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簡單的道理
本章節 3024 字
更新於: 2021-11-19
在阿卿說完話後，凌雲的臉色便起了一絲微末變化。
對方緊鎖眉頭，雙眼射出的懾人視線不帶溫度：「如果談及太過於私人的事情，我可是會拒絕回答。」
他乾笑一聲：「當然，這點我非常明白。」
清楚對方的態度後，阿卿收起嘻皮笑臉，正色道：「冒昧一問，前輩是否為修練者？」
「是的。」
阿卿怔了怔，沒想過對方就這麼不避諱的承認，不過這並非他感到奇怪的點，他一臉惑然的道：「既如此，我從前輩身上卻感受不到修練者應該要有的氣息？這又是為什麼？」
凌雲緊鎖眉間，納悶的看著他，道：「沒想到你一個虛御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阿卿悻悻然，面對這問題，一瞬間尷尬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
「看來他只單方面讓你修練，而沒教授你關於修練者要有的知識。」
「嗯，師傅的確只傳授御風訣而已。」
對方目光肅然：「所謂的修練者擁有尋常人所沒有的靈力，但尋常人要想窺探初凡境也並非難事，僅需透過吸收天地靈氣的方式便能入門修練者。」
「除了靈力外，修練者有著更強大的素質，無論是生理或心理，此外還有．．．」
話音未落，凌雲攤開手的同時，手心上方凝聚出縈繞光點的磅礡能量。
一息間，阿卿瞪大雙眼，視線聚焦在前方生生不息的火光，不曉得是不是他在胡思亂想，總覺得周圍變得異常燥熱，整個身體的水分宛如快被抽乾似的。
對方正色道：「武訣，各有各獨特的能力，有的擁有堅如磐石的防禦，有的擁有侵略如火的攻擊，甚至有的兼具兩者，再來，某些能力還能為修練者達到一個輔助的作用。」
對方收手的瞬間，手中的火光跟著湮滅，接著道：「比如像是突破自身極限的能力，又或是強化招式的能力。」
他張大雙眼，宛如一個懵懂的孩子般對於新獲得的知識感到興奮。
「境界，一共分為八種，由低到高依序為初凡、良襄、虛御、人道、地靈、天雲、渾沌，以及最後的聖王。」
對方講解完後，繼續道：「那麼現在回答你剛才的疑問，為何感受不到我修練的氣息，開門見山的說即為實力差距！以你虛御境為例，假如人道境之上的修練者刻意隱藏氣息，你是感受不到絲毫。」
阿卿發出一聲豁然開朗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緊接著，他靜默的將視線下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後沒過多少時間，又皺眉再度提問：「霞身為前任守護者的孩子，那麼我想她應該也是一名修練者，沒錯吧？但我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她所擁有的氣息。」
他鎖眉，難以置信的道：「我實在是不敢想像以她現在的年紀竟然能窺探至人道境以上。」
凌雲輕搖頭，回道：「霞兒和你一樣只不過是虛御境的修練者。」
一息間，阿卿聽聞，更加感到匪夷所思：「既然如此的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也是我要跟你解釋的，這世上存在著幻物，也就是俗稱的法寶。」
對方宛如一名嚴肅的教師不苟言笑，沉聲道：「幻物屈指可數，它們的價值無法用人命來衡量，在以前，就有發生過無數國家因爭奪幻物而內亂的例子，大多結果，也就是王權被顛覆，走向衰亡。」
他被對方的話語給震懾住，不由自主地吞下口水。
「關於幻物的誕生具我所知有兩類，一是天地孕育，二是人工製成，它們的能力相當廣泛，每種用途也許一樣，也許不一樣。」
阿卿目光一亮：「前輩的言下之意是指霞身上擁有某種隱藏氣息的幻物？」
「不錯，看來你還有點智慧。」
對方皺眉道：「給你個忠告，千萬別太仰賴自己的判斷，你能感應到的氣息不一定準確，某些人會刻意將境界壓低，故意示弱讓敵人放鬆警剔，這種人絕不在少數！」
他微微一怔，接著用力頷首道：「受教了。」
凌雲面容轉為柔和，並將身子往後一躺，輕輕倚靠在椅背上：「和你說了這麼多，希望有解決你心中的困惑。」
「有！收穫良多，非常感謝前輩。」
「若不介意的話，待會我還有些私事得處理。」
阿卿心領神會，微揚嘴角笑道：「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不多打擾前輩。」
他簡單地向對方告別後，旋身逕自走往大門的方向，不過還未等他踏出大廳一步，對方又及時叫住他。
「稍等。」
阿卿雙肩一凜，木然轉過頭。
此時的凌雲將兩眼闔上，神態祥和，張口道：「去幫我把霞兒叫來。」
他順從的點了點頭，應允一聲。
時間沒過多久，一轉眼，他已回到每天醒來的房間，這個地方的一切對他而言可說是無比親切，雖然裝潢以及傢俱遠不及自己在浮翎城的家精美，但另一種層面來看算是一處度過人生低潮的絕佳避風港。
床邊，一名身形嬌小的少女酣甜睡著，而在阿卿離開的時間內，對方從坐睡的姿勢轉變成趴睡，上半身舒舒服服的貼在柔軟的床上。
阿卿瞧著霞的俏美臉蛋，頓時發自內心的笑出一聲，隨後他低下頭，語重心長的道：「凌前輩希望我帶妳離開，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下一刻，對方的眼皮似有若無地跳動了一下，而這時間僅僅剎那，短到阿卿都沒有察覺到。
念頭如風短暫掠過，隨後他伸手輕微搖動著霞的肩膀，並喚了她名字。
對方輕吟一聲，並快速抖動著閉著的眼睛，接著緩緩睜眼，道：「阿卿？」
他眼神溫和，輕笑道：「早安。」
話音方落，對方睜大美目，睡意全無，情緒激動地從位子上跳了起來，接著突然雙腿乏力，差點因重心不穩而摔倒。
就在這時間內，阿卿被對方的笨拙舉動給逗笑。
兩人對望一陣子後，對方突然眼眶一紅，泛出淚光：「太好了，你終於是清醒過來了。」
他不知所措地怔了怔：「霞．．．」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的話，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在霞說完話的瞬間，阿卿心中咯噔了一下，隨後吵雜的嗡嗡聲毫無預警的占據他意識，猶如將他與整個世界隔絕般，再也聽不見外來的一絲聲音。
關於對方脫口說的那些話，他不知已在內心講過多少遍。
一切不幸全是他造成的，一切悲劇都是他造就的！若不是自己當時像個莽夫一樣一意孤行，又怎會去牽累那些對他伸出援手的人。
自阿卿獲救後，他就不停懊悔自己昏迷前做的每個決定，只是他一直壓抑著，就像將過錯視若無睹，徹徹底底地把負罪感給掩埋。
他甚至是不願再去多回想，因為那不僅只是折磨，更是在反覆提醒著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麼薄弱，以致於面對任何事都顯得束手無策。
講明白一點，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今，過往的可怕噩夢已成一隻隻厲獸在心中深處開始躁動，隨著衝開枷鎖的同時，用著最尖銳的利爪劃向最脆弱的地方，將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心靈撕的一點都不剩。
害怕、不安、惶恐。
所有負面情緒一時間如驚濤駭浪湧現，令原本就退無可退的阿卿陷入一種絕境當中，他像個無助的孩子摀著耳朵，躲藏在自己內心的一方世界，無論閉不閉眼睛，目光能及的也只有空洞的黑暗。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悄無生息地闖入世界，如落日般絢爛璀璨，並迅速驅散繚繞在此的迷霧。
阿卿猛然抬頭，一雙眼珠子跟隨著光芒的軌跡移動，須臾間，目光便停留在觸手可得的位置。
他感受著前方帶來的溫度，一時間像是見到了希望，不顧是否燙手，深受吸引似的五指一張將其牢牢抓住。
下一刻，眼前泛起層層漣漪，意識逐漸流入現實，他回過神，第一眼所見的正是自己的雙腿，接著再來是霞姣好的容貌。
他癡然的看著對方，不禁回憶起心中那道光芒所為何物，原來答案近在咫尺。
此時，霞嬌嫩的右手朝著他的方向半舉，並且手中的一縷碧綠色流光在阿卿清醒的瞬間跟著消失。
對方見阿卿呆滯的反應，一時俏臉上充滿愧疚，美眸飄忽不定，抿嘴道：「非常對不起，我一直隱瞞著自己是修練者的身分。」
阿卿搖頭，微微笑道：「我不怪妳，其實一開始我也早已猜到，只是因為．．．」
「因為感受不到我有修練者的氣息，是嗎？」
阿卿頷首後，一言不發地看著對方，而同時間，對方也正沉默不語的盯著他。
片刻，對方將雙手徐徐舉起並繞到脖頸後方，熟練地將髮辮上的銀針給取下。
對方小心翼翼的捧著銀針，美目深情：「這根無息針，是我母親去世前遺留給我的東西，既是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
對方緊鎖眉頭，雙眼射出的懾人視線不帶溫度：「如果談及太過於私人的事情，我可是會拒絕回答。」
他乾笑一聲：「當然，這點我非常明白。」
清楚對方的態度後，阿卿收起嘻皮笑臉，正色道：「冒昧一問，前輩是否為修練者？」
「是的。」
阿卿怔了怔，沒想過對方就這麼不避諱的承認，不過這並非他感到奇怪的點，他一臉惑然的道：「既如此，我從前輩身上卻感受不到修練者應該要有的氣息？這又是為什麼？」
凌雲緊鎖眉間，納悶的看著他，道：「沒想到你一個虛御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阿卿悻悻然，面對這問題，一瞬間尷尬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對方。
「看來他只單方面讓你修練，而沒教授你關於修練者要有的知識。」
「嗯，師傅的確只傳授御風訣而已。」
對方目光肅然：「所謂的修練者擁有尋常人所沒有的靈力，但尋常人要想窺探初凡境也並非難事，僅需透過吸收天地靈氣的方式便能入門修練者。」
「除了靈力外，修練者有著更強大的素質，無論是生理或心理，此外還有．．．」
話音未落，凌雲攤開手的同時，手心上方凝聚出縈繞光點的磅礡能量。
一息間，阿卿瞪大雙眼，視線聚焦在前方生生不息的火光，不曉得是不是他在胡思亂想，總覺得周圍變得異常燥熱，整個身體的水分宛如快被抽乾似的。
對方正色道：「武訣，各有各獨特的能力，有的擁有堅如磐石的防禦，有的擁有侵略如火的攻擊，甚至有的兼具兩者，再來，某些能力還能為修練者達到一個輔助的作用。」
對方收手的瞬間，手中的火光跟著湮滅，接著道：「比如像是突破自身極限的能力，又或是強化招式的能力。」
他張大雙眼，宛如一個懵懂的孩子般對於新獲得的知識感到興奮。
「境界，一共分為八種，由低到高依序為初凡、良襄、虛御、人道、地靈、天雲、渾沌，以及最後的聖王。」
對方講解完後，繼續道：「那麼現在回答你剛才的疑問，為何感受不到我修練的氣息，開門見山的說即為實力差距！以你虛御境為例，假如人道境之上的修練者刻意隱藏氣息，你是感受不到絲毫。」
阿卿發出一聲豁然開朗的聲音：「原來是這樣。」
緊接著，他靜默的將視線下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隨後沒過多少時間，又皺眉再度提問：「霞身為前任守護者的孩子，那麼我想她應該也是一名修練者，沒錯吧？但我和她相處的這些日子，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她所擁有的氣息。」
他鎖眉，難以置信的道：「我實在是不敢想像以她現在的年紀竟然能窺探至人道境以上。」
凌雲輕搖頭，回道：「霞兒和你一樣只不過是虛御境的修練者。」
一息間，阿卿聽聞，更加感到匪夷所思：「既然如此的話，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接下來也是我要跟你解釋的，這世上存在著幻物，也就是俗稱的法寶。」
對方宛如一名嚴肅的教師不苟言笑，沉聲道：「幻物屈指可數，它們的價值無法用人命來衡量，在以前，就有發生過無數國家因爭奪幻物而內亂的例子，大多結果，也就是王權被顛覆，走向衰亡。」
他被對方的話語給震懾住，不由自主地吞下口水。
「關於幻物的誕生具我所知有兩類，一是天地孕育，二是人工製成，它們的能力相當廣泛，每種用途也許一樣，也許不一樣。」
阿卿目光一亮：「前輩的言下之意是指霞身上擁有某種隱藏氣息的幻物？」
「不錯，看來你還有點智慧。」
對方皺眉道：「給你個忠告，千萬別太仰賴自己的判斷，你能感應到的氣息不一定準確，某些人會刻意將境界壓低，故意示弱讓敵人放鬆警剔，這種人絕不在少數！」
他微微一怔，接著用力頷首道：「受教了。」
凌雲面容轉為柔和，並將身子往後一躺，輕輕倚靠在椅背上：「和你說了這麼多，希望有解決你心中的困惑。」
「有！收穫良多，非常感謝前輩。」
「若不介意的話，待會我還有些私事得處理。」
阿卿心領神會，微揚嘴角笑道：「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不多打擾前輩。」
他簡單地向對方告別後，旋身逕自走往大門的方向，不過還未等他踏出大廳一步，對方又及時叫住他。
「稍等。」
阿卿雙肩一凜，木然轉過頭。
此時的凌雲將兩眼闔上，神態祥和，張口道：「去幫我把霞兒叫來。」
他順從的點了點頭，應允一聲。
時間沒過多久，一轉眼，他已回到每天醒來的房間，這個地方的一切對他而言可說是無比親切，雖然裝潢以及傢俱遠不及自己在浮翎城的家精美，但另一種層面來看算是一處度過人生低潮的絕佳避風港。
床邊，一名身形嬌小的少女酣甜睡著，而在阿卿離開的時間內，對方從坐睡的姿勢轉變成趴睡，上半身舒舒服服的貼在柔軟的床上。
阿卿瞧著霞的俏美臉蛋，頓時發自內心的笑出一聲，隨後他低下頭，語重心長的道：「凌前輩希望我帶妳離開，不知究竟是好是壞？」
下一刻，對方的眼皮似有若無地跳動了一下，而這時間僅僅剎那，短到阿卿都沒有察覺到。
念頭如風短暫掠過，隨後他伸手輕微搖動著霞的肩膀，並喚了她名字。
對方輕吟一聲，並快速抖動著閉著的眼睛，接著緩緩睜眼，道：「阿卿？」
他眼神溫和，輕笑道：「早安。」
話音方落，對方睜大美目，睡意全無，情緒激動地從位子上跳了起來，接著突然雙腿乏力，差點因重心不穩而摔倒。
就在這時間內，阿卿被對方的笨拙舉動給逗笑。
兩人對望一陣子後，對方突然眼眶一紅，泛出淚光：「太好了，你終於是清醒過來了。」
他不知所措地怔了怔：「霞．．．」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我的話，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
在霞說完話的瞬間，阿卿心中咯噔了一下，隨後吵雜的嗡嗡聲毫無預警的占據他意識，猶如將他與整個世界隔絕般，再也聽不見外來的一絲聲音。
關於對方脫口說的那些話，他不知已在內心講過多少遍。
一切不幸全是他造成的，一切悲劇都是他造就的！若不是自己當時像個莽夫一樣一意孤行，又怎會去牽累那些對他伸出援手的人。
自阿卿獲救後，他就不停懊悔自己昏迷前做的每個決定，只是他一直壓抑著，就像將過錯視若無睹，徹徹底底地把負罪感給掩埋。
他甚至是不願再去多回想，因為那不僅只是折磨，更是在反覆提醒著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麼薄弱，以致於面對任何事都顯得束手無策。
講明白一點，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今，過往的可怕噩夢已成一隻隻厲獸在心中深處開始躁動，隨著衝開枷鎖的同時，用著最尖銳的利爪劃向最脆弱的地方，將原本就支離破碎的心靈撕的一點都不剩。
害怕、不安、惶恐。
所有負面情緒一時間如驚濤駭浪湧現，令原本就退無可退的阿卿陷入一種絕境當中，他像個無助的孩子摀著耳朵，躲藏在自己內心的一方世界，無論閉不閉眼睛，目光能及的也只有空洞的黑暗。
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光芒悄無生息地闖入世界，如落日般絢爛璀璨，並迅速驅散繚繞在此的迷霧。
阿卿猛然抬頭，一雙眼珠子跟隨著光芒的軌跡移動，須臾間，目光便停留在觸手可得的位置。
他感受著前方帶來的溫度，一時間像是見到了希望，不顧是否燙手，深受吸引似的五指一張將其牢牢抓住。
下一刻，眼前泛起層層漣漪，意識逐漸流入現實，他回過神，第一眼所見的正是自己的雙腿，接著再來是霞姣好的容貌。
他癡然的看著對方，不禁回憶起心中那道光芒所為何物，原來答案近在咫尺。
此時，霞嬌嫩的右手朝著他的方向半舉，並且手中的一縷碧綠色流光在阿卿清醒的瞬間跟著消失。
對方見阿卿呆滯的反應，一時俏臉上充滿愧疚，美眸飄忽不定，抿嘴道：「非常對不起，我一直隱瞞著自己是修練者的身分。」
阿卿搖頭，微微笑道：「我不怪妳，其實一開始我也早已猜到，只是因為．．．」
「因為感受不到我有修練者的氣息，是嗎？」
阿卿頷首後，一言不發地看著對方，而同時間，對方也正沉默不語的盯著他。
片刻，對方將雙手徐徐舉起並繞到脖頸後方，熟練地將髮辮上的銀針給取下。
對方小心翼翼的捧著銀針，美目深情：「這根無息針，是我母親去世前遺留給我的東西，既是最後一件，也是唯一一件。」
