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雅來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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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27
  這一天順利過去。

  回家的路上,平時在走的路程,因為一台卡車擋住出入口,讓他不得不繞遠路,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有個酒鬼大媽發酒瘋,妨礙交通,所有人都被擋住,而且這個大媽一見到男人,就會發狂地撲上去猛親,已經造成二次混亂了。

  多虧那台卡車及時出現,否則以音輝的外表,只怕那個大媽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覺得自己得救。

  原因就是昨天撿到的那條內褲。

  因為一條內褲,他徹底失去了自由。

  無論是在校或在家裡,都已經確定沒有屬於他的空間了。

  帶著從昨天一直到現在,卻遲遲還是想不到辦法的煩惱,音輝順利回到家了。打開家門前,他的心中突然湧現一股不安,不過他也沒有閒暇顧及了。

  因為……現在的他就是早死晚死都要死,像這樣毫無意義的掙扎,只是在浪費力氣,他也不會做過多的糾結,如同母親說的,認命接受這些事實。

  打開家門的第一眼,他便看到家裡多了一雙女用鞋。

  那是他不曾見過的白色女用鞋。說得再直接一點,那是音弦昨晚作戰會議結束後,外出血拚的戰利品。

  「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果然都是真的。」

  音輝只能得出這個殘酷的結論。

  脫去腳上的鞋子,什麼也不想說地帶著手上的書包,走進屋內。

  沒有人類的氣息,靜謐到宛若被廢棄多年的空屋。

  廚房的流理台乾淨整齊,洗好的碗盤全都正確地堆疊在一旁的架子上。

  客廳也是,因為沒有開燈,昏暗感十足。

  看樣子,他是第一個回家的人。

  他們四個兄弟姐妹都是學生,雖然大姐是二十歲的大二學生,不過二年級似乎還是有一定的課程,而且因為音弦的購物慾極強,因此她在外還有身兼幾份工讀,所以即便高中生的他放學了,也未必能看到大學生的姐姐。

  話雖如此,這時在家的,未必只有他一人。

  那雙女用鞋就是最好的證據。

  音輝抬起迷惘的眼神,順著樓梯的腳步,望向位於二樓的地方。

  他還在一樓,這麼一來要完全看清二樓的狀態,就是根本不可能,不過他還是提早想到了二樓有人這件事。

  二樓一定有人。

  既然一樓毫無人煙,那麼那個昨天加入他們家的魔族少女,就是在樓上了。

  音輝半死心半祈禱真正的神蹟降臨一般,到昨天為止的所有一切,全是愚人節的玩笑,放在玄關那雙不知名的女用鞋,則是音弦買錯等會要退回去,他上樓了。

  踩著緊張的腳步,一步一腳印地上樓了。

  然後,如同昨天回家一般,小心翼翼地推開他房間的門,和昨天最大的不同,就是這次他是在心理建設已經充足的前提。

  沒錯……很遺憾的,他的房間還是有那個不應該在的傢伙。

  對於音輝的歸來,夢雅毫無興趣,自顧自地拿著從他們姐姐那裡借來的玩具,愉快地遊玩起來。

  「妳這傢伙……」

  因為夢雅完全不理人,他決定主動出擊了。

  帶著一說出來,就不能回頭的強烈語氣,狠狠地怒斥對方:

  「搞什麼鬼啊!」

  音輝會這麼生氣,是有原因的。

  「才半天不見耶!竟然就把我的房間弄得一團亂!」

  他甚至不由得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走錯房間,房間像是戰後的戰場或剛被龍捲風侵襲,書本、玩具、衣服,全都散落一地,毫無秩序可言。

  不只如此,原先被他堆疊在床底,當作傳家之寶的抽獎獎品,也全都被挖了出來,曝屍荒野一般,這些獎品的收藏度已經大打折扣,感覺送人也沒人要了。

  「什麼?」

  造成一切元兇的傢伙,非但沒有罪惡,反而傻裡傻氣地歪著頭,像是對此毫不知情。

  但是,音輝敢說就是這傢伙搞得鬼。

  畢竟會使用這間房間的,現在除了他之外,還有這個食客了。

  「喂,平民。」

  依然對手上玩具玩得愛不釋手的夢雅,忽然出聲了。

  「妳在說誰啊?」

  「平民。」

  「我不是在問妳給我取的綽號!我是在問妳為什麼要給我取這種綽號!」

  「姐姐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兩句,就對我說的話沒有興趣了,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沒有半點責任感……我怎麼知道,妳不會直接去問她本人啊。」

  奇怪的傢伙。

  「姐姐不回來,接下來我要玩什麼?」

  雖然手上仍把著玩具,夢雅依然將這句話說出來了。

  「到頭來,妳還是希望有人能陪妳吧。那妳就給我客氣一點,這裡是我家,而妳只是過來完成妳的成人儀式。」

  「我是要完成成人儀式啊。」

  「喔喔,原來妳還是會理人啊。雖然還是要說到妳有興趣的話題,妳才會有反應,不過這樣也好。」

  房間的事情就算了。

  他也不是想不到這傢伙會趁他不在的時候,怎麼亂來。

  「喂,夢雅,我問妳,你們的成人儀式。」

  他從這裡重新出發。

  趁著現在只有他們倆,把想問的問題全都問個透徹。

  雖然昨天大致都明白了,不過干擾的傢伙實在太多了,而且今天他也冷靜不少,那他就不能放過這個時刻,要盡情地問。

  「什麼?」

  夢雅一臉無言:

  「昨天我就說了啊。」

  「但是,妳應該還有漏掉什麼吧。」

  「漏掉?」

  夢雅想了一下,沒過多久斬釘截鐵地表示:

  「沒有啊。我全都說出來了。」

  「那妳現在在做什麼?」

  「我在玩姐姐給我的玩具。」

  「那妳到底要不要幫我找失去的東西!」

  還是說,他的房間會在他沒看到的時候,變得如此宛若戰後的戰場,就是這傢伙下的一番苦心。

  「為什麼?姐姐給我的玩具我還沒玩完。」

  「那妳為什麼要把我的房間弄成這樣!」

  「因為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理由太無聊了,換一個吧!」

  「什麼啊?所以姐姐什麼時候才要回來?」

  「是我在問妳成人儀式的吧!幹嘛又把老姐搬出來!」

  「因為姐姐和我說,今天她會幫我買新衣服啊。」

  怪不得這傢伙既不能放開音弦的玩具,又一直問他們那個傻大姐的去向了。原來如此……他們之間果然有代溝。

  「而且,你在急什麼?」

  夢雅說出心底話似的:

  「從昨天就一直問我成人儀式。」

  「還用得著問,就是想趕快把妳這傢伙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