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麗貝爾鎮的孩子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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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1-12-06
「萊奧納多，祝你生日快樂。」
親切的大姐姐溫柔地呼喚著萊奧納多的名字。
「今天是你的五歲生日，但從今天起，你將和爸爸與我，一起離開麗貝爾鎮，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才剛過了啞啞學語年紀的萊奧納多，握著近乎沒有重量的手心，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的大姐姐。
理所當然，五歲的萊奧納多聽不懂。
這個大姐姐究竟在說什麼，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認識這個大姐姐。
大姐姐名叫阿爾比耶拉。
對他非常好。
總是買很多好吃的東西給他吃。
就像親生母親一般，大姐姐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
「怎麼了嗎？」
阿爾比耶拉溫柔地笑著。
「媽媽呢？」
萊奧納多不假思索地提出自己最在意的話題。
阿爾比耶拉頓時詞窮了。
想解釋又解釋不了似的，眼神不斷游移，就像——對了，就像父親一樣，當不知道該怎麼說時，總會將所有的注意都帶往表情，使其周圍陷入暫時的膠著。
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啊。
說起來，他會認識阿爾比耶拉，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
「阿爾比耶拉，後事的部分都已經準備好了。」
萊奧納多與阿爾比耶拉的對話中斷了，相對他們被走來的父親吸引。父親沒有多看他這個兒子一眼，反而著重於阿爾比耶拉——這個新歡。
新歡——為何年僅五歲的萊奧納多，能讀懂這個字眼，並確實地將之放在阿爾比耶拉身上，都是拜父親之賜啊。
自母親染病後，父親便開始與阿爾比耶拉有往來，甚至將其帶往他們母子的住處，一家「四」口一般同居。
但是，他是清楚的。
無論阿爾比耶拉對他再好，他的母親終究是卡特琳娜。
這時——萊奧納多與阿爾比耶拉對上視線了。
自父親要他們先避一會家裡的情況，來到外頭的農田，也一段時間了，這段期間他們一直牽著手，形影不離，這種感覺——莫非阿爾比耶拉是他的監視者？
種種跡象證實了這點。
阿爾比耶拉依然笑著，不能放手般牢牢地將他攬在身邊。
萊奧納多變得抗拒了。
想要鬆手逃離，卻在對方大人的威嚴下乖乖配合了。
「萊奧納多……」
阿爾比耶拉隱忍什麼，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釋。
不過，如同母親不在，父親就會收起多愁善感的一面，父親義正嚴詞地與萊奧納多面對面說：
「萊奧納多，你的母親已經因病去世了，之後你將和我們一起離開麗貝爾鎮，到別的地方生活。」
「……」
萊奧納多突然徬徨無力，宛若整個人生都迷失了一樣。
父親說了什麼？
父親以根本沒有人情味的口氣，和他說了什麼？
腦袋一片空白。
但是，這麼一來也能說明為何一早他們就得被迫放逐戶外，簡直流浪漢無家可歸。
父親他們一直在善後，直到剛才忙完。
而他——這個唯一的孩子竟然連親生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父親冷血到幾乎不是人，話題對象應該是他的情人，這個男人卻說得好像與他無關，是應該去死的罪人。
「瑟．皮耶羅，別這麼說！怎麼說卡特琳娜大姐都是我們的恩人，不應該這麼說她！」
阿爾比耶拉來回於萊奧納多與父親之間，就連萊奧納多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說的是場面話。
不過，應該可以無後顧之憂暢所欲言的父親，沒有因此戳破，反而順著話題下去：
「那個女人總算是死了，這麼一來我也能趕快兌現家族給我的壓力了，阿爾比耶拉，最應該感到高興的是妳吧？妳終於能成為萊奧納多的母親了。」
「這……」
阿爾比耶拉滿懷愧疚地看著萊奧納多。不是殺人兇手的她，這時來看簡直和加害者沒兩樣。
不過，正如萊奧納多的年紀與母親對他的教誨，他不會因此動怒或不甘心——一切都要認為理所當然。
順應父親的安排——是母親總對他的告誡與提醒。
「萊奧納多……」
阿爾比耶拉楚楚可憐，總覺得立場又忽然顛倒過來了。
萊奧納多依然不在意地看著這個新母親。
「媽……媽。」
萊奧納多嘗試踏出了新的一步。
以這個稱呼——踏出親生母親已經不在的第一步。
阿爾比耶拉見狀，宛若脫胎換骨一般，感動到緊抱萊奧納多。
「萊奧納多！萊奧納多！」
嘴裡不斷呼喚他的名字，破鏡重圓似的一直呼喚著。
他們這對母子的關係——看在親生父親的眼中，是怎樣的一個畫面呢？
才剛送走自己的一任情人，隨後便將下一個情人拱上檯面，並讓其與自己的孩子湊成一對——雖然還不知道父親怎麼想，這種發展和母親的預測幾乎雷同。
而他做為母親的遺物——亦是唯一希望，或許真的該聽從父親的話，搬離出生的故鄉，和他們開始新的生活。
這個地方是他們母子一起走過人生的證據，不得在母親不在後，讓他人出現攪局、汙染。
年僅五歲的萊奧納多，幼小的心靈已經有了最健全的計畫與建設。
替母親報仇，並讓父親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比起洩恨或爬到對方頭上，把對方當狗奴虐待，這個下場才是最適合這樣父親的。
親切的大姐姐溫柔地呼喚著萊奧納多的名字。
「今天是你的五歲生日，但從今天起，你將和爸爸與我，一起離開麗貝爾鎮，到一個遙遠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才剛過了啞啞學語年紀的萊奧納多，握著近乎沒有重量的手心，懵懵懂懂地看著眼前的大姐姐。
理所當然，五歲的萊奧納多聽不懂。
這個大姐姐究竟在說什麼，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他認識這個大姐姐。
大姐姐名叫阿爾比耶拉。
對他非常好。
總是買很多好吃的東西給他吃。
就像親生母親一般，大姐姐對他的照顧無微不至。
「怎麼了嗎？」
阿爾比耶拉溫柔地笑著。
「媽媽呢？」
萊奧納多不假思索地提出自己最在意的話題。
阿爾比耶拉頓時詞窮了。
想解釋又解釋不了似的，眼神不斷游移，就像——對了，就像父親一樣，當不知道該怎麼說時，總會將所有的注意都帶往表情，使其周圍陷入暫時的膠著。
這個女人也不例外啊。
說起來，他會認識阿爾比耶拉，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
「阿爾比耶拉，後事的部分都已經準備好了。」
萊奧納多與阿爾比耶拉的對話中斷了，相對他們被走來的父親吸引。父親沒有多看他這個兒子一眼，反而著重於阿爾比耶拉——這個新歡。
新歡——為何年僅五歲的萊奧納多，能讀懂這個字眼，並確實地將之放在阿爾比耶拉身上，都是拜父親之賜啊。
自母親染病後，父親便開始與阿爾比耶拉有往來，甚至將其帶往他們母子的住處，一家「四」口一般同居。
但是，他是清楚的。
無論阿爾比耶拉對他再好，他的母親終究是卡特琳娜。
這時——萊奧納多與阿爾比耶拉對上視線了。
自父親要他們先避一會家裡的情況，來到外頭的農田，也一段時間了，這段期間他們一直牽著手，形影不離，這種感覺——莫非阿爾比耶拉是他的監視者？
種種跡象證實了這點。
阿爾比耶拉依然笑著，不能放手般牢牢地將他攬在身邊。
萊奧納多變得抗拒了。
想要鬆手逃離，卻在對方大人的威嚴下乖乖配合了。
「萊奧納多……」
阿爾比耶拉隱忍什麼，吞吞吐吐地想要解釋。
不過，如同母親不在，父親就會收起多愁善感的一面，父親義正嚴詞地與萊奧納多面對面說：
「萊奧納多，你的母親已經因病去世了，之後你將和我們一起離開麗貝爾鎮，到別的地方生活。」
「……」
萊奧納多突然徬徨無力，宛若整個人生都迷失了一樣。
父親說了什麼？
父親以根本沒有人情味的口氣，和他說了什麼？
腦袋一片空白。
但是，這麼一來也能說明為何一早他們就得被迫放逐戶外，簡直流浪漢無家可歸。
父親他們一直在善後，直到剛才忙完。
而他——這個唯一的孩子竟然連親生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能見到。
父親冷血到幾乎不是人，話題對象應該是他的情人，這個男人卻說得好像與他無關，是應該去死的罪人。
「瑟．皮耶羅，別這麼說！怎麼說卡特琳娜大姐都是我們的恩人，不應該這麼說她！」
阿爾比耶拉來回於萊奧納多與父親之間，就連萊奧納多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說的是場面話。
不過，應該可以無後顧之憂暢所欲言的父親，沒有因此戳破，反而順著話題下去：
「那個女人總算是死了，這麼一來我也能趕快兌現家族給我的壓力了，阿爾比耶拉，最應該感到高興的是妳吧？妳終於能成為萊奧納多的母親了。」
「這……」
阿爾比耶拉滿懷愧疚地看著萊奧納多。不是殺人兇手的她，這時來看簡直和加害者沒兩樣。
不過，正如萊奧納多的年紀與母親對他的教誨，他不會因此動怒或不甘心——一切都要認為理所當然。
順應父親的安排——是母親總對他的告誡與提醒。
「萊奧納多……」
阿爾比耶拉楚楚可憐，總覺得立場又忽然顛倒過來了。
萊奧納多依然不在意地看著這個新母親。
「媽……媽。」
萊奧納多嘗試踏出了新的一步。
以這個稱呼——踏出親生母親已經不在的第一步。
阿爾比耶拉見狀，宛若脫胎換骨一般，感動到緊抱萊奧納多。
「萊奧納多！萊奧納多！」
嘴裡不斷呼喚他的名字，破鏡重圓似的一直呼喚著。
他們這對母子的關係——看在親生父親的眼中，是怎樣的一個畫面呢？
才剛送走自己的一任情人，隨後便將下一個情人拱上檯面，並讓其與自己的孩子湊成一對——雖然還不知道父親怎麼想，這種發展和母親的預測幾乎雷同。
而他做為母親的遺物——亦是唯一希望，或許真的該聽從父親的話，搬離出生的故鄉，和他們開始新的生活。
這個地方是他們母子一起走過人生的證據，不得在母親不在後，讓他人出現攪局、汙染。
年僅五歲的萊奧納多，幼小的心靈已經有了最健全的計畫與建設。
替母親報仇，並讓父親不得不正視他的存在。
比起洩恨或爬到對方頭上，把對方當狗奴虐待，這個下場才是最適合這樣父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