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本章節 3072 字
更新於: 2021-11-29
白色的泥濘猶如隕石墜落地面,炸出大小不一的坑洞。泥濘像是有自我意識一樣,向里索的方向奔去。毒番石榴的汁液阻擾了所有一切,但它們像是不知道放棄,一直撲上來。
遠方盤旋的稻草老鷹趁著里索被泥濘纏住時,降落在雪片蓮的面前,她帶著雙子離開此地。
在他們離開後,里索腳下頓時出現一個大坑,反應不過來的里索掉了下來。
但在維紮的眼中,就只是里索以奇葩的姿勢跌倒在地。
「原來如此,這就是『她』的能力啊!」維紮驚訝的說著。
原來在泥濘從天而降的同時,維紮也偷偷地混了過來,雖然被科普了關於毒番石榴的知識,但他覺得與其綁手綁腳的攻擊,那還不如直來直往的攻擊還要來得快樂。
就只是後續的治療會有些痛苦罷了。
「這是梅的能力,你怎麼會有?」里索脫離泥濘,意識到坑洞是幻覺後,問道。
見維紮沒有回答的打算,里索也沒氣餒,繼續推測,道:「模仿……?不、不對,偷的?」
維紮挑起眉頭,戲謔的說:「如果能來場痛快淋漓的戰鬥,或許我會心情好告訴你喔!」
「那你就準備迎接死亡吧!」
空氣遍佈毒番石榴的毒,在他選擇踏入時,就已經輸了。
在此同時,維紮腦海在過濾能夠對付面前名字的清單,最終浮在腦中的名字寥寥無幾。
「借我使用,『方方』。」
這一秒,維紮腦海中湧入無數的數學公式,對空間的敏感度大幅提升。
維紮其實不怎麼喜歡使用方方的能力,因為很考究對於數學的能力,所以別對在現實中是國中輟學的他有太大的要求。
不過,有時用來偷襲還是有奇效。
就像是現在。
維紮向里索的左邊奔去,趁機往右邊投了先前準備好的一顆小石子,見里索的注意力也隨之分散時,一霎間,他憑空消失了。
四周悄然無聲,里索神經緊繃,警惕外界的動靜,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毫無動靜,越是這樣的時候,里索越沒有降低自己的警惕性。
喀嚓一聲,里索迅速轉頭一看,卻發現不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小女孩躲在樹旁偷看里索,哪怕會被空氣中散步的毒液給侵蝕,始終沒有移開一步。
「離開這裡。」里索對著小女孩說道。
但小女孩與往常百般順從的模樣不同,不肯離去。
在里索皺著眉頭打算繼續勸阻時,維紮從里索背後的半空中出現,小女孩臉色一變,根本來不及出聲提醒。
冰冷的銀光在半空中劃過,將毒番石榴切成薄片,再利用座標瞬移,來到了小女孩的背後,手裡的長劍無情地刺穿她的胸膛。
維紮的動作如流水般順暢自然,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維紮拔起劍,小女孩原本就被血染紅的衣裳變得更加鮮豔,猶如曼珠沙華盛開。她扶著樹幹緩緩地跌坐在地,臉色發白,只能默默地承受失血的冰冷與難受。
空氣中散佈著毒番石榴的毒液,無聲無息地侵蝕在場的所有人。受到致命傷害的里索失去了對毒番石榴的控制,只能任由它們肆意的破壞。
里索目睹小女孩被維紮捅心的模樣,內心狠狠地被一揪,猶如一隻虛幻的手透過胸壁掐住了他的心臟,腦海中閃過幾個破碎的回憶,這種失控的感覺讓里索十分惱怒與不甘。
他很清楚小女孩的能力是「不死」,但是這能力是建立在吞噬其他個體之上,所以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人類)否則能力無法使用,除此之外,還有……。
還有……什麼……?
里索的頭頓時有如爆裂般的炸痛,使他無法思考,腦中有關小女孩的事彷彿被橡皮擦用力擦拭乾淨,但筆跡最一開始時就是如同刻印的深刻寫上,所以每當被抹除的時候,都會隱約感到矛盾與不協調感。
他努力的記住一切,只能憑靠破碎的記憶中尋找被埋藏在時間之下的真相。
「海、海……。」
小女孩--海一聽見里索的呼喚而不敢自信的睜大雙眼,嘴巴開開合合卻始終說不出話來,呼吸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而喘著。
原本因為「那個人」而放棄生存的她,此時內心的求生欲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旺盛,哪怕里索這次呼喚她的代號是個意外,她還是會放在心裡珍惜著。
傷口湧出了水色的水狀果凍撲向了維紮。
維紮在一旁依靠著樹幹,長劍插入地當作拐杖支撐著他的身體,空氣中因為他的攻擊而大量飄散著毒番石榴的毒液,身體全身上下沒了完好的肌膚,雙眼視線模糊,他只能暫時閉上雙眸。歸還方方所擁有的能力後,再借用其他人的能力。
能力一啟動,腦海中逐漸建構方圓一里的地形與動態,在「看到」有不明物體撲來就立刻向右閃避,並拉開了距離,一瞬間似乎看見了一顆蘋果大小珠子在不明物體體內流動,不過很快就被維紮拋在腦後。
水狀的果凍鍥而不捨地追趕維紮,猶如吸食貓薄荷的貓般,瘋狂且忘我,他只能夠邊迴避邊尋找解決方法。
「呿!真是麻煩!」維紮煩躁的嘀咕著。
他「看」水狀的果凍不攻擊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里索,靈光一閃,腳底轉個方向來到了里索的背後,除了實驗到底會不會攻擊里索之外,還要給里索致命一擊,以防萬一。
在他一靠近時,它放棄了攻擊,也沒有追趕靠近,見到如此狀況,維紮並沒有感到歡喜與慶幸,而是皺著眉頭,用力對著里索踢了一腳,以里索的肉身阻止即將發生的事情。
果凍放棄了追著維紮獵捕,除了海的身子瀕死無法支撐太久,還因為附近徘徊著一位糖面人,那人是里索與海的同伴,但對於面臨死亡的海來說,管他是不是夥伴,除了里索以外的人根本不重要。
果凍趁著糖面人驚恐不安無法反應的時候,將他吞了下去,還十分嫌棄的吐出他的衣物。
被維紮當作足球踢的里索,在空中劃過完美的拋弧線落在果凍的身上,被砸中的果凍差點把吃進去的糖面人吐出來,生動的乾咳幾聲。
當然,果凍當然是故意被砸到的,因為總不能讓主人的哥哥受任何的傷害。
它劇烈搖晃以表示抗議,氣呼呼地將里索溫柔的安置在草地上,接著回到了海的身體裡,融為一體,恢復了傷勢。
在此同時,里索痛不欲生的痛苦也得到了緩解,被切斷的髮尾重新再生,被腐蝕的肌膚也隨之不在。
維紮見此忍不住抽了嘴角,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看來是跟雪片蓮差不多的能力啊!」
不過,大概沒有雪片蓮那般作弊,要不然那個像史萊姆的傢伙也不會死了。
里索重新站了起來,神情恍惚,身體搖搖欲墜,臉色有如一張白紙一樣慘白,眼底浮現疑惑與朦朧,彷彿下一秒能說出我是誰、這裡是哪裡、我要做什麼的人生三大疑問的樣子,但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維紮的身影,內心頓時湧起澎湃的戰意,彷彿是刻在DNA深處無法抹去。
他興奮地笑著,髮尾再次化作毒番石榴。維紮身上的傷勢隱隱作痛,他在心裡默默發誓:下次再看到這株植物,一定會不管後果的把它燒得一乾二淨。
維紮強迫自己舉起長劍戒備,思考著海與里索之間的關聯性以及應對方法。他放棄使用「探視」的能力,改借梅的能力。
雖然能力擁有者已經死了,但對於維紮來說不要緊,只是能發揮出的效果會減弱。
維紮憑空揮了一刀,泥濘隨著刀的軌跡滲出,撲向了一旁躲著的海。她臉色發白,狼狽地躲著,身上被樹梢割出大大小小的傷口,衣服也殘破不堪。
里索的反應與方才不同,對海的情況絲毫不心疼,冷漠得讓先前的反應變得有些可笑。
維紮吐一口長氣,調整自己的狀態,專注的對付眼前的強敵。他驅使泥濘誘導海來到里索身邊,在海一靠近里索的一百公尺處,驟然化成了一地水狀的果凍,原來里索周遭散佈著毒番石榴的毒液在空中,海無法承受住毒性,果斷的化作果凍的型態藉此減緩毒液的侵蝕,況且她有著絕對不能讓維紮注意到的秘密。
在里索分神關注海的同時,順勢藉助地形跳到了里索的正上方。只可惜里索不會在同樣的手段而再次受創,立刻反應過來,伸長了頭髮,有如藤鞭般的攻擊。維紮揮劍阻擋攻擊,隨著攻勢而敗陣下來,最終被如同電線桿粗度的髮絲綑綁在半空中,手握的長劍隨之掉落。
「看來已經結束了呢!」
里索遺憾的說著,十分不滿意在最後維紮的表現居然是如此的普通,索然無味。
一聽里索那可笑的發言,維紮忍不住撲哧一笑,像是在嘲笑愚昧無知的凡人,神情傲慢,眼底流露一抹憐憫。
原本平緩的氛圍變得更加險峻,戰況一觸即發。
而在一旁的海降低存在感,以水狀果凍的型態緩緩的脫離戰場,這時,有人從樹林裡慌忙的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