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失聲

第36章：失聲
那雙平時溫柔的眼神現在溢滿了殺意，就連他們自己都疑惑了，不知道到底是他們逼得緊了，還是她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妳以為這類死士是你們獨有的？」

她一揮手，旁邊的玻璃碎粉又重新組成一個個持刀的軍人，眼見旁邊的護衛一個一個被砍倒，無聲嘶啞的哀號著發出恐怖的高頻鳴聲，地上淹了一層薄博的血水，她穿著棕色皮靴，一步，一步，身上披著血紅色的風衣，鮮血濺上去反更增鮮明，她提著劍，凌厲的再斬殺最後一個護在他們前面的侍衛，兩個人害怕的連聲求饒，她抬手，把劍鋒指向女孩的咽喉，隨後瀟灑地轉身離開

莎夏和羅賓的關係漸漸好了起來，但跟父母在一起的時候都顯得很尷尬，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了，兩人被馬里奧指派去調查艾瑞絲的下落，這是海德的委託，而當事人今天睡得很晚，快中午了才被雷歐叫醒

「起來了，道恩等妳等一上午了。」

海德哀號了一聲，這傢伙怎麼天天想黏著自己

「熱戀中的情侶本來就該這個樣子，而且妳真的睡得太晚了，昨天失眠嗎？」

海德揉揉眼睛，坐起來閉著眼睛發呆，沒有半點回應，雷歐喊道恩上來，讓道恩盯著海德不要再回去睡

「你走開……你昨天超雷的。」「對不起嘛……我就不擅長做這種事。」

海德把道恩推開，說好一個開車一個動手的，結果最後兩個都是她，道恩卻突然提起另外一件事，問海德為什麼是叫莎夏和羅賓去找艾瑞絲

「讓她們去耗耗精力。」

她現在算是清醒了，跟著道恩下樓吃東西，隨後道恩陪著海德把衣服換季，海德收拾衣櫃的時候看到了道恩送她的那件藍鵲披肩，她忍不住笑了，道恩看著海德甜甜的笑，臉上也有了笑容

「我們……找個時間去玩吧？去白旭日島。」「又去？」

海德真的不太想再繼續去了，她現在只想好好待在家裡，道恩躺在床上，想起昨晚的事情

「妳說他們哪來這麼多啞士？」「因為太絕望了，需要信仰。」「起義入侵中央城是遲早的事，只是我想不通，艾瑞絲為什麼會……」

道恩也覺得很詭異，不過很快就想到了會不會是因為生病的關係，不過很嚴重的話應該不會整個人間蒸發才對，好歹也該有個死亡證明，但她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了

「也許是不想再參與進這件事了，別想太多，可以想我沒問題。」

海德拍了道恩的肚子一下，驚為天人

「等等，你這是……天啊……你以前不是都有一層肥肉的嗎？」「妳夠了。」

海德翻了個白眼，她這是在誇他啊，誇他現在有腹肌了，真好，男人就是要談戀愛才會打扮自己，難怪這麼多女生喜歡挖閨蜜牆角，這傢伙以前都不練身體的，肚子永遠都軟軟的

「我怎麼覺得妳跟其他女友關注的點不一樣？」

海德搖搖頭，當然不一樣

「在我們做愛以前我們就看過對方裸體了，還洗過鴛鴦浴，接吻後才想到要不要交往這件事，我們本來就跟普通情侶不一樣好嗎？」

海德的東西沒有很多，很快就整理完了，雷歐也去上班了，雷絲莉問兩人要不要去外面走走，就去外面到處晃晃，約個會，做點年輕人會做的事情

「例如？」「抽菸喝酒泡吧？」

兩人疑惑的互看了一眼，這真的是普通年輕人的活動嗎？

「你們就出去玩一會吧？讓我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

海德點點頭，托著道恩一起走了，兩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遊盪著，海德主道挽住道恩的手，故意裝可愛的歪頭看著他，道恩老臉一紅，撇過頭，看著前方繼續向前走，海德湊上去又親了道恩一下，黏著他撒嬌，就像個小女孩

「道恩你看我嘛~」「別鬧。」

海德嘖了一聲，趁著道恩分神東西的瞬間鬆手轉身，躲進道恩的視線死角，道恩回過神來，發現海德不見了，一種熟悉的恐懼向他息來，他四處張望，在人群中遍尋不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急了，大喊著海德的名字，甚至都忘了打電話找人，海德件事情不對，跑了出來，拉住差點在大街上狂奔的道恩，他以為道恩要發火了，結果卻被溫暖的懷抱緊緊圈住，過了很久很久，海德才感覺到道恩鬆了一口氣，海德有點內疚，出聲安撫他，解釋自己只是去旁邊看看，道恩依舊什麼都沒說，就是緊緊的抱著她

之後兩人找了個咖啡廳坐下，道恩特別挑了一排沙發的座位，兩人併排坐著，他從剛才就一直板著臉，氣氛有些尷尬，道恩點完餐後，海德開口想要道歉，道恩先轉過身抱住她

「你生氣啦？」

道恩舒了一口氣

「不是，我以為妳又丟了……」

道恩的每一句個字都像刀一樣扎在海德心上，她的玩笑是那麼的殘忍，她走出來了，但道恩還沒，那天的每個場景都讓他深深的自責和後悔，他後悔沒陪海德去找雷歐，就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至少受苦的可能是他

「對不起……」

海德為自己剛才的任性舉動道歉，道恩搖搖頭，讓她下次要講一聲，海德靠在道恩肩上，握著他的手

「不會有第二次了，我發誓。」

道恩輕笑了一下，餐點送上來，海德直盯著道恩的波士頓派，又看看道恩，道恩毫不猶豫把甜點推給海德，海德笑了一下捏捏他的臉，她原本是不喜歡吃鮮奶油的，不過這顆蛋糕看起來真的太誘人了，道恩以海德吃了自己的蛋糕為由要求喝一口她的茶

「我們今天乾脆吃吃看對方喜歡的東西好了。」

海德提議道，道恩把自己的焦糖瑪奇朵推過去，兩人喜歡都東西是那麼相似卻又截然不同，海德其實不太喜歡喝咖啡，她對咖啡的印象就是苦，道恩搖搖頭，苦之後還有千變萬化的香氣，就像茶有水果或蜜的清香一樣

「我是怕我喝不太出來……」「喝不出來就算啦，妳就喝焦糖的甜吧。」

道恩啜了一口茶，尖銳的苦澀迎面襲來，他先嚥了下去，他不太能接受，他還是更喜歡咖啡帶油脂的滑順，海德也喝了一口咖啡，她的反應就比道恩明顯多了，真的，太苦了，不過隨後就是深培的焦香，道恩在喝了第二口後漸漸習慣，其實挺香的，海德依舊無法接受，就算裡面有焦糖

「從小到大沒吃過苦耶，你好意思？」

道恩笑了笑，伸手抹掉海德沾在臉上的奶油放進嘴裡

「好吃嗎？」「當然，有妳的味道。」「那我吃起來是什麼味道？」

他想了一會

「桂花糖，吃過嗎？秋月齋的？」

這種東西海德自然是連聽都沒聽過，道恩便決定下午就帶她去買，不過在西方城，有點距離，晚點再告訴她好了

艾瑞絲瘋狂的雜碎所有鏡子，憤恨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女人留著一頭純粹的金髮，一雙眼睛碧綠如茵，她很滿意女孩的眼神，就是這個眼神

「我要殺了她！！！她背叛了我……他們兩個都一樣！全都一樣！」

看著這個逐漸失控的女孩，旁邊的年輕男人反而看不下去了，這種東西跟普通畜生沒兩樣，與其派她去，不如他們自己行動

「得了吧，忍辱負重十年才有今天，你愛去去，我可不想繼續過苦日子了。」

男人聽後走了，女人過了一陣子後才意識到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艾倫？艾倫！等我！」

莎夏和羅賓想方設法的把所有可能打聽到艾瑞絲消息的地方都去了一遍，依舊一點線索也沒有，此時在璐的提示下兩人才想起她是住宿生，不過苦於沒有鑰匙，不知道該怎麼進去，莎夏就默默的看著羅賓想了將近五分鐘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

兩人來到門前，握住門把，接著……

木門瞬間碎成粉末，莎夏傻眼的看著地上的一堆木屑

「嗯……好像有點用力過猛。」「小姐妳有病嗎？」

羅賓過於冷靜的語氣讓莎夏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屁笑？」「沒什麼，進去吧。」

兩人進去，向勇者一樣翻箱倒櫃搜查一番，除了一台筆電以外什麼有用消息都沒找到，兩人拿了筆電，往房間裡拍幾張照片存證後就離開了，兩人接著來到學院裡的那條溪邊坐下試圖破解密碼，莎夏伸出手，羅賓立刻把東西抬高不讓她摸

「這個我來，妳別動。」

莎夏翻了個白眼，愛摸就去摸，隨便她

羅賓仔細想了一下密碼，試了傳說中的「海道CP賽高」，不過答案顯然沒有這麼簡單，應該說可能「不再是」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我……知道一些事情，現在不方便跟妳說。」

莎夏也沒有多問，但真的非常好奇，羅賓再度陷入沉思，沉思的同時手上也開始敲字，接著按了輸入，果然登進去了

「喔~真的是這樣。」「怎麼了？」「沒什麼，晚點說。」

莎夏翻了個白眼，早知道就跟馬里奧一起待著了，跟這傢伙待在一起真無聊，她左看右看，看到了一隻漂亮的相思鳥，只是牠的身體是半透明的，特別漂亮

「這是姊姊做的。」「嗯，看的出來，做工非常的精細……」「妳不用在這裡陰陽怪氣，因為妳也做不出這麼精緻的東西。」「我在誇我姊，干妳屁事？」「她也是我姊。」「不是親生的。」

羅賓不想再這傢伙交流了，超煩的，張嘴鐵定沒好話

尤妮絲繼續處理手上的這些財產，來自各方的大量房地產和各式資扎堆擺放在她眼前，光是分類就耗掉了她一整天的時間，而且她是認真起來就廢寢忘食的那種，如意的再三央求下，她勉強住回哈維斯宅邸，狄倫實在看不下去，在給女兒的水裡加了安眠藥送過去，不久之後藥效發作，尤妮絲是沒撐住，趴下來睡著了，狄倫見尤妮絲睡熟，進去把她抱回房間休息

「真是……」

這個孩子小時候明明一點都不需要人家操心，該什麼時候做什麼事，長大後反而越來越容易亂來，包括一個晚上不睡覺，不告訴家裡的任何一個人就跑去監管組織救人，其實他知道他也是個很失職的父親，好像這個孩子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家族一個交代

這個時候馬里奧打來電話，狄倫實在有點好奇女兒這個男朋友，便把電話接了起來

「還沒睡啊？」「不，是我，狄倫。」「啊……抱歉……」「不會，你有空來哈維斯宅一趟，陪陪她，別讓她一心撲在工作上。」「好，我馬上過去。」

狄倫掛掉電話後就離開了，畢竟也大了，一直待著總是不太好，他回到房間，鬼使神差的找來了女兒小時候錄影的帶子回來看，那是以前自己旁邊的老僕人拍的，當時的自己還年輕，根本不懂得要保存這些回憶

第一卷，拍的是狄倫第一次抱起自己的孩子，看著那個年輕的父親手忙腳亂地捧起那個像洋娃娃一樣精緻的小東西，她的每一個細微到不能再細微的動作都能把他嚇得魂飛魄散

「少爺，您抱緊一點，這東西不能摔。」「我看起來像不知道這件事嗎？」

男人有些羞惱，沒好氣地回道，身為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老僕人，他知道這個孩子現在很不好意思，他很開心，但不敢表現出來，也許是在這個冷漠的家待慣了，所有的情緒都只敢收在心裡

他又低頭看向懷裡的孩子，臉上慢慢浮現了微不可見的微笑，低頭對手心裡熟睡的孩子說了什麼，聲音太小沒錄進去，狄倫卻聽可以清晰聽見那個男人對女兒說的話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妳……會給妳幸福的生活……

回過頭看，他看起來是做到了，不過他知道這遠遠不夠，不是豐衣足食就算是幸福了，現在他懂了，但這個孩子已經受傷了，在家裡得不到溫暖，只敢一個人躲在外面還把，把三個小孩當情感的依附，守著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一直以來她的叛逆都是無聲的，往同學家跑，一天比一天晚回家，他卻置之不理，充耳不聞，等到真的回過神來時，她卻不再是家人，或應該說，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和他們是一家人

他一卷一卷的放下去，看著她開始學會認父母，學會控制四肢，學會翻身，學會怎麼坐，學會一點一點適應和認知這個世界，看著這個漂亮的孩子，他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女兒，那些可愛的小動作實在讓人看著忍不住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狄倫笑著笑著就哭了，他現在終於意會到自己到底錯過什麼

「爸爸~」

這個時候的尤妮絲已經三歲了，追著狄倫到處跑，這個時候是狄倫事業最得意的時候，畫面裡的女孩奮力的想追上父親的步伐，可是忙著接電話的父親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以女孩追不上的速度消失在走廊拐角，她失神的看著，小小年紀眼裡的情緒就極為複雜

「小姐……」

僕人於心不忍叫了一聲，女孩轉過頭看著老者，一臉疑惑和沮喪，不過她沒有大哭，也沒有發脾氣，就是撇過視線一直沉思著，也許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透明的，所以父親看不見她，或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姐，您的父親正在工作，為了您可以有更好的的未來。」

女孩不帶感情的「喔」了一聲，狄倫暫停影片，他現在只想進去好好抱一抱那個可憐的孩子，她真的好乖，乖的一點都不向富有人家被寵著的女兒，因為她的父親跟貧困人家的父親一樣，都埋首於工作，對家裡不聞不問，不過一個是為了生活，另一個呢？他在忙什麼？他的人生根本沒什麼好努力的，明明家族的產業放著就能供他吃十輩子都還有剩，為什麼他寧可看著帳戶上生冷的數字也不肯轉過頭看看那個曾經被他捧在手心的小寶貝

這時下人前來秉報說有個叫馬里奧的人要見尤妮絲，他抹乾眼淚，讓下人直接放他進尤妮絲房間，自己想要獨處一會，尤妮絲醒後再叫他，隨後他所上門，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痛哭流涕，他忽然覺得他這輩子白活了，沒有童年，女兒的童年裡也只有他的背影

海德跟道恩上車出門了，海德看著外面的風景，漸漸的，海德發現了哪裡不太對勁，轉頭拉拉道恩的衣服

「老兄你要把我拐去哪兒？」「西方城啊，妳不是想吃桂花糖？」「哥啊，在西方城你能不能不早點說？」

道恩笑了笑，驚喜嘛，說了就不是驚喜了，海德一臉無奈，道恩趕緊道歉，說以後不這樣了，看來海德還是喜歡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旅行

她滑開手機不知道再跟誰聊天，道恩等路況穩定一點後看看海德的手機

「跟誰聊天？尤妮絲？」「訂飯店，跟我媽跟妳媽跟尤妮絲報備一聲。」「為什麼妳要跟尤妮絲報備？」「你不懂，這才是姊妹好嗎？你是我男朋友，也是她兄弟，我們是她的家人，我們兩個丟下她跑出來禮貌性要講一聲。」

道恩聽著這似是而非的道理只是淡淡一笑，畢竟他們兩個的關係一直都很好，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話說飯店你要訂哪一間？」「啊？妳要在這裡過夜啊？」「先生，三點出發的，到西方城是晚上七點了，吃個飯什麼的至少要一個小時吧？你不是都七點起來嗎？這樣開車回去太危險了，大半夜的……」

「謝謝……」

海德愣了一下

「謝什麼？」「妳猜。」

海德想了一下後恍然大悟

「你想多了，我是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可沒指引妳往那個方向想。」

海德不甘的咬了下嘴唇，要不是因為這傢伙現在握著方向盤不然肯定又是一腳伺候，區區男朋友竟然敢算計她？

「快點啦，你飯店想定哪一種的？有沒有價錢或房型限制？」「妳喜歡哪間就住哪間？」「那我住一晚兩千多的喔？」「好啊。」

她瞪大了眼睛，這傢伙以前不是很小氣的嗎？

「那是對我自己，我哪次虧待妳跟尤妮絲了？」「也是……」

海德最後訂了五星級的，說錢會自己出（刷了雷歐的信用卡），但道恩要負責這趟旅行的其他開銷，道恩當然沒有什麼意見，海德前腳訂完飯店，後腳雷歐就打電話來了

「小姑娘？妳是不是盜刷我的信用卡？」「是。」

她很乾脆地承認了，接著撒嬌說跟男朋友出來玩贊助一下，道恩在旁邊笑的快岔氣，還要一邊握緊方向盤

「我容易嗎？哈哈哈哈哈……」「專心開車。」

小櫸現在就是睡飽看電視，看完電視再回去睡，至於吃，她實在沒什麼胃口，對食物一點興趣都沒有，雖然勉強吃得下一點東西，但平時喜歡多吃的東西就完全不想碰了

「小櫸？」

草雉打掃完家裡看小櫸趴在沙發上還以為她睡著了，上去輕輕搖了兩下

「幹嘛？」「沒有，想說妳睡著了，要把妳抱去房間。」

小櫸笑了一下，坐了起來

「我好像不該這麼頹廢對吧？」「不會啦，愛妳。」

接著他便自己忙去了，手機丟在沙發上，就在這十，林澤打了通電話給草雉，由於草雉怕工作電話打擾小櫸休息，便把手機調成靜音，小櫸看著手機的震動在沙發基本等於沒有，把旁邊的抱枕拍倒，蓋住手機，她其實從來不在乎安倍家到底對她怎麼樣，討厭也好，喜歡也罷

上天賜與她羸弱的身體和一張純真無邪的面孔，這既是她的阻礙，也是她的優勢，大家會看不起她，把她當成累贅，也會因此放鬆警惕，畢竟人是視覺型的動物，用外表來判斷威脅性是刻在基因裡的天性，就像為什麼這個物種的雄性都喜歡胸大的雌性？因為代表她們的轉換脂肪的效率較高，可以給與後代更有利儲存脂肪的基因與給予幼崽更多的營養，讓雄性的基因更容易生存

草雉果然來找他的手機了，一翻就翻到他的手機，看到上面有林澤的未接來電也沒有多想，他還在氣頭上呢

「怎麼了？」「沒什麼，林澤打給我，我沒接到。」「你回撥一下吧，萬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草雉想想也有道理，回撥回去結果沒有人接

「可能屁股坐到吧？誰知道……」

這時換風鶴打電話來了

「怎麼了？」「家裡出事了……」「蛤？等我一下……」

草雉把自己關回書房，小櫸也沒有多管，看來這次無意間幹成了一件大事呢

尤妮絲是被噩夢嚇醒的，不過具體夢到了什麼她都不記得了，只記得旁邊一直很熱，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面孔

「你怎麼在這兒？」「妳父親讓我來陪陪妳，好讓妳別一心撲在工作上。」

尤妮絲笑了一下，坐起來

「我想也是，還給我下藥呢。」「啊？」「他在給我的水裡面加了安眠藥。」「妳怎麼知道？」「因為沒有完全融化，裡面還有一顆小碎屑。」「那妳還喝啊？」「難得他想關心我……」

尤妮絲冷笑著，馬里奧抱住尤妮絲，尤妮絲輕輕甩開

「聽著，也許你不記得或是不想想起來，你出生在一個大家族，但你父母是家族的旁枝，嚴格算起來是中產階級的家庭，你父母很愛你，你們家就你一個孩子，天天守著你，家裡雖然沒有我們家富裕，但也夠讓你不工作的用一輩子，還能結婚生子，他們會關心你，會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呢？」

在她二年級認識海德以前是沒有去外面吃過飯的，是海德教她用晚自習的藉口騙狄倫，然後帶著尤妮絲出去吃了火鍋，她十二歲的時候才第一次吃到火鍋這個東西，也是第一次吃到貝類，因為家裡人說有毒不讓他們吃，她故意留著發票讓父親發現，原本期望父親會因此罵她，罵她不守家歸，罵她欺騙父母，結果父親只是冷冷地把發票交給母親，然後自己被母親罵了一頓

「說真的，他小時候從來沒在乎過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可他現在……」

「是啊，他現在改了，會關心我了，但以前我需要他的時候，他從來不在，我晚上做惡夢，他永遠不再臥室，我永遠找不到他，就連夢裡也是，在我的夢裡他也不曾認真看過我一眼，現在我長大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了，有自己的「家人」了，他才想到要來找我……」

尤妮絲捋了捋頭髮站起來，老實說，她在猜忌父親，她甚至懷疑萬一自己失敗了，父親會把自己交到南方革命軍手上，來換取家族的生存，尤妮絲低下頭，就連安倍家都比自己的父親有溫度，當然，是以前的安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