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霞小糕
本章節 2987 字
更新於: 2022-01-31
天色明亮，萬里無雲。
在這空間中見不到所謂的太陽，也從未出現過月亮。
這不免讓人好奇究竟是以什麼方式模擬出白天與夜晚，也該以什麼方式來判斷出正確的時間。
是否此地會有酷暑嚴寒，又是否會有四季交替。
恐怕，所有答案只有創造者才答的出來。
空間法則其實就如同探索不盡的洞窟，幽暗且神秘，無法曉得繼續深入後會面臨到什麼。
也許運氣好，能偶然撞見世間稀奇少有的礦物，反之，或許得付出用一生來償還的代價。
想到此處還暗藏著另一處空間，阿卿不禁意外那三王中，其中一位的謹慎程度，簡直是與他並稱為副團長的語華不相上下。
霞一雙美目緊盯著他，嬌嗔道：「廢話少說！你快點吃！」
阿卿輕笑一聲，在對方的「威逼」下，他不疾不徐地將幸福糕一口塞進嘴巴。
他過去曾吃過各式各樣的糕點，每一種都是給予他相同的感覺，於是下意識間並未多想，尤其是還擁有一個這麼美好的名字，不過放進嘴中後，他很快就為自己過於天真的想法付出代價，
一息間，沾裹在表皮外的白色外衣受唾沫融化，緊接著強烈的苦味迅速擴散開。
阿卿眉頭深鎖，整張臉如皺紙般扭曲成一起，每多將幸福糕含在嘴裡一秒，就是對味蕾多一層折磨，這種苦雖然並非他完全接受不了，但有好幾次還是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與此同時，霞不發一語，滿懷戲謔的心情看著阿卿，似乎非常樂見他這番反應。
隨著時間的洗禮，阿卿驚覺苦味逐漸淡去，最後嘴中只遺留下酸酸甜甜的滋味。
他雙目一亮，對於這滋味感到格外鮮美，默默地在心中評上一個不錯的分數。
霞俏臉上滿是得意：「如何，我說得沒錯吧？」
「怪不得會叫做幸福糕，原來是這個意思，確實和我以往嘗過的糕點截然不同，一開始雖然充滿苦味，但卻被後來的酸甜給中和，甚至最後，只彌留下甜味。」
對方揚起嘴角，莞爾道：「爹爹常說啊，人生亦是如此先苦後甘，雖然我到現在還是沒搞懂他的意思。」
話音方落，對方將手中僅剩的一塊送進嘴裡，和阿卿一樣，雖然一開始表現出苦色，然而沒多久，甜蜜的滋味便佔據了整張臉。
阿卿鎖眉，低頭凝望溪流上的波光粼粼，同時間反覆思索著對方的話語。
人生亦是如此先苦後甘，這句話究竟正不正確。
就他的判斷，苦代表人生中遇到的絕境，而甘則代表著轉機。
毫無疑問的，自己目前的處境屬於人生的苦，但旅途的終點真的會與幸福糕一樣充滿著甘甜嗎？會不會到頭來只是一種假象，只會越來越苦呢？
想到這，阿卿在心中冷笑一聲，覺得自己的想法未免過於荒唐，人的一生豈能與食物混作一談！
對方努著嘴：「又來了，一出現這樣的表情就怎麼叫你都沒反應。」
阿卿怔了怔，回道：「嗯？妳剛有叫我嗎？」
對方睜大美目，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將一肚子的怒氣給壓下。
霞微微偏頭，神色認真的問道：「所以你剛又在想些什麼？」
他輕吟一聲，抬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我在想著空間法則究竟還有多少秘密，還真是神奇呀，能打造出這樣的空間來。」
「啊！你已經知道啦！本還想看你大吃一驚的表情，爹爹真過分，自己獨享。」
阿卿不發一語，對方認真的神情讓他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否在說玩笑話。
「對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告訴你什麼？」
霞垂下頭時，俏臉上帶著甜美的笑意，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滿是羞澀。
見對方忽然怪異的反應，阿卿不禁揣測起對方在大廳裡聽到的話。
會不會凌雲不小心透露出一絲有關於幽木林裡的事，又或者是守護者本身的秘密。
在不清楚對方掌握多少內幕的前提下，或許裝傻充愣才是最佳的選擇。
阿卿佯裝出渾然不知的表情，並左右搖著頭，道：「凌前輩他只告訴我空間法則的事。」
得到答案的對方美目間閃過一絲失落，這舉動微末且時間短暫，肉眼非常難以捕捉到。
「哦，這樣啊。」
倏然間，霞話鋒一轉，莞爾道：「從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住在山裡，鮮少能到外面的地方去，所以關於城市的面貌，就只能從爹爹口中得知一二。」
有著漂亮臉蛋的對方悄然閉上眼睛，使得她看起來更像一個精緻唯美的洋娃娃。
「睡前，我總像現在這樣幻想著爹爹說過的場景，繁鬧喧囂的市集、林立於大道兩旁的水晶燈、以及高貴富麗的宮殿，此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有趣玩意兒。」
阿卿訝然張著嘴，不由自主地小聲道出對方的名字。
「也因此，聽到爹爹允許我和你去浮翎城，當下我真的！」
霞說完話後，在睜眼的那一刻，不經意地瞥見阿卿臉上凝重的神情，頓時本來上揚的嘴角逐漸垂落。
對方宛如做錯事般，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你好像不是很樂意？」
他咬著牙，老實向對方道出內心的想法：「很抱歉，換作是先前的我肯定會很樂意，但近期發生的事，讓我開始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懷疑。」
對方一臉茫然：「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卿黯然神傷地低下頭：「我不夠強大，正因如此無法保護任何人。」
霞頓了一下後，問道：「那你自認為需要多大的力量？」
他一握拳頭，簡潔有力的道：「強大到足以守護他人。」
霞杏目圓睜：「假如，未來出現更強的敵人，又該怎麼辦？」
他鎖眉，橫眼看著對方：「別無他法，就只能逼迫自己繼續變強。」
「好！假使在更遙遠的未來，又有一股不可抗力想摧毀你想守護的事物，又該．．．」
阿卿鎖緊眉頭，此時已沒了性子的他經不住向對方怒斥一聲：「夠了！」
緊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略為過份，連忙表示歉意。
對方不介意的搖著頭：「雖然我不清楚你想追求多大的力量，但我覺得似乎沒有盡頭。」
阿卿目光一凜，彷彿是被霞說中了一樣，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己在追求的力量不過是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就在這時，位於木屋的方向傳來一陣呼喊，聲音不僅宏亮還充滿精神。
「霞兒，我們該出發了！」
他飛速瞧了一眼聲音的方向，確認聲音的主人是凌雲後，頓時張大眼睛，茫然看向霞問道：「妳們這是要去哪？」
對方起身的同時輕拍著褲子上的沙土，秀眉下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不告訴你～」
霞淺笑一聲，朝往凌雲的所在悠哉走去，留下原地一臉錯愕的阿卿，但才沒走幾步路，卻倏然旋身道：「有時呀，過份糾結於一件事，反而會疏忽掉其他更重要的事。」
阿卿偏頭，不解的道：「更重要的事？」
對方雙手扶在纖細的腰間上，囑咐道：「我們回來前可別到處亂跑哦！」
他不發一語，只有做出點頭的動作，隨後便靜靜目送霞與凌雲離開，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間。
良久過後，他依舊盯著湖面，並尋思方才的話。
「更重要的事．．．」
什麼是更重要的事？還有什麼會比守護他在乎的人來得重要？
由於幸福糕的緣故，使得阿卿嘴裡不斷感受到甜味，但無論多少程度的甜，怎麼樣也無法消除他內心的苦。
輾轉間，清風徐徐拂過他身旁，並提起了心中快熄滅的燭火，接著他像是立下重大的抉擇般奮力起身，一路來到離木屋不遠的一棵高樹下，而原本垂喪的目光已轉變成堅決。
阿卿沉默的注視著前方，下一刻，他毫不猶疑的抬起右手，將靈力匯聚於食指指尖上。
他按照過去的記憶那樣，在粗壯的樹幹上描繪一圈又一圈往內收縮的圓型圖案，隨後又在正中央的位置，留下一點不起眼的痕跡。
一切皆準備就緒後，他頭也不回的轉過身，一步步開始遠離，就在踏出第十九步之時他毅然停下，並神情沉重地面朝回本來站著的地方。
於阿卿的視線內，能清楚看出樹幹上的圖案正是一個箭靶的形狀。
作為一名使弓手，精進弓術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環，相較於近戰兵器，所要考慮到的層面更複雜，因此他師傅以這種特殊方法來鍛鍊他的弓術。
起點是從五步的距離開始出發，唯有命中位於正中央的記號，方能朝下一步邁進，然而在還沒踏出下一步之前，阿卿便經歷難以承受的挫折。
還記得初次接觸射箭時，他十發箭矢全精準的命中在箭靶上，但他師傅僅僅只看了一眼，便如此斷言。
「放棄吧，這方面的才能你根本不具備。」
在這空間中見不到所謂的太陽，也從未出現過月亮。
這不免讓人好奇究竟是以什麼方式模擬出白天與夜晚，也該以什麼方式來判斷出正確的時間。
是否此地會有酷暑嚴寒，又是否會有四季交替。
恐怕，所有答案只有創造者才答的出來。
空間法則其實就如同探索不盡的洞窟，幽暗且神秘，無法曉得繼續深入後會面臨到什麼。
也許運氣好，能偶然撞見世間稀奇少有的礦物，反之，或許得付出用一生來償還的代價。
想到此處還暗藏著另一處空間，阿卿不禁意外那三王中，其中一位的謹慎程度，簡直是與他並稱為副團長的語華不相上下。
霞一雙美目緊盯著他，嬌嗔道：「廢話少說！你快點吃！」
阿卿輕笑一聲，在對方的「威逼」下，他不疾不徐地將幸福糕一口塞進嘴巴。
他過去曾吃過各式各樣的糕點，每一種都是給予他相同的感覺，於是下意識間並未多想，尤其是還擁有一個這麼美好的名字，不過放進嘴中後，他很快就為自己過於天真的想法付出代價，
一息間，沾裹在表皮外的白色外衣受唾沫融化，緊接著強烈的苦味迅速擴散開。
阿卿眉頭深鎖，整張臉如皺紙般扭曲成一起，每多將幸福糕含在嘴裡一秒，就是對味蕾多一層折磨，這種苦雖然並非他完全接受不了，但有好幾次還是差點忍不住吐出來。
與此同時，霞不發一語，滿懷戲謔的心情看著阿卿，似乎非常樂見他這番反應。
隨著時間的洗禮，阿卿驚覺苦味逐漸淡去，最後嘴中只遺留下酸酸甜甜的滋味。
他雙目一亮，對於這滋味感到格外鮮美，默默地在心中評上一個不錯的分數。
霞俏臉上滿是得意：「如何，我說得沒錯吧？」
「怪不得會叫做幸福糕，原來是這個意思，確實和我以往嘗過的糕點截然不同，一開始雖然充滿苦味，但卻被後來的酸甜給中和，甚至最後，只彌留下甜味。」
對方揚起嘴角，莞爾道：「爹爹常說啊，人生亦是如此先苦後甘，雖然我到現在還是沒搞懂他的意思。」
話音方落，對方將手中僅剩的一塊送進嘴裡，和阿卿一樣，雖然一開始表現出苦色，然而沒多久，甜蜜的滋味便佔據了整張臉。
阿卿鎖眉，低頭凝望溪流上的波光粼粼，同時間反覆思索著對方的話語。
人生亦是如此先苦後甘，這句話究竟正不正確。
就他的判斷，苦代表人生中遇到的絕境，而甘則代表著轉機。
毫無疑問的，自己目前的處境屬於人生的苦，但旅途的終點真的會與幸福糕一樣充滿著甘甜嗎？會不會到頭來只是一種假象，只會越來越苦呢？
想到這，阿卿在心中冷笑一聲，覺得自己的想法未免過於荒唐，人的一生豈能與食物混作一談！
對方努著嘴：「又來了，一出現這樣的表情就怎麼叫你都沒反應。」
阿卿怔了怔，回道：「嗯？妳剛有叫我嗎？」
對方睜大美目，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將一肚子的怒氣給壓下。
霞微微偏頭，神色認真的問道：「所以你剛又在想些什麼？」
他輕吟一聲，抬頭望向湛藍色的天空：「我在想著空間法則究竟還有多少秘密，還真是神奇呀，能打造出這樣的空間來。」
「啊！你已經知道啦！本還想看你大吃一驚的表情，爹爹真過分，自己獨享。」
阿卿不發一語，對方認真的神情讓他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否在說玩笑話。
「對了，除此之外，他還有告訴你什麼？」
霞垂下頭時，俏臉上帶著甜美的笑意，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滿是羞澀。
見對方忽然怪異的反應，阿卿不禁揣測起對方在大廳裡聽到的話。
會不會凌雲不小心透露出一絲有關於幽木林裡的事，又或者是守護者本身的秘密。
在不清楚對方掌握多少內幕的前提下，或許裝傻充愣才是最佳的選擇。
阿卿佯裝出渾然不知的表情，並左右搖著頭，道：「凌前輩他只告訴我空間法則的事。」
得到答案的對方美目間閃過一絲失落，這舉動微末且時間短暫，肉眼非常難以捕捉到。
「哦，這樣啊。」
倏然間，霞話鋒一轉，莞爾道：「從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住在山裡，鮮少能到外面的地方去，所以關於城市的面貌，就只能從爹爹口中得知一二。」
有著漂亮臉蛋的對方悄然閉上眼睛，使得她看起來更像一個精緻唯美的洋娃娃。
「睡前，我總像現在這樣幻想著爹爹說過的場景，繁鬧喧囂的市集、林立於大道兩旁的水晶燈、以及高貴富麗的宮殿，此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有趣玩意兒。」
阿卿訝然張著嘴，不由自主地小聲道出對方的名字。
「也因此，聽到爹爹允許我和你去浮翎城，當下我真的！」
霞說完話後，在睜眼的那一刻，不經意地瞥見阿卿臉上凝重的神情，頓時本來上揚的嘴角逐漸垂落。
對方宛如做錯事般，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你好像不是很樂意？」
他咬著牙，老實向對方道出內心的想法：「很抱歉，換作是先前的我肯定會很樂意，但近期發生的事，讓我開始對自己的能力感到懷疑。」
對方一臉茫然：「我不懂你的意思。」
阿卿黯然神傷地低下頭：「我不夠強大，正因如此無法保護任何人。」
霞頓了一下後，問道：「那你自認為需要多大的力量？」
他一握拳頭，簡潔有力的道：「強大到足以守護他人。」
霞杏目圓睜：「假如，未來出現更強的敵人，又該怎麼辦？」
他鎖眉，橫眼看著對方：「別無他法，就只能逼迫自己繼續變強。」
「好！假使在更遙遠的未來，又有一股不可抗力想摧毀你想守護的事物，又該．．．」
阿卿鎖緊眉頭，此時已沒了性子的他經不住向對方怒斥一聲：「夠了！」
緊接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略為過份，連忙表示歉意。
對方不介意的搖著頭：「雖然我不清楚你想追求多大的力量，但我覺得似乎沒有盡頭。」
阿卿目光一凜，彷彿是被霞說中了一樣，其實他心裡也明白，自己在追求的力量不過是一個看不見底的深淵。
就在這時，位於木屋的方向傳來一陣呼喊，聲音不僅宏亮還充滿精神。
「霞兒，我們該出發了！」
他飛速瞧了一眼聲音的方向，確認聲音的主人是凌雲後，頓時張大眼睛，茫然看向霞問道：「妳們這是要去哪？」
對方起身的同時輕拍著褲子上的沙土，秀眉下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不告訴你～」
霞淺笑一聲，朝往凌雲的所在悠哉走去，留下原地一臉錯愕的阿卿，但才沒走幾步路，卻倏然旋身道：「有時呀，過份糾結於一件事，反而會疏忽掉其他更重要的事。」
阿卿偏頭，不解的道：「更重要的事？」
對方雙手扶在纖細的腰間上，囑咐道：「我們回來前可別到處亂跑哦！」
他不發一語，只有做出點頭的動作，隨後便靜靜目送霞與凌雲離開，直至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間。
良久過後，他依舊盯著湖面，並尋思方才的話。
「更重要的事．．．」
什麼是更重要的事？還有什麼會比守護他在乎的人來得重要？
由於幸福糕的緣故，使得阿卿嘴裡不斷感受到甜味，但無論多少程度的甜，怎麼樣也無法消除他內心的苦。
輾轉間，清風徐徐拂過他身旁，並提起了心中快熄滅的燭火，接著他像是立下重大的抉擇般奮力起身，一路來到離木屋不遠的一棵高樹下，而原本垂喪的目光已轉變成堅決。
阿卿沉默的注視著前方，下一刻，他毫不猶疑的抬起右手，將靈力匯聚於食指指尖上。
他按照過去的記憶那樣，在粗壯的樹幹上描繪一圈又一圈往內收縮的圓型圖案，隨後又在正中央的位置，留下一點不起眼的痕跡。
一切皆準備就緒後，他頭也不回的轉過身，一步步開始遠離，就在踏出第十九步之時他毅然停下，並神情沉重地面朝回本來站著的地方。
於阿卿的視線內，能清楚看出樹幹上的圖案正是一個箭靶的形狀。
作為一名使弓手，精進弓術是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一環，相較於近戰兵器，所要考慮到的層面更複雜，因此他師傅以這種特殊方法來鍛鍊他的弓術。
起點是從五步的距離開始出發，唯有命中位於正中央的記號，方能朝下一步邁進，然而在還沒踏出下一步之前，阿卿便經歷難以承受的挫折。
還記得初次接觸射箭時，他十發箭矢全精準的命中在箭靶上，但他師傅僅僅只看了一眼，便如此斷言。
「放棄吧，這方面的才能你根本不具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