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具備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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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3-15
一句簡單的話，卻如同百把利刃般，無情的扎進阿卿剛萌生的自信心。
僅因為沒命中箭靶的中心，便輕易地被斷定不具備才能，對一個才剛接觸射箭的人來說，換作誰恐怕都難以接受。
雖然說不能完全排除他師傅提到的可能性，但即便如此，也未能勸退他想練箭的決心。
現在仔細想想，也許是一早就看出他不會輕言放棄，所以對方才這麼故意刺激吧。
想起舊事，令他格外懷念起在對方身邊修練的時光，縱使離開許久，也絲毫不影響他對對方的敬畏之心。
在抬起左手的瞬間，無數靈力倏然出現，接著如一道道流光往手掌處匯聚成結晶狀的晶體，而就在握拳的同時晶體跟著壓縮，迸發出的靈力隨即幻化成一把翠綠色長弓。
明亮光線下，長弓耀眼奪目，就連身為主人的阿卿也不禁被吸走目光。
順帶一提，不同修練者的靈力會反射出不一樣的顏色，比如說阿卿為翡翠般的綠色，而清淵則是像晴空般透白的青藍色。
就在他雙手靠攏的同時，倏然間颼的一聲，一支有著翠綠色線條的弓矢已固定在箭弦上。
阿卿遙望著與目標的距離，腦海不禁回憶起自己是怎麼一路成長到至今。
從起點開始的五步，漸漸拓增成十步、十五步，而那時的他也不過才剛窺探至虛御境。
直到一年前，阿卿又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正式邁向第十九步。
有了過去成功的經驗，使得他對於接下來的挑戰倍感自信，認為接下來的幾步也能順利跨越，但往往事情就是難以像預期所想的那樣進行。
本來這是一項自我成長的試煉，然而現在，躊躇不定的他想藉此方式驅散心裡的迷霧，以自己的手來決定是否接受凌雲的請求。
假使箭矢命中靶心就接受，反之則拒絕。
他以拇指抵著箭首，聚精會神的瞄準著靶心，接著一如往常的感受著清風拂動，在確認與目標相差多少距離以及需要修正多少偏移量後，下一刻便毫無疑慮鬆開握著箭尾的右手。
只在一瞬間，伴隨著風切的聲響，箭矢蘊藏著御風訣的氣息，不偏不倚命中在靶上。
阿卿目不轉睛盯著結果，臉上表情既不是喜也不是悲，那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淡定。
他緩緩閉上雙眼，接著低下頭呼出一口氣，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夾雜著滿滿的不甘與懊惱，而接著還未有其餘動作，一道青藍色法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正前方的位置。
睜眼的剎那，他神色忽然變得冷峻，吶喊一聲的同時朝前方一橫手，一道破壞力十足的光箭從法陣中應聲而出，猶如摧枯拉朽之勢將所到之處破壞殆盡，就連寬達數米的高樹也經不住威力，於本來箭靶的位置被開出一個巨大窟窿。
高樹上半部一時失去支撐，在落地倒下的瞬間掀起滾滾沙塵，引起一陣龐大的騷動，使得林間鳥兒，抑或是溪流裡的魚兒，都開始躁動起來。
站在原地的阿卿目光中只充滿著恨意，他恨！恨自己一年來完全沒有半點成長，如果無能是一種罪過，那麼弱小就是一種懲罰，而這兩種他都已經親身體會。
時光輾轉間飛快流逝，不知不覺天色已然黯淡。
木屋大廳，他與凌家兩父女坐在同桌上享用著餐點，不過他卻始終低垂著頭，重複攪拌著碗裡的羹湯。
在旁人眼中，他就如同一具沒有自主意識的木偶，所有動作只是受人單方面操控著。
就在還處於恍神之際，倏忽間他臂膀上傳來指尖的觸感。
阿卿回過神後停下動作，抬頭時只見霞張著一雙美麗眸子，並用手輕輕指了指另一處方向。
心領神會的他連忙看往對方所指的方向，因為在那方向，正是凌雲所坐著的位置。
此時，對方揚起半邊眉毛，神情上充滿無奈。
阿卿不知所措的問道：「凌前輩，怎麼了嗎？」
對方面無表情的道：「落小哥，你曉得外面是怎麼一回事嗎？」
「外面？」
他反應過來後尷尬一笑：「前輩已經注意到啦．．．」
「整片綠地被破壞成這樣，我想很難不去注意到。」
「非常抱歉，在修練時一不小心沒拿捏好力道，不過萬幸的是沒有傷及任何無辜。」
「你可弄壞爹爹最愛的杉樹呢。」
霞雖然小聲的說著，卻還是傳遞進身為修練者的阿卿與凌雲耳裡。
「啊？這，真的萬分抱歉！」阿卿得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後，急忙低下頭致歉。
凌雲輕嘆一聲：「我並未放在心上，對了，落小哥，關於稍早前我們所討論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他自然知道對方在說哪一件事，而該怎麼做，心中其實也已有定數。
阿卿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對著凌雲躬身道：「前輩，恐怕我不能回應你的期待。」
對方眉宇間帶著疑問，似乎非常意外：「原因？」
除了凌雲外，霞也一臉困惑。
他抬起身子，咬了咬牙：「我的未婚妻因我而死，這就是原因，我不想再有其他人被連累，甚至是踏上相同的路。」
聽聞，霞俏臉上滿是詫異，她未想過阿卿曾有這樣一段往事，而在不曉得的情況下，竟還期盼著能一同隨行，不禁為她那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
阿卿眼神充滿堅定，正色道：「關於洗清罪嫌這事，我會想辦法獨自解決，但還是很感激前輩願意相助。」
凌雲雙眼筆直的看著他，淡然道：「是嗎？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是的！」
「不後悔？」
「不後悔！」
沒思考多久，對方又張口道：「不過！即便如此我可沒打算收回說過的話。」
阿卿一怔，不是非常了解對方話中的涵意，莫非在聽完自己的決定後，對方仍舊想要一意孤行，明明自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
霞睜大美眸，饒是不敢置信自己一向最尊敬的爹爹會說出這種話，頓時忍不住嗔怒。
「你們兩個不要誤會了，我不過只是想貫徹個人的原則，既然我已下定決心要出手相助，就勢必會幫到底。」
得知對方真正意圖後，阿卿喜形於色，鄭重的再次躬身行禮：「多謝前輩！」
他不曉得為什麼，心中竟莫名有股預感，似乎只要有對方的協助，任何事情肯定都能迎刃而解。
「真是太好了，阿卿。」
「嗯！」
看著兩人的互動，凌雲嘴角間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微笑，不過停留的畫面非常短暫。
「那麼，討論正事前，還是先將這頓餐吃完吧，東西冷掉可就不好吃了。」
話音方落，阿卿與霞盯著彼此笑出聲，像現在這樣一起相處的時光，或許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不久後，大廳只留下他與凌雲的身影，而霞則獨自一人將髒碗盤帶出屋外洗滌。
起初，他本想和往常一樣跟著出去，只是還未起身，便被對方反常的一口拒絕。
座位上，凌雲眼神犀利，視角鎖定在他身上：「在我隻身前往浮翎城前，我希望能了解血之契約的內部，盡量是越詳細越好，每一項細節都可能成為重要關鍵。」
坐在正對面的阿卿頷首道：「我明白了。」
「血之契約，是一個人數在兩百多名上下的傭兵團，職位由上而下分為團長、副團長、隊長，其中隊長的身分還可細分成浴血、沐療、親衛與喑芣。」
阿卿見對方不發一語，開始逐個解釋：「團長夏清淵，血之契約的創建者，年紀輕輕就已窺探至人道境，以天縱之才的稱呼而聞名，不管任何事總能嶄露出驚人的天賦；除我之外的另一名副團長，語華，真實年齡不詳，軍團裡唯一一名不是修練者的人，而關於內政上的一切事務基本都是由他做主，平常他總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鮮少露出真面目，除非情非得已，要不不會親自現身。」
對方揚起半邊眉毛，一臉疑惑：「一個副團長竟然能有這樣的實權，若不是你團長握有對方的把柄，要不就是個愚蠢之人。」
他聽聞對方如此貶低清淵，頓時心裡充滿不悅，就算對方是霞的爹爹，同時也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修練者，也不能隨便當作沒聽到。
阿卿不服氣的搖頭，語氣略微高亢的反駁道：「我不贊同前輩的話，是我和清淵一起選擇相信他，而最終，事實也證明了他沒辜負我們的信任，換句話說，沒有語華就沒有現在的血之契約！」
對方一改往常的嚴肅，罕見的笑出聲：「看來是我誤會了，既然能得到你們兩個人的信賴，想必他身上肯定具有常人所沒有的魅力。」
「罷了，還是不追究這個，接著繼續介紹下去吧，隊長的身分，各自又代表著什麼？」
僅因為沒命中箭靶的中心，便輕易地被斷定不具備才能，對一個才剛接觸射箭的人來說，換作誰恐怕都難以接受。
雖然說不能完全排除他師傅提到的可能性，但即便如此，也未能勸退他想練箭的決心。
現在仔細想想，也許是一早就看出他不會輕言放棄，所以對方才這麼故意刺激吧。
想起舊事，令他格外懷念起在對方身邊修練的時光，縱使離開許久，也絲毫不影響他對對方的敬畏之心。
在抬起左手的瞬間，無數靈力倏然出現，接著如一道道流光往手掌處匯聚成結晶狀的晶體，而就在握拳的同時晶體跟著壓縮，迸發出的靈力隨即幻化成一把翠綠色長弓。
明亮光線下，長弓耀眼奪目，就連身為主人的阿卿也不禁被吸走目光。
順帶一提，不同修練者的靈力會反射出不一樣的顏色，比如說阿卿為翡翠般的綠色，而清淵則是像晴空般透白的青藍色。
就在他雙手靠攏的同時，倏然間颼的一聲，一支有著翠綠色線條的弓矢已固定在箭弦上。
阿卿遙望著與目標的距離，腦海不禁回憶起自己是怎麼一路成長到至今。
從起點開始的五步，漸漸拓增成十步、十五步，而那時的他也不過才剛窺探至虛御境。
直到一年前，阿卿又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正式邁向第十九步。
有了過去成功的經驗，使得他對於接下來的挑戰倍感自信，認為接下來的幾步也能順利跨越，但往往事情就是難以像預期所想的那樣進行。
本來這是一項自我成長的試煉，然而現在，躊躇不定的他想藉此方式驅散心裡的迷霧，以自己的手來決定是否接受凌雲的請求。
假使箭矢命中靶心就接受，反之則拒絕。
他以拇指抵著箭首，聚精會神的瞄準著靶心，接著一如往常的感受著清風拂動，在確認與目標相差多少距離以及需要修正多少偏移量後，下一刻便毫無疑慮鬆開握著箭尾的右手。
只在一瞬間，伴隨著風切的聲響，箭矢蘊藏著御風訣的氣息，不偏不倚命中在靶上。
阿卿目不轉睛盯著結果，臉上表情既不是喜也不是悲，那是一種習以為常的淡定。
他緩緩閉上雙眼，接著低下頭呼出一口氣，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夾雜著滿滿的不甘與懊惱，而接著還未有其餘動作，一道青藍色法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正前方的位置。
睜眼的剎那，他神色忽然變得冷峻，吶喊一聲的同時朝前方一橫手，一道破壞力十足的光箭從法陣中應聲而出，猶如摧枯拉朽之勢將所到之處破壞殆盡，就連寬達數米的高樹也經不住威力，於本來箭靶的位置被開出一個巨大窟窿。
高樹上半部一時失去支撐，在落地倒下的瞬間掀起滾滾沙塵，引起一陣龐大的騷動，使得林間鳥兒，抑或是溪流裡的魚兒，都開始躁動起來。
站在原地的阿卿目光中只充滿著恨意，他恨！恨自己一年來完全沒有半點成長，如果無能是一種罪過，那麼弱小就是一種懲罰，而這兩種他都已經親身體會。
時光輾轉間飛快流逝，不知不覺天色已然黯淡。
木屋大廳，他與凌家兩父女坐在同桌上享用著餐點，不過他卻始終低垂著頭，重複攪拌著碗裡的羹湯。
在旁人眼中，他就如同一具沒有自主意識的木偶，所有動作只是受人單方面操控著。
就在還處於恍神之際，倏忽間他臂膀上傳來指尖的觸感。
阿卿回過神後停下動作，抬頭時只見霞張著一雙美麗眸子，並用手輕輕指了指另一處方向。
心領神會的他連忙看往對方所指的方向，因為在那方向，正是凌雲所坐著的位置。
此時，對方揚起半邊眉毛，神情上充滿無奈。
阿卿不知所措的問道：「凌前輩，怎麼了嗎？」
對方面無表情的道：「落小哥，你曉得外面是怎麼一回事嗎？」
「外面？」
他反應過來後尷尬一笑：「前輩已經注意到啦．．．」
「整片綠地被破壞成這樣，我想很難不去注意到。」
「非常抱歉，在修練時一不小心沒拿捏好力道，不過萬幸的是沒有傷及任何無辜。」
「你可弄壞爹爹最愛的杉樹呢。」
霞雖然小聲的說著，卻還是傳遞進身為修練者的阿卿與凌雲耳裡。
「啊？這，真的萬分抱歉！」阿卿得知自己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後，急忙低下頭致歉。
凌雲輕嘆一聲：「我並未放在心上，對了，落小哥，關於稍早前我們所討論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他自然知道對方在說哪一件事，而該怎麼做，心中其實也已有定數。
阿卿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對著凌雲躬身道：「前輩，恐怕我不能回應你的期待。」
對方眉宇間帶著疑問，似乎非常意外：「原因？」
除了凌雲外，霞也一臉困惑。
他抬起身子，咬了咬牙：「我的未婚妻因我而死，這就是原因，我不想再有其他人被連累，甚至是踏上相同的路。」
聽聞，霞俏臉上滿是詫異，她未想過阿卿曾有這樣一段往事，而在不曉得的情況下，竟還期盼著能一同隨行，不禁為她那自私的想法感到羞愧。
阿卿眼神充滿堅定，正色道：「關於洗清罪嫌這事，我會想辦法獨自解決，但還是很感激前輩願意相助。」
凌雲雙眼筆直的看著他，淡然道：「是嗎？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是的！」
「不後悔？」
「不後悔！」
沒思考多久，對方又張口道：「不過！即便如此我可沒打算收回說過的話。」
阿卿一怔，不是非常了解對方話中的涵意，莫非在聽完自己的決定後，對方仍舊想要一意孤行，明明自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
霞睜大美眸，饒是不敢置信自己一向最尊敬的爹爹會說出這種話，頓時忍不住嗔怒。
「你們兩個不要誤會了，我不過只是想貫徹個人的原則，既然我已下定決心要出手相助，就勢必會幫到底。」
得知對方真正意圖後，阿卿喜形於色，鄭重的再次躬身行禮：「多謝前輩！」
他不曉得為什麼，心中竟莫名有股預感，似乎只要有對方的協助，任何事情肯定都能迎刃而解。
「真是太好了，阿卿。」
「嗯！」
看著兩人的互動，凌雲嘴角間不由自主勾起一抹微笑，不過停留的畫面非常短暫。
「那麼，討論正事前，還是先將這頓餐吃完吧，東西冷掉可就不好吃了。」
話音方落，阿卿與霞盯著彼此笑出聲，像現在這樣一起相處的時光，或許日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不久後，大廳只留下他與凌雲的身影，而霞則獨自一人將髒碗盤帶出屋外洗滌。
起初，他本想和往常一樣跟著出去，只是還未起身，便被對方反常的一口拒絕。
座位上，凌雲眼神犀利，視角鎖定在他身上：「在我隻身前往浮翎城前，我希望能了解血之契約的內部，盡量是越詳細越好，每一項細節都可能成為重要關鍵。」
坐在正對面的阿卿頷首道：「我明白了。」
「血之契約，是一個人數在兩百多名上下的傭兵團，職位由上而下分為團長、副團長、隊長，其中隊長的身分還可細分成浴血、沐療、親衛與喑芣。」
阿卿見對方不發一語，開始逐個解釋：「團長夏清淵，血之契約的創建者，年紀輕輕就已窺探至人道境，以天縱之才的稱呼而聞名，不管任何事總能嶄露出驚人的天賦；除我之外的另一名副團長，語華，真實年齡不詳，軍團裡唯一一名不是修練者的人，而關於內政上的一切事務基本都是由他做主，平常他總將自己關在房間中，鮮少露出真面目，除非情非得已，要不不會親自現身。」
對方揚起半邊眉毛，一臉疑惑：「一個副團長竟然能有這樣的實權，若不是你團長握有對方的把柄，要不就是個愚蠢之人。」
他聽聞對方如此貶低清淵，頓時心裡充滿不悅，就算對方是霞的爹爹，同時也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修練者，也不能隨便當作沒聽到。
阿卿不服氣的搖頭，語氣略微高亢的反駁道：「我不贊同前輩的話，是我和清淵一起選擇相信他，而最終，事實也證明了他沒辜負我們的信任，換句話說，沒有語華就沒有現在的血之契約！」
對方一改往常的嚴肅，罕見的笑出聲：「看來是我誤會了，既然能得到你們兩個人的信賴，想必他身上肯定具有常人所沒有的魅力。」
「罷了，還是不追究這個，接著繼續介紹下去吧，隊長的身分，各自又代表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