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本章節 2784 字
更新於: 2022-02-21
一個月後，聯邦星際軍『 娥拉托 』繆思級太空要塞，第二艦隊司令總部 ……
聯邦星際軍總共編制六支艦隊，並依國防戰略方針分成三個體系，第三至第五艦隊屬於駐防部隊，集中部署在主要的殖民活動區域；而第一和第二艦隊則是負責邊境巡防和深太空探索任務，並因其強調快速調度的性質而被稱為機動部隊；最後的特殊勤務部隊由第六艦隊構成，是一支兼具威名與神祕性的精銳武力。
卡爾˙史托利賓艦隊上將是現任統領機動部隊的指揮官，以編制角度來看，他旄下的艦艇總計將近一萬艘之眾，不過如此規模的兵力在對應到聯邦兩千光年的幅員，要善盡邊防的工作仍是對指揮官調度能力的一大考驗。因此，史托利賓作為一支武力極度分散的部隊管理者，就必須勤於在各星區的駐點間來回奔波，他為此捨棄了高級將官指定重型戰艦搭乘的傳統，而是以務實和個人風格摻半的理由選擇機動性見長的專屬座艦。在星際軍中的常識之一，就是要會辨識『 奈爾森號（ SSF Nelson ） 』，她是在兩側船舷繪著紅色塗裝的拉克希絲級輕型巡洋艦，也是現役的三千艘同型船中，唯一由艦隊司令級將官專用的特例。
星際軍除了在典禮性質的活動外，並沒有採用盛大排場來迎接高官的文化，因此除了少數人之外，絕多數士官兵們只有在船塢看到奈爾森號才意識到機動部隊的頭領正在基地內視察。在接駁入口迎接史托利賓的是要塞指揮官和他的副官，不過這也只是過場般的簡短寒暄，之後就由副官領著上將前往專用來討論敏感軍機的特殊會議室。
這次伴隨史托利賓前來的還有另一位軍官，領路的副官注意到對方制服上的名牌缺少姓氏，只單繡上『 海斯 』的名字，而且佩戴著藍底四金（ 註：特級校官 ）的階級章，這是一種介於上校和准將之間的特殊軍階，在戰鬥單位中極為罕見，幾乎只存在於軍事研究和情報機構，不論這位海斯是來自上述的哪一個單位，這樣的人跟上將湊在一起的組合只會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對這兩個人的一切言行都該三緘其口，不得張揚。
副官將兩人帶到會議室門口後便自動告退，大門打開的室內已經有另一位將官在等候著，他是安德魯˙艾德華茲少將，在第二艦隊下指揮第四分艦隊。三人聚齊後，會議室便以保密模式進入訊號封閉狀態。
「 瓜達卡諾號？ 」史托利賓完全沒有客套的習慣，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
「 依舊沒有消息， 」安德魯露出有點受窘的表情搖著頭。「 事實上，我在四天前就已經臨時編組一支艦伍規模的搜索隊，目前正依循瓜達卡諾號的計畫航線逐步探查。 」
上將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由於管理的部隊太過龐大，造成他不能為了單單一艘船而牽腸掛肚。
「 我希望這個搜索方案是有頭緒依據的？ 」如果是發起地毯式搜尋，那麼就不該只動員八艘船而已。
「 由於無法得知該艦的狀況，所以也很難預測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尋得結果，但確實是有一些假設， 」安德魯停頓一下整理自己的思緒。「 從失去行蹤和聯繫的結果來看，可以合理推定瓜達卡諾號起碼失去遠程通訊和維度航行的機能，以系統維護的角度來看，實在很難想像多項設備同時發生故障的情形，因此最合理的假設是外力破壞造成的損害。 」
安德魯在會議桌上調出搜索計畫的航線圖。
他繼續說，「 而根據星圖資訊，該星區在過去一個月內並沒有發生足以對軍艦構成威脅的自然災害，所以 …… 」
「 結論就是海盜或是教圈了嗎？ 」史托利賓露出厭惡的表情。
「 姑且不論海盜， 」海斯插進兩個白袍組的話題說道，「 應該可以排除教圈的可能，雖然沒有對邊防官兵不敬的意思，不過聖戰軍若打算讓一兩艘戰艦偷溜過來，恐怕也是防不勝防的事情，然而這麼做對他們並沒有好處，反而只會給我們聯邦發動譴責的理由。 」
「 那麼果然還是要從海盜的方向著手嗎？ 」安德魯的表情顯示他在理性上接受這個可能，但是感性卻不然，「 星際軍在近二十年來從未 …… 」
「 這樣的統計數據是沒有意義的，閣下， 」海斯對比自己官階高的對象採用了指正的語氣。「 雖然海盜不論在訓練或是裝備上都無法和星際軍相比，但這只是相對性的優劣勢關係，過去海盜總是被軍艦追著到處跑的最大原因還是在於，對他們而言，抵抗是不划算的行動選擇罷了。不過在搜索作業有結果之前，現在需要關注的還是對於巴庫爾紛爭問題的未來方針。 」
「 你應該知道我們無法派遣艦隊群到托勒密星區，光是派瓜達卡諾號前往巴庫爾就已經是冒著引發外交問題的險棋了， 」安德魯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們跟教圈打從骨子就互看不順眼，雙方都想著要把對方揍的鼻青臉腫，但是又不想在道德層面上落人口實，只是滿心希望由對方來製造開打的理由而已。 」
「 別想那麼多，我們就只是單純受政治考量約束罷了，真要鑽牛角尖的說，軍人何嘗不也是以聽令於政治家的理由甘於做為工具，好撇清自己的責任，結果弄到最後大家都是偽君子了， 」史托利賓自嘲道，「 還是務實討論巴庫爾問題吧，雖然有評議會施加的限制，我們不過還是可以為事前的準備來制定應對計畫。 」
「 喔 …… 」安德魯一時沒有理解上將的含意，畢竟就針對和教圈之間發生戰爭的可能性，參謀本部從未間斷更新兵棋的推演藍本。
「 我們認為， 」海斯在旁解釋道，「 派往巴庫爾的瓜達卡諾號也許只是發生單純的事故，但若不是，那麼就可以視為有更大問題正在該地區醞釀著的徵兆。 」
「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預期教圈即將向聯邦發動侵略戰爭嗎？ 」少將忍不住皺起眉頭，要不是顧及海斯是上將特地帶在身邊的人，他定會立刻大聲駁斥對方的猜測。
「 當然不是，他們不可能開啟一場穩輸的戰爭， 」海斯並不是基於狂妄的心態來下出這項結論，而是這是在兵學上公認的常識，「 但是過去制訂作戰計畫的盲點就在於過度偏重從軍事角度為分析出發點，在觀察近來的局勢變化，我們假設如果是精心操作的一場戰役，就可能在付出有限的損失下取得巨大的政治利益。 」
「 所謂的『 我們 』是指哪個單位？ 」安德魯忍不住問道，海斯看起來不像是作戰處的參謀。
「 雖然我奉命不得透露自己的所屬單位，不過針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不是，我不是情報部的人。 」
「 海斯 …… 」史托利賓出言制止，警告意味濃厚，海斯則是抿嘴笑著表示抱歉。
上將接著對安德魯說道，「 就第二艦隊的立場，我希望至少能在預測最壞的狀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在損害擴大前控制住局面。這件事已經知會、並且經過迪金省長的同意，我將連繫本區的防衛軍司令官，以聯合訓練為名義，安排相關的作戰準備計畫。 」
「 遵命， 」身為高級將領，安德魯當然也深知『 軍事即政治的延伸 』這個道理，因此也能理解史托利賓所暗示的衝突問題。「 不過， 」他補充道，「 就算我們編組出一支能隨時出動的部隊，卻又不能部署在接近國界的位置，必須要確保預警機制的效率才能保證發起作戰的效果。 」
海斯接口回答，「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考慮過擔任這個角色的候選，目前正好有一艘克洛索級的位置能及時派遣過去，我們可以在該艦下次停靠駐點時以戰略通訊（ 軍方對於『 星際訊息傳遞結構網 』的稱呼，詳情請參第一章註釋內容 ）下達這項命令，至於暫定的命令內容就指示是為了在緊急狀況時撤離駐地的聯邦官員吧。 」
他將選定的驅逐艦資料調閱給安德魯，「 這是蘇魯克號 …… 」
聯邦星際軍總共編制六支艦隊，並依國防戰略方針分成三個體系，第三至第五艦隊屬於駐防部隊，集中部署在主要的殖民活動區域；而第一和第二艦隊則是負責邊境巡防和深太空探索任務，並因其強調快速調度的性質而被稱為機動部隊；最後的特殊勤務部隊由第六艦隊構成，是一支兼具威名與神祕性的精銳武力。
卡爾˙史托利賓艦隊上將是現任統領機動部隊的指揮官，以編制角度來看，他旄下的艦艇總計將近一萬艘之眾，不過如此規模的兵力在對應到聯邦兩千光年的幅員，要善盡邊防的工作仍是對指揮官調度能力的一大考驗。因此，史托利賓作為一支武力極度分散的部隊管理者，就必須勤於在各星區的駐點間來回奔波，他為此捨棄了高級將官指定重型戰艦搭乘的傳統，而是以務實和個人風格摻半的理由選擇機動性見長的專屬座艦。在星際軍中的常識之一，就是要會辨識『 奈爾森號（ SSF Nelson ） 』，她是在兩側船舷繪著紅色塗裝的拉克希絲級輕型巡洋艦，也是現役的三千艘同型船中，唯一由艦隊司令級將官專用的特例。
星際軍除了在典禮性質的活動外，並沒有採用盛大排場來迎接高官的文化，因此除了少數人之外，絕多數士官兵們只有在船塢看到奈爾森號才意識到機動部隊的頭領正在基地內視察。在接駁入口迎接史托利賓的是要塞指揮官和他的副官，不過這也只是過場般的簡短寒暄，之後就由副官領著上將前往專用來討論敏感軍機的特殊會議室。
這次伴隨史托利賓前來的還有另一位軍官，領路的副官注意到對方制服上的名牌缺少姓氏，只單繡上『 海斯 』的名字，而且佩戴著藍底四金（ 註：特級校官 ）的階級章，這是一種介於上校和准將之間的特殊軍階，在戰鬥單位中極為罕見，幾乎只存在於軍事研究和情報機構，不論這位海斯是來自上述的哪一個單位，這樣的人跟上將湊在一起的組合只會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對這兩個人的一切言行都該三緘其口，不得張揚。
副官將兩人帶到會議室門口後便自動告退，大門打開的室內已經有另一位將官在等候著，他是安德魯˙艾德華茲少將，在第二艦隊下指揮第四分艦隊。三人聚齊後，會議室便以保密模式進入訊號封閉狀態。
「 瓜達卡諾號？ 」史托利賓完全沒有客套的習慣，開門見山直接切入主題。
「 依舊沒有消息， 」安德魯露出有點受窘的表情搖著頭。「 事實上，我在四天前就已經臨時編組一支艦伍規模的搜索隊，目前正依循瓜達卡諾號的計畫航線逐步探查。 」
上將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由於管理的部隊太過龐大，造成他不能為了單單一艘船而牽腸掛肚。
「 我希望這個搜索方案是有頭緒依據的？ 」如果是發起地毯式搜尋，那麼就不該只動員八艘船而已。
「 由於無法得知該艦的狀況，所以也很難預測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尋得結果，但確實是有一些假設， 」安德魯停頓一下整理自己的思緒。「 從失去行蹤和聯繫的結果來看，可以合理推定瓜達卡諾號起碼失去遠程通訊和維度航行的機能，以系統維護的角度來看，實在很難想像多項設備同時發生故障的情形，因此最合理的假設是外力破壞造成的損害。 」
安德魯在會議桌上調出搜索計畫的航線圖。
他繼續說，「 而根據星圖資訊，該星區在過去一個月內並沒有發生足以對軍艦構成威脅的自然災害，所以 …… 」
「 結論就是海盜或是教圈了嗎？ 」史托利賓露出厭惡的表情。
「 姑且不論海盜， 」海斯插進兩個白袍組的話題說道，「 應該可以排除教圈的可能，雖然沒有對邊防官兵不敬的意思，不過聖戰軍若打算讓一兩艘戰艦偷溜過來，恐怕也是防不勝防的事情，然而這麼做對他們並沒有好處，反而只會給我們聯邦發動譴責的理由。 」
「 那麼果然還是要從海盜的方向著手嗎？ 」安德魯的表情顯示他在理性上接受這個可能，但是感性卻不然，「 星際軍在近二十年來從未 …… 」
「 這樣的統計數據是沒有意義的，閣下， 」海斯對比自己官階高的對象採用了指正的語氣。「 雖然海盜不論在訓練或是裝備上都無法和星際軍相比，但這只是相對性的優劣勢關係，過去海盜總是被軍艦追著到處跑的最大原因還是在於，對他們而言，抵抗是不划算的行動選擇罷了。不過在搜索作業有結果之前，現在需要關注的還是對於巴庫爾紛爭問題的未來方針。 」
「 你應該知道我們無法派遣艦隊群到托勒密星區，光是派瓜達卡諾號前往巴庫爾就已經是冒著引發外交問題的險棋了， 」安德魯嘆了一口氣，「 其實我們跟教圈打從骨子就互看不順眼，雙方都想著要把對方揍的鼻青臉腫，但是又不想在道德層面上落人口實，只是滿心希望由對方來製造開打的理由而已。 」
「 別想那麼多，我們就只是單純受政治考量約束罷了，真要鑽牛角尖的說，軍人何嘗不也是以聽令於政治家的理由甘於做為工具，好撇清自己的責任，結果弄到最後大家都是偽君子了， 」史托利賓自嘲道，「 還是務實討論巴庫爾問題吧，雖然有評議會施加的限制，我們不過還是可以為事前的準備來制定應對計畫。 」
「 喔 …… 」安德魯一時沒有理解上將的含意，畢竟就針對和教圈之間發生戰爭的可能性，參謀本部從未間斷更新兵棋的推演藍本。
「 我們認為， 」海斯在旁解釋道，「 派往巴庫爾的瓜達卡諾號也許只是發生單純的事故，但若不是，那麼就可以視為有更大問題正在該地區醞釀著的徵兆。 」
「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預期教圈即將向聯邦發動侵略戰爭嗎？ 」少將忍不住皺起眉頭，要不是顧及海斯是上將特地帶在身邊的人，他定會立刻大聲駁斥對方的猜測。
「 當然不是，他們不可能開啟一場穩輸的戰爭， 」海斯並不是基於狂妄的心態來下出這項結論，而是這是在兵學上公認的常識，「 但是過去制訂作戰計畫的盲點就在於過度偏重從軍事角度為分析出發點，在觀察近來的局勢變化，我們假設如果是精心操作的一場戰役，就可能在付出有限的損失下取得巨大的政治利益。 」
「 所謂的『 我們 』是指哪個單位？ 」安德魯忍不住問道，海斯看起來不像是作戰處的參謀。
「 雖然我奉命不得透露自己的所屬單位，不過針對這個問題的回答是：不是，我不是情報部的人。 」
「 海斯 …… 」史托利賓出言制止，警告意味濃厚，海斯則是抿嘴笑著表示抱歉。
上將接著對安德魯說道，「 就第二艦隊的立場，我希望至少能在預測最壞的狀況下，以最快的速度在損害擴大前控制住局面。這件事已經知會、並且經過迪金省長的同意，我將連繫本區的防衛軍司令官，以聯合訓練為名義，安排相關的作戰準備計畫。 」
「 遵命， 」身為高級將領，安德魯當然也深知『 軍事即政治的延伸 』這個道理，因此也能理解史托利賓所暗示的衝突問題。「 不過， 」他補充道，「 就算我們編組出一支能隨時出動的部隊，卻又不能部署在接近國界的位置，必須要確保預警機制的效率才能保證發起作戰的效果。 」
海斯接口回答，「 關於這一點，我們已經考慮過擔任這個角色的候選，目前正好有一艘克洛索級的位置能及時派遣過去，我們可以在該艦下次停靠駐點時以戰略通訊（ 軍方對於『 星際訊息傳遞結構網 』的稱呼，詳情請參第一章註釋內容 ）下達這項命令，至於暫定的命令內容就指示是為了在緊急狀況時撤離駐地的聯邦官員吧。 」
他將選定的驅逐艦資料調閱給安德魯，「 這是蘇魯克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