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籠中鳥

第14章：籠中鳥
她將手放到鏡子上面，看起來是密合的，又敲敲鏡子，聲音聽起來是空心的，後面肯定有空間，她也不顧身上帶傷，掄起椅子就往幾面鏡子上猛砸，後面果然有個空間，她鑽進去，把鏡子復原，空間後緊接著一個通道，她鑽進通道，也不知道這是拿來幹嘛的，也許就是拿來監視的，通道沒有一點光線，海德原本想發動夜視，但到光亮處時會陷入類似雪盲的副作用，持續時間和發動夜視的時間一樣長，她想了一下該怎麼做，決定返回雙面鏡前，剛才她復原了這面鏡子，代表這面鏡子是由魔法製成的，所以她可以讓這面雙面鏡暫時吸收光源她取下了和這把玻璃小刀等量的材料，把玻璃小刀補回去，改拿著這把會發光的，光藝師就是這點好

她調節光源釋出的亮度，再慢慢熟悉這樣的光線後她隱約可以看見周遭環境，眼前是一片單調的走廊，她快步向前走，突然有人從後面衝出來抱住她，用濕毛巾堵住她的口鼻，她裝作掙扎一下昏過去，但對方也學聰明了，拿了把刀抵在她脖子上

「她醒著嗎？」「不曉得，摸一下就知道了不是嗎？」「欸，她是委員的外孫女……」「身材這麼好不摸可惜，快點，機會難得。」

媽的，死變態……

海德心裡咒罵著，感覺到一隻手慢慢從她的腹部往上摸，一直往上到她的胸部下緣，她現在真的很想起來痛揍那個傢伙一頓，她感覺到那該死的豬蹄掐了一下

再忍忍，要是這傢伙真的太超過我就把他閹了……

「你別這樣，不好玩。」

同伴一直在勸阻他，接著她到類似布撕裂的聲音，還有金屬碰撞聲，不對，這是拉鍊和皮帶的聲音

「你要幹嘛？！」

他的同伴大喊道

「反正藥效有五個小時，你也還玩一下。」「這是違法的！」「她睡死了，不跟她說誰知道，這騷貨看起來就不是第一次，我也不算佔她便宜。」

這下海德真的受不了，握緊手上的刀，趁他整個人趴到她身上的時候瞬間揮刀

慘叫聲響徹整層樓，她拿起那塊布悶住另外一人的口鼻，再悶住那個想撿屍她的，這次他們倆是真的昏過去了，海德趁機離開，覺得身上的血跡無比噁心，她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但現在也只能盡可能走遠，她一路摸索著來到一觸有光的地方，她追蹤光源，發現來自一座女更衣室，她忽然覺得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了，她忍著身上的傷口往上爬進通風口

她悶哼一聲，實在太痛了，她停下來喘口氣後拍了兩下管壁，沒人回應，覺得應該是沒人便拆開通風管道條件下去，但她瞬間絕望了，她的外祖母竟然早就在這裡等著了，她崩潰的哭了出來，挫折的大喊著

「幹！」「妳母親用同樣的方式試圖跑了十四次。」「媽的……」「跟妳母親真像啊……滿嘴髒話。」

她一把把海德拖回房間

「畢竟有四分之一我的血，妳老實待著，我自然不會傷害妳，妳朋友也不見得會受傷，知道嗎？」

海德沉默著坐在床上，過了許久後開口，說想找道恩跟尤妮絲，理所當然被拒絕

「那讓我跟媽報個平安，她知道規矩。」

她想了一下，同意了，讓人拿電話來，海德含著淚打給母親

「你好？」「媽……」「海德？」「媽，我沒事，我很好，你好好照顧爸。」

她說完就把電話掛了，雷絲莉和雷歐聽到海德沒事都鬆了一口氣

「我叫艾絲，妳看妳要叫我艾絲教授還是外婆都可以。」

看海德這麼聽話，艾絲的態度也慢慢緩和，蹲下來跟她說不會再讓剛才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只要她乖乖待著直到他們目標達成，自然會放她離開，如果她這兩天都表現的好會給她這層樓的識別證，就不用一直待在房間裡，她忽然明白外面那些動物被抓起來觀賞的感覺，那種憋屈，那種恥辱，但現在順從還是最好的選擇，海德低聲應下

艾絲轉身離開，但海德沒打算就這樣放棄，她把所有的鏡子改成單面鏡然後研究一下浴室裡的衛生紙，是水溶性的，無法留下訊息，房間裡筆的墨水也是水溶性的，這時旁邊傳來了電磁鎖解開的聲音，她循著聲音過去找到一扇門，有溫室和廚房，旁邊是一間娛樂室，設施還挺齊全，竟然讓海德有種待在這還不錯的錯覺

不行，我為什麼有這麼沒自尊的想法……

她繼續研究有什麼東西可以對外求援，房間裡的電話應該只能打內線，這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地面上的訊號，房間裡有些電子零件，可能因為真的太無聊了，她拿著材料試圖搞點什麼東西，她玩著蜂鳴器，突然想到了一個東西

收音機……

她記得之前奧瑟雅有在班上拆解過一台收音機，她隱約記得一些零件，也許可以做一台，然後再逆向調控，說不定就能讓道恩家頂樓那台收音機接收到她的訊息，道恩特別喜歡聽野草的某個廣播節目，只要在那時候放出消息也許會被聽到，不過原理她知道，但材料具體有哪些又是個問題，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圖書館之類可以讓她查資料，她扔下東西，無意間瞟到旁邊的宣紙，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既然無事可做，不然就畫畫好了，她沒注意到的是，天花板上的燈藏了一個攝影機，她的外祖父母正從這裡看著她

「怎麼樣？」「還算聽話，她夠聰明，性子也像了一點雷歐。」「軟弱嗎？」「重感情，在這裡是這樣。」

兩人看著這個才見兩次面的外孫女，說不喜歡的話是不可能的，誰會不喜歡這樣聰明可愛的姑娘，可惜那張嘴實在有點髒，也沒有富家千金的行為舉止，就是看起來像那麼一回事

「要不趁著機會好好訓練一下她？」「那也得她願意啊，我們剛把她從她熟悉的環境和人身邊帶走，她對我們還有敵意，這幾天你就拿著好吃好玩的去拉攏她，她要求什麼就給她，但不要給太危險的東西。」

海德畫了一幅春日茶園，兩人看著都覺得這個小姑娘有才華，如果不做光藝師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這些光藝師啊……沒一個好東西。」

海德站了起來，兩人的目光又移回螢幕上，她抬起頭看著裝著監視器的電燈，不過好像沒發現什麼端倪離開了，兩人打算切到別的監視器，結果全部黑屏，在轉回來時發現這裡的監視器也壞了，兩人又佩服起了海德

「這孩子觀察很敏銳……」「那是她有腦子。」

艾絲無奈道

海德打開衣櫃，裡面是她尺寸的各類衣服，她抱起來聞了一下，感覺起來是新的，但她還是決定先拿去過個水，她拿了一套外衣，一套家居服跟一套睡衣去用清水洗一下，然後在浴室晾乾，接著拖掉內衣上床，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是一個年紀和莎夏差不多的女生送來晚餐，海德也才想起今晚本來是想跟道恩一起吃烤肉的，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還有父親，剛才好像有聽到他的聲音，應該是沒事了

但她突然覺得好傷心

眼淚滾了下來，她突然好想聽聽道恩跟尤妮絲的聲音，想聽他們說話打鬧的聲音，這些日子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甚至比跟家人還長，三人的關係變得比以前更要好，特別是在發生這麼多事情之後，她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身體很誠實地跑去看了那個女孩端來的是什麼東西，即便腦子裡瘋狂的抗拒

是湯麵啊……

她很失望，本來可以吃到好吃的說，端起碗，碗底下竟然藏了一張紙條

我可以幫妳

海德當然很想回應，但現在這種情況她當然不敢做些什麼，要是不小心傷到道恩的父母，想想道恩也是挺可憐，擔心父母之外還要處理自己

原來我一直給他添麻煩嗎……

想起那天自己無緣無故對他發脾氣，現在覺得很後悔當時不應該這樣任性，原來一直把道恩當作理所當然，她只吃了幾口麵，不知道是下午吃了高糖分的東西還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反正她是真的吃不下，也所幸上床睡了

她就這麼一覺睡到天亮，隔天醒來之後海德發現外面的天還是黑的，不過仔細一想並不覺得意外，畢竟監管組織的建築一直都在黑夜裡，她做起來，轉頭發現艾絲也在房間裡，她嚇了一大跳

「妳怎麼知道有監視器？」「挺簡單的事想想就知道了，我不喜歡這種行為，我覺得我的隱私被冒犯。」「嗯，說的很有道理，但為了妳的安全和避免妳再度逃跑，我必須得這麼做。」

海德深吸一口氣，開口緩緩解釋著原因，既然他們知道海德的軟肋是家人，那又怎麼可能不知道道恩的軟肋也是，而道恩是感性大於理性的那種人，只要海德給一點線索，都不用監管組織出手道恩就會不要命似的自己撲過來，而尤妮絲也會因為不想跟道恩決裂而順著他，然後自己也被拖進去，為了兩人的安全她是絕對不可能放消息出去的，而母親也是很衝動的那種人，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會自己上來談判

艾絲有點被海德說動了，雖然他自己知道海德在跟她打心理戰，她還是有那麼一點想答應的衝動

「外婆……」

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海德覺得自己無比噁心，竟然已經淪落到要搖著尾巴去討好別人的程度了，但對方也確實動搖了

「好吧，但我每六個小時都會派人過來，同意嗎？」「八個小時，我很淺眠，有人開門就會被吵醒。」「妳幾點睡？」「十點。」「那我晚上十點和早上六點都派人去看。」「好。」

她把門禁卡給了海德，海德並沒有馬上接下

「不是說兩天嗎？這是……」「游泳池、圖書館、天文台跟空中花園，今天先開放這五個地方給妳，換個衣服，我帶妳去看看。」

她最後還是收下了，畢竟圖書館可能有她想要的書，而且花園她挺想看看，她嘆了口氣，穿上昨晚晾乾的衣服，還有點濕，至少看起來不會太皺，她刷開房間門，先來到游泳池，竟然看的到太陽，不過看樣子應該是電子螢幕，但是電子螢幕應該沒辦法發出和太陽一樣的光線，也許也是尤妮絲的傑作，挺了不起的

「這層只有我一個人嗎？」「當然。」

兩人再去圖書館，典雅氣派，黑白沙發，環形書櫃，層層向上擴散展開，海德竟然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這裡沒想像中的那麼糟，不過也只有短短一瞬間，離開前海德匆匆瞥過，有電磁學的書，那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天文台就沒什麼特別的，接著來到空中花園，也沒什麼特別，就是種了很多蘭花，還養了一些鳥

她蹲下來偷偷跟在一隻大鵝後面，這像小孩子一樣的舉動讓艾絲會心一笑，也許跟女兒比起來他們更喜歡這個外孫女，畢竟海德跟雷絲莉比起來聽話很多，也挺能談判，也不知道這部分是不是像了雷歐

她站起來，用力過猛不小心拉到傷口，她皺了一下眉，即便很快就舒展開，這細微的表情還是被艾絲捕捉到了

「我晚點讓人來幫你處理傷口時順便讓她帶點止痛藥給妳。」「不用了，不會很痛的。」「劑量不高，至少讓妳動的時候不會痛。」「不要。」「讓妳吃就吃。」

她態度又轉回強硬，海德知道她想要的是對她的絕對的掌控權，也難怪母親會想逃跑，換作是她從小生長在這種環境裡也無法解受，說什麼都要跑，想必父親也是如此

之後艾絲便離開了，海德來到游泳池邊，雖然看起來像在沐浴陽光，但她其實已經發現了破綻

也許，想離開這裡並非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她來到圖書館，徹底放棄了要透過廣播向外求救的念頭，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一遍後，她更加坐實了心底的猜想，監管組織是飄浮在半空中的，肯定重量乘載的極限，能使用的空間也肯定有限，怎麼可能還建游泳池這種耗水又占空間的地方，天幕上幾乎微不可見的灰塵和水漬就是最好的證明

「妳覺得她是真的老實了嗎？」「她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了，昨天晚上是她以為的奮力一搏。」

海德想了一下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麼準備才能逃出去，攻擊魔法是肯定不能練，太明顯了

想啊，有什麼辦法是可以順利讓自己逃跑但而且看起來不著痕跡的……

她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看著跟水裡一樣的自己，突然有了主意，說不定有辦法透過反射把自己的影像傳出去？又或者可以把自己融入光裡弄出去？

這是個很異想天開的想法，但也並非不可能，她還是色伎的時候就曾經做過把自己融入畫裡去，如果是反射出來的景象也未必不可能，但現在問題是，把自己融入到鏡像的畫面裡，她到底會出現在那面玻璃的上方還是下方？而且鏡像裡的世界是來自於真實的，人不一定了解真實，但肯定會了解自己的畫，只少大多數如是如此，因為了解也就不容易卡在裡面出不去

現在她還是在想到底該不該冒這個風險，想了段時間後海德還是想找個安全點的方式，反正她現在在這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生活也過的挺滋潤，暫時待在這感覺也挺好的，不過也得跟天搶時間，誰知道道恩什麼時候會失心瘋殺上去

奇怪……

海德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為什麼這麼擔心道恩，反倒不怎麼擔心尤妮絲，尤妮絲有的時候也挺沒腦子的

我不會在喜歡這個傢伙吧……

這時昨天那個女孩送來了早餐，海德覺得這個女孩的樣子很眼熟，不只覺得在哪裡見過，還覺得她長得和母親很相似

「妳叫什麼名字？」

女孩不予答覆，看來是被禁止與她溝通，海德知道如果在長時間只與艾絲溝通的話很容易被PUA

「艾絲是不是只有在清早和晚上會來？」

女孩不出海德所料的點點頭，她隨後又追問了會不會監視她，這裡有幾個人看守，什麼時候的守備最薄弱，女孩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女孩是被強制派來來這裡的，晚上的守備最嚴密，有七到八十人看守，當然會監視她，她就是被派來這裡監視她的，海德點點頭，沒有對女孩說什麼

早餐是烤雞三明治，海德習慣性的要了一杯紅茶，既然都要當隻金絲雀不如就當隻生活在黃金牢籠，吃著原形食物的金絲雀

她吃完早餐後回房間換了套衣服，也不需要這麼講究了，海德換上清涼一點的衣服，找了雙墨鏡，去圖書館拿了一本書回去游泳池邊做陽光浴

此時卻有一個人正待在螢幕前看著海德，看得出神

「怎麼了？傑克？」「爸，這個女人是誰啊？」「你外甥女。」

他放大螢幕，目不轉睛的盯著畫面裡女人可以稱之為完美的胴體

「真漂亮……」「那是你外甥女，你想幹什麼？」「沒啊，欣賞。」「那是你姊姊的親生女兒，你別動那些歪腦筋。」「好啦……」

海德在躺椅躺了一下後回去房間，去研究了一下外頭灰黑色的雲彩，總覺得有些過於扁平，仔細看了一下玻璃，果然有反射的痕跡，所以外面的東西肯定是螢幕，如果說游泳池的那個被說是螢幕的話，那就是欲蓋彌彰了，所以她可能是處於某個平地上的建築物裡，被故意裝成在天上的某一個地方

中午她被叫去跟自己外祖父母一起吃飯，來叫她的人是一個自稱她舅舅，約莫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她藉著還不餓的藉口想拒絕，卻被他搧了一巴掌，海德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

「真把妳自己當大小姐了？一點教養都沒，妳父母是怎麼教妳的？騷貨。」

她想到了昨晚的經歷，很想還手，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現在首要表現出來的是順從，海德默默站起來跟他一起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被一會黑布矇住她的眼，海德也沒有掙扎，默默地忍受讓那個男人牽著她往前走，她聽到了傳送陣的聲音，細細分辨，是往上的，再算算時間差，她剛才果然是在地面上，她心裡有了主意，待會下來的時候透過夜視看到黑布外面的世界也許有機會看到路程當中有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她被帶到一個地方後拉開眼罩，是上次他們吃飯的地方，海德聽話的入座，幾乎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吃什麼也都是他們給什麼她就吃什麼，但舅舅給她的東西，她一概藉口推辭，除了外公夾給她的秋葵

「我……我不敢吃……」

現場沉默了一下，艾絲開口

「吃掉。」「我……不敢……」

海德不是逆反心理，是真的不敢吃，因為會有一種黏液，她覺得有點噁心，艾絲站了起來，硬是把秋葵塞到她的嘴裡，逼著她咬碎吞下，那詭異的黏液在她口中過散開來，她只覺得噁心，還是只能硬是嚥下

接下來她努力耐著噁心的感覺吃完了整場午餐，之後海德本想離開，卻被外祖父母叫走，要把她打造成他們滿意的樣子，開始調整她的儀態，接下來再來調整她的談吐，不用多想，無非就是不標準吃一頓打，也不管她身上的傷，傷口裂開滲血出來也不想多管，一天下來，她幾乎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實行她原本的計畫，但她還是硬逼著自己繼續擠出最後一點力氣仔細觀察可以逃脫的點，順便屬步數

她硬撐著去浴室給自己處理傷口，消毒水觸碰的刺痛更是疼痛難忍，等整個弄好後，她精疲力盡的的爬回床上，闔上眼後就累得動彈不得，雖然腦子是醒著的，但她的身體已經睡死了，這時她聽見了房間門被刷開的聲音，她努力地想讓身體醒來，但事與願違，她知道那個人是她的舅舅，她做夢都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海德現在只希望這傢伙不要這麼禽獸

海德感受到被子被掀開，有人抓住她的手

「睡的這麼熟啊……好軟……」

昨夜的情況又再發生一次，她原本以為這次躲不掉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顧，最糟糕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行，但海德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恐懼過，那男人罵罵咧咧的走了，海德這下完全清醒了過來，開始後悔昨晚把監視器毀掉，不過這下要她再復原她也不敢復原了，誰知道那個男人會做些什麼，她拉著棉被和枕頭躲去可以鎖門的廁所，她想離開，她必須離開，最好明天就離開，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必須奮力一搏

但連續過了幾天，她都沒有得到合適的機會，海德就一直在這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恐懼下被反覆折磨，不過往好處想，她的舅舅應該是個性無能她才能一直平安無事，不過的這兩天的行為讓她的外祖父母特別滿意，給她的特權也越來越多，不過她也被折磨的已經經幾乎精神衰弱，晚上海德被特許與道恩通話，給她五分鐘，艾絲會在旁邊盯著她，電花撥通的那個瞬間，海德激動的快哭了，可是她卻始終不敢說一句話，聽到道恩的聲音後就把電話掛了還給艾絲

「怎麼不說話了？」「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眼神空洞，轉問能不能轉打給母親，艾絲看她變的這麼聽話，同意了

「媽……」「還好嗎？」「嗯，爸的情況怎麼樣？」「恢復的很好，妳呢？妳的傷恢復的怎麼樣？」「很好。」

她幾乎要哭出來

「我可以聽爸的聲音嗎？」

海德遠遠聽著父親的聲音，滿足的掛了電話她確實聽話，不過艾絲自己也知道要盯緊一點了，她是能忍辱負重的那種人，如果真的給她太多東西她是真的會跑的，不過看她逗鳥又是那副樂不思蜀的樣子，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醒著的時間幾乎都在監視器的視線範圍內，而且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行為，對傑克的行為也隻字不提，看起來像已經認命了，在經過一次夢境窺探後，她確認海德已經完全沒有想要逃出去的念想

女孩又一次在送餐的時候遞紙條問她到底需不需要她幫忙，海德看著不怎麼好的語氣也賭氣的回了一句

有本事妳去找我朋友……

女孩拿到紙條後立刻揉掉紙條，海德不懂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還是把紙條收回，至少不要被看到，她已經在這裡兩個多禮拜了，傷口一直在癒合和復原之間反覆橫跳，看著她昨晚燒的兩壺熱水心裡有了主意，她拿了條毛巾沾了熱水往身上的傷口捂，她這陣子私底下真的把能幹的自虐行為全都幹了一遍，見海德今天一直沒有出來，艾絲有些擔心，進來之後看見海德渾身發燙的縮在床上後從來不曾有過的擔憂和緊張死死扼住她的胸口

「外婆……我好難受……」

海德帶著哭腔有氣無力的說道，平時鎮靜如她也慌了，不顧周遭那些可疑之處就叫人把她帶走，她也看到了外頭真實的陽光

聰明如我……

海德心裡萬分得意，不過現在還不能鬆懈，接下來該怎麼辦才是重點，該繼續賣乖還是要找機會逃跑，她想了一下，決定繼續裝乖，現在就逃的風險還是太大了一點，她被送到醫務室，聽到了兩個熟悉的聲音交談著

「你們兩個，要是敢動什麼歪腦筋，我派人弄死你們兒子。」

隨後是關門的聲音，她瞬間睜開眼睛，兩個人的身影映入眼簾，一個有著深藍色的眼睛，一個有著深紅色的頭髮

「叔叔，阿姨……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