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靜默】

少將是位非裔美國人，隸屬特殊戰略司令部情報隊伍，屬於美國特種部隊與太空軍的混合體，主要負責『超乎常規戰略』的相關事宜。

而代表軍方的女士隸屬中情局與五角大樓特殊情報部門，雖然跟少將沒有垂直的直系的指揮鏈關係，但是基於傲慢與情勢誤判，險些誤了大事，只能戰戰兢兢的站著，等待發落。

英格拉姆坐到白髮鬼的側邊，把位置讓給體積龐大的少將，而少將也不急著開口說話，而是先灌了兩大壺黑咖啡。


「看來你過的不太順遂。」白髮鬼道。


「差一點美國末日，你覺得呢？」少將嘆了口氣，看著一旁冷汗直流的女士，道：

「中情局的傲慢態度與搶功心切，差點就誤事了。

白髮鬼，我想你應該可以理解，那傢伙是哈爾佩斯那瘋婆子教出來的一幫蓋世太保，千萬別把他們的態度代表美國軍方、五角大樓、以及中情局。」


「哼，中情局在阿姆斯壯還沒登月時就是這副德性的，我早就見怪不怪。」白髮鬼道：

「不過我覺得你們主要並不是想找我吧？」


「其實找你、找她，都是同樣的意思。」少將道：「NRAO淪陷。」


「美國國家電波天文台？那是歸NASA管的吧？」一旁的英格拉姆吐槽道：

「而且那些電波望遠鏡是做宇宙觀測，也不是戰略軍事用途，也不會是恐怖份子或者美國敵對關係間諜的攻擊目標吧？」


「思維跳脫一下，調查員。」白髮鬼道：

「軍方絕對不缺軍火、部隊，能夠絕望到必須找我們談談，肯定是他們丟核彈都無法粗暴解決的超自然問題。

我可以想像是怎麼一回事了。

你們應該是捕捉到非常奇特的訊號，以為是外星文明，所以用同樣頻率的方式發送回去，結果引來的不是飛碟、外星船艦、還有大頭大眼的外星人，而是難以敘述的情況。」


「大致上是這樣子。」少將道：

「但是細節情況我們沒辦法停共更加細緻了，因為我們根本無從發生了什麼事情，情報、空間、現場都被封閉住了，派去三波的調查隊伍不但失去了音訊，我們現有的探勘技術都發揮不了作用。

由於亞利桑那州的電波陣列群中有兩座是中情局所屬，當失去音訊與現場裡解狀況時，他們的第一部行動就是想迫使你行動，畢竟你可是記錄在案的超自然處理專家，不過他們的SOP永遠就是那套三板斧，威脅、恐嚇、逮捕。」


「你的手法也沒有比較細緻就是了。」白髮鬼道：

「這間餐廳有著太多組織的眼線，光是那女人進來、以及各種包圍時的，這裡的老常客處變不驚，我想其中一個長期顧客就是你們情報部門的手下。

就連我屁股坐著的這張椅子下，都至少埋了大概十個竊聽器，我不覺得你們會缺席。

而且這已經是老警匪片的戲碼了，一個扮壞人、一個扮好人。」


「哈，我想你誤會了什麼，不過我也是知道規矩的。」少將將一個長條狀盒子放在桌上，道：

「這是訂金。」


白髮鬼把手按在盒子上，表情難得有了起伏，他嘆了口氣，道：

「如果你把這個東西稱做【劍】，還真的很美國。

好吧，畢竟你們沒有中古時代，也是在火槍時代建國，沒有騎士、沒有武士、也沒有俠客，只有喬治盧卡斯。

這單工作我接了。」


「那麼我代表美國軍方與政府向你致謝。」少將道。


「看來你有什麼誤會。」白髮鬼道：「我是因為喬治魯卡斯才賣著個面子的。」

口 口 口

美國國家電波天文台，National Radio Astronomy Observatory，簡稱NRAO，是隸屬國家科學基金會的一個觀測矩陣，位於西維吉尼亞州的一個佔地龐大電波天線射電望遠鏡陣列，透過長年接收宇宙的許多微弱訊息，探索外星文明。

表面上這是一個獨立的科學研究組織，不過在被後運行的主要資金來源除了大學、研究所體系之外，最重要的營運資金來自於NASA與軍方，還有部分中情局，而涉及的深層次問題，可能始終繞不開美蘇冷戰、太空競賽，不過那已經是題外話了。

NRAO因為要精準觀測宇宙，因此周圍三萬四千平方公里被劃分為無線電靜默區，也就是說，在這廣大面積的土地上，唯一的對外聯繫除了非常古老的電報、有線電話之外，那就是傳統信件包裹。

雖然說在這個靜默區有著較低功率的唯一軍警通訊頻道，但是擁有頻道站的格林斑克郡警局被某種恐怖力量襲擊，搗毀了通訊系統；無線電靜默區內的唯一城鎮也因為沒使用WIFI、無線網路、手機網路，在遭遇襲擊的時候無法第一時間反應，也難以將求救訊號傳遞出去。


而軍方發現不對勁，也是因為每兩天一次的安全匯報缺席了兩次，才意識到不對勁，不僅為時已晚，甚至難以探勘，那是因為整個三萬四千平方公里的靜默區，徹底從眼皮底下消失。

衛星無法觀測、無人機無從進入，甚至派遣部隊查探也都音訊全無，那是因為整個淪陷的NRAO設施都被改造成電磁屏障裝置，不但會持續釋出阻礙觀測探查的干擾訊號，同時功率大到足以傷害試圖靠近的生物大腦，就算是在靜默區外圍，都會引發劇烈的頭痛、幻聽、幻覺、嘔吐，強行跨越屏障的代價就是死亡，無論是闖入、還是逃出。

而這個電磁屏障不單單只是能量而以，在混入暗物質變化之後，外界的任何能量波長都無法侵入、內部的能量也不會傳出，整個屏障成為了一個巨大的漆黑半圓罩，將整個靜默區域的土地覆蓋。


「真是可怕的電磁功率，這不是人類承受的了的傷害吧？」英格拉姆用著他那雙可以看見各類能量波動的眼睛注視著屏障外壁，感嘆道：

「這是我第一次到S級危害現場。

這下我確實可以感受到那種非人差異了，這種情況正常來說，就這個距離接近這麼強的功率，一般人早就已經七孔流血、大腦爆開了吧？我只是沒想到我竟然可以抵禦這種能量傷害，不過，眼前的屏障就應該沒那麼容易穿越了。」


白髮鬼撿起一顆石頭扔向屏障，巨大的能量擋住了小石頭，更把小石頭給破壞殆盡。

「能量質體化，很常見的一種侵佔領域。」白髮鬼道：

「能量越強、質量越大，這層電磁屏障的功率奇大之外，還產生物質排列特性。

會有這種異常，多半是因為有單個或數個自我意識強大的侵入者利用暗物質，主觀意識產生的保護層，也就是說這不但是能量力場，更是一堵厚牆。」


「我沒法在上面開洞。」英格拉姆道：

「力場周圍的暗物質流動被其他人支配了，與電磁波屏障融合在一起，我無法對已經被控制的暗物質產生干涉。」


「那就只能強行破壞了，拿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白髮鬼將一個貌似小型手電筒的金屬管扔給了英格拉姆。


「這是剛剛少將給你的訂金吧？」英格拉姆詫異道。


「對我來說這可不是劍，不過我覺得對你來說是不錯的東西。」白髮鬼一邊說，一邊把一堆金屬零件給扔進垃圾桶。


「我知道這是什麼，我有看過類似的資訊，這是武器商研發出來的【電漿集束切割器】。」英格拉姆道：

「但是更準確地來說，當年那些看星際大戰長大的工程師開腦洞的產品，光劍。

我記得沒錯的話，還只是研究階段的雛型物而以，而且還很不便利，需要一組笨重的能量供應源。

不過你把供應產生電漿的能源背包給拆了，我要怎麼用啊？」


「原力啊。」白髮鬼道：

「雖然原力是故事杜撰的，但是對我們而言，同樣概念的暗物質是無處不在的。

暗物質乘載著太多的訊息，也是能量傳導的載體，更是可以轉換能量的不錯燃料，我想讓你試試看這比較細緻的導流、操作、以及質能變化。

面對這種將暗物質控制類形的領域圍欄、屏障，最有效率的方法就是強行破開。」


「這感覺比踩在時間、空間上流動的暗物質還要複雜了。」英格拉姆嘆氣著。

儘管抱怨歸抱怨，但是她還是集中意識的將周圍的暗物質流體匯聚，隨著暗物質通過金屬手柄，轉換、集束，熾白偏藍色的集束電漿體竄出，呈現出高溫的聚能光劍刃體。


「所以你系列電影還是有看過。」白髮鬼道：

「如果你沒看過星際大戰，或許對你來說恐怕得花點時間；不過既然你有看過星際大戰，那麼困難點在於如何保持專注匯流而以。

我沒法玩這麼複雜的操控，但是你辦得到，所以歸你了。」


「所以我來試著開洞？」英格拉姆道。


「你的表情躍躍欲試，我怎麼忍心拒絕？」白髮鬼道。


隨著光劍碰撞在力場屏障上，劇烈的火花閃耀，光劍就這麼硬生生在屏障上挖出一個兩個人大小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