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某個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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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03
我忘記什麼時候他們終於都累了，對他們而言戰爭才是和平。
每天的鬥爭是不可少的消耗環節。
我睡得很不好，硝煙的味道讓我難以入眠，狂野的戰吼令我神經衰弱。
我的節奏跑掉了，現在已經十點了，我沒辦法在十點二十一的時候到那家店，我沒辦法在今天完成我的詩，我做不完所有的事情。
我有點恐慌，甚至冒出不要過去咖啡廳的念頭。
不行，家裡太危險，可能會被流彈打到。
我還是照常做我原本就會做的事情，雖然時間不對，但我希望這樣能夠幫我回到規律裡。
但是我好失去了那樣的能力。
剛才在公車上我想背單字，但是腦子裡像是被颱風捲過一樣滿目瘡痍，什麼也做不了。
就這樣，我有點踉蹌地走進了咖啡廳，迎著他訝異的目光，我點了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坐到位子上。
有點亂。
我看著不太熟悉的排列方式，但是找不出問題。
咖啡來了，很燙，但是沒有味道。
我喝了好多口，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像是離開群體的沙丁魚，褪殼困難的龍蝦。
感覺什麼都不對，昨天迎刃而解的題目放到今天卻是一個天大的阻礙。
一直想到野獸的嚎叫跟金屬碰撞的鏗鏘聲。
我甚至得花時間排除他們的干擾。
但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我隔壁的傢伙突然站到了我的旁邊，他要幹嘛？
我抬起頭，他終於發現我是他的同學了嗎？
「妳還好嗎？」他是這樣問的。
我很好啊，他在說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
我點點頭，表示我很好。
「最好是，妳看起來糟透了。」他的話像是一把錐子穿過我一層層的掩飾，戳中我血淋淋的傷口。
我已經糟糕到旁人都看得出來了嗎？
眼淚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流出，我甚至沒有要讓他停止地念頭。
只是就這麼讓他滴落，滴落。
點在桌子和紙張上，噴濺開來。
「我看起來真的很糟嗎？」我說，鼻音超乎我想像的重。
「整個都超亂的。」他說。
原來是這樣嗎？原來我已經被野獸的爪子和金屬的邊緣割傷了，儘管我全力逃跑，卻依然躲不過嗎？
我壓不住哭聲了，細微的像是浮游生物的碎響從我的喉嚨傳出來。
我看到他放了一疊紙巾到我的桌上。
謝謝。
我在心裡默念，接受了他的好意。
「如果你覺得跟我說一些事情會讓你好一點，我很樂意聽。」在我擦拭眼淚跟擤鼻涕的同時，我聽見他誠懇的聲音。
但我怎麼能麻煩他呢？何況我也不認識他。
我想，就算我講了，他也不會懂吧？
他只是外人。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
「沒事，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我要走了，這個空間已經染上奇怪的色彩。
我沮喪地收著東西，得要換地方了。
以往美好的記憶被纏上了憂鬱的漁網，逐漸地失去應有的光彩。
聖所的力量慢慢地被排光，這家咖啡廳現在只是一家咖啡廳了。
昔日的庇護不再，此時此處這裡平凡的沒有任何價值。
甚至還更糟，這整片海洋都被汙染了。
把東西全部丟進書包，我實在沒有心情整理。
我急忙地從海底浮起來，不在乎潛水夫病。
我向他鞠了個躬，謝謝他的紙巾。
慢慢地走出去，踱著在這裡最後的步伐。
往下，往下，往下。
直到沒有人的地方。
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生。
他就像被熱汙染的珊瑚礁那樣失去顏色。
我也是。
外頭的太陽很大，我的身後沒有拖著長長的影子，但我以為我有。
還是我就是那個影子本身呢，不重要了。
每天的鬥爭是不可少的消耗環節。
我睡得很不好，硝煙的味道讓我難以入眠，狂野的戰吼令我神經衰弱。
我的節奏跑掉了，現在已經十點了，我沒辦法在十點二十一的時候到那家店，我沒辦法在今天完成我的詩，我做不完所有的事情。
我有點恐慌，甚至冒出不要過去咖啡廳的念頭。
不行，家裡太危險，可能會被流彈打到。
我還是照常做我原本就會做的事情，雖然時間不對，但我希望這樣能夠幫我回到規律裡。
但是我好失去了那樣的能力。
剛才在公車上我想背單字，但是腦子裡像是被颱風捲過一樣滿目瘡痍，什麼也做不了。
就這樣，我有點踉蹌地走進了咖啡廳，迎著他訝異的目光，我點了一杯不知道什麼東西，坐到位子上。
有點亂。
我看著不太熟悉的排列方式，但是找不出問題。
咖啡來了，很燙，但是沒有味道。
我喝了好多口，什麼感覺都沒有。
我像是離開群體的沙丁魚，褪殼困難的龍蝦。
感覺什麼都不對，昨天迎刃而解的題目放到今天卻是一個天大的阻礙。
一直想到野獸的嚎叫跟金屬碰撞的鏗鏘聲。
我甚至得花時間排除他們的干擾。
但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我隔壁的傢伙突然站到了我的旁邊，他要幹嘛？
我抬起頭，他終於發現我是他的同學了嗎？
「妳還好嗎？」他是這樣問的。
我很好啊，他在說什麼，只是有點累而已。
我點點頭，表示我很好。
「最好是，妳看起來糟透了。」他的話像是一把錐子穿過我一層層的掩飾，戳中我血淋淋的傷口。
我已經糟糕到旁人都看得出來了嗎？
眼淚在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流出，我甚至沒有要讓他停止地念頭。
只是就這麼讓他滴落，滴落。
點在桌子和紙張上，噴濺開來。
「我看起來真的很糟嗎？」我說，鼻音超乎我想像的重。
「整個都超亂的。」他說。
原來是這樣嗎？原來我已經被野獸的爪子和金屬的邊緣割傷了，儘管我全力逃跑，卻依然躲不過嗎？
我壓不住哭聲了，細微的像是浮游生物的碎響從我的喉嚨傳出來。
我看到他放了一疊紙巾到我的桌上。
謝謝。
我在心裡默念，接受了他的好意。
「如果你覺得跟我說一些事情會讓你好一點，我很樂意聽。」在我擦拭眼淚跟擤鼻涕的同時，我聽見他誠懇的聲音。
但我怎麼能麻煩他呢？何況我也不認識他。
我想，就算我講了，他也不會懂吧？
他只是外人。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
「沒事，這樣就可以了，謝謝你。」我要走了，這個空間已經染上奇怪的色彩。
我沮喪地收著東西，得要換地方了。
以往美好的記憶被纏上了憂鬱的漁網，逐漸地失去應有的光彩。
聖所的力量慢慢地被排光，這家咖啡廳現在只是一家咖啡廳了。
昔日的庇護不再，此時此處這裡平凡的沒有任何價值。
甚至還更糟，這整片海洋都被汙染了。
把東西全部丟進書包，我實在沒有心情整理。
我急忙地從海底浮起來，不在乎潛水夫病。
我向他鞠了個躬，謝謝他的紙巾。
慢慢地走出去，踱著在這裡最後的步伐。
往下，往下，往下。
直到沒有人的地方。
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生。
他就像被熱汙染的珊瑚礁那樣失去顏色。
我也是。
外頭的太陽很大，我的身後沒有拖著長長的影子，但我以為我有。
還是我就是那個影子本身呢，不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