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巨焰滔天

以下這是給將來有可能會穿越的倒霉鬼們做個提醒。

雖然擁有魔法的世界，魔法可以解決很多邏輯問題，不過魔法也並非是萬能的，尤其是遇到會變形能力的古生物，千萬要特別注意。

變形能力雖然可以將一個物種變形成另外一個生物的樣貌，但是跟變身有著截然不同的差異，變形能力只是改變外觀的排列組合方式、是一種擬態，但是卻不會彌補天生物種的器官差異，也不會因為形狀改變而喪失原本功能，更無法憑空產生本就不存在的器官。

比方說鳳凰，鳳凰本身是鳥類、不是哺乳生物，就算她變形成人型，有著傲人的雙峰巨乳外觀，也不存在實質功能，所以是不會泌乳、甚至也完全沒感覺，純粹就是胸口兩坨脂肪而已；同樣，鳥類的生殖器官是泄殖腔，同時也是排泄器官...


所以當被鳳凰噴滿臉白色液體的時候，別懷疑，那是就是鳥屎...，儘管有著消除暗沉、去角質、恢復老化、肌膚煥發青春的神奇超自然功效，那她媽終究還是鳥屎。

我想我會留下心理陰影，為了把鳳凰弄到高潮排卵，前前後後被噴了一身鳥屎，就算那是堪比高級恢復藥還要厲害的靈藥，仍舊還是她媽的鳥屎啊！！而且在激烈的交尾過程中，鳳凰跟發春的母雞毫無區別，各種亂抓、各種亂咬，而且本來就是猛禽的鳳凰變形成人樣之後可沒代表她的嘴跟爪子有變鈍，而且比武器還誇張鋒利，我被她抓個渾身破皮不說，還被她啃掉好多鱗片，疼個半死！

誠心建議，如果沒有受虐傾向、喜愛極端疼痛，千萬別自尋苦頭跟鳳凰做愛...，而且她把你弄傷了還會噴你一身屎，就算傷口會因為鳳凰屎的神奇療效恢復，但是開放性傷口沾到鳥屎也是他媽的疼啊！

我他媽都後悔為啥要自討苦吃，何不乾脆一開始就直接真龍變現用龍火算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身為生命力跟繁殖慾過度旺盛到可以自焚重生的鳳凰，對於繁殖交配有異常的執著，區區一次高潮是絕對不會滿足的，以前我總是弄不明白，那些曾和鳳凰交媾的傳說勇者為啥一聽到鳳凰立刻面如死灰，手中酒杯都握不穩，牙齒咖咖打顫、雙腳發軟，原來就是這原因...

為了一顆鳳凰蛋，我可是差點命都沒了，還全身都是鳥屎...


「要不要找的地方沖洗一下？」火羽安慰道。


「鳳凰屎也是能燒的...」我哭笑不得的施展魔法，在雙肩點起兩團火球。


「你打算怎麼阻擊沼澤？」火羽問道。


「現在最麻煩的還是黏液僵屍。」我道：

「被汙染的生物還是人類屍體最糟糕。

沼澤雖然可以控制被汙染的生物，但是，其他生物並沒有太多智商，攻擊能力最原始；然而，人類一但被沼澤汙染而死，沼澤可以透過血液的腐化延伸進入腦子，這些被黏液控制的屍體是有智慧，會使用工具跟武器，所以要在他們移動到水壩前將那群僵屍徹底處理掉。

現階段來看，要在他們到達莫提爾河之前進行阻隔戰。


「那片平原太寬廣了，就算是我也很難直接焚滅數量那麼多的黏液僵屍。」火羽道。


「直接正面衝突是沒辦法，但是可以切斷沼澤的流動。」我指著更遠方的一處峽谷，道：

「沼澤雖然會蠕動，但是它的擴張仍然是依賴水體的體積膨脹為主，除非是為了繞過火山地型，否則它都只會採用最短途徑前進。

也就是說，那座峽谷是沼澤通往莫提爾河最近的通道，與其在那峽谷中跟黏液僵屍對戰，還不如等他們通行之後摧毀峽谷，切斷他們跟沼澤的連繫。」


「但是那些黏液僵屍可不是普通人的屍體而以，那些殭屍軍隊裡還有全副武裝的西南境正規軍。」火羽道：

「要破壞峽谷、而且威力還要可以大到阻斷流水，那可不是遠距離拋射、射線魔法可以辦到的。

除了蠻力敲擊、不然就是零距離接觸的觸碰型咒語才有那種威力，但是你要觸碰峽谷，這就意味著你會進入遠程武器的射程範圍，那些不死軍隊可是有著精良的十字弩、弓箭隊，你這樣靠近是混體無完膚的。」


「我知道。」我道：

「所以燒毀那些屍體的工作交給你，我負責轟斷峽谷。

我已經點燃了鳳凰火，在鳳凰火的持續燃燒狀態下，再嚴重的損傷都能被修復，就算被射成箭豬也不至於要命，而且我是挺能忍痛的。

當峽谷崩毀、阻斷沼澤的時後，那些黏液僵屍就拜託你燒掉了。

而炸斷峽谷之後，我就會抽身移動到更遠的沼澤覆蓋區域，那裡有個深谷區域，可以在那牽引地心火噴發、製造火山，這樣就能對沼澤造成巨大面積的傷害。」


「哇哇哇，等等，火山噴發的毀壞面積可大了！你這等於是人為使用魔法摧毀西南國境內的領土，這種等同戰爭破壞行為可是會被公約限制懲罰的！」火羽道。


「真正搞破壞的是沼澤，就算我不這樣胡搞，那裡都已經寸草不生、萬物死絕了。」我道：

「要是諸神覺得我這行為算是戰爭破壞，那就罰吧！這種風險不敢揹負，難怪十方領主面臨一堆災難時各種捆手捆腳、不敢深度協助，只敢消極應對。

要是我的計畫成功了，沼澤受的傷害可就大了！」


「等等！等等，你打算弄多大規模的火山噴發啊？」火羽道。


「一路向南、要多遠有多遠，最好可以一擊燒死沼澤更好。」我道。


「你這樣會連住在地底下的矮人一起幹掉啦！」火羽制止道：

「地王的地下世界四通八達，天知道南邊地界的地底都城與聚落到底有多少矮人居住其中啊！？」


「說的也是。」我嘆了口氣，道：

「好吧，那就力求給沼澤造成大規模創傷就行了。

要不是因為要顧及到矮人，搞不好我這次就能把沼澤一擊必殺了。」



「以後多的是機會，而且來的比你想像的快。」火羽道：

「古福王的國師雖然是個神棍老巫婆，但是有一點她說對了，近期會因為天象因素，讓沼澤嚴重弱化。

雖然不知道原理為何，但是兩個月之後，沼澤會發生百年一度的衰亡瀕死期，會大規模的排出水分、面積縮退，而且是定期發生。

但是至今我們仍不理解為何會這樣，也不清楚具體原因，就只是觀察到有這種現象。」


「那麼這次先以截斷它為階段性勝利吧。」我道。


我們倆展翅升空，觀察著沼澤的動態，當一大群被黏液覆蓋的屍體擁出峽谷的瞬間，我就迅速的俯衝到峽谷上端，但是才一接近峽谷，那些僵屍就以迅速的反應拉弓射箭，一大棚箭雨就朝我飛射而來！

準頭不錯，以死人來說。

我躲開箭雨的襲擊時，猝不及防的兩團黑色光束轟在我身上，我頓時失去了左腿跟右臂！

【真是遺憾。】一個聲音緩緩道：

【如果沒有鳳凰火，剛剛那擊應該能要你的命了。】


兩側峽谷上有著兩團類似藤蔓的黑色物質蔓延，而黑色物質在峽谷頂端開出類似蓮花的物體，而花朵中露出兩個只有上半截、蒼老、皺縮的身軀，用著同步的聲音說道：

【我們早就預估到你會來妨礙我們，黑鱗的小幼雛。】


「又是巫妖！你們這些毀滅派的餘孽。」我嘆氣道。


【妨礙我們的計畫，就算是黑鱗的孩子也不能輕饒。】兩個上半截身軀外露在花體的巫妖接著說道：

【十方領主必將毀滅！而你就成為我們前進道路的祭品吧！】

那兩個巫妖同時舉起法杖，瞬間各種法術在一圈又一圈的魔法陣與符文中連續冒出，就像暴雨般朝我襲來！


媽的一群老怪物！他們的魔法技能嫻熟程度比我還厲害，他們甚至連替代詠唱都不需要，各種高傷害的法術連續施展，彷彿魔力毫無止盡似的連珠炮密集發射，而且還針對我半龍的血統進行調整，一人施放專殺傷人類的咒法、另一人施展專門對付龍族的咒語，而且這些法術有的可以勉強閃躲、有的是目標指定、有的是射線，根本沒法棲近峽谷，我光是閃躲、抵禦、卸咒就已經快筋疲力竭了！

更不妙的是，他們轟退我之際還有空檔施展強化類輔助咒語，那些黏液僵屍被肘與強化之後，箭矢的射程變得更遠，還附帶可以輕易撕裂我鱗片的傷害、劇毒、以及詛咒過的傷害增福，我勉強閃躲過箭雨襲來，但仍舊被刺中幾箭，中箭的傷口瞬間解離成爛肉，如果沒有鳳凰火加護與持續再生血肉，這些傷害我都不知道要花多久時間復原...

兩個巫妖與沼澤搭配，而巫妖又能施法、指揮、魔法增幅黏液僵屍部隊的攻擊力，這個組合實在麻煩又棘手，他們拚著非得要攻下西南國境的架勢，並且還預判我的可能行動進行部屬，這可能似乎跟接下來沼澤的死衰期脫離不了關係...

他們為什麼要選在這時候強攻西南國境？為什麼急切到甚至還需要巫妖助陣？難道沼澤死衰期對他們不利嗎？我不知道答案，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預感、一種詭異的不安，甚至是某種猜想。


我眼下只有一個猜想可能，然而，那是極為糟糕的答案，甚至是糟糕透頂的可能，而我只有一次嘗試機會...


我張開翅膀拔空，頂著大量傷害迅速衝進沼澤之中，陷入那攤黏稠、惡臭、噁心的沼澤膠質物體中，緊接著念出一句簡短的咒語。


隨著咒語發動，沼澤迅速大面積衰竭與縮水，就像被瞬間吸食、消耗的大幅縮退體積，而那些爬滿峽谷壁的藤蔓物質更是直接灰飛煙滅，兩個巫妖狼狽的落地，在幾番碰撞之後，才在地上緩緩起身...


「沼澤的真實面目，更準確地來說，主要材料是你們崇拜的破壞神常綠的腐敗血液。」我道：

「你們收集了他的屍體碎片、找到他肉身殘缺部分，試圖消耗掉泰洛拉大陸的生命力試圖重新塑造你們的神，利用了毀滅種子的力量，將曾經在伊利亞大陸的沼澤再次改造成為腐敗之源...」


【不可能，你為什麼會知道？】兩個巫妖驚駭道。


「我只是碰巧猜到...」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兩位。」


隨著我的咒語朗誦，兩具巫妖逐漸被火焰浮空，頓時，一股壓縮的強大力量將他們徹底擠碎壓縮，就連他們號稱無堅不摧的命匣也在擠壓中畫成一個小黑點，最後被完全摧毀殆盡。

那個不能被減免耗材、不能被縮短詠唱、不能同質替代的魔法，是專屬伊利亞大陸的破壞神才能催動的魔法【黑洞內塌術】，推動核心是毀滅種子，本來這個咒語本來是不可能發動的；然而，沼澤就是我破壞神那一世的血液，仍然有著殘餘神力、殘餘能量、以及殘餘的些許毀滅種子力量，儘管我這輩子早已不是破壞神，卻仍能消耗沼澤施放破壞神才能驅動的魔法。

沼澤是我的血，但更像是我的過去未結之事的糾纏一般，似乎永不完結...


我淒涼的苦笑著，站立在沼澤之中，隨著咒語的催動下，沼澤逐漸被我控制、鎮壓、臣服、畏懼、以及顫抖，卻又無從逃離與縮退。


「格林殿下，你在做什麼啊？！」火羽在我背後大喊道。


「蠢事。」我長嘆一口氣，道：

「我困住沼澤了，現在我要一把火將它消滅。」


「別傻了，沼澤涵蓋範圍太大了，就算你我魔力耗盡也燒不完啊！」火羽道。


「力所能及吧。」我揮動著手勢，用魔力點燃我身邊圍繞的火團，鳳凰火焰覆蓋著我全身，反覆的稍去我的肌膚、毛髮，但是在鳳凰火的加護下，肌膚與毛髮卻又不斷再生，這種反覆傷害後再生對於非鳳凰的物種而言是非常疼痛的，火羽看到我的架勢與堅決態度也只能搖了搖頭，解除人形擬態...


【埃特洛，薩莫薩特洛，本特瓦特洛，火焰的匯聚，以鳳凰之名、元素之祈，天下火焰匯聚我羽，至尊火皇的號令，焚盡、燒盡、燃盡朕眼前所有阻礙之敵。

鳳凰至尊皇權，烈焰風暴！！】

火羽跟我吟唱著同樣的咒語、擺出同樣的施咒架式，巨大的火焰元素力量朝我們聚攏，在強光的凝聚中，一股火焰竄燃，迅速朝沼澤蔓延方向竄燒，火焰被兩個鳳凰展翅的虛像推進著，凡是鳳凰投影飛翔之處，盡數被烈火包圍...


口 口 口

烈火焚燒了十多天，就連夜晚都被火光照亮，而大火中，東南、西南、南方國境的人無不歡騰起舞、夜夜笙歌。

然而，只有一個人開心不起來，那就是我。

因為我現在弄明白沼澤究竟是何物，這麼大面積的鳳凰烈火竄燒也不過就是沼澤的大部分、甚至是細胞核心也被焚毀，沼澤是不會死絕，因為沼澤不僅僅是破壞神常綠的腐敗之血，同時更是我當初自盡時的靈魂碎片殘餘、毀滅種子的殘留，無論它承受多大的傷害、多大的毀滅，沼澤是絕對不會死的。

我可以感受到那股糾纏卻排斥彼此的複雜連結，只要我不死，沼澤就不會死，就算是鳳凰之火焚燒近二十個晝夜，沼澤最多最多也就是退縮到一個極小的殘渣，一百年、兩百年，它終究會回來...，我坐在鐘塔中俯視著眼前景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然而這還不是我不開心的主因，因為我可以感受到，過去那股我試圖用死亡擺脫的恐怖力量正在我體內凝聚，順著我體內的魔力流與靈魂坑洞侵蝕著我的本質，並且在核心身處蔓延、擴散、發芽，這不是傷口污染的侵蝕，而內靈魂深處突然竄生的扭曲與黑暗，並且用著極快的速度在佔據與腐蝕我的靈魂...


【種子必然會需要發芽的，殿下。】喬瑪莉發出勝利的笑聲，道：

【就算你用自盡逃離、用自我毀滅阻止毀滅種子，毀滅的力量並不會消失、也不會減少，只不過是換了一種形式生長而以。

所謂的四位黑暗王儲，說難聽點，就是四個用來培養毀滅種子碎片的容器，毀滅之花的孵芽盆栽，我們這些不同的追隨者，就是指派給盆栽灌溉的園藝花匠而已。

黑龍王黑鱗本來就是其中一個盆栽，而它死亡之後，碎片自然會繼承到你身上，然而身為過去破壞神的你，縱使已經失去了神格、失去了完整的種子，碎片在您身上發育的最好，甚至毫無牴觸與反抗，以您的靈魂為土壤迅速成長。

您終究會成為魔王、終究會殺掉其他競爭者，最後回歸完整的破壞神格，將毀滅降臨在這片大地上，直到萬物終結。】

我轉頭看著一具精密機械成的人型魔像，那具機械體就是我打造出來囚禁喬瑪莉命匣的監牢，更是被控制在只能撥動鐘塔發條、處理城市許多設備運作的奴隸。


「你信不信我會因為太生氣，直接殺你洩憤？」我隨口恐嚇道。


【哈哈，如果是這樣，那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喬瑪莉道：

【每一個毀滅派的巫妖都儲存著部份毀滅種子的力量殘餘碎屑，您毀滅我，就意味著您的實力又會增強一些，我的光榮使命也就到此結束了，我會笑著接受這個命運，在狂喜中贏來我應得的消逝與湮滅。

我畏懼死亡、畏懼衰老，但是我可是誠心誠意接受被徹底湮滅的終極消失，沒有痛苦、沒有記憶、沒有靈魂、沒有轉世，純粹的湮滅殆盡、徹底抹消。】


「要是我毀滅你，就是完成你的心願是吧？」我冷笑著：

「你想得美！我還沒打算原諒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