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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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點，四名碎片再次在租來的房中會合。

　　「我們找到線索了！」

　　「我們知道了。」

　　「瓦列斯你作弊。」

　　簡短的對答過後，四個人圍著餐桌坐了下來，正式交換情報。如赫爾斯坦所說，森林中的確有一個遺跡，也不只他一個人知道，靜和瓦列斯也被告知同樣的事情。只是遺跡規模十分巨大，每個人告訴他們的位置都只是遺跡的一角而已。


　　「目前看起來，這遺跡似乎分兩大塊，可能是連在一起的。莉迪亞，你和瓦列斯之前看到的那個有像這樣嗎？」

　　「架構不太像，雖然也是超大的沒錯。不過我想這很正常吧？也沒說一定要蓋一模一樣。小靜你們那邊有找到入口嗎？」

　　「有。這邊有一個看起來很像的，不過我們沒有靠近看。」

　　「我們這邊也有。在這裡。」

　　四個人對著地圖指指點點，姑且是把輪廓摸了清楚。


　　「總之。就是這邊有一個大空間，這邊也有一個大空間，然後兩個大空間都有門。講白了就是對稱的？」

　　「是啊。看起來是這樣。那麼……就出發吧？」

　　打鐵趁熱，靜活動肩膀，準備再次出門。


　　「太快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吧。」

　　「哎呀王子，你該不會是怕什麼東西跑出來吧，說起來快要滿月了喔。」

　　「我不信那種東西。只是晚上視線不好，有可能遺漏了什麼線索而已。」

　　王子回答的時候轉開視線，讓其他三人竊笑。


　　「總之，還是先休息一下吧。也走了一天了，我不太擅長在山林間行動，讓我休息一下。」

　　「好好好。那要吃什麼當晚餐？你們中午吃什麼啊？」

　　「片倉獵了一頭鹿，我們還有一些剩下來的肉。」

　　「嘿……吃的挺好的嘛。我們吃的是口糧所以晚上不想吃口糧，有什麼建議？」

　　「這個鎮也有一點規模，應該會有超市吧。去那邊隨便買些東西如何？」

　　「好。瓦列斯陪我去。」

　　「喔，好。」

　　莉迪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個懶腰，準備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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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上唯一的賣場裡面，兩個人看著架上的食材。這裡相當偏僻，所以商品沒有太新鮮。反過來說，如果他們和當地農夫買的話，就會既便宜又美味。只是賣場的商品還是比較齊全，所以他們決定來這邊邊買邊想。

　　「說起來，買是買，剛剛有說誰要做飯嗎？」

　　「我啊？還是瓦列斯你要做？」

　　「我就算了吧。我對自己的手藝……沒太大信心。」

　　正確地說是沒信心做給莉迪亞吃，天啊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青澀，你是小孩子嗎？


　　「閉嘴。總之，嗯，莉迪亞妳會做菜？」

　　「好歹我也是家裡的姊姊。總是會的。小靜不會做，王子也不會做。」

　　「片倉我知道，王子不會做菜……好像也不太意外。」

　　「當然。回波森上街一喊就有一打的正妹等著幫他做菜了。」

　　「有這麼誇張？我只知道他有時候會講些甜言蜜語，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地。」

　　「肯定是，而且他還很喜歡用這個搭訕不認識的人。我就在街上看過他被女人堆圍起來的樣子，六七個，而且都超漂亮的。」

　　「喔喔……」

　　真是令人不敢恭維的嗜好，瓦列斯心裡想著。


　　「好吧，那莉迪亞你要做什麼？」

　　「我看看……」

　　莉迪亞心裡有了底，隨便找了幾顆狀況比較好的番茄、辣椒、一些香菜，還有幾種調味料。之後把一大盒玉米餅和起司放到籃子裡面，開始找絞肉。


　　「可是莉迪亞，妳平常在本部，沒有看過妳做飯耶。」

　　「廢話，能不做我當然不想做啊。」

　　莉迪亞笑了笑，她還是比較喜歡負責吃。


　　「不過瓦列斯你想吃里默菜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做。」

　　「啊，不，那倒是不用了。」

　　「還沒吃就嫌！？」

　　其實不是那樣，不過瓦列斯不想解釋，保持沉默。


　　兩人把超市逛了一圈，順便拿了個風鈴與十字架的吊飾當土產，準備結帳。正當瓦列斯掏錢包的時候，商場的外面傳來了爭執的聲音。

　　「嗯？」

　　兩個人連同店員往外看去，店員臉上的疑惑比他們還深。泥山是一個和平的小鎮，因為太小了，大家都很熟，所以很難吵起來。而且，爭執的聲音其中一邊，是他所沒聽過的人聲。


　　「發生什麼事了啊……」

　　「抱歉，先幫我們結帳吧。我們想趕去看看。」

　　「啊，好。」

　　店員自己也很好奇，幫瓦列斯他們把後兩位數省去，找了些鈔票給他們。之後他也從櫃檯後面出來，想和兩人一起去看發生了什麼事。


　　「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嗯。要是真的有爭執，越多人手越好吧。」

　　「這倒是真的。啊，東西可以借放嗎？」

　　「沒問題。沒人會偷的。」

　　三個人小心謹慎的從店門口探出頭去。在遠方發現了五六個人分成兩邊。


　　「『鷹』。」

　　莉迪亞用能力觀察，同時帶著兩個人慢慢靠近。局面是四對二的狀況，人多的那邊包括了早上見過的鎮長，看裝扮就是本地居民。而另一邊的兩人……身上的打扮只有不合時宜能夠形容。

　　「……是外來者？怎麼可能，火車不是封了嗎？」

　　雖然疑惑，卻也只能做出這種結論了。那是兩名男性，一個帶著大型的太陽眼鏡，刺青、耳環還有唇環，莉迪亞無法分辨是流行還是單純的混混。另一個則更奇怪，穿著像是正式打扮，衣服的顏色卻花俏的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十分顯眼。

　　雙方互相叫罵著，互不相讓。那個小丑一般的人物手上拿著一樣東西，往地上猛扔，右腳用力踩踏。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我們聖戰士的面前忤逆主的神威？是不想活了嗎？」

　　「不，聖戰士大人。這個護符是有歷史淵源的──」

　　「我才不想聽這些藉口！我管你歷史淵源不淵源的，你們忘了現在的生活是誰賞給你們的嗎？奧德薩的鄉巴佬！」

　　「夠了，就算是聖戰士，這樣汙辱我們也太過分了！」

　　一名鎮民沉不住氣，捲起袖子往前一步。但他馬上就向後飛了出去，那名刺青男還保持著揮手的姿勢，是他使用了他的能力。


　　「卡登！」

　　鎮長轉頭呼喊，卡登在地上翻了兩圈才摀住鼻子，站了起來。他的鼻樑被打斷，血流不止。

　　「這太過分了，聖戰士大人。」

　　「我這可還是手下留情了呢，不然你想試試頸椎被折斷的感覺嗎。」

　　刺青男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這動作太過娘砲讓莉迪亞生理性的反感。


　　「聖戰士啊！？」

　　遠方，得知他們身分的瓦列斯嚇了一跳，壓低聲音。

　　「瓦列斯你聽得見？」

　　「多虧我的爛能力。先不管這個，聖戰士竟然來到這裡？」

　　「為什麼那種人物會來到這個鎮上？」

　　旁邊的店員一臉不知所措，他既沒有能力也不喜歡戰鬥。本來想要勸架的，可是那根本不是可以勸架的對象。


　　「……這還不知道。我想你先走好了。要是有個萬一，我們會參與戰鬥，沒心神顧你喔。」

　　「我，我想我站遠一點看好了。」

　　店員拉開距離，還是保持在可見範圍內。而同時，其他的鎮民也從各自的住家探出頭，看見卡登被打傷，多少露出了氣憤的表情，前來把事情搞清楚。

　　然而兩名聖戰士還是全無懼色，這就是他們和一般人的實力差距。


　　「給我聽好了！我給你們一天的時間。二十四小時之後，我不要再看到這個令人忌諱的圖騰。我才不管你們對這裝飾有什麼感情，全部給我拿掉！」

　　「你這傢伙，不要給我得寸進尺……！」

　　鎮民們忍不住怒火，包含剛剛被打傷的卡登，掏出槍枝對準他們。


　　「呵，不愧是奧德薩的野蠻人。」

　　兩名聖戰士先發制人，小丑男的身體像是軟泥一樣的行動，一瞬間壓低，移動，然後到人群中間變回原樣。他雙手拿著小刀，像是鞭子般揮舞，切斷舉槍的鎮民雙手。刺青男則是隔空把槍枝扭成廢鐵，靠的只是他簡單的念動力。

　　「住、住手，快住手。拜託，聖戰士大人。大家也是！」

　　畫面太過慘烈，鎮長慘叫起來，想要阻止兩邊。人群一時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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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喔，瓦列斯！」

　　「欸，要阻止他們嗎？」

　　「當然，要是我們不挺身而出，還要等到什麼場合！」

　　莉迪亞一馬當先的跑出去，瓦列斯只好跟上。走之前，他轉向之前的店員：

　　「店員！麻煩你去叫我們的朋友過來。就在那條街遠一點的那棟房子，你在那裡大喊片倉靜和王子，他們聽到就會出來了！」

　　「欸？啊，好！」

　　店員朝他們的住處飛奔而去，瓦列斯趕緊跟上莉迪亞的腳步。衝突的地點離他們的位置不過兩百公尺，十幾秒的時間就夠他們趕到，傷亡還沒有太重。


　　「到此為止了！」

　　莉迪亞的聲音讓兩名聖戰士拉開距離，觀察來者，鎮長一臉得救的表情，想著雙方終於可以冷靜一點。

　　「我是不知道你們的神是有多心胸狹隘。不過你們這兩個傢伙，沒幾兩重就在這邊囂張跋扈。聖戰士就會欺負普通人？」

　　鎮長得救的表情垮了下來，發出呻吟。

　　聖戰士看了兩個少年少女，一臉輕蔑，以為只是正義感作祟的高中生。


　　「喔？這麼說的妳又是什麼人？」

　　「你可以猜猜看啊？獵豹！」

　　兩名聖戰士還在思考，莉迪亞就先採取行動。只消一瞬間就逼近到他們面前，利爪揮過他們的面前。這兩名聖戰士還是比較老練的，才沒有被偷襲撕裂臉頰。

　　「碎片！？竟然就在這種地方……真是運氣不錯。」

　　刺青男吊著嗓子說。右手揮動，試圖反擊，但動作的節拍早被莉迪亞的鷹眼看透。


　　「嘿，我知道一個念動力比你強一百倍的喔，他還不用揮手呢。」

　　獵豹的高速配合著手勢的節拍動作，念動力全部打空。


　　「獅子！」

　　莉迪亞的身體忽然大了一圈，獅子的噸位比熊輕了一個量級，不過中距離的爆發力比較適合對人戰鬥。她的速度不減，直接撲上刺青男，銳爪粉碎他的胸膛。可惜頭還沒辦法化成獅型，不然就咬下去了。

　　「納命來，碎片！」

　　莉迪亞解決刺青男的同時，小丑出現在她的右邊。雙手扭曲，握著小刀，快速地朝莉迪亞鞭打。


　　「貓！」

　　莉迪亞縮小身體以躲開揮擊。然而這是個錯誤的決定，那個拿人的身體像是橡皮一樣，不規則的揮動，而且越來越快。莉迪亞找不到時機反擊，只能保持著脆弱的身體亂跑，賭他打不到自己。

　　「mash sha』dir！」

　　瓦列斯沒甚麼自信地提供援助。聖戰士的視線陷入黑暗，不過只有短短的一秒。一秒過後，他注意到了瓦列斯的存在，看了過去。


　　「唔……」

　　瓦列斯的膽小天性讓他想逃，但他不想拋下莉迪亞，結果就是楞在原地。小丑看這是個好機會，分出一隻手來瞄準瓦列斯攻擊。

　　「fris』fa！」

　　短短的痛楚停止了小丑的動作，瓦列斯趴倒在地，讓刀子從頭上飛過。同時，盛怒的莉迪亞從他的背後化成龐然大物。

　　「你對瓦列斯做什麼！」

　　碰，猛烈的一擊將土地踩出裂痕，就算聖戰士的能力再奇怪，內臟被壓碎也是不可能存活的了。

　　莉迪亞化為人形，確認小丑沒有呼吸以後就跑向瓦列斯。也不在乎鎮民們訝異的眼神，先查看他的狀況再說。


　　「有受傷嗎？」

　　「沒有。放心。」

　　莉迪亞把瓦列斯從地上拉了起來，拍了拍身體。他們放下心來，然而，聖戰士可不只兩名，他們放心還太早。

　　「還有！」

　　「欸？」

　　瓦列斯立刻提高警覺，往兩名聖戰士的後方看去。只看到還有三個人影，刷的一聲不見蹤影。


　　「糟糕……讓他們逃了。」

　　瓦列斯低估了一聲，不過那三個人逃的速度非比尋常，莉迪亞得一個人才勉強追得上，不過這太危險。只好放棄。

　　然後沒過幾秒，古斯塔夫和靜也趕到現場。兩人都是一臉擔心，四處張望，深怕還有埋伏。


　　「德馬雷，羅梅洛。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你們兩個慢了一步。還有三個聖戰士，剛剛逃走了。」

　　「那個之後再說，沒事就好。」

　　靜鬆了一口氣。四個人放鬆下來，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鎮民以警戒的眼光打量他們。


　　「你們……究竟是？」

　　「瓦列斯。」

　　古斯塔夫小聲地提醒了一下瓦列斯。他剛剛才過來，還沒完全搞清楚狀況，現在由瓦列斯發言是最適合的。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擅自把這兩個聖戰士殺掉，之後，可能會害你們被找麻煩……」

　　「那，倒是無所謂。」

　　其實一點也沒有無所謂，只是想到他們也是來幫忙的，鎮長譴責不下去。


　　「只是，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怎麼看都不像普通的旅客，為什麼有本事和聖戰士戰鬥？而且還理所當然似的。」

　　「這個……」

　　「我們已經殺死兩名聖戰士了。我想我們有資格知道。」

　　聽到鎮長這麼說，低著頭的瓦列斯抬起視線。鎮長之所以為鎮長，可不是沒有理由的。



　　「……我了解了。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們是什麼人。不過，我們找個地方坐吧，這故事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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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的碎片……」

　　聽完瓦列斯的故事之後，鎮民們低頭沉思起來。旁邊，靜以譴責的眼神看著瓦列斯，她到現在還是反對瓦列斯的作法。不過鎮民們則沒有這樣子的危機感，反正已經有聖戰士死在這裡了，大神官要怪罪可不會聽他們找理由。


　　「瓦列斯，你說，你們在和神明作對是嗎？」

　　「是的。」

　　「那麼，也許事情都能解釋了。」

　　「什麼意思？」

　　「剛剛那些聖戰士，是搭列車來的。」

　　「可是，列車不是停駛嗎？」

　　「沒錯，但是他們的確是搭列車來的。也就是說這是有理由的。」

　　鎮長指著四名碎片。


　　「難不成！」

　　瓦列斯驚訝地跳了起來。

　　「列車封鎖是人為的，所謂安全只是個對外藉口而已？那麼封路的人是大神官嗎？為了找到我們？把我們的移動手段封鎖？」

　　「我是這麼認為的。他可能經由某種方法知道你們搭上列車，但不知道在那裡停下。索性封路。」

　　雖然大神官沒有直接的權力這麼做，但是許多官員會願意給他這個方便，他們的權力就是這麼大。

　　「現在有三名聖戰士逃掉了，大神官應該會很快抵達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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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確認了嗎？」

　　《千真萬確，柴弗大人。荻阿瑪和艾格尼被做掉了，我們親眼看到對方的能力。然而我們只看見兩個人，另外兩人不知身在何方。》

　　「那小事。就算只解決一個也是大功一件。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過去。順便監視他們。」

　　《明白了，柴弗大人。》

　　「然後，你們遇見的是哪兩個人。」

　　《一個是小個子的女性，一個是年輕男性。兩個都十分年輕。》

　　「還有什麼其他特徵嗎？你這樣敘述會有很多組合。」

　　《這個……女性是紅頭髮。男性……很普通，頭髮是亮褐色，長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就是他！」

　　「！」

　　柴弗忽然在電話裡大叫，不然是電話對面的聖戰士，或是站在他旁邊的隨從都嚇了一跳。


　　「柴弗大人……？」

　　「就是他。他就是預言，給我跟緊他了，不要打草驚蛇。捕捉他是最優先任務。就算賭上性命也絕對不準讓他逃掉。等我一天，在那之前先理解這個村落的概況。」

　　《了解！》

　　掛上電話，柴弗才發現自己講到站了起來，不過嘴邊的笑容止不住。終於，繼上次在戈爾德庫斯特撲空之後，這次終於可以正面逮到預言了。一想到這點，柴弗就忍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


　　「東西準備一下，走了。」

　　「了解。」

　　隨從從自己的小櫃中拿出一些機械工具，最後拿出一把改造過的手槍和短刀。他的能力是電力，威力不高但具有精密的操作力，所有的改造技術和戰鬥方式也圍繞著這點打轉。


　　柴弗則是穿上華麗的聖衣，拿起愛用的鈦合金。他需要的東西只有這樣，其餘的雜事讓僕人處理就行。

　　隨從的步調配合著大神官，在柴弗看他的那一刻著裝完畢，恭敬的行了一禮。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柴弗大人。」

　　「喔，很快嘛。那就走吧，順便吩咐一下後續的雜事。還有所有調查中的聖戰士，要他們到泥山郊外集合，把可能的出入路線隱密的監視起來，在我的命令以前不準行動。」

　　「遵命。」

　　隨從一碰桌上的電線，以超高速發了電報，隨後跟在柴弗的左後方，走出豪華的大門。庭院遠方的跑道上，一台改造戰鬥機正等著他們，戰鬥機只加裝了四個狹窄座位，和大神官的排場並不搭調。然而比起改造客機，這更有效率，更和柴弗的胃口。

　　柴弗讓隨從先上了飛機，自己坐在靠著門邊的座位。



　　「起飛。」

　　「好的，長官。」

　　飛行員應答，飛機開始加速，隨著引擎運轉，加速的幅度越來越大，將兩名乘客壓在椅背上。機首瞬間抬高，戰機起飛。

　　柴弗一邊享受著異常的重力加速度，一邊和身旁的隨從聊天。


　　「大神官大人，碎片為什麼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嗯……我不確定。到目前為止，碎片會出現，不是找其他的碎片，就是阻止一些事情。」

　　「事情，是像安拉巴哈解放陣線那樣嗎？」

　　「嗯，不只那種。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反動還是什麼……大致上，只要有人很多人會死他們就會出手吧。」

　　「哼嗯嗯嗯嗯……」

　　隨從的思考聲音被飛機的震動拉長，柴弗忍不住笑出來。


　　「不過這一次是在一個小鎮，周圍幾十公里沒人居住，小鎮本身也很和平。所以我也想不到他們是那裡做什麼……」

　　柴弗沉吟了一會。

　　「……難不成是那附近的神器嗎？世界之敵得知神器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但是他們以這為目標？哼嗯……要不是特尼尼亞難得在忙，就可以要他過來了。」

　　「大神官大人，請問神器是指什麼？」

　　「啊，這個沒辦法跟你說。至少暫時如此，任務結束之後再想辦法和你解釋吧。」

　　柴弗這麼說，隨從滿臉疑惑，不過他的好奇心早就被拿掉了，只是點頭。


　　看到他這樣，柴弗決定換個話題。

　　「說起來，這次有你的同伴要來，你知道嗎？」

　　「我的……同伴？」

　　聽到這個詞，隨從有點想轉頭問，不過安全帶太緊沒有辦法，他只能保持這樣失禮的姿勢和柴弗對話。


　　「同樣是複製人，怎麼樣，有興趣嗎？」

　　被這麼一說，隨從的內心動搖了一瞬間。他想起了戈爾德庫斯特聽見的傳聞──有一名同樣是複製人的女孩子成為了碎片。在那裡大顯威風，受到眾人尊敬。

　　想到這裡，他握緊拳頭，自己也不明白原因。


　　「我相當有興趣，至今為止，我還沒有看見同樣複製人的記憶。」

　　「是啊，那是史蒂芬尼烏姆刻意安排的。他想要控制同為複製人見面的次數，以分析精神。」

　　「原來如此。可是這樣，我這次和另外的複製人見面，沒有關係嗎？」

　　「他說沒關係。我想你不需要太在意。你的行動都在史蒂芬尼烏姆的掌握之中，沒有什麼你需要配合的。」

　　隨從點了點頭，他明白他只是個人偶，不管怎麼跳舞都離不開創造者的計畫中。


　　「另外，你的那個同伴似乎也是個奇特個體。」

　　「是如何奇特法呢？」

　　「一言以蔽之的話，似乎在戰鬥方面有主動的跡象。而且實力也特別突出。史蒂芬尼烏姆試著將他送上戰場，看他有沒有辦法誕生真正的靈魂。」

　　「原來如此。」

　　「嘛，講了這麼多也不一定會見到面。見的到的話就聊聊吧，也許反而是你誕生真正的靈魂也說不定。」

　　「明白了，柴弗大人。」

　　複製人沒有靈魂，他們只有虛假的感情和服從的意識，隨從很清楚這點。


　　不過他還是無法克制的感到一陣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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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列斯，你還好嗎？」

　　泥山鎮。聽見柴弗兩個字的瓦列斯在眾目睽睽之下衝到廁所去吐了，當他出來的時候，臉色慘如白臘。不認識的一陣錯愕，認識的人則是滿臉擔心。


　　「啊、嗯。也差不多該習慣了，總不能每次聽到大神官就害怕到什麼事都不能做……嗚。」

　　說著說著，瓦列斯又打了個寒顫，左眼的疼痛停不下來，瓦列斯只能試著習慣。他坐下來，深呼吸了一口，只想趕快回家。

　　「先不提這個，我們把正事講完吧。我就不繞圈子了──鎮民們，你們打算站在哪一邊？」

　　聽他這麼問，古斯塔夫抬起了一邊眉毛。這不是他或是隊長會做的交涉風格，不過有時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例如說對付臉皮薄的人就很好用。


　　「這個……」

　　「你們可以和大神官作對，裝作不知道我們的事情。也可以出賣我們，將我們綁起來交給對方，換取獎賞，你們選的是哪一邊？」

　　「等等，讓我思考一下。」

　　於道義上，對方不僅將他們珍惜的護符扔到地上踐踏，還出手傷人，他們不想向對方屈服。但是大神官和聖戰士的權力太大了，作為鎮長，不能不考慮這點。


　　「鎮長！你在猶豫什麼！屈服？難不成要照他們說的，把護符全部撤掉嗎？」

　　「班尼，你真的信那種東西嗎？」

　　「妳說什麼？妳要汙辱自己的傳統嗎？」

　　「傳統是很好，但是……就只是傳統而已啊。才沒什麼怪物，就實際一點來考慮吧。我也不是討厭這個護符，但是要為了這個冒險嘛？」

　　幾個鎮民吵成一團，聲音越來越大，最後演變成全鎮規模的吵架。


　　「安靜，安靜！」

　　鎮長還是有一點威嚴的，喊了幾次，終於集中的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樣吧。所有人回家，明天早上投票決定。但是都給我想好了，就算我們對大神官投誠，對方也不一定會放過我們。就算我們不願意配合，大神官也無法公然對我們如何。請把所有的事情考慮進去，想清楚明天早上再決定。」

　　所有人點了點頭，沒有有興趣留下來聊天，全部散會。


　　「好吧，那我們也回去休息吧。反正你們明天早上才有結論嘛，到時候再告訴我們吧。」

　　莉迪亞插話，同時把瓦列斯扶起來。


　　「好的，我們會儘早通知你們。」

　　「嗯，走吧大家。」

　　四個人拖著腳步離開了。戶外的晚風吹過，讓他們感到一陣寒意。

　　「你們覺得會怎麼樣啊？」

　　莉迪亞有點不安的看了看其他三個人。


　　「我認為還是準備面對最糟的狀況吧。」

　　「我沒辦法下結論，不過做足準備是不會錯的。」

　　靜持負面意見，古斯塔夫也不樂觀。

　　「我覺得沒問題。」

　　「喔？你說的十分有把握嘛，瓦列斯。」

　　古斯塔夫抬起一邊眉毛。


　　「嗯。剛剛鎮長最後的發言其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我是覺得以一開始他們想要反抗聖戰士的草根性，他們應該會站在我們這邊。做到什麼程度就不知道了。」

　　「說的好像很懂一樣。」

　　「只是個人感覺。」

　　他們沉默了一段時間，街道上只有腳步聲迴盪著。四周的民房都亮著燈，每個人都在思考。


　　「說起來，剛剛我戰鬥的時候，魔法不太管用。」

　　「嗯？怎麼個不太管用法？」

　　古斯塔夫第一個回他話。


　　「首先我用了黑暗的魔法。可是聖戰士的視力喪失只有短暫的一兩秒，後來的疼痛魔法也是，他幾乎沒有反應。」

　　「那你以前的紀錄是如何？」

　　「疼痛是我第一次對人用。黑暗的話，十幾二十秒吧。」

　　「這還真的短很多……」

　　「會不會是因為他們是聖戰士？老爺子不是說過嗎？什麼神力和魔法本來是同一個根源之類的云云。如果是這樣的話，能力強的沒用好像也理所當然？」

　　「要是這樣的話，我對大神官不是又一點用也沒有了。」

　　「啊哈哈……別難過。」

　　莉迪亞拍了拍瓦列斯。


　　「不然羅梅洛。你對我們用看看好了？我們都是碎片。照這個理論應該抵抗力很強吧。」

　　「老爺子說不準對自己人用。」

　　「喔，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靜因為從來沒有認真學，所以忘記了。


　　「好吧。簡單的說，就是我只能努力當誘餌了。我想史岡赫爾應該會很樂意殺我一百遍。幹，我明明就不是預言啊。我就不是預言咩。」

　　「話不是這麼說。能當預言者小姐的替身，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你這麼想當你來當啊。」

　　說是這麼說，隊長和預言者都拜託他繼續演下去了。就算他不演柴弗也不會信的，也只能這樣了。


　　聊著聊著，他們終於回到住處。

　　「那麼晚上有什麼打算？」

　　「我去做晚餐，大家等著吃。」

　　「我回去一趟，調度一些東西。要和大批的聖戰士周旋，只有我們四個大概遠遠不夠。」

　　「你打算用什麼？」

　　靜出於好奇而發問。


　　「地雷之類的。」

　　「不要給我炸到其他村人啊。」

　　「放心吧，在奧德薩，就算射殺闖入自家的人也不會有罪的。我們只要埋在庭院就可以。」

　　「重點不是這個……」

　　「開個玩笑。我知道分寸，靜。」

　　王子揮揮手，走出門外，消失在黑暗中。莉迪亞進了廚房，只剩下靜和瓦列斯兩個人在。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該打個電話回去本部報告一下。現在波森幾點？」

　　「應該清晨。預言者大概已經起來了。我來打嗎？」

　　「我來就行了。」

　　瓦列斯拿起話筒，撥出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


　　《早安，瓦列斯先生。》

　　「晚安，預言者。」

　　預言者的聲音有些迷糊，她才剛剛起床沒兩分鐘。


　　「呃，需要我晚點再打來嗎？先去清醒之類的。」

　　《……這樣偷看淑女生活不好喔，瓦列斯。》

　　預言者嘟起嘴巴說，模樣十分可愛。


　　「這不是我的錯，是旁白啊……」

　　《哼。不用顧慮了，開始報告吧。狀況怎麼樣了呢？》

　　「我又被柴弗追殺了。」

　　《哎呀那還真是……抱歉喔？『現於奧德薩的四名碎片會在二十小時內與柴弗．史岡赫爾遭遇。』》

　　「好快。還有什麼消息嗎？」

　　《『四小時內會有兩名聖戰士抵達，二十三小時內會有十一名聖戰士抵達，四十八小時內會有三十三名聖戰士抵達，七十二小時內會有一百六十名聖戰士抵達。』》

　　「這麼多？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嗯……抱歉，我什麼都看不到。我想是有機會平安脫身的，不過方法可能要自己找尋。我會請人過去支援，他們會在奧德薩遠方的城市待命。如果你們需要援助，就會立即趕過去。只是，如果長期抗戰，還可能會有更多大神官前來，我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了解了，那我們盡可能迅速完成任務離開。那麼，關於神器的部分──」

　　瓦列斯描述了一下關於他們找到的廢棄遺跡，還有他們聽見的故事。



　　「目前大概是這樣。如果大神官沒有來亂的話，我們本來是打算明天進去遺跡裡面看看的。現在可能要看情況了。」

　　《嗯，我明白了。》

　　「還有預言者，妳知道那個傳說裡面的東西是什麼嗎？我們差點都以為那是真的了。」

　　被這麼一問，預言者沉默了一下。


　　《……啊。我知道耶。》

　　「欸？妳知道嗎？」

　　《我知道。正確地說，是剛剛聽了瓦列斯先生的報告，聯想到之後試著做了個預言，結果就成功了。》

　　「是，什麼樣的預言？」

　　《不告訴你。》

　　「欸……」

　　瓦列斯尷尬的發出聲音。


　　「為什麼？」

　　《因為告訴你也沒有多少幫助。而且，預言只有文字而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讀才好。》

　　預言者的聲音難得有些苦惱。

　　《我反而想請你回來之後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這樣子沒有成見，作接觸會比較好吧。》

　　「……也就是說我一定會遇見那些東西囉？」

　　《……啊。》

　　「……」

　　《剛剛的不算！剛剛的不算！瓦列斯先生請你忘掉！》

　　「啊，嗯，別激動。別激動。要我忘掉有點困難，不過我盡量不帶成見行動。嗯。」

　　瓦列斯忍著笑回答。


　　《嗚嗚嗚……瓦列斯先生欺負人。》

　　「總、總之。我回去之後會把事情跟大家講的。就請等我們報告吧。」

　　《好。》

　　瓦列斯掛上電話，深呼一口氣，隨後發現靜對他投以藐視的眼光。


　　「……等等。我不知道妳誤會了什麼，不過大概不是妳想的那樣。」

　　「也罷。反正扯到預言者，王子的嗅覺比我還靈。應該輪不到我出手……」

　　「這個組織好可怕喔……」

　　「哈哈哈，事到如今還說什麼呢。」

　　靜笑著揮手，看起來更可怕了。


　　「先不提這個。預言者說了什麼？怎麼途中你就說想要回去了。」

　　「主要是這個。『四小時內會有兩名聖戰士抵達，二十三小時內會有十一名聖戰士抵達，四十九小時內會有三十三名聖戰士抵達，七十二小時內會有一百六十名聖戰士抵達。』」

　　瓦列斯把剛剛聽見的預言一字不漏地背出來，這數字讓靜也驚訝起來。

　　「這麼多？這下麻煩了，我還想說十個以內的話，都有辦法各個擊破的。」

　　「還有一條，『現於奧德薩的四名碎片會在二十小時內與柴弗．史岡赫爾遭遇。』」

　　「一定會被抓到嗎？」

　　「既然是預言的話大概是了。提早撤退會不會比較好？」

　　「不，既然預言都說一定會遭遇的話，倉皇逃跑搞不好還比較糟。照慣例，任務是要完成的，不過變成要躲躲藏藏。」

　　靜困擾的思考著。



　　「史岡赫爾二十小時內會和我們遭遇的話，可能應該更早就會抵達。更多聖戰士抵達則要等到二十三小時……要不乾脆我們去突襲他好了？」

　　「打不過啦！」

　　「這不見得。史岡赫爾的話，我有自信和他過幾招。如果偷襲的話能贏也說不定。只要知道他是怎麼來的。」

　　「不，小靜，我覺得還是不要自找苦吃比較好喔。」

　　兩人交談的時候，莉迪亞已經把晚餐做好了端出來，濃厚的辣味和香味從桌上飄來。


　　「要在這邊賭身家好像太衝動了。真的要賭至少再等個武鬥派來吧。要是隊長那一隊的話，和柴弗對決起來還比較安心。瓦列斯，預言者有說會有援軍嗎？」

　　「有是有，不過她也說了，她覺得長期抗戰不是個好主意。援軍會先在奧德薩的其他城市待命，如果到時還是狀況很糟就會來幫忙。」

　　「好吧。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那麼和史岡赫爾交戰的時候就還是以逃跑為方針好了。」

　　靜簡單做了個結論，站起身來。


　　「還是先吃飯吧。」

　　「王子呢？」

　　「還沒回來。應該不用等他。」

　　「這可真是無情啊，靜。我這麼努力的調度武器，竟然說不等我。」

　　王子從自己的房間出現，手上拿著一大袋金屬物品，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


　　「喔，比我想像的還快。」

　　「過獎。不過我們還是先用晚餐吧。我等不及嘗嘗莉迪亞充滿愛情的料理了。」

　　「……王子，說話方式。」

　　莉迪亞半瞇著眼指著他。


　　「喔，抱歉，一時沒有轉換過來。吃飯吧。」

　　「這還差不多。」

　　四個人在餐桌邊坐下，吃起晚餐，莉迪亞還教了他們正確吃法，讓不常吃里默菜的他們上了一課。古斯塔夫不是很習慣用手拿食物，不過入境隨俗，一邊吃，一邊向瓦列斯確認一些事：

　　「說起來，瓦列斯，你之前說史岡赫爾是搭飛機過來是嗎？」

　　「沒錯。怎麼了？」

　　「有說是什麼方位嗎？」

　　古斯塔夫空出一隻手，指了指後面的大袋子，瓦列斯隱約看的出來有一根長筒。


　　「王子你幹嘛？你想把大神官打下來嗎？」

　　莉迪亞差點把嘴巴裡面的肉醬噴出來。

　　「正確解答。就算是大神官，應該也很難從空難中存活吧。」

　　王子狡詐的說。的確，如果按照一般邏輯，這也許可行。不過他們面對的是柴弗，和世界之敵交戰數次的大神官。改造戰鬥機本來就不是步兵兵器能打中的，柴弗本人也因為顧忌預知的能力，在靠近目的地之前都會叫飛行員多兜幾個圈子，以免被預測路線。

　　「聽起來不行。」

　　「又是你那個旁白？」

　　「對。他說──」

　　瓦列斯把理由向其他人解釋，古斯塔夫聽了沒有氣餒，服氣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確沒有辦法。不過火箭炮還是留著吧，也許會有用處也說不定。」

　　「我們誰會用嗎？」

　　「有說明書。」

　　「說明書就可以了嗎……」

　　「總會有辦法的。」

　　古斯塔夫聳了聳肩，聽他這麼一說，瓦列斯忽然有點不爽。


　　「喔，對了，王子，有個消息你一定很想知道。」

　　「什麼？」

　　「我剛剛向預言者報告，她說傳說裡面那的東西真的存在。」

　　「你！」

　　古斯塔夫氣得差點把手上的餡餅丟到瓦列斯臉上。


　　「別怪我，去怪預言者。」

　　「你問這件事情做什麼啊……」

　　「畢竟是有可能會實際遇上的東西，總是要問一下的。」

　　看來古斯塔夫真的會怕這種東西，瓦列斯決定先別說他們有高達八成的機率會遭遇那些神話生物。絕對不是因為想看古斯塔夫毫無心理準備就遇上會是甚麼反應。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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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雖然早了一點，不過出發吧。」

　　八個小時後，時間是凌晨五點，碎片們在足夠的休息之後開始行動。

　　天還沒亮，只有日出前的曙光讓地平線泛紅。四個人趕緊把地雷埋了埋，準備前往遺跡。

　　瓦列斯還好心的立了個牌子，上面是這樣寫的。

　　『抱歉，雖然不知道各位鎮民最後的決定是如何，不過我們沒空等你們投票，先去工作了。』

　　「差不多就這樣吧。」

　　「是啊。要是那些鎮民決定和大神官聯手坑我們的話，還可以不用回來呢。」

　　莉迪亞看著牌子笑了起來。


　　「趕快出發吧。」

　　四個人往遺跡的方向前進。清晨的森林濕氣很重，露水沾濕了他們的上衣。視線昏暗，讓人看不清楚腳下，和昨天白天行動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而不一樣的，還有另外一點。

　　「等等，各位。」

　　「怎麼了王子。」

　　「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太對勁。」

　　在古斯塔夫的制止下，四個人停下腳步，四處張望。森林十分安靜，好像只有他們存在一樣。


　　「……這描述不太對勁啊，好像馬上就要有什麼東西跳出來一樣。」

　　「瓦列斯你最好不要整我……」

　　「我要整你的話會有這麼緊張嗎？」

　　四個人背朝內圍成一圈，觀察了兩分鐘，不過什麼都沒有。


　　「嗯……沒有啊，王子。你多心了吧。」

　　莉迪亞乾脆的把鷹眼收了起來，放鬆架勢。隨後，她才發現是異常感的源頭。

　　「啊──！」

　　「怎麼了，德馬雷？」

　　「護符不見了！」

　　「咦？」

　　莉迪亞這麼一提醒，其他三個人才觀察起來，的確，昨天隨處可見的護符，經過了一個晚上，竟然連一個也找不到。

　　而這絕對不是村民們已經做出結論的原因。


　　「昨天逃走的那三個嗎！」

　　靜的推論十分正確，三名聖戰士被賦予了監視的工作，然而在那之前，隨處可見的十字架讓他們生理上的無法接受。所以他們把看見的護符一個也不剩的破壞掉。

　　「白癡嗎，都市傳說就是從這種行為開始的，他們一定不得好死。」

　　「小靜小靜，王子似乎不太希望那個都市傳說是真的。」

　　「喔，抱歉。不是要嚇你的。」

　　古斯塔夫的臉色很難看，靜決定不要再提這個。


　　「總之，就算沒有護符，現在也是白天，應該不用擔心啦。我們先前進吧。」

　　「嗯。」

　　說起來，今明兩天差不多就是滿月了，瓦列斯在旁邊看著其他人對話，心裡想著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