了兩難,他是多麼想活下來,可是面對這些與他一樣想活下來的忠僕,他真的沒辦法輕易捨棄
如果可以……我想選不一樣的結局……
等櫻井回過神來時,他已經不知身處於何處,只看到紫了一邊的天,也感覺到快要虛脫的身體正在抗議,他癱坐了下來
他終究自己一個人跑了,他嘲笑了自己的膽小,拿著身邊所剩無幾的資源砍木柴取暖,順便找了個石凹處當自己的小窩,自己乾脆就在這深山野林活一輩子好了
「不過……為什麼是先處理掉這裡啊?」
何希媛笑了笑,問哈維知不知道為什麼淋巴結在頸部、鼠蹊部與腋下分佈特別密集
「因為這四肢加頭是人類主要的活動器官,也就代表特別容易受傷,免疫細胞可以透過淋巴快速到達傷口處,也可以有效防止病原體入侵軀幹的內臟……」
哈維沒聽懂,真的沒聽懂
「意思就是……四肢很重要。」「那妳扯淋巴結幹什麼?」「身為一個領到者沒起到半點用處就算了,能不能閉嘴讓下屬好好做事?」
哈維看了何希媛一眼接著嗤笑了一聲
「難怪妳會被邊緣,還把唯一的朋友趕走了……」
哈維搖搖頭,何希媛從以前開始一直都是被邊緣的那個,除了閃明月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不會和她主動交流,和別班一起上基礎理論課時分組大家也都是看在閃明月的面子上才加入,基本上和何希媛沒什麼關係,這傢伙的個性非常古怪,似乎是把沒禮貌當成毒舌,至少只是這樣而已,還沒有到別班那個那麼誇張,不過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反正海德也知道我們倆現在再幹嘛了,這世界上除了妳一定還有別人可以勝任妳的職位,反正妳就閉上你的嘴,不然我會讓妳被動安靜一輩子。」
「我幫你,你用這種態度對我?」「是妳依附著我,不是我需要你,再聲明一次。」
何希媛冷笑
「救世主就都是男人了?」「怎麼?現在救世主就一定得是女人了?是他們選擇了我,他們也可以選妳啊,還能爭取女性族群,他們怎麼不要?動點腦子,現在是資本的社會了,我也不是什麼流量網紅,就是有妳這種女權自助餐真正的女權才會真正停滯不前,別無理取鬧了,滾回去該幹嘛幹嘛,煩死了……」
狄倫來到房間,沒看見尤妮絲,他又去了書房,嗯,果然在這裡,看著馬里奧陪她一起工作,他不禁怒火中燒,找他來是要讓尤妮絲不要繼續忙工作啊,陪她工作幹嘛?
「馬里奧。」
馬里奧抬起頭看著狄倫
「是?」「出去。」
尤妮絲見狀也站起來,狄倫卻讓她坐下,想和她好好談一談,尤妮絲顯然有些不願意,但還是乖乖坐著,並為自己爬起來繼續工作的事情道歉,雖然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對不起……我以前一直忽略妳。」
尤妮絲聽到父親這番話,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尤妮絲抹了抹眼淚
「你終於想起來了嗎?」「對不起……」「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
她真的很不想原諒他,可是她這陣子可以明確地感受到父親其實是愛她,在乎她的,她現在很矛盾,經過那天的那番交談,她也知道母親其實是可以好好跟她說話的,她其實很後悔,也意識到自己是個很差勁的女兒,她從來沒有好好聽過父母講一句話,身為女兒,身為一個女性,竟然幫著自己父親出軌,還把母親弄了出去,她眼裡永遠都只有看到海德家的好,可她沒有想過,就算把刀子架在海德脖子上,她也不會這麼做
於是,她接受了父親的道歉,這時,爺爺進來了,告訴尤妮絲,需要她從其他光藝師手上奪下西方城
「其他光藝師?」「對。」
尤妮絲當然知道爺爺要她幹什麼,本來想以連日工作,怕身體吃不消為由拒絕這件是,但她的爺爺才不管,他料定這個姑娘沒有頂住來自整個家族壓力的勇氣,而且在他眼裡,尤妮絲又不是沒做過類似的事,而且還是在利益微薄的畢業典禮上
「爸,孩子不想去就別逼她。」「她買下了整個家族,這就是她應該要扛起的責任,小六,這是命令,由不得妳拒絕,不然妳用傳國玉璽去抵也可以。」
尤妮絲咬咬牙,現在還不能讓他們發現家裡的文物已經被掉包,她想了又想,最後只能答應爺爺
「現在去準備。」「可以,但馬里奧要跟去。」「什麼?」
尤妮絲的爺爺完全不知道孫女已經談了戀愛,要求兩人分手,尤妮絲幫然沒打算理他,自顧自地發簡訊給馬里奧叫他準備,這件事情目前還不怎麼重要,他還是決定先順著尤妮絲
海德和道恩剛到旅館就接到了來自尤妮絲的電話,海德對尤妮絲要來西方城有點驚訝,原來尤妮絲就是今天晚上要在他們飯店表演的那個藝人
「草……」
尤妮絲忍不住罵了一句,她現在真的覺得很煩,反正她就是特別優秀被拿來各種消費,也猜到爺爺請來幫忙的人應該是她和道恩
「話說你們去那裡幹嘛?」「桂花糖,道恩帶我來買,晚點你來我們房間一起吃?我有給妳買兩份。」「Oh yeah!」
海德笑了一下,讓她晚點好好表現,一定會好好犒賞她,這可比爺爺的威脅有用太多了,兩然換了一身正是點的衣服去樓下,別問,問就會是道恩習慣性在車上留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海德穿道恩的襯衫特別好看,反而還有點顯瘦的功能
「因為妳的胸看起來變小了,從正面。」
海德把頭髮書起來綁著,但又覺得哪裡怪怪的,道恩正洗手,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也想了一下到底哪裡怪怪的
「啊,妳綁太高了。」「我就不太會綁低的啊……」「等我一下……」
道恩接過髮繩,海德還真不知道道恩還會綁頭髮
「我有的時候在家裡洗完澡也會把頭髮綁起來,夏天的時候剛洗完澡很熱。」「是喔,我夏天都洗冷水澡,可以順便燃燒脂肪。」
道恩終於明白為什麼海德總是在夏天感冒,而且眾所周知,奧頓家的大小姐,不喜歡在洗澡後馬上吹頭髮,肯定要東摸西摸一下,根據她本人的說法是:不這樣做,會死
道恩低頭想湊過去親海德,海德卻把頭撇開
「別,我今天有化妝。」「有嗎?那還別化了,素顏對皮膚比較好。」「哼,男人。」
草雉怎麼樣都聯繫不上二堂哥,看樣子二堂哥也出事了,現在只剩他跟他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堂弟,女眷和孩子們現在也下落不明,風鶴想叫這傢伙回去,他知道草雉手上雖然只有三千人,這三千人年紀也都只有十五六歲,不過卻是草雉自己從十五歲時開始培養的
整整十二年,當時他把從各地蒐集來的三萬個四到六歲的孩子養進地下,前六年每天十二個小時閃著白色強光和和高頻的噪音,在這種環境下在一張巨大的螢幕面前給他們撥放會閃的訓練影片,接下來的十二個小時給他們致幻藥物後把他們關進沒有一點亮光的房間,用低頻聲音給他們洗腦,後六年在嚴冬把他們放到西伯利亞高原,夏天把他們扔進東南亞雨林裡,到最後堅持下來的七千人在讓他們進行廝殺,用煉蠱的方式挑選出這三千個只聽從他的命令,被打下鋼印區別,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其中又有兩百人是他隨機挑選出來覺醒的,這些人隱藏在三千人其中,是保護這支軍隊的制勝武器,萬一真的陷入劣勢,這兩百人會榨乾自己轉移盡可能多的人
草雉完全承認自己訓練這支軍隊的方式非常反人類,不過這群人只需要極少的資源和空間就可以生存,而且戰鬥的方式相較於所謂的「武功」更向動物掠食與自衛的本能,而除這支軍隊以外還有一隻小分隊,是在第一階段中期發現的十三個本來就可以在強烈精神刺激下仍可以保有自主意識和正常思考的孩子,他們被剝離出來,在接受一段時間的特殊訓練後被修改記憶送回野草世界,潛伏在各處,不過他們的腦子裡也被打下了鋼印,會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他們,要想辦法來到人類世界,目前草雉已經找回兩個
「哪兩個?」
小櫸已經去睡了,草雉拿出一個儀器,九州是他的地盤,他知道在那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那個儀器有點類似監視器,會顯示那些被打下鋼印的人在地表巡邏時看到的畫面,包含那時三個孩子
「他沒死嗎?」「沒有,他吸的毒氣不多,是裝給道恩看的,但也是半殘沒法跑了。」「妳要我怎麼做?」
畫面視角裡只出現了一個女人,那是風鶴的三嫂嫂,被草雉捧在手心細心呵護著的小櫸,而那個少年的聲音風鶴十分熟悉
「這是肌肉鬆弛劑啊?又是這招?我一個在ICU工作的朋友也喜歡用這招毒病人。」「為什麼?」「生氣啊,家屬很機車,工作很煩人,不過我是普通病房的,跟病人聊天會有感情,不過有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去妳的南丁格爾。」
小櫸笑了笑,那個少年說出來的話很明顯是個護理專業的人說的,而風鶴見過唯一符合這個條件的,就是杭特帶回來的小雪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拆穿我?」
兩人轉過頭,小櫸正睡眼惺忪地看著兩人,草雉微微一笑
「其實是因為我前兩天太好奇才把那段時間所有資料都拿出來看一遍才發現,說真的,我也不覺得怎麼樣,回去睡吧。」
草雉溫柔的笑著,不過小櫸還是湊了過來
「那我們就沒有秘密了,我也要聽。」
風鶴忽然覺得這對夫妻很可怕,不過他說有兩個,那另外一個又是誰?草雉切換著,一直到另外一個,是一個少年,是個聰明伶俐,但對人際關係相當保守的少年
「我想回家了。」
做了一點小調整後,他看見了吉祥的視角,他當時也沒有想過會是吉祥,畢竟他小時候長的可完全不是這個樣子,這他倒覺得挺有意思的
海德和道恩來到了二樓的表演廳,道恩握住海德的手,海德笑了一下,兩人就這樣靜靜坐著
燈光閃了三下,接著全暗了下來,接著舞台的燈光亮起,布幕升起,想起了清雅的絲竹樂聲,一道優雅的倩影隨著音樂翩然起舞,水袖如煙縷飄裊,摺扇開合如蝶
尤妮絲的舞漂亮歸漂亮,不過在這種地方跳,道恩深深為她覺得不值,台下坐的都是些老男人,那些對著她品頭論足的猥瑣眼神連道恩看著都不舒服,台上飛出了一隻淺藍色的透明小鳥,飛著飛著,在變成鳳凰的那一瞬間收穫台下熱烈的掌聲,雖然戴著面具,兩人還是感覺到尤妮絲的生無可戀,海德低下頭想辦法忍主笑
道恩決定帶著她出去,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尤妮絲的尷尬
「我們去樓上等她好了……」「不行,他表演結束後一定會被騷擾,你給我忍著。」
看著台下觀眾滿意的眼神,老哈維斯滿意的笑了,他就是要挑起那些傢伙的性趣
「爸……」
狄倫很不滿父親把他的孩子當成籌碼,特別是現在家族裡的各大產業都在尤妮絲手上的情況,他根本沒有資格這樣做
「我告訴你,在我死之前,這個家族都還是由我支配,你又沒兒子。」「我女兒每年繳那麼多錢回來給家族……」「喔?是嗎?反正分遺產她也有一份,沒什麼好吃虧。」
狄倫低下頭,沒有再說話,表演結束後,尤妮絲回到後台換衣服
「累嗎?」
尤妮絲看著父親,竟然在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莫名其妙的決絕,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誰知道他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尤妮絲進了更衣室換衣服,一邊脫一邊抱怨表演服裝怎麼那麼繁瑣,這時聽到鎖門的聲音,她頓覺得事情不對,使勁轉動門把,但怎麼樣都打不開,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設計好的,就算外面都是人自己呼救也不會有用,這時候面的衣櫃傳來了聲響,手機也早就被收走了,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從衣櫃裡出來
「你現在放我離開,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男人笑了一下
「妳的家族可不會,妳倒是聽我的話,我會給妳妳想要的一切,我有錢,非常有錢,這個世界上只有妳配得上我。」
尤妮絲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慘然一笑,自己終究是被家族賣了,就像自己的大姊姊一樣,成為了家族的籌碼,不,不是籌碼,是家族的娼妓,之後肯定也會是夫家的,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可笑,竟然會以為只要自己夠優秀,只要爺爺購喜歡自己,她就不會面臨這樣的命運,她怎麼會這麼傻呢?
她坐到沙發上,慘然一笑
「我不想嫁給你,我有男朋友了。」「是不是處女待會試試就知道。」「那你要先脫掉我的衣服,來吧……」「竟然不掙扎?」「掙扎你只會想殺了我。」
海德和道恩在表演結束找到被禁止入場,在旁邊酒廊跟酒保聊天的馬里奧一起去後台找尤妮絲
「尤妮絲呢?」
狄倫回過神來,指了指更衣室,老哈維斯一把攔住要開門的海德
「幹嘛,我是女生我進去幫她換衣服不行啊?」
海德甩開他的手,伸手轉門把,發現門是鎖著的後覺得是情不對,叫道恩跟馬里奧過來把門撞開
「不用。」
馬里奧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瑞士刀不到三秒鐘就把門鎖卸掉,把門踹開,道恩錄影拍下那個男人的罪證後海德衝上去把那個男人推開,尤妮絲回過神來,緊緊抱住海德,她沒有哭,就是渾身發抖的緊緊抱著海德,道恩已經報警了,海德幫她把衣服披好,老哈維斯回頭,發現馬里奧已經不見了
此時的馬里奧把事情原委告訴經理後要求調閱監視器,在得知是光藝師受到委屈後經理也沒有證實這個男人的身分就調出他指定的監控畫面,一切正如他所想,他讓經理抓一份給他,等老哈維斯趕到時已經來不及了
海德和道恩把尤妮絲從工作人員的專屬電梯帶她回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妳都不求救的嗎?」
道恩有點生氣,海德瞪了他一眼,讓他別對尤妮絲太過苛責,不過他也很好奇為什麼尤妮絲不喊人
「如果外面的不是你們,我只會激怒他,然後被他強暴後掐死,除你們沒有人會來救我的。」「萬一我們一直在外面呢?」「就會像剛才一樣。」
海德拍拍尤妮絲
「好了,沒事了……」「我能跟海德單獨待一會嗎?」
道恩點點頭,轉身離開
「辛苦妳了,當時在監管組織……」
海德含著淚抱著尤妮絲
「沒事了……」「妳沒事了,我爺爺不會放過我的……」
另一邊,狄倫和父親起了爭執,他不明白,位什麼尤妮絲為家族做了這麼多,父親也一直很疼愛尤妮絲,今天卻像變了個人一樣把她往火坑裡推
「火坑?那個男人是什麼身分你不知道?我是她爺爺我能害她?那個男人可以給她很好的生活……」
狄倫指覺得自己的父親非常不可理喻
「尤妮絲為了我們家族做了這麼多,你還想要她去聯姻?這個家族的所有產業中有六成都已經是尤妮絲的了。」「這是家規,她本來就應該聽我的。」「如果今天她是男孩你還會這樣逼她嗎?」「這件事沒有如果,你鬧夠了沒有。」
狄倫深吸了一口氣,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你知道你違反了那些罪名嗎?」「你要跟我談法律?」
「性交易、販賣人口、綁架、妨礙人身自由、恐嚇……」
狄倫步步逼近,他慌了,一步步向後退,但他仍舊堅持著臉上的冷笑
「然後呢?」「由於擔心名譽受損與牢獄之災,你畏罪自殺。」
老哈維斯愣了一下,摸到了後面的窗框,狄倫心一狠,把父親從二十四層樓高的窗戶推下去,接著撕心裂肺的崩潰叫喊著
隔壁的房客聽到了動靜,打電話給樓下櫃台讓他們上來查看,用通用卡打開後看到的是臉色慘白,癱坐在窗戶不遠處的狄倫
「我想攔他……就差一點點了……」
位於七樓的尤妮絲幾人也聽到了樓下的動靜,海德探頭下去看,看到死者和血肉模糊的畫面也下了很大一跳,拉住要去看的尤妮絲
「怎麼了?」「那個……呃……」
海德一時之間找不到任何可以搪塞她的一個字,尤妮絲想去,海德卻死死拽住她的手,乞求她不要去看
「是爺爺嗎?」
她很快猜到了,能讓海德起這麼大反應的,應該也只有她的爺爺了,尤妮絲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也許是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她終究沒有往下看,只是拉著海德要去樓上看看父親的情況,這時道恩傳來訊息,告訴兩人明鏡已經來到飯店,晚點可能會請兩人去做筆錄,要她們先待在房間
「既然這樣……」
海德起身去拿來今天買的桂花糖
「來。」
尤妮絲張開嘴叼住海的送到嘴邊的糖,雅緻的甜味和香氣在口中散開,尤妮絲淺淺一笑,比起剛才在更衣室發生的那件事,她對這件事情是爺爺策劃的感到徹骨的寒冷,不過現在那個人死了,海德也陪著她,這讓她覺得很安全
「待會收一下情緒,要看起來很害怕,知道嗎?」
尤妮絲點點頭,海德摸摸她的下巴
「乖。」
不一會明鏡來到房間要求兩人做筆錄,尤妮絲要求讓海德在旁邊陪她,明鏡也答應了,因為外面的事情已經很明瞭了,他們要釐清的是裡面的事情
「我表演結束後進去更衣室換衣服,然後門被反鎖,那個男的就從衣櫃裡出來了,就是……要我聽話,我怕被他殺了所以就聽他的話到沙發上,他就開始脫我衣服……我不敢做什麼,我怕激怒他……」
「妳父親和你爺爺關係好不好?」
「算還不錯吧……但是……爺爺今天晚上因為我的事情跟父親吵了一架,因為他覺得我身為女兒本來就應該為家族的利益服務……爺爺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今晚也是他早就邀請好別人逼我上台的……」
做筆錄的明鏡雖然認為尤妮絲有在包庇父親的嫌疑,不過根據各種目擊證明,他們父女倆根本沒有串供的機會,海德從頭到尾都用一個姿勢坐在尤妮絲的視線死角,旁邊也有人盯著
而且不管怎麼看,尤妮絲都是完美的受害者,沒有絲毫的破綻
那個女的明鏡在離開後忍不住嘲諷尤妮絲的完美,簡直太作太綠茶了,不過她的言論正好被馬里奧跟道恩聽到,馬里奧立刻撥給她所屬的分部部長,把剛才女明鏡的話如實告知,對方要求馬里奧把電話拿給當事人,電話被掛掉後,馬里奧笑了一下
「怎麼這麼沒有職業道德啊……」
道恩喃喃道
一切結束後,尤妮絲來到樓上陪父親
「謝謝……」
她靠在父親肩上,狄倫轉過頭看著她,兩人臉上都露出了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