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殘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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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2-22
從地精城的後山到更南邊的鐵礦山區域,這片新打下來的區域總面積非常之大,是首都加上米特爾村以及地精城還要再多出個百分之十,整片山也都曾在沼澤的肆虐範圍內,一塊被糟蹋與汙染多時的平原地區。

儘管沼澤退去了一段時日,但是這片區域被毀滅派的追隨者盤據過,並且在土地上發展著高汙染的技術,打造魔像部隊、建立死屍軍團,各處都留有駐紮痕跡與類似城鎮的聚落,只是這些建築都並展現著超過泰洛拉的科技水平,感覺就像是中古時代突然挖出外星高科技遺物似的,詭異又驚悚。

我見過那些建築風格,因為在最邊境的黑牆之下都是這種風格的建築,防衛機能與防禦結構非常的嚴實、密不透風,材質都是一種黑色、無法辨認是礦物還是金屬的硬質物,光滑程度完全不輸玻璃但是卻不反光;而且那些建築還有著複雜的魔法結構,整體上來看更趨近於貝殼狀的流線體扇形,還好不是完整的圓型,否則我他媽一定稱呼為飛碟。

如果說這是伊利亞大陸的科技進展,我也不會太意外就是了,畢竟地球在進入鐵器時代之後,一萬年的落差就已經十分巨大;伊利亞大陸已經發展到魔法進入方方面面的民生科技,其實與地球各種技術都需要電力推動毫無區別,地球上可不是人人會發電,但人人都使用電器;同樣,伊利亞大陸在我成為破壞神的那一世時,他們也發展出了高度密集的魔法文明,就算不是人人會魔法,也能藉由其他方式控制魔力、使用魔法物品。


作為同一個宇宙體系,伊利亞大陸的魔法科技水平遠比泰洛拉大陸先進許多,如此強大的技術差異下,泰洛拉大陸竟然沒有被更高文明的伊利亞大陸徹底入侵,這之間恐怕是有什麼原因吧?

如果要探究這些因素的話,最直接的做法就是拆了他們的民生用品去逆向推理最快,畢竟,我也好歹曾轉世當過一名考古學家、學歷是牛津大學考古系,只可惜那輩子還沒挖到恐龍,第一次世界大戰就開打了,然後我還非常悲劇的因為痢疾死在壕溝裡,不過那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隨著我一彈指,本來密不通風的門瞬間被我湮滅瓦解,之前我太過忌憚使用毀滅領域的魔法會加速毀滅種子生長,這讓我投鼠忌器;如今毀滅種子由我的分裂人格承擔之後,我可以說是毫無顧忌的使用,特別是面對高度先進的未知魔法文明,完全無法預想會有什麼防衛機制或者防護手段的前提下,先拆再說。

建築的門被我瓦解的瞬間,室內空氣與室外空氣發生劇烈的交換作用,也不知道是否是防衛機制的緣故,室內的空氣成分非常的混濁噁心,有個一股難聞的硫化物味道,就連我這種高毒抗、強韌體質的半龍都忍不住要咳嗽,由此可見空氣的汙濁程度。


隨著空氣散光之後,進入室內的第一眼就可以看到一個由黃銅、黑石製作出來的煉金術調和台,一體成形、毫無接縫,整個櫃子般大小的機械有個百來個玻璃管容器,控制調和台的裝置是一個銀色字盤,字盤上面的字元都跟魔法、煉金術有關,靠著手指的微量魔力觸碰字盤,就能合成煉金術產物,甚至合成出類魔法效果的混合物藥劑。

而整個建築中最重要的物品是一個個透明的水槽,每一管有如人身高大小的水槽中蠕動著黑色的黏稠液體,我手只是碰在玻璃壁上,那些液體就有了退縮逃離的劇烈反應,很明顯這些水槽所儲存的液體就是沼澤!

傢具全都是跟建築同樣材質製作,光滑又符合人體工學,室內空間沒有床鋪,那個看起來寬敞的長椅恐怕就是睡跟坐的地方,周圍還有很多類似方尖碑構造的物體,上面都是古老的伊利亞大陸魔法文字,在乳白色的物體中鑲嵌著泛綠光的晶體石,想要使用也是藉由手指散發的微弱魔力驅動裝置。

某種程度上,伊利亞大陸遺民的科技走向跟地球走了類似的路子,就連科技產品都朝觸碰路線發展,大概唯一的區別就是魔力與電力之間的差異,以及所用的編碼語言了。


根據面板上的魔法字元推斷的話,他們的編碼語言應該是從我遺留下來的赫魯曼摘字捷念作為編碼簡化,我是利用手指動作模擬字元施展咒語,而他們是把所有根源字元做成了觸碰盤,直接點字觸碰製造法術,這個發展像極了地球人類的二進制編碼以及各種計算機語言,因為我也是用同樣的原理打造出管理人口身分的超大計算機...

禍害,真的是禍害,隨便幾個手指觸碰就能製造出殘忍的咒語,完全不難想像那是怎樣一個可怕的環境與社會,當我還是破壞神的時候,當時的文明發展就已經高度排擠不會魔法的人類、提倡奴役沒有魔力的低端物種,而且那還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按照這種情況繼續發展,又會是怎樣可怕的文明?我不敢想像,但是在諸多的賽博龐克電影、反烏托邦文學裡面,我似乎又能勉強理解那是怎樣的文化發展...

無論是哪個宇宙,人類極度的複雜、又極端的矛盾,殘忍與慈悲、自私與無私、善良與邪惡,只有人類有辦法分佈在兩個端點上,不像其他物種都屬於中庸又自我族類保護,人類可以因為各種目的與情緒殘殺自己的族人、傷害自己的種族,偏偏卻又能無私的照料毫無基因延續的同類、可以憐憫與關愛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族類,但是當人類之上沒有更強大的天敵制衡、沒有強大的生物讓他們畏懼時,人類都會往殘忍好鬥的方向發展文明,熱衷於傷害自己的同類取得優越感...

然而這還不是偶例,因為地球本身就是一個惡劣範本,地球上每天都有幾萬人死於同類互相傷害,所以地球的靈魂真的很廉價,可以被諸神任意玩弄、任意浪費、任意糟蹋、任意戲謔,甚至被任意消耗,我甚至都不覺得自己是個悲慘的偶例,而是一種常態。


當我陷入哲學思考的時候,我背後傳來一陣輕脆的金屬滑動聲響,以及非常細微的氣壓變化聲,如果我是普通人類身軀,恐怕難以察覺到這種細微聲音...


「我不覺得你偷襲會有勝算。」我道。


【分析,至尊物種,古生物類別N575-1,黑龍,半血混種。】一個僵硬的聲音在我背後道:

【魔力印記辨識,泰洛拉大陸,深度解析...所有權轉移,請新主人進行接收財產識別。】


「新主人?」我疑惑地轉身,看著眼前一個嬌小的人形物體,不免感到吃驚。

那是一個非常近似人的金屬人造物,更準確的說,就是機械仿生人,不過伊利亞大陸並沒有發展出類似地球水平的生物科技、有機材料、石化工業,因此眼前那具機器人可以看出關節處明顯的齒輪、球狀關節等機械構造,那東西的頸部、胸腔到盆骨的軀體用了類似蛇腹狀的黃銅彎管構造來模擬人體軀幹的彎曲程度;胸膛、手臂、手指、腿部則是用著特殊染色的金屬外殼偽裝成類似膚色的設計。

那個東西的頭部是經過煉金術處理的活人零件,人頭用特殊零件接駁在黃銅的脖子關節上,儘管眼睛是鑲嵌琉璃的機械、口腔內部是機械結構,但是臉部的皮膚、肌肉、頭髮都是活體組織,靠著魔力核心、咒語、煉金術故意維持生命狀態的活體組織,而本該存放大腦的顱內已經沒有了腦組織,只有一個與巫妖命匣類似的球狀物體...

【您的魔力痕跡與微量波動顯示,您在爭鬥中殺死了我的原本持有主,根據規定,殺之代之,您殺死了我的原主人,所以您將無條件的直接擁有他的全部財產,包括我在內。】人形物體僵硬的眨著它琉璃眼睛,試圖在臉上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


「那麼你又是誰?」我道。


【我不知道,我也沒有權利知道,我也不配知道,我只是個沒有魔力的低賤生物,是偉大的主人、至高尊貴的教團恩賜我重生...】人形物試著解釋,它僵硬的聲音變成了哭腔,說著說著,眼淚從它的雙眼流出,似乎是某種不受控制的設計缺陷...


「回答我,什麼咒語控制你的思想。」我道:

「我以新主人的命令令你誠實敘述。」


【塔波爾永久囚禁術、塔波爾靈魂局限術、塔波爾忠誠術、塔波爾奴化術。】人形物痛苦的複述著,而一股強烈的電極能量聚焦在它的腦殼中,對著它的核心施虐,它痛苦的跪倒在地,表情像是遭受了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折磨,驚駭、恐懼、疼痛、求饒、哀傷全都擠在了一起...


「塔波爾?真是個活了一萬年的渾蛋。」我將手按在人形物的頭上,默默誦唸著破壞神時才可以施展的特權咒語,儘管無法動用到毀滅種子的力量,破壞能力也很弱,但是卻能任意瓦解以破壞神為信仰基礎開發的魔法,特別是毀滅派所有以我舊名常綠為名而發明的魔法都能輕易破解。

因為控制那人形物靈魂、思維的咒語開發者塔波爾,就是我曾經手下的四天王之一,毀滅教團最高祭司塔波爾,他所發明的魔法咒語十句有十一句半都是以我為名,多出來的都是拍馬屁贅詞。

人形物體發出一聲呻吟,緊接著癱軟無力的趴在我身上,它喃喃的發出嘎嘎嘎的喉音,而它能勉強擠出來的詞彙,那就是【憐憫】、【殺了我】、【解脫】、還有【好想死】...

這種發自靈魂深處的絕望,渴望死亡的奢求與祈禱,只有在經歷過無法脫逃的折磨與精神虐待才會有的黑暗希冀,一個有自由意志的人在承受如此恐怖的折磨時,最極端的終極逃避手段就是自殺;然而連自殺都辦不到的長期折磨才能讓一個靈魂汙濁到渴望他人施以憐憫之手獲得死亡解脫,換而言之那是多麼可怕的凌虐,才能讓絕望徹底佔據思維...


「我想幫你解脫,但是我辦不到。」我無奈地說道:

「你的靈魂被永恆囚禁在【格里魯水晶】之中,這個物質幾乎無堅不摧,這是用來製作巫妖命匣的材料,這個世界上除了破壞神以外別無他法,而足以摧毀這種物質的力量強大到可以瓦解行星、消滅大陸,所以我只能說抱歉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遭到這種折磨與虐待,你的靈魂被刻寫了永久囚禁無法移除,除了破壞水晶之外沒有其他辦法,我辦不到;但是至少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傷害你了,我已經幫你破壞奴役你的咒語,想去哪裡就去那裡吧。」


【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裡,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求你,主人,別趕我走...】人形物死死的抱住我的大腿,我可以從它身軀的顫抖感受到那種無助的恐懼與絕望,甚至飽受創傷之後難以自理的崩潰。

我必須承認,它確實很有姿色,而它那楚楚可憐、情緒崩潰的面容會讓人心生憐愛之情,甚至它那副哭泣的臉孔都會有種令人產生想要欺負它的邪念,不難想像當初製作它、保留它原始臉龐的人是何等的扭曲與變態。

我可以理解它那種痛苦,甚至完全能夠體會那種感受,因為我也經歷過同樣的傷害與精神虐待,破壞神也是同樣原理製造出來的奴隸,只是做工更細緻、更加有生命、有血有肉,而凌虐我靈魂、折磨我意志的主人就是這個宇宙的造物主,在它的偉大計劃中,破壞神就應該是個聽話的傀儡,唯一功能只有摧毀整個大陸、整個世界,包括自身的肉體、靈魂、意識與思維...

我摟著人形物體,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

「我不會那麼殘忍放你一個人面對世界,不過有一個條件。

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我的奴隸,我的名字叫作格林倫格斯,你叫什麼名字?」


【尤莉塔,尤莉塔.菈妮契爾。】人形物體流著眼淚道:

【這是我僅存的、僅有的東西了,我不是奴隸3417,我是尤莉塔、我是尤莉塔...】


尤莉塔抱著我發出嚎啕大哭,聲音是如此的自然生動,雖然嘶啞,但是那是確切來自靈魂深處的悲鳴與吶喊...,而它的哭泣也觸動著我的心弦,因為那種痛苦實在太過可怕了,留下的長期精神創傷是我花了好幾輩子才能面對的創痛,而當時我逃避這種精神折磨的唯一方式,那就是為所欲為的加諸傷害給別人、透過發洩憤怒、破壞慾來麻痺自身的折磨,用狂喜的癲狂宣洩來麻痺思維被主宰的疼痛,用毀滅來荼毒所有靈魂,包括自己...

在所有的世界、所有的宇宙,創世神話中,毫無意外的,人類都是最像創世神的卑劣物種,究竟真正卑劣的是誰?我想答案應該不言而喻了吧?


口 口 口

有了尤莉塔的幫忙,我可以非常迅速且粗略的理解伊利亞大陸的現況、文化發展、文明科技方向,以及他們在技術上的發展路線與限制。

簡單來說,一萬多年前,當我決定放棄滅世、選擇自殺逃離之後,伊利亞大陸並沒有因此逃脫滅絕的命運,反而因為失去了最後的強大神明,世界迅速破敗衰老,能量失衡、繁衍衰退、魔法枯竭席捲了整個伊利亞大陸,毀滅派並沒有失去信仰而就此解散,反倒成為整個伊利亞大陸飲鳩止渴的續命迷幻藥。

作為末世狂歡,伊利亞大陸不再有新生,殘存的人為了搾取魔力、獲得永生,他們自願失去肉體、自願成為巫妖、自願擺脫血肉、自願成為不死物種,透過踐踏其它生命、傷害古老生物、切碎諸神後代,凌虐、折磨、壓榨、奴役的方式強行汲取魔力繼續給文明充能,而古老的物種偶然發現了泰洛拉大陸,因此強大的古生物、倖存的落難神紛紛逃離了伊利亞大陸,前往荒蕪的泰洛拉重新發展。

失去了古老生物的收割,毀滅派開始轉而虐待他們文明中被歧視的無魔力人群,他們發現這些沒有魔力的人雖然無法施法,但是可以從他們飽受折磨、凌虐、奴隸的靈魂中源源不絕提取魔力,因此那些被歸類在賤民、垃圾的下等人紛紛被惡意改造成無法死亡、無法自殺的永動機械魔像,身軀被當作器具與奴僕使喚,靈魂則被永久凌虐折磨當作電池,在這種扭曲畸形的文化發展下,又繼續苟延殘喘了幾千年之久。


而讓他們苟延殘喘的另外一件寶貝,就是被稱為沼澤的【破壞神之血】,他們使用煉金術的方式,將曾經在伊利亞大陸上肆虐的人造原質單細胞生物改造,結合我的血大量培養成【沼澤】,利用沼澤從山川、水源、空氣、任何有生命跡象的地方強取豪奪生命力與魔力。

整個伊利亞大陸被徹底榨乾成毫無生命跡象的荒蕪死星,那些毀滅派自身早已不再是自然生命,完全不用擔憂基因汙染、基因轉移的問題,沼澤成為他們延續的泉源與重要的維生物質,他們甚至發展到可以跨越星際限制侵入其他文明、其他世界、其他次元,捕捉其他生命型態進行剝奪與搾取,還包括了很多尚在培育階段、文明發展初期的其他星球、以及其他星球的神明...

然而他們會想要侵略泰洛拉大陸,那是因為當初古老生物、舊神在大遷徙時代的時候帶走過一批倖存者,這些人都是古老生物的眷屬、僕從、信徒,而那群人是八個人類部落、一個矮人村莊,而他們就是十方領主盟約的前身。

作為伊利亞大陸倖存者的後代,泰洛拉大陸上面的諸多生命、古老生物、甚至是失去神力的舊神後代,他們對於伊利亞大陸的扭曲文明而言是搾取魔力的最有效率材料,比起周遭的星球、其他次元來說,這些曾是伊利亞大陸的物種是轉換率最好的不二之選,因此毀滅派才大陣仗的自毀星球、透過月球撞擊自身,將整個星球盤當作侵略載具試圖攻擊泰洛拉大陸。


很遺憾的是,他們太高估自己的文明、低估了泰洛拉大陸新生信仰的神力,儘管他們成功碰撞、包裹、侵略了泰洛拉大陸外圍,但是整個星球的誕生是由於破壞神的自戕導致的某種宇宙錯誤產生,泰洛拉大陸的強盛生命力量是可以破壞、壓制伊利亞大陸的文明與科技,他們無法直接搾取生命與魔力,他們只能變相透過破壞神之血製造的沼澤,間接殺死泰洛拉大陸的生命,然後再汲取沼澤獲取他們的所需,他們無法直接曝露在泰洛拉大陸的能源與生命下,因為整個星球的能量與生命對他們來說充滿劇毒與破壞性,他們只能非常無奈的用低效的方式逐步侵略泰洛拉大陸,一點一點蠶食這個世界。

對於毀滅派來說,他們的最大勝利就是重新孵育毀滅種子、企圖重新製造屬於他們的破壞神,透過新的破壞神來抵銷整個泰洛拉大陸核心信仰,那個被稱為【星神奧維斯格林】的創世神力,只要失去這層保護,泰洛拉大陸就是他們開心收割的狩獵場所...

而這些無主的建築、無從理解的文明都是毀滅派駐紮時所帶來的原鄉設備,在沼澤肆虐時期,這裡曾經是非常重要的沼澤培育地帶,但是好日子在我第一次切斷沼澤時就到頭了...

我在米特爾村建立的神殿與信仰,自然女神榭莉爾的神力可不僅僅只是驅逐沼澤那麼簡單,她的神力與祝福滲入水源與土壤,無疑是在給沼澤下毒;然而我進一步大規模焚燒沼澤等於是剝奪毀滅派的重要生存物資,儘管我無法完全消滅沼澤,但是他們的生存空間被徹底壓縮,如果要繼續擴張沼澤,那麼復國的倫格斯帝國、我都是毀滅派的最大敵人,他們必須傾盡全力將我徹底摧毀、毀掉倫格斯,才有機會重新復育沼澤,因此,衝突與正面開戰已經避無可避,毫無緩衝空間可言。



大致情況便是如此,至於其他細節我也只能收繳他們的一些便攜設備以後再做研究,至於他們殘留的建築、設施、工具、機械我全部都用咒語給消滅瓦解殆盡,既然衝突不可避免,那麼就儘管來吧!

因為我的逃避,間接的讓舊孽餘毒繼續殘害世界;然而拯救世界的唯一方式就是讓轉世後的破壞神去破壞曾是破壞神的信徒殘黨,這他媽是何等的諷刺、何等的低劣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