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秘密10
本章節 2901 字
更新於: 2022-03-31
10
兩人同顯困惑、異口同聲，隨後很快領會叉叉的意思。
第一次見面，為了盡快熟稔，他們以老師的話題作誘餌，不過，當時所指的相殘，是兩位老師的互動，並不侷限眼下的情狀，不過……
何子居與潘禮世對看一眼，仔細回想那段過程，和叉叉所面臨的踟躕相差不遠，用作借鏡，也許能鼓勵他勇敢說出來……而且他看上去就超想知道的樣子。
「確實有點淵源呢！」何子居突然笑出聲，頻頻點頭，朝禮世一比劃。
於是，三人談論的主旨徹底偏離軌道，掉頭駛向遙遠過去。
為迎合叉叉的期待，潘禮世娓娓道來兩位老師從前的軌跡。
「嚴老師和錢老師老師結識之初，本來是互看不順眼的，後來有機會相處相知、日漸相熟了才相戀。直到他們論及婚嫁，和雙方父母會面，嚴老師才得知，錢老師就是父母指定的結婚對象，這對他來說簡直晴天霹靂，深深覺得開什麼國際玩笑！天底下竟有這種離譜巧合，還被自己遇到，因此嚴老師猶豫了。他打從心底厭惡父母的安排，一心只想唱反調，讓兩老不痛快，偏偏對象是錢老師，他們從相看兩相厭到相知相惜、然後相愛，彼此共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錢老師就是自己渴望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不會錯，所以嚴老師徹底陷入了兩難。」潘禮世說到這的神色很無奈，他兩手一攤，嘆了口長氣。
嚴綽聽聞，也面露訝異。居然這麼巧……
此時，何子居噗哧一笑，朝叉叉詢問：「插個題外話，小圈有跟你提過，嚴老師每年都會帶我們到他求婚失敗好幾次、直到帶上我們同行，才終於求婚成功的餐廳去過紀念日嗎？」那是他洗清恥辱的日子，很值得慶祝。
嚴綽搖頭，他只聽過結婚紀念日，原來還有求婚成功紀念日嗎？又或者…其實是同一天？
「後來爸爸怎麼想開的？」他很好奇，以爸爸的硬派作風，實在很難想像他妥協的樣子。
按照目前爸爸對媽媽完全硬不起來的態度，莫非媽媽採取什麼行動感化了爸爸？
潘禮世揭曉答案：「最後是嚴老師自己決定拋開那點狹隘糾結的。他說：『再厭惡父母的擅作主張，如果就此放棄錢老師，他會一輩子活在後悔中。』」所以，縱使極度不情願見到父親得逞又得意的嘴臉，他依然認清自己並未放下意欲反抗的心。
擺脫父母的掌控與選擇自己的伴侶是兩回事，而非能畫上等號或放在同一個天秤上比較。
「顯然嚴老師不想父母稱心如意，卻更加無法忍受放手錢老師，讓其他男人擁有她，他親口表示：光想像那畫面就很抓狂，有股自己領域遭侵犯的不爽，以及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衝動……老師憑此看清了熟輕熟重，寧可向該死的命運低頭，也要與錢老師相伴一生。」
嚴綽瞭然點頭。
原來爸爸也經歷過一番轟轟烈烈的掙扎啊……
「然後他就和媽媽結婚了？」
「噗！怎麼可能？問題才正要開始呢！」何子居擺手，對老師們的這段過去永生難忘。
「咦？」還有問題？
嚴綽本以為故事到此圓滿結束，卻見子居哥咧嘴笑得很歡，而隔壁的禮世哥則擺出無奈苦笑的表情附和他，形成強烈對比。
「對……問題來了，要想結婚，可沒嘴上說得容易。」
新娘不配合，一切皆成空啊……
「怎麼回事？」嚴綽不解，面前兩人的冷熱差未免也太大了？
「叉叉，想結婚哪是那麼簡單的事？」
何子居笑得一臉高深晃食指，令嚴綽滿頭問號。
最後由潘禮世揭開老師婚前最艱鉅的考驗。
「因為嚴老師猶豫不決、再三考慮的時間花得實在太長了，所以當他重新找回錢老師求婚的時候，被斷然拒絕了。」
「畢竟錢老師希望他最好想清楚嘛！」何子居撐起臉頰、晃著小腿幫自己導師說話。
「這個……也對啦。」潘禮世尊敬自己的導師，所以不好多說什麼，但何子居可不會讓他婉轉帶過嚴老師掏戒指被拒收的原因。
「當時見完雙方家長後，嚴老師對錢老師甩下一句，他需要冷靜一段時間，隨後就真的人間蒸發、完全失聯，叉叉你說，嚴老師可是把錢老師撇在一邊，自己憑空消失了整整半年耶！既然他逃避了這麼久才出來面對，是不是活該被拒絕啊？」半年都可以再談場戀愛了！嚴老師這般揮霍，難道錢老師的花漾年華不值錢？
說到激動處，何子居突然拿出手機劃了劃，啪！地一聲放在桌上，對叉叉一揚下巴道：「我這裡還存有兩人對話的錄音檔，叉叉，來聽。」
聞言，潘禮世愕然轉頭看他。
「你居然有？那不是嚴老師為了作紀念才錄的嗎？」想當然，結果變成記錄老師自己的悲劇了。
「我跟錢老師要的，她立刻就傳給我了，還是用嚴老師的手機傳的。」何子居聳肩炫耀，明確表達出老師根本不在乎。
嚴綽聽完兩方說法，他戴上耳機聆聽內容。
『我覺得，你最好再想清楚點會比較好喔。』
嚴綽聽見媽媽故意用強調語氣說話。
『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還想得不夠清楚嗎？』
『避免你後悔，才格外慎重呀。』
他一聽媽媽的撒嬌笑語，立刻就能夠想像她維持笑咪咪形象，意味深長地回刺爸爸：『畢竟你也知道，你晾了我將近半年音訊全無嘛？』
緊接著，他聽見爸爸隱忍確認。
『…總之，這枚戒指，妳不會收下就是了？』
『嗯哼。』
嚴綽完全能從那聲悅耳的附和中，感受媽媽高高在上的姿態，殊不知後面還有更罕見的直言要脅：「敢放老娘一年半載，看我不整死你！」
隨後，便是一連串可怕的靜默。
何子居見叉叉神色有異地拿起手機檢查，當即扯過一枚耳機來聽，邊解釋邊接過手機快轉：「這裡不是靜音，是兩個老師互不相讓的對瞪。」
潘禮世見狀，實在忍不住吐槽他：「你連秒數都記得了啊？」到底聽了幾次！
何子居一臉理所當然回他：「這麼大快人心，我可是聽了無數遍啊！」
「……」潘禮世無語。
看出來了。
礙於子居實在太過帶入情緒，有違公平，為避免叉叉對嚴老師產生壞印象，潘禮世搶過手機按停，接力對叉叉口述詳情，以挽救老師英明神武形象。
「嚴老師求婚失敗也沒有死纏爛打，他把戒指收回口袋，招來侍者，很大方地將菜單遞給錢老師說：『很好！想吃什麼盡量吃，酒也盡量點，不必對我客氣，今晚不醉不歸！』」
說完，他立刻瞄向子居，要他認同自己。
看！嚴老師是很大氣的人。
何子居挑眉，回過頭來對叉叉微笑點頭。
「是的，於是錢老師興奮地翻開菜單，不看品項、專挑價格，豪邁地點了最貴的幾瓶酒。」
「……」媽媽果真說到做到，完全沒在跟爸爸客氣，從來都是如此。
然後呢？
觸及叉叉的眼神，潘禮世摩擦雙手，繼續講下去。
「總之…老師太熟悉彼此了，他們甚至可以僅憑眼神交流，然而這種無聲對決，讓等候在旁的服務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小聲打破兩人沉悶的僵局，確認點單是認真的嗎？錢老師才體貼對方的尷尬立場，替嚴老師也點了幾瓶酒，讓他離開。」畢竟嚴老師在這種時候，是不會顧慮旁人感受的，因為他自己也沒在管。
「錢老師專挑烈酒給老師，超可怕的！」
眼看禮世即將說到精采處，何子居插嘴強調：「當時嚴老師對擺在他面前的酒很不以為然，於是錢老師嗆他：『別光看，你不是說不醉不歸嗎？沒人喝珍藏買醉的，你就混著喝，包你等等必掛無疑！』」
嚴綽很難想像爸爸和媽媽的年少輕狂，於是看向禮世哥。
潘禮世苦笑點頭：「對，不甘示弱的嚴老師當真就一杯接一杯，錢老師每嚐一杯，他就自灌一次。」人家餐廳特地營造的浪漫燭光氛圍，被氣勢洶湧的兩人狠狠糟蹋掉了。
「之後想也知道，老師們都喝得醉醺醺的，把車丟在停車場，東倒西歪地走在街頭爭論，要搭小黃還是公車回家，最後決定猜拳分勝負，而嚴老師猜贏了，於是半途攔截小黃，把錢老師拐回自己家……叉叉，接下來的發展就是限制級了，你懂得？」
禮世哥的暗示，嚴綽心領神會地點頭沉吟。
圈圈不會就是爸媽一夜縱情、奉子成婚的掉落物吧？
兩人同顯困惑、異口同聲，隨後很快領會叉叉的意思。
第一次見面，為了盡快熟稔，他們以老師的話題作誘餌，不過，當時所指的相殘，是兩位老師的互動，並不侷限眼下的情狀，不過……
何子居與潘禮世對看一眼，仔細回想那段過程，和叉叉所面臨的踟躕相差不遠，用作借鏡，也許能鼓勵他勇敢說出來……而且他看上去就超想知道的樣子。
「確實有點淵源呢！」何子居突然笑出聲，頻頻點頭，朝禮世一比劃。
於是，三人談論的主旨徹底偏離軌道，掉頭駛向遙遠過去。
為迎合叉叉的期待，潘禮世娓娓道來兩位老師從前的軌跡。
「嚴老師和錢老師老師結識之初，本來是互看不順眼的，後來有機會相處相知、日漸相熟了才相戀。直到他們論及婚嫁，和雙方父母會面，嚴老師才得知，錢老師就是父母指定的結婚對象，這對他來說簡直晴天霹靂，深深覺得開什麼國際玩笑！天底下竟有這種離譜巧合，還被自己遇到，因此嚴老師猶豫了。他打從心底厭惡父母的安排，一心只想唱反調，讓兩老不痛快，偏偏對象是錢老師，他們從相看兩相厭到相知相惜、然後相愛，彼此共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錢老師就是自己渴望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不會錯，所以嚴老師徹底陷入了兩難。」潘禮世說到這的神色很無奈，他兩手一攤，嘆了口長氣。
嚴綽聽聞，也面露訝異。居然這麼巧……
此時，何子居噗哧一笑，朝叉叉詢問：「插個題外話，小圈有跟你提過，嚴老師每年都會帶我們到他求婚失敗好幾次、直到帶上我們同行，才終於求婚成功的餐廳去過紀念日嗎？」那是他洗清恥辱的日子，很值得慶祝。
嚴綽搖頭，他只聽過結婚紀念日，原來還有求婚成功紀念日嗎？又或者…其實是同一天？
「後來爸爸怎麼想開的？」他很好奇，以爸爸的硬派作風，實在很難想像他妥協的樣子。
按照目前爸爸對媽媽完全硬不起來的態度，莫非媽媽採取什麼行動感化了爸爸？
潘禮世揭曉答案：「最後是嚴老師自己決定拋開那點狹隘糾結的。他說：『再厭惡父母的擅作主張，如果就此放棄錢老師，他會一輩子活在後悔中。』」所以，縱使極度不情願見到父親得逞又得意的嘴臉，他依然認清自己並未放下意欲反抗的心。
擺脫父母的掌控與選擇自己的伴侶是兩回事，而非能畫上等號或放在同一個天秤上比較。
「顯然嚴老師不想父母稱心如意，卻更加無法忍受放手錢老師，讓其他男人擁有她，他親口表示：光想像那畫面就很抓狂，有股自己領域遭侵犯的不爽，以及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衝動……老師憑此看清了熟輕熟重，寧可向該死的命運低頭，也要與錢老師相伴一生。」
嚴綽瞭然點頭。
原來爸爸也經歷過一番轟轟烈烈的掙扎啊……
「然後他就和媽媽結婚了？」
「噗！怎麼可能？問題才正要開始呢！」何子居擺手，對老師們的這段過去永生難忘。
「咦？」還有問題？
嚴綽本以為故事到此圓滿結束，卻見子居哥咧嘴笑得很歡，而隔壁的禮世哥則擺出無奈苦笑的表情附和他，形成強烈對比。
「對……問題來了，要想結婚，可沒嘴上說得容易。」
新娘不配合，一切皆成空啊……
「怎麼回事？」嚴綽不解，面前兩人的冷熱差未免也太大了？
「叉叉，想結婚哪是那麼簡單的事？」
何子居笑得一臉高深晃食指，令嚴綽滿頭問號。
最後由潘禮世揭開老師婚前最艱鉅的考驗。
「因為嚴老師猶豫不決、再三考慮的時間花得實在太長了，所以當他重新找回錢老師求婚的時候，被斷然拒絕了。」
「畢竟錢老師希望他最好想清楚嘛！」何子居撐起臉頰、晃著小腿幫自己導師說話。
「這個……也對啦。」潘禮世尊敬自己的導師，所以不好多說什麼，但何子居可不會讓他婉轉帶過嚴老師掏戒指被拒收的原因。
「當時見完雙方家長後，嚴老師對錢老師甩下一句，他需要冷靜一段時間，隨後就真的人間蒸發、完全失聯，叉叉你說，嚴老師可是把錢老師撇在一邊，自己憑空消失了整整半年耶！既然他逃避了這麼久才出來面對，是不是活該被拒絕啊？」半年都可以再談場戀愛了！嚴老師這般揮霍，難道錢老師的花漾年華不值錢？
說到激動處，何子居突然拿出手機劃了劃，啪！地一聲放在桌上，對叉叉一揚下巴道：「我這裡還存有兩人對話的錄音檔，叉叉，來聽。」
聞言，潘禮世愕然轉頭看他。
「你居然有？那不是嚴老師為了作紀念才錄的嗎？」想當然，結果變成記錄老師自己的悲劇了。
「我跟錢老師要的，她立刻就傳給我了，還是用嚴老師的手機傳的。」何子居聳肩炫耀，明確表達出老師根本不在乎。
嚴綽聽完兩方說法，他戴上耳機聆聽內容。
『我覺得，你最好再想清楚點會比較好喔。』
嚴綽聽見媽媽故意用強調語氣說話。
『花了將近半年的時間，還想得不夠清楚嗎？』
『避免你後悔，才格外慎重呀。』
他一聽媽媽的撒嬌笑語，立刻就能夠想像她維持笑咪咪形象，意味深長地回刺爸爸：『畢竟你也知道，你晾了我將近半年音訊全無嘛？』
緊接著，他聽見爸爸隱忍確認。
『…總之，這枚戒指，妳不會收下就是了？』
『嗯哼。』
嚴綽完全能從那聲悅耳的附和中，感受媽媽高高在上的姿態，殊不知後面還有更罕見的直言要脅：「敢放老娘一年半載，看我不整死你！」
隨後，便是一連串可怕的靜默。
何子居見叉叉神色有異地拿起手機檢查，當即扯過一枚耳機來聽，邊解釋邊接過手機快轉：「這裡不是靜音，是兩個老師互不相讓的對瞪。」
潘禮世見狀，實在忍不住吐槽他：「你連秒數都記得了啊？」到底聽了幾次！
何子居一臉理所當然回他：「這麼大快人心，我可是聽了無數遍啊！」
「……」潘禮世無語。
看出來了。
礙於子居實在太過帶入情緒，有違公平，為避免叉叉對嚴老師產生壞印象，潘禮世搶過手機按停，接力對叉叉口述詳情，以挽救老師英明神武形象。
「嚴老師求婚失敗也沒有死纏爛打，他把戒指收回口袋，招來侍者，很大方地將菜單遞給錢老師說：『很好！想吃什麼盡量吃，酒也盡量點，不必對我客氣，今晚不醉不歸！』」
說完，他立刻瞄向子居，要他認同自己。
看！嚴老師是很大氣的人。
何子居挑眉，回過頭來對叉叉微笑點頭。
「是的，於是錢老師興奮地翻開菜單，不看品項、專挑價格，豪邁地點了最貴的幾瓶酒。」
「……」媽媽果真說到做到，完全沒在跟爸爸客氣，從來都是如此。
然後呢？
觸及叉叉的眼神，潘禮世摩擦雙手，繼續講下去。
「總之…老師太熟悉彼此了，他們甚至可以僅憑眼神交流，然而這種無聲對決，讓等候在旁的服務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小聲打破兩人沉悶的僵局，確認點單是認真的嗎？錢老師才體貼對方的尷尬立場，替嚴老師也點了幾瓶酒，讓他離開。」畢竟嚴老師在這種時候，是不會顧慮旁人感受的，因為他自己也沒在管。
「錢老師專挑烈酒給老師，超可怕的！」
眼看禮世即將說到精采處，何子居插嘴強調：「當時嚴老師對擺在他面前的酒很不以為然，於是錢老師嗆他：『別光看，你不是說不醉不歸嗎？沒人喝珍藏買醉的，你就混著喝，包你等等必掛無疑！』」
嚴綽很難想像爸爸和媽媽的年少輕狂，於是看向禮世哥。
潘禮世苦笑點頭：「對，不甘示弱的嚴老師當真就一杯接一杯，錢老師每嚐一杯，他就自灌一次。」人家餐廳特地營造的浪漫燭光氛圍，被氣勢洶湧的兩人狠狠糟蹋掉了。
「之後想也知道，老師們都喝得醉醺醺的，把車丟在停車場，東倒西歪地走在街頭爭論，要搭小黃還是公車回家，最後決定猜拳分勝負，而嚴老師猜贏了，於是半途攔截小黃，把錢老師拐回自己家……叉叉，接下來的發展就是限制級了，你懂得？」
禮世哥的暗示，嚴綽心領神會地點頭沉吟。
圈圈不會就是爸媽一夜縱情、奉子成婚的掉落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