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難得偷閒

經過一晚的【深入研究】之後，我終於有了一點慰藉，但是更多的是感到尷尬...，三個獨立生殖器官會同時一起高潮，感覺異常愉悅、事後卻感到無比疲憊，我不但沒有興奮的感覺，反倒有種自己會被三P夾在中間的被害妄想...

不過看著尤莉塔滿足的睡相，我確實有一點活著的感覺，不過根據床褥的狼藉程度，我猜洗床單的傭人大概會暗地裡責罵我吧？

半夜，本該是萬籟俱寂，不過倫格斯的繁華程度已經是座不夜城，就算是深夜了，窗外的街景依舊燈火通明，還能依稀聽到遠處的酒館吆喝、碰杯歡呼聲，作為半龍族，我的聽力比正常人還要敏銳數倍，特別是連續幾日沒有喝酒的情況下，熱鬧的酒館歡笑打鬧聲更是吸引我的注意。

...偷喝幾杯應該無妨吧？


我躡手躡腳地溜下床，悄悄的關上門，披著一件斗篷上街，堂堂一個領主卻得像賊一樣避開守衛、溜出自己的城堡，某種程度上還挺委屈的。

大街上多了一些裝置藝術，仔細端詳的話，還可以看出那是矮人大軍撤退時遺棄的工程器械改裝出來的東西，是個處理街道垃圾的壓縮機械，根據那嘎嘎作響的不穩定工藝風格，不難看出那是地精的工藝製品...

由於之前大戰役留下太多的報廢機械，很多東西都被居民收繳起來，改裝成自宅的傢具或者其他物件，攻城砲管被拆卸下來做成鍋爐煙囪，引擎成了戶外燒水爐、磨坊的石磨推進器，甚至還有餐廳、廚房、攤商的加熱爐具，車體的外殼被重新翻裝成馬車，車軸、車輪直接沿用，可以說是物盡其用了。

大半夜的，工匠街都還有工坊在鍛造新的東西，甚至還有人類工匠跟地精工匠在比拚技術，卯起來鏗鏗鏘鏘的打造東西，整條街道看起來生機蓬勃，完全不像剛經歷過一場大戰役。


「抱歉，請您稍等一下。」一個鐵匠學徒攔住了我的去路，轉頭大喊道：

「師傅、師傅您快來啊！是領主大人！」


「等一下，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疑惑道。


「來了，來了。」工匠坊走出一個中年的地精，嘴巴邊還叼著一朵蘑菇，道：

「領主大人，終於等到您啦！」


「我記得你，你不是螺絲釘手下的工程師嗎？」我道：

「我記得你叫六角鉗，是當初幫他建造鐵牆的工頭之一。」


「哈哈，沒想到領主大人還記的我這號小人物啊！」六角鉗道：

「的確，我之前是鍛造鐵牆的工頭，不過自從沼澤消失之後，我就失業啦！

所以我就在首都開了工坊，還收了幾個學徒，不過這次耽誤您一點時間，那是因為小的斗膽想像領主大人您進貢武器。」


「進貢武器？我其實是有兵器...」當我慣性想要拔配劍時，才注意到我之前在用的配劍已經不再身邊了。


「領主大人，您的武器已經在之前戰役中犧牲掉嚕。」六角鉗道：

「您之前困住迪爾的法術是有耗材的，除了巫妖的水晶之外，另外一個就是您當時的配劍。

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在米特爾村大戰過後，有人撿到了您的斷劍劍柄，因此很多人都將這件事情當作是一次機會，很多工匠在比拚自己的技術，打算給您奉上武器。

不知道小店有沒有這個榮幸，優先給您進貢武器呢？」


「你們比拚這個會不會有點小題大作啦？」我苦笑道：

「再怎麼說我都比較常施展魔法，兵器只是防身的需求而已，我並沒有特別擅長的武器，也沒有特別拿手或者成名的兵刃，就只是圖個方便，如果真的要出名，我覺得替現在的公會第一劍士門薩打造武器才是真的有意義吧？」


「哈哈，那傢伙的巨劍是天賜神兵級別，可沒那麼容易折斷的，想壞還得等一陣子呢！」六角鉗道：

「而現階段最有機會展示的機會就是您嚕！畢竟您對付的敵人都是史詩級別的，如果有店家的兵器能在您手上對付敵人、獲得傳奇的聲威，這對生意招攬有著很大的廣告效益。」


「我明白了，如果我再繼續拒絕那就不近人情了。」我道。


「領主大人果然通情達理啊！」六角鉗用腦袋比畫著，裡面另一個學徒拿出了一個長形金屬匣，金屬匣的頭尾個鑲嵌了一顆眼熟的球形水晶。


「這是小店特製的折疊變形兵器。」六角鉗捧起金屬匣，道：

「這具超級變形武器可以根據當下情況與使用者需求改變型態，外殼是玉鐵打造，而內裡有兩個格里魯水晶製成的智慧核心，可以根據使用著的需求儲存、應用魔法，作為武器有三十幾種變化，涵蓋了所有品項的通用武器。

作為防護工具，這個金屬匣可以瞬間張開成保護五十個人左右的障蔽，我想這個功能應該是領主大人您戰鬥風格最需要的機能吧！」


「喔，這就很特別了。」我捧起金屬匣，隨著我的心念控制下，金屬匣瞬間變成一面大鳶盾，上面爬滿了我默念施展的防護性咒語，而這面盾牌還能架設出保護多人的大型屏障，透過上面的水晶增幅，如果我再多做細緻的設定，保護範圍甚至有十分之一座城市那麼大...


「我很喜歡這個功能。」我收起金屬匣，那東西的大小剛好可以做成我那異於常人的右臂手甲，我都還沒開口，六角鉗已經拿出了適合改裝的皮套件，而且還是很昂貴的火蜥蜴皮革。

「這東西我買了，開個價吧！」我道。


「領主大人，進貢可不能收錢的，如果收了您的錢，那還算什麼進貢啊。」六角鉗道。


「這可不行，我雖然喜歡這東西，不過我可不能拿免費的。」我堅持道：

「如果你不收我錢，那麼我就換個方式給錢吧！你的店舖免稅五年，這樣可以吧？」


「哈哈，如果是這樣，那這下我可賺翻了。」六角鉗道：

「能夠獲得領主大人的青睞，這會讓我財源滾滾，再加上免稅五年，值了，真的值了。」


「你把我看的太偉大了點，我並不覺得我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我道。


「那可不一定啊。」六角鉗道：

「換作五年前，我還只是個流浪他處的土匪，從沒想像過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安定生活，可以開心發揮自己的創意，甚至是能夠收人類學徒。

這座城市是個希望的象徵，是黑暗之中的燈塔，領主大人您是光明的持火人，您一次又一次的帶給我們希望以及可能性，一次又一次將我們帶向勝利，免受戰爭、災害的迫害，您致力於改革與變化，很多人都受到您的恩惠。

能夠替您做件事情，這是在下的光榮，特別是之前聽聞您受重傷的時候，多少人替您垂淚、替您擔憂，甚至徹夜為您點燈祈福，小的沒法替您做更多，所以在下只能竭盡所能打造一個可以有防禦機能的多功能武器，期盼能獻給您防身，這也是在下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那麼我在此謝過你的好意了，六角鉗大師。」我道。


「能夠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六角鉗與我友好的握手。


雖然跟六角鉗的偶遇耽誤了不少時間，不過我常去的酒館是營業到天亮，這時候趕過去應該還能喝上一段時間，大概吧？

但是當我趕到酒館，正打算點上一瓶好酒、來一份烤牛的時候，酒館老闆竟然招呼下了班的衛兵，直接把我輾了出去！？


「傷患不能喝酒！就算領主也不能例外！」酒館老闆義正嚴詞道：

「領主大人你今天白天才剛從昏迷甦醒，大傷未癒不能喝酒！」


「等一下，一杯也不行？」我一臉哭喪道：

「給點面子吧？我好歹是領主啊！」


「就因為你是重要的領主大人，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你任性。」酒館老闆道：

「我非常期待您傷癒過後再來此消費，現階段不可以！我見過太多大傷初癒就跑來喝酒，結果把自己喝壞身子的冒險者了，除非您的醫官開具證明說您身體已經恢復到可以豪飲，那麼小店非常歡迎您蒞臨，否則小的可承擔不起任何風險。」

自家住在酒館旁的壞處之一，那就是我自宅門口站崗的守衛一定知道酒館發生的事情，我被衛兵架出酒館的時候，直接被門口的守衛強行押送回私宅...

美麗的夜晚啊，看來今夜是沒有酒精了...


口 口 口

隔天一早，我就被一群人包圍了，特別是來自米特爾的譴責凝視。

我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坐在餐桌前，被米特爾整整念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米特爾夫人熬完濃湯為止。


「好了，老保羅，你也該閉嘴了。」米特爾夫人道：

「格林殿下又不是故意的，平常她的生活就是這樣，辦公、外食、飲酒、睡覺，只是受了點傷而已，你們這些做手下的人各個都變成了憂心忡忡的老媽子，煩都煩死了！」


「什麼一點傷而已，是差點死掉啊！」米特爾反駁道：

「女人啊，你又不在現場，你根本不知道當時情況有多危急、多絕望啊？」


「我是沒在現場，但是現在領主大人還生龍活虎的，這就代表她已經恢復元氣了。」米特爾夫人道：

「更何況格林殿下本身就是會醫療能力的，她自己身體有狀況難道自己不明白嗎？就只不過是一次差點死掉的，就得一直容忍你們這些人緊張兮兮啊？」


「夫人真懂我的心理啊。」我苦笑道。


「殿下，我比您早認識那老傢伙啊。」米特爾夫人道：

「當年我生老三凱奇的時候也曾差點難產死掉，那老傢伙嚇到了，之後一年多說什麼都不跟我行房，要不是我堅持，哼，恐怕可不會生到六個，家裡人丁興旺了。

殿下，趁熱喝吧，這是我們家的家傳秘方肉湯，可以快速恢復元氣。」


我端起熱湯喝了一口，瞬間覺得暖意充滿了整個腸胃...

「濁酒燉牛肉，這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我將熱湯一飲而盡，道：

「米特爾夫人的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我的手藝不過就是居家主婦的普通水平而已。」米特爾夫人道：

「殿下，您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私生活了。

您既不住在城堡、也沒太多傭人打點生活，三餐都跑去廉價酒館外食，作為一個領主，私生活卻毫無生活的氣息，這也難怪您的手下們各個憂心忡忡如老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

我不過是個煮飯的老女人、一大票孩子的母親而已，但是您這樣我都覺得非常不行了，您也該適時的放緩自己的步調，有自己的生活了吧？

您給予很多人安定的生活，但是您自己卻像個流浪苦行僧、無根的浮萍，就連私宅都找不到鹽巴，這很難不讓人擔憂，可能有那麼一天你會捨大家而去...」


「好了，女人，就你話最多！」米特爾趕緊打住夫人的叨唸。


「最後那句話是米特爾想說的吧？」我又喝了一大碗熱湯，道：

「他的預感是正確的，我的目標是建立一個沒有獨裁者統治的國度，人民才是國家的主人，不過這個概念太過先進了，無法在一代人實現。

米特爾，你不用擔心，你所擔憂的那一天不會在百年內發生的，但是那確實是我致力的目標。

難得我們可以靜坐下來，不妨趁現在讓你知道我的未來計畫吧！」


「但願不是什麼驚世駭俗的恐怖方案啊！」米特爾苦笑道。


「如果以現階段來說，確實有點驚世駭俗。」我道：

「我打算在國土復興之後，建立十個騎士的行政區劃分，之後十位騎士要以類似十方議會那樣討論施政與國策，由十位騎士共同投票決議大事。」


「這個還能理解，因為其他地方也有沿用十方領主議會制度的議會。」米特爾道：

「不過我們國土現在比之前還多一倍，如果是現階段的最南端，就算地鐵通車，單程就要四個小時以上，過於頻繁開會，恐怕會是一件繁重的工作。」


「那麼把開會這件轉交給一個你信任的代表、地方上大家都認識的代表，收集你的想法以及地方上的建議，由他負責前來開會，你覺得如何呢？」我道。


「這個叫代議員制度，這我知道。」米特爾道：

「西北境就是這樣的制度，不過還存在著一些爭議，因為有人覺得代議員的權利有些過大，甚至膨脹到地方貴族與騎士都制衡不了的程度。

雖然代議員可以讓地方上的封地統治者減少不少工作量，但是因為太過接觸民眾，有的時候還挺不在乎貴族的感受。」


「這個就是制度上需要改革的地方。」我道：

「但是這個改革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完成的，要能締造出那樣進步的社會，最基礎的條件就是國土的完整、交通的便利、教育的普及，還有我得湊出十位騎士。

光是這四件事情，恐怕沒個幾十年是做不完的。」


「您也不用急著在我這一代完成所有變革。」米特爾苦笑著：

「您的壽命會比在下還要長久許多，您有的是時間逐步完成這些事情，如論您最終的計畫是怎樣的天大變革，或者是怎樣截然不同的社會，您有的是時間。

真的，您有的是時間，請您放緩步調，最起碼要開心生活、保重您自身啊！別在像之前一樣都拿自己的命去賭，大家都期待您的指引與新政，而不是您的不幸消息...

算我求您了，殿下，至少別在我這代出大事啊！」


「好啦，我明白啦！我會保重我自己，可以了吧？」我嘆氣道：

「我今天不忙公務了，我要北上去城鎮買褲子。」


「您如果是要去羅布的【皇帝與荒誕】，那真的不用大老遠跑去城鎮了。」米特爾道：

「她去年就把店面搬遷到倫格斯首都了。

您確實該放慢步調，好好走走逛逛您的領地了，最起碼要收稅以前，好歹也該理解一下首都有多少商鋪吧？」


「挖賽，你這緩兵之計有點惡劣。」我苦笑道：

「首都商店街至少有一千多家店面啊！我全部逛完要多久啊？」


「夠讓你少做點蠢事了。」米特爾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