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兵臨城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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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28
火羽的問題一出,在場許多雙眼睛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不否認,破壞神常綠那是我許多世的轉世之一,大概距今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掏出我的冒險者評級證,直接攤放在桌上,道:

「這沒甚麼好隱瞞的,我這輩子已經是我第兩百九十八次的投胎轉世,我的能力是【勿忘今生】,每一次投胎轉世的記憶都不會遺忘。」


「你為什麼不否認啊!」火羽瞪大了眼睛,道:

「你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矮人王鈴鐺被人綁走,而他們的攝政王黃板牙鐵鍋指控是你指使毀滅派這麼幹的啊!他甚至還想發起否決投票把你踢出十方領主議會,只是他沒那資格召開會議而以,但是他的投訴與指控已經發布,現在各領主都知悉了!」


「我為何麼要睜眼說瞎話,去否認一個事實?」我道:

「我確實是破壞神常綠的轉世,而且你們有東西可以驗證的吧?據我所知,這世界上有個東西叫作【破壞神遺骨】,那東西應該對我有特殊反應吧?

如果我否認,只會讓事情更難堪、更難收拾,更何況我也從沒刻意隱瞞過這個事情,縱使我是破壞神轉世,我在這個世界並沒有特殊的優勢,或者額外的祝福加成,我也同樣因為沼澤的事情在煩惱、同樣也因為毀滅派的入侵而陷入棘手情況,如果真要怪罪我的話,我也無話可說。

而且比起指控我,你們應該是為更重要的事情前來吧?」


「沒錯,但是在此之前我們還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無爭王道:

「我有一種預感,事情沒有表面所見的那麼簡單,黃板牙鐵鍋對你的指控更像是在給某種陰謀作掩護的煙霧彈,用來轉移視線焦點的一種低劣手法。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原因。」


「我確實是知道,不過,聽起來更像我對他挾怨報復的反指控。」我道:

「因為一些行動的關係,我昨夜剛好碰巧撞見了他跟毀滅派的合謀。

黃板牙跟毀滅派四天王的塔波爾有私下合作,他試圖密謀用一些特殊手段,改造且控制他的姪女,因為隨著他的姪女長大,逐漸已經不受攝政王舅舅掌控了。

我撞見他就只是昨夜的事情;而今天一早就發生矮人王被人俘虜的消息,還真是剛好,不是嗎?」


「這確實聽起來很像是挾怨報復的抹黑指控...」火羽道。


「而且我是為了處理卡尼卡維爾的事情,正忙著追查弒神者迪爾的下落,才碰巧撞見那傢伙出現在我的領地邊界,以及他與毀滅派的密會。」我道:

「倘若我是你們的敵人的話,我也沒必要全力保護卡尼卡維爾不受迪爾所傷,或者忙於用盡手段延續她的生命。

古福王失聯、康杜因失蹤,這些消息都是在伊姿米聯繫我、我同意你們在我領地內聚會後我才得知的訊息,我都沒能推敲出這之間有什麼關聯,就被反被黃板牙指控是破壞神轉世,所有是間接是我的陰謀,這種低劣指控,恐怕就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吧?

以我的觀點來看,我反而覺得是他怕事情拜露,率先提早動手了吧?無論他想做什麼,昨晚被我撞見就是促使他提前動作的主因吧?

而且更讓我好奇的是,他又是從哪裡得知我就是破壞神的轉世?」


【很簡單,是我說的。】無爭王從懷裡掏出一個漆黑寶石的項鍊,項鍊發出黑龍王黑鱗的聲音,道:

【別太驚訝,我的孩子,又或者說,我的主子。

雖然我最大塊的靈魂碎片已經被你釋放、轉世,但是我身為靈魂碎片當初被魔法師們的囚禁術撕裂、分散,碎塊與碎塊彼此之間是有聯繫的。

這個世界上有五個我這種的寶珠分別在不同人手裡,因為有聯繫的關係,每個碎塊都能繼承記憶,任何擁有這種龍魂囚禁寶珠的持有者都能問出你的祕密。

黃板牙鐵鍋就是其中一個黑龍靈魂碎片寶珠的持有者。】


「你還真是個模範父親啊!」我挖苦諷刺道。


【我沒義務替你保守秘密,更何況,我只是意識跟記憶的碎片,完全沒有能力抵抗持有主的命令。】項鍊上的寶珠道:

【所幸現在這個世界上僅剩三個寶珠了,其中有兩個在之前的戰役中,被你用【魔法崩潰】一併摧毀掉了。

不過也別難過,我不但沒有義務替你保守秘密,同樣的我也沒有義務替其他寶珠持有者保守秘密,相反的,我可以替你證明你說陳述的事情全部都是事實。

黃板牙鐵鍋因為畏懼你的力量,所以他的寶珠儲存著專門針對黑龍、針對你的保護魔法,並且是無時無刻貼身攜帶的,而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的寶珠所見所聞,我也能透過這種特殊關係共享記憶。

當然,無爭王沒有詢問我,我也沒有義務向他闡述...】


「看來所有爭議到此可以告一段落了。」無爭王道:

「火羽殿下,還是說你有其他的疑問呢?」


「我想暫時是沒有了。」火羽道:

「那麼回到問題上,假設這次三位領主同時失蹤,都假定是毀滅派、甚至是矮人攝政王的陰謀,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戰爭。」米特爾道:

「領主之間是不允許相互爭鬥的,儘管各地領主都擁有重兵,但是那些軍隊的主要功能都還是以維持領地治安為主,偶而對抗天災、野獸、強盜、魔物,豁然就是自己境內的鬥爭以及諸貴族之間的戰鬥。

假設那三位領主都被控制了,能夠調度多少軍隊?而軍隊集結後,哪個地方是最有價值、最好武力侵犯的進攻區域?」


米特爾的話其實說的很明顯,因位十方領土內除了火羽之外,我就是諸位領主中軍隊最少的領主,首都只有九百名倫格斯獵犬隊現役、米特爾村大約一百人騎射兵現役、地精城大概兩百人的地精火砲步兵團現役,這個軍隊總量維持區域治安、救災、應對緊急情況尚可,用來戰鬥、防範外敵明顯根本不夠!

然而這正是我的思考盲區,因為我在做所有的計劃以及盤算時,是建立在【二十條憲法公約】之上,我從沒有認真的思考過,或許有那麼一天得面對其他領主所持有的軍隊正面入侵...

事實上,我太信任領主之間的制約與詛咒效力了,所以我從沒打算大規模的建軍、設立軍隊,因為以我的觀點來看,龐大的軍隊對於國力的負擔太重,而且對抗毀滅派、沼澤、甚至是其他難以想像的狀況,軍隊的效益確實不高,而且本來就可以雇傭傭兵的前提下,大規模軍隊看似比起基礎建設更沒需求。

...是我太過傲慢了,因為這輩子的肉體強大、這輩子的魔力沒有極限,我沒有考量到我的極限在哪,反而是覺得很多事情可以一手操辦,因此忽略了軍隊還是有存在的必要性,特別是防範這種國與國規模的衝突!


倘若一切都如同最壞盤算那樣,那麼倫格斯被三方夾擊的機率可以說是最高的,而且倫格斯的國境內有著其他國土沒有的交通運輸機制,只要攻下倫格斯、佔領土地與控制權,那麼三方聯軍揮軍北上的集結速度遠比傳統運兵還要快捷!

我怎麼沒有考慮到這點?我怎麼昨晚就這麼眼睜睜放黃板牙逃走?如果我當時直接把他當蠟燭燒了,那可以少多少的煩心事?

一想到這,我的牙齒忍不住開始咖咖作響,我想我此刻的表情鐵定十分難看,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等待我出聲...

在我還沒把話說出口之前,幾聲啪啪聲作響,幾隻腳上掛著信筒的鳥飛進了酒館,分別將簡訊籤交給了米特爾、門薩、以及火羽。


「最壞的狀況還是發生了。」火羽看完短籤、聽著送信的鳥吱吱喳喳的鳥語,隨口轉述道:

「東南、西南兩邊的領主已經集結大軍,所有部隊行軍方向是朝米特爾村進發,最快三天內到達。

矮人攝政王從東南地界的地下領域發動了戰爭要塞與移動兵工廠,帶著三萬大軍從東南出發,由丘陵地帶進發,直取倫格斯首都,最快今夜到達。」


「這種戰爭行為沒有受到方尖碑與公約的詛咒箝制嗎?大規模戰爭入侵他國領地,這種罪責詛咒會牽連自身同宗血脈以及後代啊!」伊姿米驚呼之時,突然一陣胸口絞痛,直挺挺的往後躺了下去!


「伊姿米!」無爭王扶住了他的妹妹,並且在扶起身的同時一口氣無聲施展了五六個專業的神職魔法,伊姿米在魔法的庇護下悠然甦醒,緊接著嚎啕大哭!


「我的崽、我的崽!全都死了!」伊姿米撕心裂肺的哭嚎道:

「感覺不到了,我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跟靈魂了!我的崽!我的崽子們啊!他們都死了、死了!老大的靈魂在哭嚎著媽媽,在吶喊著我好痛、我好痛...

王八蛋,殺、殺、殺、我、啊啊啊啊!」


「看來他們成功了。」我道:

「黃板牙鐵鍋跟毀滅派的計畫已經完成了,他們成功繞過諸神察覺、改造領主成為不死奴隸,可能是不死生物、或者是機械魔像吧?

他們大概是利用了毀滅派的技術將靈魂取出,安置在核心中驅動機械魔像、或者死人的軀體中,藉此規避公約的詛咒懲罰。

除此以外,我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我見識過那種技術,毀滅派高階宣講、邪術師、巫妖體內的命匣。」無爭王道:

「如果是那種球體,確實是有可能規避方尖碑與公約的詛咒,那東西太過邪門了,沒有毀天滅地的力量根本無法將那球體摧毀,而只要球體不壞,裡面儲存的意識跟靈魂等於變相永生不滅、不老不死!

如果他們被控制、改造,確實能頂著詛咒的痛楚與痛苦,以領主身分調度所有軍隊發起對其他境內的入侵;悲劇的是,我們其他領主卻會因為被公約箝制,無法相互支援聯軍襲擊。

按照這情況,我們其他領主得應對聯軍之外,恐怕還得應付我們自身的外敵裡應外合的雙線戰鬥!這不但會分散我們的實力,還有可能導致其他領主被一一擊破。」


「報仇!我要報仇!」伊姿米怒氣攀升、咬牙切齒地站起身,她已經不再掩飾跟變形自己的軀體,任由自己的半龍型態撕裂華服、衣不蔽體,她喧囂的怒氣讓她看起來非常的恐怖,周圍空氣不斷下降至冰點,甚至酒館二樓都開始降著細雪...


「西南境的部隊我來阻擋,我的崽種、我負責,沒得商量。」伊姿米道:

「我要那些毀滅派、叛軍死無全屍,全部成為血肉碎冰!誰都不許攔我,阻攔我就是與我為敵!」


「領主大人,我跟螺絲釘負責東南境入侵的部隊。」米特爾道:

「我們村子雖然沒有強大兵力,但是當初建造的護村城牆夠厚實、防禦也不差,那些用來防禦沼澤的城牆城門非常紮實,就算是大軍入侵還能堅持一陣子。

至於首都就麻煩你了!。」


「我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螺絲釘將一袋物品拋給我,道:

「南境領主署名的【血錢】,總共有五十枚。」


「門薩,米特爾村、傭兵,我要最好的人馬。」我將錢袋拋給門薩會長,道:

「守住米特爾村跟地精城,首都我自己處理。」


「兩天內替你招募完成。」門薩道。


「有什麼我能幫忙的部分嗎?」無爭王道。


「看住卡尼卡維爾,別讓她趁亂跑了。」我道:

「現在她的命太重要了,我承擔不起任何的損失,更不能讓她趁戰亂的時機擅自跑去找迪爾送死。

如果可以的話火羽殿下也幫我這忙吧,畢竟這世界上就你速度最快了,恐怕這世上只有你有能耐追上卡尼卡維爾的腳程。」


「那你呢?」火羽道。


「...修正錯誤。」我斬釘截鐵的回道:「首都由我自己來守護。」


口 口 口

兵臨城下、四面楚歌非常適合形容當下的情況。

矮人族的機械要塞、戰爭器械所噴起的蒸氣黑煙,大老遠就能瞧見。

倫格斯敲起了避難的警示鐘聲,倫格斯獵犬團在大街小巷組織居民避難,當初在興建首都的時候,門薩老頭所設計的地下排水系統、城市供水系統、以及地底供暖設備,在城市下方挖鑿出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地下設施,雖然骯髒了些,但是做為緊急避難的設施,強韌度、防禦性還是夠的。

倫格斯首都不是軍事重鎮,但是因為地下鐵錄的運輸網,動員的速度比傳統陸路運輸還要快捷,之前中南部的衝突戰時,螺絲釘為了應對毀滅派打造了很多重火力火炮,透過地鐵輸送、工人的架設,我們在鐵鍋率的的大軍逼近之前就已經在城牆上架設好防禦工事。


然而這次的戰鬥可不比之前的衝突戰還輕鬆,衝突戰我們所面對的僅僅只是一座履帶鐵鎚城的矮人要塞,而它光是靠著一座要塞城的鍛造能力生產出來的魔像就讓鐵牆區壓力極大;如今矮人是傾盡所有地界、國力的總攻擊,十五座比那三百年前老古董更先進的鍛造要塞總攻擊,光是傾巢而出的攻城機械、蒸氣魔像、履帶自走砲彷彿沒完沒了似的開始推進陣線,幾千具黃銅、鋼鐵機械排成金屬殺陣逐漸逼近首都...

我可以動員的佈防也就只有千人不到,手裡的戰爭兵器都只是貼身肉搏武器居多,就算動員了城內的鐵匠、戰爭工房,可以湊出來的射擊武器也就是幾百隻十字弩,以及只夠射八輪的箭矢,面對傾盡全國之力的矮人傾巢而出,放眼望去,我身邊的人反倒比我還自信。

夜色越來越身,在月光的照射下,矮人部隊集結的越來越多,一大片一大片新鍛造好的攻城機具反射著月光,以排山倒海之勢逐漸逼近。


「同學們,還記得【翻覆術】嗎?今天是個好機會,難得可以現場練習唷。」城牆上,一排的白袍魔導師帶著我城內的學院學生登上城牆,為首的學院長道:

「翻覆術的技巧不再於魔力的多寡,或者力量的大小,而是在於重力變化的傾斜,讓物體自身的平衡產生失衡,達成傾倒的效果。

記好技巧,高大的物體尋找尖端、橫寬的物體尋找底盤,靠輪子平衡的東西尋找中心點,就能夠透過微妙的些許力量推動、翻轉重力,讓目標翻覆。

熟練翻覆術,你們就可以在近距離輕易的推打一個衝刺攻擊的騎士、重型機械、或者失控狂奔的四族怪物,失去平衡雖然不是什麼強大的傷害法術,但是卻是很簡單、很基礎、卻非常萬用的初級咒語。

施咒的時候,雙眼與杖尖平行,使用戒指或者手環的同學就用慣用手手指當作基準點,目視平衡點,詠唱第一段咒語的時候不要移開視線,將手杖或手指往上揚起,第二段咒語收尾的最後一個字時,想像自己在推倒骨牌,順勢戳出去。」


「現在是戰爭時期,你把孩子們拉出來練習好像哪裡不太對吧?」我道。


「我們是戰爭類魔導師,就算只是初學者的法術都是可以改變戰況的咒語。」白袍魔導師中的學院長道:

「而且比起在教室裡面浪費精力去練習推水桶,還不如讓學生藉由這個機會練習在有壓力的環境下可以順利使用咒語。

這是我們北境的教學方式,難得有人親自過來做練習靶,這可比以後戰鬥、冒險還難的的學生時期練手經驗,得好好把握。

雖然翻覆術只是小咒語,但是熟悉怎麼使用對他們往後的助益很大。」


「不不,學院長,您好像誤解了什麼吧?」我道。


「戰場即教室,趁年輕有這難得經驗練習,可不能白白浪費了。」白袍魔導師的學院長道:

「放心吧,我其他的同僚已經在城牆的部分設置好保護魔法了,不會讓你珍視的孩子們受到半點傷害的。

南境可不是北境,得時常面對敵人入侵與大規模襲擊,可以在戰場邊緣實習咒語的機會不多呢。

學習魔法的人都必須要有覺悟,縱使只是保護自己,衝突發生的時候,使用魔法一定會帶來一定程度的損傷,這個觀念就是要從小明白,必須理解任何咒語都有代價,必須認真的看待任何一種咒語,不到關鍵不輕易使用。

我們不可能說只在教室裡嘻嘻哈哈的打鬧,然後把危險的咒語當作煙花授與孩子們吧?」


「我明白了。」我道: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情況不優的話立刻撤走孩子們。」


「沒有所謂的情況不優。」學院長道:

「就算只是群孩子、就算只是初級法術,時機正確就能一轉局勢。」


傾刻間,矮人國度的攻城器械兵團已經進入道了城牆外的射程範圍內,不鎮有序的幾百座帶輪砲車連番開火,比人頭還大的鐵彈丸紛紛整齊劃一的轟擊城牆,但是城牆並沒有發出被擊中的悶響,而是傳來陣陣沉悶的啪啪啪拍打空氣聲。

那些魔法學院的白袍魔導師們架起了防護咒語,那些能抵銷掉飛射武器加速度與衝擊力的保護罩,在學院長的指揮下,學院的學生們一字排開對著城下的攻城機械用著童音、毫無整齊性、七零八落各自有節奏的念著咒語,緊接著一輛又一輛的攻城機械紛紛側翻、前翻、後翻、滾翻,但是光只是一個側翻就造成了嚴重的擱置,更別提一些魔力稍強的孩子,一個翻覆術就能引發連環碰撞與後續劇烈爆炸...

這種戲劇性的衝突效果就是學院長故意要營造的功效,只是翻覆術、只是小孩們,一個簡單的咒語就打亂了攻城機械的陣型,而他走上城牆,踏在牆沿上標準示範一次時,對方首波攻勢徹底瓦解...

因為同樣是翻覆術,他那個級別的施法者施展起來威力早就不是初學者可以媲美的,標準的動作、標準的咒語、標準的揮杖手勢,隨著他的魔法發動,幾十架攻城機械同時如海嘯般的翻轉滾動,連鎖造成的碰撞,這可不僅僅是幾十架的損傷而以,大規模攻城機具在戰場的翻滾破壞造成的連鎖效應幾乎是以百為單位起跳,所產生的震撼足以讓城下的存活敵人紛紛棄械逃亡、抱頭鼠竄!


「還有精力的同學,或者打算再練習的同學就自己練習,檢討一下要怎樣讓這個咒語更流暢的施展,三分鐘自由練習。」學院長道:

「等等練習結束,個班隨指導老師回到班上,我們將練習【碉堡術】。」


「北方的魔法教學都這麼生猛嗎?」我道。


「是我們這些實戰派才那麼生猛。」學院長道:

「北方人學魔法,大多都是拿來顯擺、彰顯自己的地位,或者象徵自己家的財力讀得起魔法學校,很少有貴族在學完魔法、完成正規訓練後願意投身冒險或戰場。

我們實戰派則是希望從戰鬥中教導學生如何善用魔法,就算他們的資質只能學會幾個魔法也無所謂,實用、經驗、應用、善用才是我們的理念。

因為教育理念不同,我們才被放逐到南方來,畢竟很多實用的咒語可一點都不華麗,甚至還有點樸素過頭了,這對於那些喜歡炫耀的權貴來說,難以用來理解。

我們的魔法不華麗、不絢麗、不顯擺,都是在戰場打磨出來的最實用咒語體系,跟我們學習的孩子不但要讀書識字,還得鍛鍊體力跟精神,跟我們學魔法可辛苦了。」


「也別太辛苦了。」我嘆氣道。


「放心吧,殿下,這不過就是一次非正式的展示教學成果罷了。」學院長道:

「大概就第一學期教學成果的小考水平而以。

好啦,時間到啦!各位同學整隊回學校了!」


「小考水平嗎?」我看著城下一片狼藉、幾百具翻覆、毀壞的攻城機械,自言自語道:

「那你們期末考要拿什麼東西來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