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與殺手◆前傳》第二章：最後一次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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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2-01-11
《忍者與殺手◆前傳》第二章：最後一次混蛋
迴旋形成盾面般的木鞘自朝金陽的掌中倏地往前推出，半空中，迴旋中的木鞘擊落了雪羽丸擲來的大部分的手裡劍，木鞘也因此斷成了數截。
但餘剩的手裡劍才是真正的殺著，雨點般的銀光自上而下傾洩而落！
朝金陽旋起身子，已然脫鞘的拐杖刀如游離在他周身的蛇，精準的擊落了朝他落下的無數手裡劍。
視野一轉，雪羽丸的身影竟僅在咫尺，左右兩手間的雙短刀一上一下，分別瞄準朝金陽的頭頂和腰際刺來！
有一瞬間，兩人的雙目交接，但雙方仍是毫無保留的展開攻勢。
——誰都想要在戰鬥的起頭先勝一籌。
朝金陽的拐杖刀自下而上的撩起，欲將襲向自己頭頂的那隻右手斬斷，與此同時，朝金陽的步伐斜踏欺近雪羽丸的側身，就像是繞著雪羽丸周身移動一般，空著的左手也準確地擒住了雪羽丸持著刀的右手腕！
這等身法和反應即是富有極高天分的年輕忍者，也難以如此自然的將這等技術應用在戰鬥之中，更別提朝金陽還是一名年近六十的老忍者，由此可見朝金陽的戰鬥技巧已然超乎了常理。
不料，朝金陽猛地半瞇起左眼，似是遭到了來自意識外的攻擊一般，他向後退了數步，右手中的拐杖刀完全沒有斬斷任何東西的手感。
——反而是他的兩隻前手臂皆被刺進了兩把短刀！
「你老了。」雪羽丸冰冷的眼神看穿了朝金陽的詫異。他將雙手伸入了直領衣中，再從中抽出兩把雙短刀，並用朝外伸出的兩根手指穩穩地將兩把刀直立在自己的指腹上。
朝金陽這才看穿了雪羽丸的招式——原來刺擊是佯攻！他竟在自己的招式被截下的前一刻收手並反擊！
朝金陽試著推想方才的那一幕——恐怕是雪羽丸自撤手的同一時間，以巧勁將雙掌中的短刀如滯凝在空中一般挑起，並在這個瞬間使用兩根手指極速朝刀柄尾部推去好將之射出，以達到撤手反擊的效果。
——令人悚然的是，事實也正是如此。
上一次師徒對練已是近乎十年前，朝金陽幾乎忘記了雪羽丸的身法和刀招之靈巧。他滿意於雪羽丸將每一個指派給他的任務都完美的達成，卻沒有看到他的成長歷經了多少苦練。
——他是這麼的富有天分，我真的能親手了結自己的愛徒嗎？
「你還猶豫了。」雪羽丸看到昔日的恩師眼光在閃動著。「現在開始學著與外國人做生意，還不算遲。」雪羽丸轉動著掌間的兩把短刀，最後將之緊握在手，刀尖遙指著朝金陽。
朝金陽感受的到森冷的刀氣朝他壟罩，卻將之無視。「我與那些聽不懂中文和日文的外來人沒什麼生意好談的，而且說到猶豫……」朝金陽將插進自己前手臂上的短刀逐一拔出，兩串血珠和兩把刀被扔在地上，他的面容卻無一絲改變。
「——你不也沒有痛下殺手，不是嗎？」朝金陽連簡單的包紮都不做，雙手重新緊握在刀柄上。
「……」雪羽丸沉默了。
即使方才那魔術般的刀藝令他在戰鬥中佔了上風，但還是沒能騙過師父的眼睛——我確實在戰鬥中放水了。雪羽丸心想。
即使兩根手指的力氣確實沒辦法將師父的手臂射殘，就算是在方才的極近距離也不可能，但若是讓師父中刀的雙手血流如注，這絕對不難達到。
雪羽丸眨了眨眼，雪白的面容下看不出他對自己的驚訝，但他卻覺得師父看穿了他——看穿了他仍在自己的心中稱朝金陽為師父這一點，思及此，他羞紅了臉。
同時，朝金陽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昔日的愛徒是自己一手拉拔長大的，方才自己欲斬斷愛徒之手的那刀卻是真切實在的，然而雪羽丸不可能沒注意到這點，竟然還在戰鬥中放水。
——他比我更加的注重這份師徒情。朝金陽心想。
朝金陽將眼闔上。他決定給自己數秒的時間選擇接下來兩人之間該如何發展。
——如果這戰不打，我將會抱著遺憾入土，因為接下來我就是真的老了。身手會鈍、飛鏢會射偏、體力會差，說不定連雙眼都會變得模糊。
朝金陽睜開眼，看見紅著臉的雪羽丸，他是第一次見到徒弟這個樣子，誤以為是因為自己對雪羽丸的不理解而感到氣憤。
——眼前朝夕相處近三十載的愛徒，是殺？還是不殺？
已經超過十秒鐘了，朝金陽這才做出了決定。
朝金陽這一生做出過無數決定，因為深信自己的幹練和天賦，再加上一點運氣，他總能在每一次的果斷之後累積更多的自信和傲慢。
師徒情能耽擱他的決定十幾秒，已是極限。
——說我薄情也好、自私也罷，讓我當最後一次混蛋吧。
朝金陽眼神轉變的瞬息間，身體動了。
雪羽丸也察覺到了，那是師父做出決定的眼神。
——師父從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雪羽丸知道。
霎時間，雪羽丸的怒目投射出凶光，他猛一甩手，雙手間竟唰地出現無數飛刀、暗器，猶如虎掌出爪。
殺意山崩海嘯似的自倉庫中往外四射，森林中枝葉擺動，彷彿受其影響一般。
戰鬥昇華成了廝殺。
迴旋形成盾面般的木鞘自朝金陽的掌中倏地往前推出，半空中，迴旋中的木鞘擊落了雪羽丸擲來的大部分的手裡劍，木鞘也因此斷成了數截。
但餘剩的手裡劍才是真正的殺著，雨點般的銀光自上而下傾洩而落！
朝金陽旋起身子，已然脫鞘的拐杖刀如游離在他周身的蛇，精準的擊落了朝他落下的無數手裡劍。
視野一轉，雪羽丸的身影竟僅在咫尺，左右兩手間的雙短刀一上一下，分別瞄準朝金陽的頭頂和腰際刺來！
有一瞬間，兩人的雙目交接，但雙方仍是毫無保留的展開攻勢。
——誰都想要在戰鬥的起頭先勝一籌。
朝金陽的拐杖刀自下而上的撩起，欲將襲向自己頭頂的那隻右手斬斷，與此同時，朝金陽的步伐斜踏欺近雪羽丸的側身，就像是繞著雪羽丸周身移動一般，空著的左手也準確地擒住了雪羽丸持著刀的右手腕！
這等身法和反應即是富有極高天分的年輕忍者，也難以如此自然的將這等技術應用在戰鬥之中，更別提朝金陽還是一名年近六十的老忍者，由此可見朝金陽的戰鬥技巧已然超乎了常理。
不料，朝金陽猛地半瞇起左眼，似是遭到了來自意識外的攻擊一般，他向後退了數步，右手中的拐杖刀完全沒有斬斷任何東西的手感。
——反而是他的兩隻前手臂皆被刺進了兩把短刀！
「你老了。」雪羽丸冰冷的眼神看穿了朝金陽的詫異。他將雙手伸入了直領衣中，再從中抽出兩把雙短刀，並用朝外伸出的兩根手指穩穩地將兩把刀直立在自己的指腹上。
朝金陽這才看穿了雪羽丸的招式——原來刺擊是佯攻！他竟在自己的招式被截下的前一刻收手並反擊！
朝金陽試著推想方才的那一幕——恐怕是雪羽丸自撤手的同一時間，以巧勁將雙掌中的短刀如滯凝在空中一般挑起，並在這個瞬間使用兩根手指極速朝刀柄尾部推去好將之射出，以達到撤手反擊的效果。
——令人悚然的是，事實也正是如此。
上一次師徒對練已是近乎十年前，朝金陽幾乎忘記了雪羽丸的身法和刀招之靈巧。他滿意於雪羽丸將每一個指派給他的任務都完美的達成，卻沒有看到他的成長歷經了多少苦練。
——他是這麼的富有天分，我真的能親手了結自己的愛徒嗎？
「你還猶豫了。」雪羽丸看到昔日的恩師眼光在閃動著。「現在開始學著與外國人做生意，還不算遲。」雪羽丸轉動著掌間的兩把短刀，最後將之緊握在手，刀尖遙指著朝金陽。
朝金陽感受的到森冷的刀氣朝他壟罩，卻將之無視。「我與那些聽不懂中文和日文的外來人沒什麼生意好談的，而且說到猶豫……」朝金陽將插進自己前手臂上的短刀逐一拔出，兩串血珠和兩把刀被扔在地上，他的面容卻無一絲改變。
「——你不也沒有痛下殺手，不是嗎？」朝金陽連簡單的包紮都不做，雙手重新緊握在刀柄上。
「……」雪羽丸沉默了。
即使方才那魔術般的刀藝令他在戰鬥中佔了上風，但還是沒能騙過師父的眼睛——我確實在戰鬥中放水了。雪羽丸心想。
即使兩根手指的力氣確實沒辦法將師父的手臂射殘，就算是在方才的極近距離也不可能，但若是讓師父中刀的雙手血流如注，這絕對不難達到。
雪羽丸眨了眨眼，雪白的面容下看不出他對自己的驚訝，但他卻覺得師父看穿了他——看穿了他仍在自己的心中稱朝金陽為師父這一點，思及此，他羞紅了臉。
同時，朝金陽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昔日的愛徒是自己一手拉拔長大的，方才自己欲斬斷愛徒之手的那刀卻是真切實在的，然而雪羽丸不可能沒注意到這點，竟然還在戰鬥中放水。
——他比我更加的注重這份師徒情。朝金陽心想。
朝金陽將眼闔上。他決定給自己數秒的時間選擇接下來兩人之間該如何發展。
——如果這戰不打，我將會抱著遺憾入土，因為接下來我就是真的老了。身手會鈍、飛鏢會射偏、體力會差，說不定連雙眼都會變得模糊。
朝金陽睜開眼，看見紅著臉的雪羽丸，他是第一次見到徒弟這個樣子，誤以為是因為自己對雪羽丸的不理解而感到氣憤。
——眼前朝夕相處近三十載的愛徒，是殺？還是不殺？
已經超過十秒鐘了，朝金陽這才做出了決定。
朝金陽這一生做出過無數決定，因為深信自己的幹練和天賦，再加上一點運氣，他總能在每一次的果斷之後累積更多的自信和傲慢。
師徒情能耽擱他的決定十幾秒，已是極限。
——說我薄情也好、自私也罷，讓我當最後一次混蛋吧。
朝金陽眼神轉變的瞬息間，身體動了。
雪羽丸也察覺到了，那是師父做出決定的眼神。
——師父從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雪羽丸知道。
霎時間，雪羽丸的怒目投射出凶光，他猛一甩手，雙手間竟唰地出現無數飛刀、暗器，猶如虎掌出爪。
殺意山崩海嘯似的自倉庫中往外四射，森林中枝葉擺動，彷彿受其影響一般。
戰鬥昇華成了廝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