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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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5
國小的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和同學們去聚餐,之後同學相約去逛街,我因為要練習小提琴,於是婉拒了邀請,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下雨了……」半路上忽然下起大雨,附近沒有可供遮雨的建築,不遠處的河堤有一座橋,我只好跑到橋下躲雨。
「哇,下得好大。」跑到橋下時,我的衣服幾乎全濕了,正要脫下衣服時,卻發現河堤邊蹲著一位女孩。
「咦?」我朝女孩走去,走不到幾步,女孩轉身看著我:「你是誰?」
「我是來躲雨的……」女孩哭得很憔悴,但我仍是一眼就認出她:「妳怎麼了,怎麼會蹲在這裡哭?」
「你走開啦……」女孩低頭揉著眼睛:「我哭得很醜,不想被看到。」
「過來牆邊吧,在河堤邊危險。」我伸手對女孩說道:「放心,我不會看妳哭的,我答應妳。」
「嗯……」女孩害羞地伸出小手,此時,眼前猝然閃過白光,傳來一陣轟天巨響:『碰轟!』
「哇!」女孩聽到雷聲,嚇得發出尖叫,立刻鑽進我懷裡。
「妳幹嘛?」女孩突如其來的反應,令我不知所措。
「我、我怕打雷……」耳邊不斷傳來雷響,女孩嚇得不停尖叫:「不要再打雷了,我好怕!」
「妳冷靜點,打雷沒什麼好怕的。」話還沒說完,又傳來一聲雷響:『碰轟!』
「啊!」女孩十分害怕,並緊緊將我抱住。
就這樣,我抱著女孩,讓她依偎在我的懷裡發抖,直到雷聲停止我們才分開。
第二十七章 情不自禁
走在員林的街上,熟悉的市容驀然變得陌生,一想起老人以及被告知的身世,就感到一陣心煩,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最新的詐騙手法?不過應該不可能,老人知道爸爸和玉珮的事,而我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來騙我。
當年我問爸爸關於爺爺的事情時,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對我隱瞞這一切呢?假使老人所言屬實,那麼爸爸心中的遺憾,是我無法體會的吧,沒有家庭的溫暖,尤其在高中時,自己最心愛的母親也去世了,倘若換作是我,能像爸爸這般堅強豁達嗎?
經過之前和張芳慈一起逛街的地方,我又想起張芳慈了,她現在在幹嘛呢?
『簽名會還順利嗎?』我傳訊息給張芳慈。
『當然順利呀!』『這是歌迷幫我拍的照片,可愛吧!』
『嗯嗯。』只是簡單地和她聊天,就使我的心情放鬆,方才的愁悶也逐漸消逝。
『有點敷衍欸。』『你在幹嘛呀?』
『在街上亂晃。』只是偶爾會有種莫名的感覺,悄然蔓延全身。
『是我的錯覺嗎?感覺你心情不太好。』
『有一點,不過沒事。』只有見不到張芳慈時才會湧起的感覺。
『怎麼了,幹嘛心情不好?』
『妳明天有空嗎?我想去找妳。』這種想緊緊抱住她、親吻她的衝動。
『明天回到台北大概晚上十點了。』
『那還是算了,太晚了。』這種越是思念她、就感到越寂寞的小鬱悶。
『哪會晚啊。』『我過去找你呀!』
『妳不是被禁足?』或許,這就是對愛情的貪婪吧。
『還是可以偷溜出去,不要被發現就好。』
『約好了,不許賴皮喔。』得到越多滿足,就會不經意地渴望更多。
『你乖一點啦,不要太想我。』
得到愛情的美好,我卻不敢太過沉溺,刻意壓抑心中的不安,卻仍是擔憂許多事情,或許我該學著轉換心境,別讓自己過於杞人憂天。
回到員林的老家時,已將近晚上七點。
「翔宇,你怎麼回來了?」剛走到家門口,就撞見正要開車出門的媽媽。
「臨時跟朋友有約,所以回來了。」我心虛地搔搔頭,並接著問:「媽,妳要上哪去啊?」
「我要去員林演藝廳,今天有音樂會。」媽媽打開車窗、探頭說道:「要不要一起去呀?我這裡有多一張票。」
「嗯……」我思索了一會才開口:「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聽音樂會了。」
「那就快上車吧,唉,你這孩子,怎麼剛出院就到處亂跑?」
本來有些睡意,想先回家休息,不過我也好久沒和媽媽一起出去了,就當作是轉換心情,聆聽優美的音樂來沉澱心靈吧。
「最近跟芳慈處得還好嗎?」前往演藝廳的路上,媽媽冷不防地問:「追到她了沒呀?」
「我一直都跟她處得不錯呀。」
「喔,所以追到她了沒啊?」媽媽又問。
「妳想問的其實是這個吧。」我莞爾一笑。
「是啊,看我多關心你!」
「我前幾天跟她開始交往了。」我侃侃回答,媽媽不知為何一臉心花怒放:「哇,那可真是太好了!」
「咦?」見媽媽的神情愉悅,令我感到些許納悶:「之前提起芳慈的時候,我看妳沒這麼開心啊,難道一組化妝品就能收買妳這個婆婆了嗎?」
「想過婆婆這關,還有許多考驗在等著她呢!」媽媽不時轉頭看我。
「我還怕是我高攀了,妳還想考驗人家啊?」
「當然,這可是我兒子的終身大事呀!」
「呵呵……」我望著窗外的街景,淡然說道:「我們才剛交往不久,結婚什麼的過陣子再說吧,對我們而言還太遙遠了。」
最近,我才開始跟周圍的人聊起張芳慈的事,雖然仍是會避免一些敏感話題,但比起剛認識時,替她隱瞞是AngelSweet的感覺要好多了,至少我們的生活圈逐漸有了交集,我的朋友對張芳慈的態度也很和善,相信時間一久,我們的相處模式會更加契合,也更能習慣難以倖免的流言蜚語。
『拉得真好聽。』坐在音樂會的觀眾席,欣賞台上的表演者演奏小提琴,莫名想起張芳慈拉小提琴的模樣,沒有見面的日子裡,我總會不自禁地想起她,這就是愛情的魔力嗎?從不知道自己對愛情是如此渴望,任由愛戀的悸動恣意猖狂,我卻只能努力克制滿溢心頭的思念。
猶豫了許久,我才在音樂會結束後,向媽媽坦誠與老人見面的事。
「祝壽餐會,你打算去嗎?」
「這……」當媽媽這麼問我時,我猶疑了許久:「不知道,我還沒決定。」
「你爸爸他,其實並不恨你爺爺,他知道爺爺這麼做是有苦衷的……」媽媽莞爾地說:「你爸爸說,因為爺爺把他生了下來,他才有機會遇見我,聽到他說這句話,雖然知道是哄女孩子的,不過我還是很感動。」
「幸好你爺爺寄了不少錢給我們,不然跟著你爸爸,恐怕會餓死喲!」後來,我聽媽媽講起老人不為人知的一面,才知道老人所言屬實,他確實是我的祖父,也是春海集團的創始人,而他也時常私下探望爸爸,關心爸爸的生活近況。
「你爺爺得知爸爸的噩耗時,在我面前哭得肝腸寸斷,但是在爸爸的喪禮上,他卻沒有掉過一滴淚……」媽媽蹙著眉,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你爺爺是個喜歡逞強的人,刀子嘴豆腐心,不像表面上那樣冷酷無情,媽媽並沒有要你去認這個爺爺,只是希望你能從不同的角度去認識這個人。」
思忖了半晌,我露出欣慰的笑容:「聽妳這麼說,我對他有點改觀了。」
「有時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啊,仇恨所帶來的只有仇恨。」媽媽駛著方向盤,一邊說道:「我能跟你說的只有這些,至於你要不要去祝壽餐會,要不要原諒來日不多的爺爺,只能由你自己決定了,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你,相對的,你也要對自己做的決定負責。」
「嗯。」看著手上的邀請函,我不禁想,假如我也像老人那樣時日不多,剩餘的生命裡,我會想做些什麼呢?
如果是此刻,我大概會想一直待在張芳慈身旁,牽著她的手,像平常那樣聊天散步,欣賞她的笑容,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直到生命的盡頭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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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回到台北時已將近晚上十點,台北車站的人潮依然絡繹不絕,我和張芳慈約在車站見面,等待的時間裡,我在偌大的車站內閒晃,途中還買了兩杯手搖飲。
『哇,你爺爺居然是春海集團的創始人!』『根本就是在拍電影嘛!』
『呵呵,妳爺爺不也是東昇集團的大股東嗎?』後來,我透過通訊軟體與張芳慈分享老人的事,至於湘華,我則是想當面告知她,畢竟突然知道身世的真相,想必會十分驚訝,當面訴說這一切比較能交代清楚、避免誤會。
『其實公司裡很少人知道這件事,傳開的話肯定又會被說閒話。』
『對了,那個……』本來張芳慈約好要來找我,不過臨時出了一點變化。
『怎麼了?』我問。
『我爸媽還有我姊姊,他們去香港玩,明天才會回台灣。』『所以我想……』瞧著手機螢幕上的訊息,我不禁怦然心動。『今晚就住你那邊,可以嗎?』
『嗯……』我遲疑了許久,內心經過一番掙扎後才送出訊息:『可以呀。』雖然我們是情侶了,可是要張芳慈在我房間過夜,還是有點太刺激了。
『感覺答應得有點勉強。』『該不會有別的女生要去找你?』
『除了湘華,只有妳會來找我呀!』和張芳慈相處久了,才發現外表充滿自信的她,對愛情也存有許多不安全感。
『真的嗎?』『我之前有看到女生進你房間!』
『那是建誠要追的學妹啦,叫做欣怡。』『她只是去拿撲克牌,拿完就走了。』雖然偶爾會鬧鬧脾氣,但事後想想,這不是多數情侶都會遇到的事嗎?是因為在乎對方,才會有這種反應吧。
也許現實的距離和過往的經歷,讓我們對愛情產生了不信任,但我始終相信,只要彼此多一點包容與珍惜,這些問題是可以克服的。
「哇!」回覆訊息到一半,張芳慈乍然出現在我面前,並出聲嚇我。
「想嚇死誰呀……」我揚起嘴角,並輕捏她的臉頰:「玩不膩喔妳!」
「不要捏我啦!」張芳慈戴著墨鏡,嘟著嘴說:「臭翔宇,傷口好點了嗎?」
「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玩笑地說:「可是最近都沒看到妳,所以傷口又痛起來了。」
「幹嘛這麼肉麻……對了,我還沒吃飯欸。」
「妳又沒吃飯了,都不聽話喔。」
「沒辦法,簽名會太忙了。」話說到一半,張芳慈忽然神色緊張地拉著我:「石翔宇,快跟我過來!」
「啊?」我們在車站裡跑了起來,直到跑出車站外,我們才停下腳步。。
「發生什麼事了……幹嘛這麼慌張?」我疑惑地問,呼吸很是急促。
「剛剛雲姨,還有工作人員在那裡……」張芳慈略顯喘吁地說:「被他們看到我跟你出來約會,肯定會被罵的。」
「對齁,你們公司有不合理的禁愛條款。」
後來,我陪張芳慈去解決晚餐,途中還買了許多零食,回到宿舍時已將近午夜零點。
「啊哈……」一進到房間,我輕輕打了個哈欠。
「哇,好久沒來了!」張芳慈的體力彷彿沒有止盡,精神奕奕地在房間裡活蹦亂跳:「哇,又多了一隻公仔,這是佐助嗎?」
「妳的記性可真好,居然還認得這些模型。」我將張芳慈的包包放到椅子上,接著打開冷氣。
「嘻嘻,小意思啦!」張芳慈瞧了眼放在角落的小提琴盒,微笑地說:「我最近有在練小提琴,下禮拜要去宜蘭做慈善表演,找個時間我拉給你聽!」
「好啊,我很期待喔。」我將裝滿零食的袋子放在矮桌上。「妳可真有精神,不是才剛忙完簽名會嗎?」
「我在高鐵上有小瞇一下。」一說完,張芳慈便跳到我的床上:「哇,我還沒躺過你的床欸,原來這麼舒服!」
「妳要先洗澡嗎?時間有點晚了。」我瞥了眼牆上的鐘,並順手打開筆電。
「好啊,那我先去洗澡喔,順便卸妝……」張芳慈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翻起一旁的包包:「哇,我的臉好油喔!」
「有記得帶衣服嗎?」此時,我的心跳逐漸加快,腦中還閃過奇怪的想法。
「當然有啊,沐浴乳跟洗髮精我也帶著。」張芳慈拎起一包束口袋朝浴室走去:「不準偷看喔,敢對我亂來你就死定了!知道嗎?」
「是是是,我知道。」我房間的浴室,可是用銅板就能撬開門鎖啊……不對!我在想什麼?怎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想法?
沒錯!我要忍耐,雖然腦海一直浮現邪惡的畫面,但我絕對要把持住,不然會鬧出人命的。
「石翔宇,我忘了拿洗面乳……」張芳慈打開浴室的門,露出一條門縫。「幫我拿一下好嗎?」
「是這瓶嗎?」
「沒錯,謝謝喔。」將洗面乳交給張芳慈後,她便把門關上。
如果剛才我就這麼衝進浴室裡,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
不行,我不能再想這麼邪惡的事了!
「啦啦啦……」張芳慈洗好澡後,哼著歌從浴室走出來。「哇,好舒服喔!」
「洗了快一個小時,妳也太厲害了吧。」我瞄了眼手上的錶。
「我還有吹頭髮呀。」張芳慈見房間只開著小夜燈,皺著眉頭說:「石翔宇,你要睡了喔?」
「對呀,已經很晚了,我明天早上還要實習。」我將筆電關機,並簡單收拾書桌上的雜物。
「我難得來找你,你居然要睡了!」張芳慈雙手插著腰走到我面前。
「沒辦法,明天要實習啊。」
「請假就好了呀,我明天都沒事耶,只有傍晚要去上表演課而已。」
「可是……」我猶豫了一下,回答:「再請假的話,我怕會拿不到實習學分。」
「我難得有空陪你欸!」話才剛說完,張芳慈立刻不悅地說:「之後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一起出去了,你就不能請假陪我嗎?」
「這……」張芳慈在我面前擠眉弄眼,我無奈地笑了笑:「好啦,我明天請假,反正我也才剛出院嘛。」
「YA,太好了!」她抱住我的腰,裝出嬌嗲的聲音說道:「翔宇honey,我好愛你喔!」
「妳、妳都不會害臊的喔……」張芳慈可愛的臉蛋、誘人的嘴唇就近在眼前,細滑皮膚的觸感以及身上散發的香味,逐漸勾起我的性慾。
「害臊什麼啊?」張芳慈一臉天真地問。
「就……突然抱著我,還裝出這麼可愛的聲音……」我嚥了嚥口水,吞吐地說:「我好歹也是個男人,妳這樣挑逗我,我會……」
「呵呵,原來這就叫挑逗呀。」張芳慈又抱得更緊了,故意在我身上磨蹭,並用嫵媚的眼神看著我:「這樣挑逗你的話,你會怎麼樣啊?」
「呃……我會忍不住做壞壞的事。」她壓到我腹部的傷口,但此刻燃起的慾火,早已掩蓋過痛覺。
「好啦,不鬧你了。」張芳慈鬆開雙手,而我卻在一瞬間,親吻住她的粉嫩雙唇。
「唔、嗯……」我摟著張芳慈的腰,不停親吻著她,她靈巧的舌頭也不斷挑逗著我,我們倆的身體互相交纏磨蹭、激情地舌吻著,強烈的慾火終於切斷理智,我將張芳慈撲倒在床上,一手撫摸她的雙峰,一手則伸進她的內褲裡。
「不、不要……」張芳慈夾緊大腿,急忙抓住我的手:「你不要亂來。」
「已經來不及了。」我的手指慢慢伸進她的下體,指尖傳來毛髮的觸感。
「不行啦,快停下來……」
「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張芳慈放棄抵抗般地鬆開手,任我的手指滑進雙腿之間,她的私處已是沾滿露水的花瓣。
「石翔宇,你不要這樣……」張芳慈眼眶泛紅,輕聲地哽咽:「這樣會有小寶寶的,我、我好怕……」說完,她便流下眼淚。
「對不起……」見到這一幕,我停下使壞的雙手,終於回復理智:「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嚇到妳了。」我緩緩起身,愧疚地低著頭。
「嗚……你真的好壞,我最討厭、最討厭你了!」張芳慈不斷搥打我的手臂,淚水潸然落下,看來她確實被我的舉動嚇壞了。
「是我不對、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我擁抱著張芳慈,並輕撫她的頭。
「你幹嘛這麼急,我遲早會把第一次給你的……」張芳慈輕揉雙眼,抬頭看著我:「只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不希望太快就……」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情不自禁……」
「什麼情不自禁!」張芳慈的眼角泛著淚光,噘嘴說道:「如果有別的女生像我那樣抱著你、挑逗你,你是不是也會對她……對她做你剛剛想做的事?」
「當然不會啊!」我輕輕擦拭張芳慈臉上的淚痕。
「我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對妳亂來,就算……就算亂來,也只會對妳一個人亂來。」我凝視她那梨花帶雨的眼眸,神情無辜地說:「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好啦……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上,就原諒你吧。」張芳慈輕輕閉上眼睛,摟著我的頸肩,親吻我的雙唇。
「說好的,只許對我一個人亂來喔。」
那一晚,我們相擁而睡,不過什麼事也沒發生,我努力抑制邪惡的思想與隱隱作祟的性慾,理智和慾望在我體內不停拉扯,直到窗簾透進微微的晨曦,我才因為太過疲倦而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